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然你已經見過莫兒了,以你的聰明應該早就猜到了,如何?”九殃反問道:“是不敢相信?還是不敢想下去?”


    心中本有疑惑,雖不願多想,但是還是被對方強行的引導著,疑團慢慢的散開,他知道這個答案承受不起。


    那孩子……天沉……還有師尊……


    這是什麽時候發生的事?怎麽可能?可是思緒不由自主的往那個方向去想……


    “一派胡言。莫要侮辱我的師尊和天沉。”天錚此時已怒,有些失了分寸。


    “我有說什麽嗎?”九殃自是一派的雲淡風輕,卻是一句切進重點:“不過,看來你已經想到了!但是你還是不願意相信嗎?千年前確實發生過的事,就是因為忘記了就可以不認嗎?”


    千年前?忘記?


    天錚默默的思考著九殃的話,若是千年前,若是忘記了的話,許多事便可以說通了,師尊和前世的天沉……


    “那孩子的年齡不對。”天錚抓住了症結所在。


    “莫兒今年也有兩千多歲了。”九殃笑的有些愁悵:“他被我那狠心的姐姐就是你們的小師妹封印了兩千多年,十年前才脫離封印。”


    姐姐的事,莫兒的事,我不會就這麽算了。九殃又狠狠的在心頭記下一筆舊賬。


    天錚不想言語,默默的一根一根一絲一絲的排清思緒,整清事情的由來。


    大哥和天若在岱輿看到的幻象是以前發生的事,以前的師尊和魔皇的姐姐魔族的公主現在的天沉成過親,還有一個孩子……


    雖然師尊不知因何原因竟然忘記了,但是曾經發生過的事情怎麽磨滅?


    難怪師尊會超乎常理的寵溺天沉;難怪他一見到那孩子就有一種被神壓壓製的戰栗的感覺,難怪天遙明裏暗裏幫著那孩子……


    此事牽扯的太多太大了,已經超過了他的能力範圍,一個不小心會有許多對仙宗、對師尊不利的事發生,仙宗的名聲,師尊清譽恐是難以保全了……


    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怎麽會弄成這個樣子,天沉有了孩子生下了孩子之後卻被熔入公主劍,師尊是充當著什麽樣的角色?還有失去記憶又是怎樣一回事?


    難道不是魔族派公主來勾引師尊,而師尊中計了……


    “哼!”東皇九冷冷一笑,似意看穿了天錚的心思:“我姓東皇。”


    東皇一族本是神裔,收上古萬魔封印於漂緲玄境與三界隔離,萬魔殺之不滅,東皇一族便永守漂緲玄境,隻是不知怎麽著,或是以武服之,或是以禮待之,萬魔甘願俯首稱臣奉東皇一氏為主,遵東皇一氏為帝。但東皇一氏還是神族,從不舍棄,從不淪魔,這‘勾引’兩字從何說起。


    “此事天遙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自己都如此的慌亂了,卻不知天遙是如何自處的。


    “對!”九殃回答的很直接,這天遙早早就被他劃為手下的人,隻是記憶沒恢複之前他不敢擅動。


    天錚在心中一動,思緒千萬,暗暗的捏了一把冷汗:“所以,天遙本體遭雷劫便是你安排的。更甚著當年幼年的天遙順流而下被師尊撿到也是你預算好的?”


    “若是你這樣認為也無妨。”九殃即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又反道:“很難置信對嗎?”


    這個人從千年前開始就在籌備、就在算計仙宗,算計仙尊,難道隻是為了他的姐姐討一個公道嗎?


    而自以為智才從不輸人的他,現在就被他攻擊的毫無還手之力,天錚心灰的抬頭看著九殃:“你想怎樣?”


    “發生過的事,因為忘記了就可以不認賬、不負責嗎?”九殃再次問道。


    “師尊他……”


    “我說的是你。”


    “我?”天錚一瞬的迷糊馬上又清醒過來了:“你是說……”


    “第九重天絕情宮的繁葉仙子可是什麽都不記得,卻是一直為她所做的事在接受懲罰呢!紫微星君,你呢?難道想獨自逃避責任,留她一人嗎?”


    兩個字‘繁葉’,四個字‘紫微星君’,又激天錚心緒大亂。


    他本是天庭的紫微星君,這件事除了師尊和西王母,便無人知曉,師尊與西王母又不是多嘴的人,所以更沒有人提起,可是他卻忘不了。


    “紫微星君因一隻荷花被貶下凡,又因為那隻荷花被妲己所害,這算是你的第三世了吧?”九殃如數家珍,出現在姐姐身邊的人,他恨不得查清楚他的祖宗八代:“紫微星是人間帝王的本命星,紫微星君一天不歸位,人間的帝王便失了庇護,失了神護的帝王,你說會怎樣?”


