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響雷驚空劈在絕情宮的四周,絕情宮的大門被閃電擊倒,火花四濺,掉在地上,燃盡,並沒有牽連它物。


    天沉夢中無狀被驚醒,披衣推窗查看,卻見低雲層中閃過雷聲陣陣,閃電卻怎麽也出不了雲層。


    是旱天雷,還是……


    心中為何會如此的不安。


    絕情宮外的響雷繼續著,閃電照著天錚秀俊的臉龐,繁葉的臉色卻亦如往常,即使憶起了以前的三生之事,但是她就好似在聽一個故事一般。


    這是一個淒美的故事,僅此而以,每一個來她這裏的神仙都有一個這般美麗的故事,隻是若說她要為這個‘故事’而承擔什麽,或者感動什麽,她想她沒有那樣的感覺和情緒。


    “星君想要繁葉如何?”


    “我想如何?我想如何?”天錚輕輕一笑充滿了諷刺、苦悶與無奈,問她亦或者了自問,他要如何呢?


    本以為她隻是失去了記憶,便想著若是她恢複了記憶便可是變回以前的她,就算不能變回以前的她,也應該尊重他們這段感情,而不是如一個陌生人一般,用那幾乎旁觀著的語氣問他想要她如何。


    她以為他會用這段感情當籌碼來威脅她嗎?


    她以為他會用這段感來影響她絕情宮主的身份嗎?


    還是她以為他會用這段感來逼迫她來用一些她不願意的事嗎?


    極殤至怒之下,他便想看看她到底能做到什麽程度。


    天錚的眼中閃著危險的光芒:“我想你如何,你便能如何嗎?”


    繁葉對他的問題隻是怔了一下。


    “我若說我隻想與你再做一夜夫妻,我的情、欲任你拿去,我的記憶任由你竄改,你做你的絕情宮主,我做我的紫微星君,從此之後我們便恩斷義絕。”


    這番話也許是一時衝動而說,但他都卻不想後悔,也不許自己後悔。情愛之事本就無解,但是他們無論如何得有一個結果。


    非有一個結局不可,不然怎麽擔的起這天下帝王無本命星之責,天下帝王若氣數貽盡,那隨時都可能天下大亂。


    但是他偏偏就這麽不甘心,若他被她竄改了記憶而記不起她,那麽他便希望她能借肌膚相親之事能永遠記住他,這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我累了,不想在做那個被人遺忘的人。


    這次讓我忘了你。


    我卻自私的希望你能永恒的記住我,僅僅是記住也好。


    但是聽到這讓無恥要求的繁葉會打他一個耳光呢?還是會甩袖離去呢?他是這麽猜測的,可是但沒有,完全沒有。


    隻是長長的沉默,是她在考慮什麽。


    然後她起身了,他坐著並沒有抬頭,隻看到她穿著素白色的鞋子的腳,本以為她是要起身離去,但是,她並沒有離去。


    直到層層仙衣滑落在她的腳邊,即使是果露的她,表情依然平靜無波,仿佛在做一件最是尋常之事。


    這算什麽?到底算什麽?她將他當成什麽了?


    荒唐的提議,荒唐的答複,荒謬的人生,造就這可笑又悲的一切。


    怒氣就這麽襲他心頭而來,她就這樣輕易的答應了,還是說她是這麽一個隨便的人,可以輕易的在陌生人麵前寬衣解帶……


    一想到上任的絕情宮主淪為神姬,便讓他不由得想到了最壞的地方。


    這一世,她有多少個男人?


    “雖然感情跟不上,但是我相信那記憶是真的,這是我欠你的。”繁葉仰著頭說的無所畏懼。


    有記憶,卻沒有了感情,所以才感覺欠他的嗎?這麽一想,他心中許是好受了一些。


    “感情的事不能說清楚是誰欠誰的,也不能這種方法來還。”天錚苦笑道:“說了這麽多,你終是不懂。”


    “但這是我唯一能給的起你的東西。”繁葉聲音輕如鴻毛:“你不要嗎?”


    對上她的臉,她的表情,她的不懂,他無法說出不要,現在他已不能乞求與她天長地久,但總想在她身上留下一些屬於他的東西、他的痕跡,例如得到她,讓她無法忘懷,也許真是一個不錯的主意。


    這個想法很瘋狂,但是又很悲哀,不僅是他的悲哀,也是繁葉的悲哀。


    身為姬考的他與繁葉有過數次的纏綿。


    繁葉雖重塑靈身失去記憶,但是她數次窺探過動私情的神仙的記憶,男歡女愛之事見的自然也不少。


    輕飄飄的吻帶著溫柔與絕望,落在她身上各處,吻的細致又憐異,但她感受妻他臉上的淚痕。真有的那麽愛她嗎?她不懂了,完全不懂了,但是此時的她居然想要回應他感情的念頭,哪怕隻有一點點也好,但是她依舊沒有那種東西。


    將她撲到在白色的地板上,每一個吻,每一個撫摸,都傾注著對她所有的愛戀。


    他們之間過了今日,再無未來。


    看著她在自己的身下如記憶中一般喘息著,他甚至懷疑她又也是亦如以前同樣的愛著他的。


    牢牢的將她放在自己的心中,隻是注定長久不了。


    一個驚雷劈下,閃電照亮了他和她的容顏。


    這時,借前閃電的亮光,看著她的麵顏,看入她的眼中,四對相對……


    他堅定不移的占有了她。


    痛!


