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的心思她從來都猜不透,但是從二哥的表情來看,許是發生什麽大事了……


    “明天你陪我去珍劍閣裏看劍吧!”天沉突然道。


    “師上的意思要去選寶劍嗎?”疏莫激動。


    見師上點了點頭,疏莫天運真是好的出奇了,他剛想著如何讓禍天劍來路不明的到師上手中,師上便要去選劍,這真是太巧合了。


    而他也知道師上用的是木劍,而換把劍是遲早的事,隻是現在是不遲不早剛剛好。


    仙宗的弟子們的佩劍不是由自己帶來的,要不就是獲得掌宗與師上們允許去珍劍閣中挑選。


    珍劍閣裏的劍都是天下名鑄師所鑄,有神兵利器,也有普通的兵器,也分個三六九等,越是高等的兵器越是有靈性,若是法力高強得能最頂尖的神兵也算是本事,若是眼高手低者,到時怕是拿也拿不動。


    珍劍閣的頂極寶劍在仙宗雖說是了不得了,但是跟神尊所收藏的神兵自是比不得了,但師上為劍靈所化,本身帶著至高無尚的劍氣,連神尊的珍藏都要怕師上三分。


    與人爭鋒之時劍便是如夥伴,甚至如左膀右臂,誰會願意自己的佩劍害怕自己?


    所以,去珍劍閣挑劍挑不中的機率很大。


    疏莫靈機一動。


    若將禍天混入珍劍閣寶劍中,再偽好檔案,師上挑上它的機率有多大呢?


    “不願意陪我去?”天沉又問道,她也知道挑不中的機率很大,卻不拂了四姐的好意,便想帶著疏莫去長長見識,見疏莫一陣猶豫自是被天沉看成不願意。


    疏莫連忙陪笑:“怎會怎會!”


    *


    天錚大步的跨進逍遙館,逍遙館中的百花以盡,梅花還未開花,一館的殘敗之象。


    以無百花,所以天遙所化出來的侍花神侍也隻三四個罷了,天遙在院中拿著鋤頭在梅樹下挖坑,旁邊還放著一個大壇酒。


    這麽多年了,天遙總喜歡從每一次釀好的酒裏挑出最好的一壇,然後埋起來,說是將來老了,釀不動酒,就將這些藏好的酒拿出來喝。


    印象中的天遙總是這麽大大咧咧、貪玩胡鬧、孩子氣有時比天沉還重,說是瀟灑、說是無拘無束、說是逍遙自在,但是,今天他才發現他從未了解過真正的天遙。


    相交幾百年了,他竟然從未了解過天遙,什麽情如手足,什麽兄弟情深,哈!這些全都是笑話嗎?


    那麽師尊、大哥、四妹、整個仙宗對他來說是什麽?也是笑話、也是欺騙嗎?


    天錚不願意這麽想下去,也不敢這麽想下去。


    反手關上逍遙館的大門,輕袖一揮,院中的神侍消失的幹幹淨淨,隻剩下他和天遙了。


    “二哥,你來了!”天遙雖有疑惑,他還是親切的招呼。


    二哥一直清修,最近更是鮮少出門,今個兒來這裏又是關門,又是清場的,難道有什麽重要的事要和他單獨談談嗎?


    天錚的性子是陰鬱中透著溫柔地,今天他已經盡力的壓抑著的自己的怒火,盡力的按捺著性子,他不相信天遙是臥底,他不相信天遙背叛了他們、被背叛了師尊。他想給天遙一個解釋的機會,所以他問了:“你是什麽時候知道的?”


    “知道什麽?”天遙雖然被問的一頭霧水,但還是收斂了嘻皮笑臉的表情,事情的輕重緩急他還是分的出來的,而且他也不笨。心中隱隱有不好的念頭,難道二哥已經知道了那件事了?如此一想,天遙臉色一變,心中卻想:先穩住、先穩住。也許是別的事,不能這麽沉不住氣,不能先自亂了陣腳。


    見天遙臉色都變了,天錚心中便有了七八分肯定,又見天遙一付故作無知的姿態,一想這些年他就是用這付表情騙了他們,天錚心中的怒火有隱隱被點燃的趨勢。


    “你又知道多少?”


    “……”難道二哥所指的真是那件事嗎?天遙一時猶豫了。


    “看樣子你是不打算說了,你還打算欺騙下去了嗎?你這個混蛋!”