    天、下、大、亂!這四個慢慢的灌進他的耳中,字字比泰山還重,壓在他的心中,讓人喘息都難。


    “如今這亂世,你說,你是不是該負上點責任呀?”九殃突然一付恍然大悟的表情:“噢!我忘記了,你不用負責,替你負責的是那位叫繁葉的仙子,你一天不成仙,她便多受苦一天。你因她被貶,她又為你受苦,你說這是不是你們常常說的因果循環?”


    “你果然將我查的仔細。”


    一想到繁葉他便心神懼裂,魔帝是有備而來,而他的自以為是卻成自投羅網,痛苦的閉上雙眼,天錚認命道:“你有什麽目地就直接說吧!”


    九殃露出一付得逞的微笑,將一個小瓷瓶丟於天錚。


    “這是?”


    “夢三生。”九殃輕輕的吐出這三個字。


    相傳喝了夢三生的人便能想起自己的三生記憶。


    “給師尊喝嗎?”天錚問道。


    “紫逸還沒有三生。”九殃嘲諷道:“他這第一世都沒過完,哪裏來的三生?這是給那位繁葉仙子的。”


    天錚心中明了,繁葉沒有前兩生的記憶。


    “你們兩個人的事,你們分清前因後果以後自己解決。”


    “我若是解決不好,被天庭發現以後……”天錚雖然以落下風,但還不是糊塗之人:“你想借我引師尊出關。”


    “事情的解決辦法我是給你了,要不要去解決;怎樣去解決;解決的好不好,那便是你的事了!”九殃一付‘我就是擺明了要算計你’的表情。


    “你挖陷井給我跳!”天錚自是明白其中的利害關係。


    “你可以選擇不跳。”九殃一攤手。他在賭,他賭他放不下繁葉仙子。


    天錚一陣猶豫,又道:“你不會對仙宗的其他人出手?”


    “那是當然。”


    “也不會傷害到我師尊。”


    “你以為你還有資格和我談條件嗎?”九殃狂悖道。


    天錚苦笑,這場談判他一開始就輸了,但是看魔帝對那孩子不錯,天沉又是他的姐姐,看在這兩層的關係上,他應該不會太為難師尊的。


    *


    天錚是氣急敗壞的衝進重華閣的。


    當時天沉坐在院中的石桌前翻閱書冊,疏莫在一旁練功。


    看著天錚不顧禮儀的就這樣衝進來,天沉一陣詫異又連忙見禮招呼:“二哥。”


    天錚被九殃氣了一個下午,火還無處發呢,又聽見天沉叫他二哥,真真如火上澆油一般,頓時大手一揮,惱怒道:“不要叫我二哥。”


    然後直接奔向他的目標人物——疏莫。


    一把捏著疏莫的小下巴,將疏莫整個臉抬起,看他。


    “二哥,你這是在幹什麽?”天沉大驚,從來沒見過如此失禮的二哥。


    被捏痛小巴,若是平常的疏莫早就大喊救命了,但他偏偏又懼怕二師上,隻得忍著疼:“二師上,您快些鬆手。”


    天錚將疏莫的臉仔仔勸勸的審視了一遍,這孩子他平時也見過不少次,無論看多少次都感覺他長的和師尊並不像,但他身上的熟悉的神壓卻是騙不了人的,雖然被某種力量壓製著,卻還是瞞不過他這個對師尊神壓敏感的人。


    天錚一番打量之後,突然放手,又對疏莫命令道:“你做一個沒有表情的模樣給我看。”


    疏莫揉了揉發疼的下巴感覺今天特別的倒黴,他是怎麽惹著二師上了,他完全不知道呀。又看天沉對他點了點頭,這是讓他聽二師上話的意思。


    她雖沒有二哥那般九曲十八彎的心思,但是也看出他對疏莫並無惡意。


    師上都允許了,師上自是不會害他的,做沒有表情的樣子?那還不簡單。


    疏莫慢慢的放鬆表情,心裏盡量想一些嚴肅又正經的事情……嗯,有了!師上新教他的劍法口決。


    靜如處子,動若雷霆。


    心如靜水沉淵,身如泰山不動。


    一時間,所有的動作都停了,表情也古井無波。


    冬日風寒,吹在臉上都是疼的,現在卻毫無察覺。


    疏莫背對著天沉,正對著天錚,無沉沒有看見疏莫的表情,卻將天錚的表情看的清清楚楚。


    無法置信、釋然,還有一種……被蒼天愚弄的感覺。


    “果然……果然……哈!”


    兩個‘果然’,一聲輕笑,是明白,亦是無奈。


    天錚拂袖而去,留下莫名的兩個人。


    “二師上怎麽了?”


    天沉搖了搖頭:“不知道。”


    二哥的心思她從來都猜不透,但是從二哥的表情來看,許是發生什麽大事了。


    “明天陪我去珍劍閣看劍吧!”天沉突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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