    全是痛的感覺,繁葉默默閉目,淚珠順臉頰滑下,換來的卻是他更溫柔、更瘋狂、更羞人的對待。


    她如一片無根的孤葉,被狂風吹上天空,吹上雲端,吹向所有風想去的地方,時高時低,忽緊忽慢,一次一次經受著風的搖動、衝擊,身不由己。


    *


    一片蓮花瓣輕輕的掉落在蓮池淤泥中。


    一顆棋子被輕輕的放在棋盤上該走的位置。


    一聲輕輕的歎息之聲。


    “七魄可以重新長全?”西王母驚詫的看成著眼前與她對弈之人:“我怎麽不知道?”


    “我也是最近才發現的。”東王公對自己妻子也是毫無保留:“七魄全無之人,就沒有正常的人七種情緒,但是感覺還在,隻要慢慢的與人類相處,受人類感染,慢慢會長回來的。但是仙神感情稀少,與他們相處長的自然慢些。”


    這是在說繁葉嗎?當時就是因為繁葉少了七魄才讓她接下了絕情宮主一職,現在看來,真的好麽?


    “你怎麽突然研究這個?”西王母取笑道:“這不是地府該管之事嗎?”


    “我倒沒有真的去研究,隻是突然發現本少了一魄的人,那一魄突然長全了。”


    所以被他發現純屬意外。


    少了一魄的人?是誰?還能有誰呢?


    西王母心念一動,人選便在心中了:“你說的是……”


    “你輸了!”東王公突然打斷,又岔開話題:”以後我不要找你下棋了,就算贏了你也太過無趣了。”


    西王母掩嘴輕笑,她這個輸的人都沒有計較什麽,他這個贏的人反而話多,但是這話他都說了千萬年了,但還是每次說完就忘,下次繼續找她棋下。


    “若嫌我棋藝不精,你可以去找紫逸下棋呀!”


    畢竟三界之中能在棋藝讓他輸的心服口服的非紫逸莫屬了。


    將棋子收進棋盒中,東王公頭也不抬回答道:“紫逸在閉關。”


    “閉關?”西王母又笑道:“他的修為未必輸你,現在又閉關了,難道他想修到盤古大神那般有開天辟地的本領不成?”


    東王公抬頭看了她一眼:“紫逸的心思豈是你我能揣測的。”這句方罷,東王公突然小聲神秘的問道:“當年的事,你……你參與了多少?”


    “什麽事?”西王母一下被問的霧霎霎的。


    “魔族、紫逸、女媧族。”東王公又道:“你是怎麽幫助他們算計魔族的,對為夫也不願說實話嗎?”


    “我……”西王母聽他這麽一問,心中便是有氣:“我當時隻是在不情的情況下被媧皇討去了一顆仙藥,那仙顆被媧皇送與嫦娥了,但是然後卻不知怎麽流傳成是我直接贈藥與嫦娥……莫名的,我感覺我也被他們算計了……”


    東王公聽她這麽一說,心中暗道:嫦娥本是媧皇參照宓妃公主的相貌做成的泥人,不但賦於了她生命還助她成仙,這其中的□□又有誰知曉呢?妻子怕是被他們拖下水了。


    “這事恐怕還沒完呢!”


    兩千多年前紫逸帶著奄奄一息被女媧族法力所傷的魔族長公主來找他求治時他就知道這事完不了。


    救人的方法雖然陰毒,耗去了紫逸一魄和與長公主相處的幾年記憶,但還是保住了一線生機,這些年來他無意去查那女子的下落,但是總能有意無意的從別人口中知道她的消息。


    ‘公主劍’三個字隻是大名鼎鼎,如雷灌耳,他就是不想知道也難。


    “他們的事,我們還是不要管了。”東王公看著妻子不由得歎息,這世上的仙眷侶真有幾對能像他們夫妻這般呢!


    滿目江山空念遠,不如憐取眼前人。


    “你真能不管紫逸之事?”西王母心露悲苦:“我們這一輩的人畢竟不多了。”


    天庭那位掌權者親友皆遠;東皇太一陛下隻留下三個孩子,兩個還生死不明;伏羲君上歸命許久,媧皇的手段他們瞧不上,道無同不相為謀;如今同輩好友竟連一個手掌的手指都數不完。


    可見活的太久並不是什麽好事。


    “君思?”


    “嗯!”


    “這麽多年陪我,辛苦你了。”


    “難道不是你陪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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