你確定那個咒術封印,與你所見到的文字相似?”長老站在巨大的山嶺之上,他的眼睛一直望著在不遠處的山嶺。


    此處並非是真正的山嶺,而是有人所製造的障眼法,但是他們找到了這秘密之中的第四類人所潛藏生活的地方,但是卻找不到能進去一探究竟的門。


    而那個孩子,有可能就是能破解這門扉的鑰匙。


    “我看過了,這個封印似是血緣之印記,應當是直係家屬所遺傳下來的,而那文字,我也是研究了許久,確實肯定是第四類人的文字。”


    千雪將自己所發現的線索一一的說了出來,長老沉吟道:“當初我在外麵遊曆了多年,在機緣巧合之下曾經發現了關於第四類人的記載,而依照我們一直以來鍥而不舍的追尋,便也從所有的族類中將目光鎖定了柸猢一族。”


    柸猢一族的記載極少,而加上他們的身份卑微,所以便一直都沒有完整的曆史記載流傳下來,加上他們也極少與外人打交道,這一個竭力讓自己悲哀進曆史塵埃的做法,反倒是引起來了他們的注意。


    沒有哪一個民族自甘墮落到這種地步,在百花齊放的時期,他們依舊是將自己卑微到最底層,而不願意讓自己任何一方人展露頭籌,引人注目。


    這仿佛是故意的。


    所以古納也開了先例,讓柸猢一族的學子得以進入最成的學府,而這個賒令到了柸猢一族時,卻讓他們並未有多少的歡喜。


    但還是無法抵禦這該要去麵對的事情,所有他們來了,但依舊是努力讓降低他們的存在感。


    “柸猢一族的做法,加上他們不惜將自己的血脈封印,且讓族人生活在這等不見天日的日子中,想必,這應當是一個讓人遺憾的故事。”長老將手上的羊皮卷打開道:“但,曆史不該將自己掩蓋起來,真實總是終有一日會大白而出。”


    “學生知道了。”


    她認真的作揖,然後將目光對上了牧若。


    “這個家族,你沒有聽聞過?”清越問向了一旁的沉默的九嬰。


    在這曆史的洪流之中,有著不少這樣的家族,但是真正的能留下來的家族,還是煥發著勃勃的生機,神衛一族,將自己掩藏這麽深,讓千雪這麽的注意,想來自是有著其讓人不得不在意的一麵。


    清越翻了一個白眼。


    牧若的一再避讓,和千雪的逼近的遊戲,你追我趕了數十日時,驟然間發生了一件事情,將他們學院的平衡驟然間給打破了。


    這平衡便是一直以來的等級製度的廢除,這給予了當初以血緣為台階而登上最成學府的學子們一個下馬威。


    很多學子開始抗議,不想讓他們口中所謂的卑劣的種族一起進入精英學院,而為了緩和這等的矛盾,學院隻好暫時將兩方學子給分離開。


    但是這個辦法隻是杯水車薪,在外麵積累的矛盾,不是這麽簡單就可以分離的。


    第一個試圖吃螃蟹的人,不隻是擁有著最強大的力量,甚至可以說,在這等的絕對力量前,他們才能建造一個真正屬於他們理想中的平等國度。


    千雪自然是支持這個想法的,但是不知道如何去做,才算是真正的平等。


    也許在很多人的眼底,所謂的平等不過是維持一部分人的利益為上的做法,而他們所做的隻不過是一場偽裝。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讓人為之震驚。


    作為第四個隻出現在黑夜當中的那個名為夜翎的第四金曾主,殺死了一位才進入學院不久的師弟。


    “誒誒誒,這不是……”清越在見到了那位被綁縛起來的人時,聲音當中帶著難以掩蓋的震驚。


    “這……確實讓人意想不到。”


    九嬰的聲音也沉了一下。


    這個被譽為夜翎的男子,正是當初他們在外麵所見的那位被犧牲的領導者。


    “原來,牧若,夜翎,甚至是千雪,他們都曾經是認識的人昂!”清越將自己所想的理了理,又歪著腦袋道:“但他們既然都認識,但又是因為什麽而又變成了那樣?”


    ……


    兩方的爭鬥矛盾已然爆發,到了無法收拾的局麵,在這等的聲勢浩大的陣仗前,一直在外麵守著的女孩,已經看準了時機。


    “你還不醒來嗎?”


