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了天徽草擬的宴客名單後,天上以散滿繁星。


    不知天沉在天錚處何如,天錚心思甚重,防備之心更重,讓他放下心防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俗語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所以他一直沒有感覺天錚這樣有什麽不好。


    而今天天沉在天錚那裏學禮儀,他竟有些擔心了,天沉現在可有回來?


    不知不覺竟走到天沉的房門口了,而且房裏的燈竟然是亮著的,房門虛掩著,紫逸下意識的推門而入。


    油燈如豆,在風中搖晃著,窗戶大開,一陣涼風吹進讓人不由的打了一個哆嗦。


    伸手將窗戶關好,又將燈芯挑出更亮的燭火,罩上昏黃色的燈罩,映出一室的淡黃色,很溫暖,讓人很有睡意。


    也照著床一坨,沒錯!就是蒙在棉被下的一坨。


    聽說晚上睡覺將頭蒙在棉被中的小孩都是極度缺乏安全感的。而且這樣睡姿十分不好看也不健康。


    輕輕地掀開棉被,露出棉被下抱成一團真睡得正香的人兒,額頭沁著汗珠,小臉通紅,小手緊緊的拳握在一起像是抓住什麽東西一般。


    紫逸輕歎一聲,輕輕一手抱住天沉脖子將頭放回枕上,一手抱住她的身子將人放平,重新給天沉調整姿勢後,讓神侍人院中打一盆水,打濕毛巾之後,用濕毛巾輕輕天沉臉的汗珠。額間、眉間、鬢角、透紅的臉蛋、淺色的櫻唇,無有一處遺漏,下向便是雪白的睡衣露出的曲線嬌嫩的頸部,頸上的紅繩格外顯眼,紅繩係著一個小巧的平安鎖……


    沉睡中的天沉感覺毛巾的涼意,不由得縮了縮脖子,嘴裏咕噥了幾句,似乎適應了毛巾的涼意後,又陷入了熟睡。


    紫逸輕笑一聲,又將天沉的小手一指一指的扒開,手掌心全是汗,將毛巾塞進天沉的掌心,天沉的手微微的抖了一下。


    毛巾吸幹了掌心的濕汗,秀小的手就捏在他的大手與毛巾之中,手心、手背、手指、指間,一指一指擦的仔細又輕柔。


    而不安分的小腳也從棉被中探出頭來,十隻腳趾整整齊齊,玉雪可愛,如猶乖乖的小蠶寶寶一般。


    重新將毛巾打濕,擰幹,然後蓋到那雙小巧的雪足上……


    夢中的天沉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冷顫,腳下輕輕一踢,褲腳無意上卷了一截,露出了小腿與膝蓋……


    小小的膝蓋上竟然是紅一塊紫一塊,在白嫩的小腿上顏色初看有些驚人。


    難道是摔的?


    紫逸微微皺眉,手下挽起另一隻褲角,另一隻膝蓋也是同樣的情況,連淤青的位置也不差不了多少。


    若說是一隻膝蓋許是摔,一雙都是這樣了……


    是天錚麽?


    天錚在教學時比較注重的實踐,這個他早就知道。仔細一聯想,讓天錚教天沉禮儀莫不是他帶天沉‘實踐’了整整一天吧?


    難怪天沉都累成這樣子。


    輕輕的用手指碰了碰天沉膝蓋,又揉了幾下。


    “疼……”睡夢的天沉細小的聲音有些委屈。


    紫逸馬上放手,幸好隻是淤青,沒有傷好骨頭。


    就是這個天錚太不知輕重了,隻是學個禮儀就將搞成這個樣子,若是其他弟子跟他修習法術也實踐的話豈不是得脫層皮……


    明天還是招天錚來細細的詢問詢問……


    *


    深夜,蓮華水榭一陣琴聲低吟輕淺,手下十指撥弄,突然……


    “阿嚏!阿嚏!阿嚏!”


    彈琴之人狠狠的打了三個響亮的噴嚏,手下的琴音也被打斷了。


    荷塘、月色、熏香、弄琴、夜寒、易涼……


    忙收拾了瑤琴香爐準備入睡。


    “阿嚏!”


    天錚用手絹掩口鼻,心下暗道:是夜涼風大染了風寒,還是誰在背地裏說我念叨著我……


    *


    紫逸翻遍了自己的房間的每一個角落,才找到一個小小的裝藥酒瓶了。


    上次用藥酒是什麽時候,他記不得。


    看著掌心的藥酒小瓶,紫逸暗道:這瓶應該沒有過百年吧!不是說酒越陳越香,也許大概藥酒也會越陳效果越好吧。


    紫逸是如此安慰自己的。


    帶著刺鼻酒味的赤紅色液體就這麽滴在天沉的膝蓋上……


    一滴、兩滴、三滴……


    一共隻有六滴,然後藥瓶空了。


    看來就置放的時間太長了,揮發了。


    紫逸無可置否的表情,中食兩指沾了藥酒勻了另一隻膝蓋一些,然後兩藥酒輕緩的塗開,一屋子都是藥酒的味道。


    紫逸的手下輕微,尖指輕點了一點法力讓藥水完全吸收後,嘴角才揚起微微的弧度,慢慢的幫天沉著被角壓好,順順撥了撥天沉額間清爽的流海,還才吹熄的燭火慢慢的退出門。


    外麵的月亮正好,星光點點,夜風徐徐。


    抬頭望天,紫微星還是一如既往的暗然無光。


    一樹銀杏花開的越發鮮豔勢不可擋,這是子夜之時,紫逸的思緒竟也是清明靈秀,索性就打坐在此,隨遇而安吧。


    *


    *


    紫逸名下現在有五個徒弟三男兩女,而在師兄堆裏麵長大的天若一直都希望師尊能再收一個徒弟,這個徒弟的性別最好是女的,就是說她一直希望有一個小師妹。這樣的話她就不是最小的了,而且還有一個師妹可以和她一起紮堆玩耍胡鬧。