    說罷,天錚掄一拳,沒用任何的法術,卻是出了全部的力氣,一拳打天遙的臉上。


    天遙一時不防竟打的向後退了幾步,腦子‘嗡’的一聲,一下被打懵了。


    “我給過你解釋的機會了。”天錚扯著天遙的衣領又將他扯了回來:“你對得起我們嗎?你對的起師尊嗎?這第二拳是替師尊打你的,你這忘恩負義的東西。”


    第一拳打的天遙還沒回過神來,第二拳又揍的天遙又倒退了幾步,被腳下的酒壇絆倒。


    ‘哐啷’一聲,酒壇倒地,碎了,美酒流了一地,酒香四溢。


    天遙坐在一地碎片和酒香中,前一刻還是懵懵懂懂,下刻卻大笑起來。


    是大笑,是狂笑,笑的痛快,卻不快樂,笑聲除了無奈,還有不悔和坦然,有許許多多各種各樣的不好情緒,有時候不能哭,笑也是一種很好很的發泄手段。


    放肆的笑了一場後,天遙用衣袖抹了抹嘴角被天錚打出來的血漬之後,很平靜,十分的平靜。


    “二哥想問什麽?”


    畢竟是相處了這麽多年的人,也許他有他的苦處吧。天錚的聲音苦澀:“師尊、天沉、還有那個孩子的事,你是什麽時候知道的?為什麽不告訴我?”


    “你讓我怎麽告訴你?你讓我如何開口?”天遙又道:“何況告訴你了又能如何?”


    “是呀?我又能如何呢?”天錚自問,若是早些知道的話……


    “二哥剛才是有在想殺了我替師尊清理門戶吧?”天遙一語驚人,二哥的性子他是太清楚了。


    “天遙……”天錚有種被人猜透而不適的感覺,清理門戶的想法在他的腦中一閃而逝,但是的確存在過的。


    “雖然表麵上看來溫文如玉,但是二哥的個性和處事手段我會不清楚嗎?你比誰都看重仙宗的名聲和師尊的名譽,若是告訴你天沉曾是師尊的妻子,莫兒是師尊的親子,你會如何對待他們?”天遙輕冷一笑:“殺人滅口嗎?”


    天錚心中涼意森然:“想不到在你心中二哥竟然是這樣的人嗎?”


    天遙前所未有的認真:“就算就萬分之一的可能性,我也不允許他們母子受到半分的傷害。”


    “你……”天錚心情一重:“如此護著他們母子,你真是魔帝派來的臥底嗎?”


    而後這臥底潛了百年,竟無人發現,想想都讓人不寒而顫。


    “六年以前,我待你們都是真誠的。”天遙坦然:“不管我是被誰刻意引進仙宗,但是化靈和本體分開的那段時間,我什麽都不記得……”


    “原來大哥和天若的無心之為竟湊成了此事。”雖然欣喜此事天遙是無心被人利用,但是他能如此心安理行的倒向魔帝一邊呢?


    “師尊的百年養育教導之恩和我們的兄弟手足之情竟比不上那魔帝的有心利用嗎?天遙你真是糊塗。”


    天遙輕然一笑:“並不是這樣的,那魔帝又算的了什麽呢?雖被他利用,但記憶恢複的我是心甘情願這麽做的。”


    “天遙,你……”天錚言語又止,如脫力一般:“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吧!”


    “我其實是師尊送給天沉長公主的新婚禮物……”


    院中梅樹之下,兩人坐凳長談。


    岱輿島上全是竹子,送給自己新婚妻子一棵桃樹做新婚禮物,大概隻有師尊才能做的出來。


    而天沉是魔族的長公主,下麵還有兩個弟弟,最小的一位便是魔帝東皇九殃,另一個在人間失蹤,為了尋找失蹤的二弟,長公主才來到人間,因為選擇的來人間的出口是至陰至寒的岱輿島,而岱輿島是紫逸神尊的掌轄之地,所以被紫逸神尊發現。進而相知、相戀、成親……


    而桃花受到天沉長公主的法力影響便有了自我的意識,成了他們婚姻的見證人。


    隻可惜,這段婚姻隻維持了短短的一年多,卻因為不知明的原因勞燕分飛。


    “是何原因?”天錚追問。


    天遙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但敢肯定的是莫兒就在那個時候有的。”


    上仙、上神有子息是很困難的,除非有萬萬功德,師尊是上神,天沉雖為魔族公主,卻是東皇神族嫡氏,生子雖非不可能,但是短短的一年……


    那難道借出大海龜補天柱之功?


    也隻能這麽解釋了。


    “我的記憶恢複之時,天沉長公主變成了現在的天沉,而師尊似乎已經憶不起往事了。”天遙語氣一重:“中間肯定發現了許多許多我不知道的事,但認真查起,竟無半點痕跡……”


    “是被人刻意的瞞下了嗎?是誰有力量瞞下如此大事?”天錚神色凝重。


    “魔帝陛下也在查,此事牽扯不小……”


    “他?”天錚有種不好的感覺:“他不會趁火打劫嗎?”


    “他答應過我不會為難師尊,他隻想要回恢複記憶長公主和莫兒。”天遙深深的看著天錚的眼睛:“而且有魔帝陛下在,我也放心。”


    若是天沉和莫兒有個三長兩短,魔帝陛下一定鬧的天翻地覆,而仙宗和師尊首當其衝。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神仙師尊萌徒妻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梅子肉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梅子肉並收藏神仙師尊萌徒妻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