    女孩輕聲的問著,一直以來潛藏在她身軀裏的魂靈,正是這個魂靈,一直維係著那個公主的性命,讓她的身軀一直保持著年輕時期的樣子。


    “什麽……”那個公主有些痛苦的囈語著,似是感覺到了頭像是被撕裂了一般痛苦難當。


    “回想起來吧,你的前世,你所在這裏的因果。”


    女孩手中的陣法呈現出光芒來。


    這股光芒籠罩在了那公主的身上,她的腦海裏如同無數的浪潮翻湧,她的時間猛烈的倒退著,一直從她被父皇選中當做了犧牲品的時刻。


    “雪兒,不要責怪父皇狠心……如今龍脈出現了問題,會影響到國家運勢,父皇在作為你的父親之前,還是一國之君,坐不能端看災難發生……雪兒……父皇,隻有……”


    “父皇您不要說了,雪兒都明白。”


    她將幾度蒼老的父皇抱在了懷中,感覺到了他的無助和悲痛。


    “若隻有用這等方法,才能讓我們的國家繁榮起來,雪兒願意做那個人,以後,哥哥還是要當儲君的人,雪兒想要為了哥哥而努力。”


    “好孩子,真的太委屈你了。”


    “不,這不是委屈,也不是犧牲我。”她的心底沒有半點的恐慌猶豫,反而前所未有的鎮定,仿佛早已經知道了她要去履行的天命。


    “這是我自己的選擇。”


    一個為了履行自己的承諾而生的人。


    若是公主的性命消亡,那麽阿七的孩子的後代也會因為龍脈的缺失而遭到反噬,而現在不應該繼續這等的折磨下去了。


    無論是一直執著於報仇的烽君,還是在最後也不原諒她的季燕。


    她想要再這裏將他們的仇恨消減,要阻止烽君利用五行陣法去逆轉陰陽,就得要將這一道龍脈填補而上。


    所以她亦是,轉世成為了那位公主。


    隻有成為王室的血脈,才能擁有龍脈的力量,而她的力量也讓父親感覺到了,便也順從了為了國家而奉獻出自己的身軀,卻不想,原來她一直做出這個決定,是對母國抱著愧疚與歉意。


    記憶在緩慢的蘇醒,而雪兒也與阿七的過去未來再一次的貼合而上。


    外麵的兩個人纏鬥的你死我活,雙方都鐵了心要將對方置於死地。


    而卻未曾看到,在那星辰之上,已經開始綻放了火光,烽君借力往後推了幾步,抬眼看著天際,看到了那閃爍的光輝,心下一驚:“時間到了!”


    他使出所有的力氣,將襲來的季燕擊退後不再戀戰,他蟄伏了這麽久就是在等待著這個時機,他必須要在這個時刻,將公主殺死,這樣就能徹底的將王脈斬開缺口,讓他得以借力重生。


    季燕衝了過去,想要阻止卻已經來不及,而公主在烽君的那把長劍朝著自己刺來的時刻,她亦是半點都沒有意外,迎麵而對。


    烽君在這一瞬間忽然在她的眼底似是感知到了什麽般,但是他卻無法明白自己心底這一股升騰起來的怪異感覺是什麽,但這不會讓他掙紮猶豫,而是直接的貫穿。


    長劍紮入了她的心髒,血花如瀑。


    她睜開了眼,手緩慢的扶上了烽君的肩膀,露出來了如釋重負的笑容,烽君心念大動,忽然間像是想到了什麽般:“你!”


    “夫君,這一次,我算是還給了你。”


    她的嘴角溢出來血:“你我,從此互不相欠……”


    她說完之後,烽君的腦海當中仿佛是穿越了巨大的轟鳴聲,讓他被震顫的說不出話來:“你……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季燕也感覺到了這氣氛的不同尋常,登時怔住:“這是什麽情況,阿七?她是阿七嗎?!”


    他猛然的衝了過去,手中的劍踉蹌的落了地,而在這情況之下,天上的七星成功的匯聚成了一條線,而因為陣法的引動,而自頭頂落下來的光芒,將兩個人籠罩了進去。


    這光芒之中,阿七的魂魄出現了,她的手穿透了烽君現在的肉身,將他的魂靈慢慢的拉扯了出來。


    “這不可能!你,阿七,你……是何時。”


    阿七的眼底流出來了淚水:“我一直都在你的身邊,我不是說過了,就算是黃泉路上,我會陪著你。”


    “哈哈哈,你殺了我一次,現在又來阻止我,你究竟是要多少次,才能讓我不這麽的絕望?”


    “真的是你,真的是阿七你!”


    因為力量被阿七所隔絕,而導致了烽君的魂魄被她緊固住了,而在此刻季燕衝到了他們的麵前,緊緊地盯著眼前的公主。


    “阿七……”


    他顫抖的手,想要撫摸上她的麵頰。


    此時此刻,三個人都沉默了下來。


    時間已經過了太過久遠,而愛恨在這一個時刻,也是變了一個模樣,他們在遭到了命運的捉弄之後,還以這等的方式重新再見。


    “你……為什麽要這麽做?”季燕的聲線顫抖著。


    “我是洛伊國的族人,任何時候都不曾背叛過我的母國,沒有背叛過你。”阿七緩緩的說道,但是她的語氣當中卻帶著讓人心碎欲絕的悲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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