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辰揮汗如雨的將這個地終於挖出來了一個深洞,而在踟躕之時,忽而見到遠處有一個身影走了過來,正是一個看起來五六歲的女孩子。


    阿辰在觸碰到她的視線時,驟然一驚。‘’


    腦海中仿佛是什麽東西炸裂了,撕扯著他的心髒,讓他呼吸不上來,而他顫抖著朝著那孩子伸出手去,她微笑著,在陽光之下顯得那般的乖巧。


    “啊,你——”


    “哥哥,謝謝你,你已經做了很多了,剩下的,就交給我吧。”


    她的手撫摸著他的麵頰道:“你不要怪千雪姐姐,是我讓她暫時封閉了你的記憶的……若非這樣,我不願意看到你為了我痛苦的樣子。”


    隨著她的聲音,阿辰一點點的想起來了自己的一切,他慌然失措的想要抓緊了她的手,但卻一股強大的力量撕扯著他,阿辰隻來得及狂喊著她的名字,然而看到漸漸遠去的妹妹,她笑著,腰杆筆直而有力,朝著他揮手:“哥哥,我會去找你的,等我!我會跑著去找你的!”


    阿辰猛然從睡夢中醒來,驚醒了一旁照顧他的姐弟們,姐姐迷蒙的揉著眼睛,登時大喜過望:“你醒來了!阿辰!你知道我們多著急嗎?”


    他抹了一把自己的臉頰,滿是眼淚。


    “小妹,小妹!!”


    他無措的喊著,跌跌撞撞的往下走去,而姐姐卻將他拉住了:“你不要去找小妹了,她現在不在這裏。”


    “小妹呢!他們將小妹帶去了那裏?!”阿辰抓住了姐姐的胳膊:“他們將小妹——”


    姐姐的麵上露出來了痛苦的神情:“我們也不知道她在哪裏……是之前你帶來的那個女人將她帶走的,她說了等你醒來也務要衝動,她還說……”


    “說什麽!?”


    “她說,這是小妹的選擇……”


    他的耳畔轟然作響,回想起來了在自己夢中,小妹來到自己身畔探望自己,然後說的那一番話,將他內心裏燃燒的不甘和怒火全部抽離,他一個趔趄跌坐在地上,魂不守舍。


    “阿辰?你沒事吧?!”


    姐姐著急的過來扶著他,阿辰擺手,他搖著頭表示自己無礙,隻是心中悵然,他一直都覺得妹妹會被拐走是因為那個女子的花言巧語,她才五歲,能知道多少的大道理,然而他現在才明白了妹妹的真實心意。


    她說的那些童言無忌的話,都是她真心地話。


    為了實現她夢中的希望,她願意奉獻出自身,這是她的選擇,是她要堅守的信念。


    “我真的是枉活了這麽久的時間!”他捂著自己的眼睛:“連妹妹都看的比我更長遠,我卻隻顧著自己!”


    “阿辰……”


    姐姐聲音嘶啞著,撫摸著他的背:“守著妹妹不願意讓任何人傷害她,這是人之常情。你莫要因此而鑽了牛角尖。”


    “不了……”阿辰道:“妹妹在夢中給我說了,她會回來找我,我會等她。”


    他從地上站起來,堅毅的眼神望著天際:“妹妹獨自一個人在戰鬥,我又豈能就這樣等待呢?”


    "阿辰,你要做什麽?"姐姐一驚。


    “自然是做我們力所能及的事情。”


    他說完之後,便頭也不回的大步走出了家門。


    ……


    在君鯉懷中的那個孩子身體抽動了一下,她的麵色轉好了許多,但意識卻在迷蒙之中,在點燃的香燃燒殆盡的那一刻,君鯉的意識和那孩子的意識幾乎同時回歸。


    君鯉睜開了眼睛,身體不由自主的往後趔趄了一下,而他的努力穩住自己的身體,不顧自己的嘴角溢出來了血,而是先觀看著孩子的情況如何。


    那孩子微微的睜開眼睛,一雙明眸黑白分明。


    “好了。你沒事了。”君鯉從牙縫中擠出來一句話。


    那孩子將視線定在他身上,這股氣息很熟悉,正是她在痛苦的拒絕那些追上來的怪物時,是此人將她環抱在懷中,將圍繞她不休的怪物給趕走了。


    “多謝你,大哥哥……”


    一旁的夜翎的臉抽了一下,這位大哥哥的年紀可算是千歲之久了。


    “那種子……種好了嗎?”君鯉問道。


    “嗯。”那孩子一時乖巧的嗯了一聲道:“多虧了哥哥幫忙。”


    那是千雪所設立下的術法,小姑娘捧著被淨化之後的種子種在了心髒上,用心血悉心澆灌培育,就可以等待希望之花慢慢開放了。


    但這始終是記載在惡魔之書上的方法,是否真的奏效,還需要檢驗。


    君鯉將這一方的事情處理完成之後,便打算要去找千雪,等待的過程是漫長的,千雪那一方卻始終未曾來任何的聯絡。


    “是不是走丟了?”君鯉想了想在以前她還是作為一個他的徒弟的時候經常會走到不知何處的地方去,讓他一陣的好找,然而千雪卻不該會有這種情況的。


    夜翎對著他道:“你先莫要擔心那位姑娘了,先將自己嘴角的血擦幹淨好嗎?”