    當然這也不是說師兄們對她不好,而是有些東西事情話題天生就是女孩子們之間在一起玩耍討論,出於種種原因不足以對異性道也。


    當然仙宗除了天若之外也有其他的女性,但是一個手五個指頭都數得出來,例如,廚房的大娘算一個。可是她們之間的代溝比天上的銀河還要寬。


    又例如大師兄剛剛收進來的女弟子,她們見了她嚇得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戰戰兢兢的站在那裏,委委屈屈的表情就好似她是一隻母老虎一樣,切!


    所以她現在急需一個朋友、玩伴。


    自從天沉進入仙宗,她的目標便瞄上了天沉。


    想找天沉玩,但是對師尊又有太多的敬畏,所以天若就一直徘徊在重華閣門口,進又不敢進,退又舍不得,在兩難之際,便見重華閣裏走出另一個人來。


    看著來人額間垂下的那一縷烏絲,隨風飄逸,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勾魂攝魄,魅人心魂。


    天若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冷顫,才清醒了一些,忙迎過去打招呼。


    “二哥,你怎麽在這裏?”


    “我是來複命的。”看著天若一頭霧水,天錚又道:“前天師尊讓我教天沉學拜師之禮,本想著教個兩三天的天沉或許就會了,誰想隻教了昨天一天天沉便全學會了,所以今天來複命。”


    其實不用等他來複命,看師尊的表情似乎也不願意讓他再教天沉了。


    拜師之禮什麽天若也隻懂個七八分,她當年拜師的時候,隻有仙宗自己人在場,所以並沒有那麽多講究那麽多禮儀。而大師兄說天沉的身份問題比較複雜,想來拜師禮儀是更複雜了。想到那些又拜又叩的禮儀,她頓時頭比鬥還大。


    “那你呢?不陪大師兄了嗎?跑到這裏幹嘛??”天錚笑著問道,四妹最喜歡的是大師兄,又敬又怕的便是師尊,如今棄下大師兄跑到師尊的重華閣來,看來此事另有蹊蹺。


    “我想來找天沉玩。”天若倒是表現得大大方方,隻有擔憂詢問道:“不知師尊現在心情可好?會不會放天沉出來和我玩兒?”


    天錚神秘道:“進去了不就知道了。”


    “我……”天若看起來還是有點猶豫。


    “你進去吧!”


    說罷,不等天若反映,天錚大手一推,天若便撞開門跌進了重華閣的院中。


    而紫逸在院中的石桌上教習天沉讀書。


    突聽‘哎喲’一聲,天沉看向聲源處,一位紫衣女子跌倒在地摔得四仰八叉,是四姐。


    紫逸倒是對於天若的行為沒有多大反應,反而露出一種習以為常的表情。


    地麵都是用厚厚的大石頭所砌成的,這一跌下去,雖然沒有受傷,但是也嚇她不輕。


    這個二哥還是一如既往的壞心眼兒,我詛咒你喝水塞到牙縫,天若小聲的嘟囔著。


    “你,沒事吧?”


    一個糯糯的聲音是如此的問道,然後伸在她麵前的是一隻胖乎乎的小手,似乎想扶她起來。


    天若順著這隻小手往上看,是一張清嫩稚氣的秀臉,額間紅色水紋的花鈿,十分的明顯,平添了幾分豔麗之色。


    “謝謝你,天沉。”


    天若扶著天沉的手慢慢地站了起來,然後很活潑的走到紫逸麵前,拱手問安。


    “剛才可有跌傷?”紫逸詢問道。


    見天若搖了搖頭,紫逸又道:“你還是這麽魯莽,什麽時候可以改掉?”


    天若低垂著頭似乎在反省,趁紫逸不注意時卻對天沉扮了一個鬼臉。


    天沉一驚,心下疑問,在師尊訓導之時,也可以是這個樣子的嗎?


    又聽天若很誠懇很真認的道:“師尊徒兒知錯了。”


    紫逸微微一歎,知錯能改才是好的,可偏偏魯莽是天性,天性怎是說改就能改的?心下想對天若便少了幾分苛責。


    “慢慢改吧,你有悔改之心也是好的。”紫逸道。


    天若聞言欣喜外露,看了看紫逸,感覺師尊心情不錯,又看了看天沉,還是那麽可愛,此時的時機甚好,而天若心中的話語不由得就這麽說出口了。


    “師尊,我想帶天沉在仙宗裏四處看看,隨便玩一會兒,可以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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