    君鯉回過神來,將嘴角的血漬抹掉,但滿目的擔憂之情卻一點不曾減少。


    “這個孩子就交給我吧。我會好生的照顧她的,你若是擔心的緊,現在就去找她,應當——”


    他的話還未說完,就感覺到了君鯉的神色驟然一變,他聽到了千雪的那一聲呼喚,在她的意識之海當中存在的意識被衝擊,一下子讓他的心提了起來。


    不顧與夜翎說明情況,他馬上身形消散,循著千雪所傳達的方向急急的而去。


    千雪在往下不斷的掉著,這四周竄起來的無數光芒四散的數字,讓她心有餘悸,這與時空之門有著相同的氣息,若是她自己被跌落到了不明的地方,又如何回得來呢?


    “君鯉!!”


    在緊張的時刻,她的腦海當中隻有他一個人的身影,而這個身影的主人亦是來的極快,在她心念大動時,從她的身體當中忽然間冒出來了一個黑影,將她的手腕扣住。


    “君鯉?”千雪驟然靠在了一個人的胸膛前,抬眼看著來著,對上了他如刀鋒般銳利的下顎:“你怎麽在這裏?”


    君鯉沉默不言,千雪忽而想到了在自己臨走的時刻,他伸出手來將自己的發髻撫摸了一下,


    “此地是何處?”君鯉顯然亦是控製不住這掉落的速度,而他亦是想到了時空之隧道:“這……應當不是我所想的那樣吧?”


    “現在恐怕就是你想的那樣……”千雪露出苦笑來。


    “嘖。這怎麽會出現在這種地方?”


    “這也是讓我想不通的地方。”


    “但地方,似是與你我之前看到的不太相同?”君鯉望著下方道:“在之前,會出現許多的大門,若是不小心進錯了門,就會來到未知的地方,我想這應當是一段時間的殘留,而並非是將你我帶去何方。”


    “時間的殘留嗎?”


    “應當與這個地方有關。”君鯉看著腳下的光芒大作,這便是一句已經到了盡頭的時刻。


    兩人齊齊的被甩飛了出去。


    ……


    清越想著有一個魔尊在前打頭還真是讓人走上人生巔峰的好辦法,譬如有了魔尊的前車之鑒,他就堪堪的將這如蛇一般的樹木枝丫給躲了過去。


    而順著枝丫往上跳去時,亦是見到了一個被包裹起來的詭異的球,他想了想,祭出劍來。


    “魔尊大人?您是在在裏麵嗎?”


    他踩踏著那樹枝,往上麵跳躍而去,來到了那宏結的巨大的樹枝群麵前,他砍了一劍,卻沒有任何的反應,樹枝往下不斷的掉落著,他用足了力氣,讓自己使出來轟然一擊。


    但這鬼氣卻迅速的被這樹枝給吞噬了。


    此物是屬極陰,用蜀山的天行方決便可以解除,但對於他現在的體質來將,確實有些讓他為難。


    “算了,大不了就是折損自己的一方力量而已,將魔尊救出來要緊。”他這麽說著,從衣袖當中取出來了那塊玉佩:“雲逸,雲逸?我需要你的幫助!”


    “師父您要什麽?”雲逸在另一頭的聲音有些激動。


    “你將天行淨氣傳來給我。”


    “……”雲逸的聲音有些不解:“這……師父,這決可是淨化之決,要是您使用了,雖然我可以將淨氣傳給您,但您現在的身體……”


    “莫要小看了你的師父,在囉嗦我就去鳳弈。”


    “好了我知道了師父!”雲逸急急道:“那您將玉佩握住了,我這就傳給您!”


    一股龐然純澤的氣息從這玉佩當中溢出來,讓他險險的握不住,與他的鬼族之氣產生了相克的氣息,他隻能將自己的鬼氣努力的壓製,而不會被淨化。


    那樹枝感知到了這淨化之力,亦是產生了退縮之意,清越眼見有了功效,登時心中一喜,對著雲逸道:“再多來一些!”


    “可是師父您……”


    “怎麽?是在心疼你的那些淨氣嗎?”


    "師父啊!再加大量,我擔心的是您的身體承受不住啊!"


    “你放心,不過爾爾。”


    從雲逸那一處又逼來了數倍的淨氣,饒是他的鬼族之身,亦是痛苦難當,那樹枝在接觸到了這淨氣,更是如遭火焚,渾身扭曲了起來,漸漸的將裏麵的人給顯露了出來。


    “魔尊?”清越忍著痛,看著魔尊屏氣凝神,朝著他伸出手去。


    然而魔尊卻閉著眼睛,並未蘇醒過來。


    看來此妖樹果然不凡!居然連魔尊都沒有招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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