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顏惜葉與其他人打聽過屠魔盛會之事,可惜他人皆言不知。最後還是洗劍鋒的童子與顏惜葉偷偷透露了兩句。這屠魔盛會是紫雲道融合期高手才能參與的盛會,外人是一概不得近的。


    聽童子這麽說,顏惜葉便打消了繼續探尋的心思,畢竟說了不為外人沾手,她再好奇也隻是窺探自己不該知曉的東西罷了。


    歲月流轉,匆匆便是十年。


    第五年之時,韓宸年歲已滿,便離了這紫雲道,回到韓家去了。韓宸走了,卻冒出來了個韓浩。比起韓宸,自然是韓浩身上那股幹淨的氣息更招人喜歡。何況他那雙明亮的雙眼,不說話時更是顯得清澈。


    那雙幹淨的眼睛可憐巴巴地看著顏惜葉之時,顏惜葉總不好拒絕。稀裏糊塗地就與韓浩熟悉了起來。


    等有一日韓浩來尋顏惜葉之時,剛好遇上了賀小萱,二人一拍即合,經常湊在一起嘰嘰咕咕,倒是把顏惜葉晾在了一邊。


    安家那邊,小動作與明麵上的計較是越來越多了。


    邱月之事,雖謝紹鈞尋了法子將她治好,到底邱月是安家弟子的大師姐,此事狠狠傷了安家的麵子。安思雅一口氣咽不下去,加之謝紹鈞開始接手安家的一些事務,針對顏惜葉的事情便多了起來。


    安思雅是安家的大小姐,經過謝紹鈞提醒之後也通透了許多。她主動將約束已久的安思晴放了出來,又是賠罪又是賭咒的,姐妹二人重歸於好,對付顏惜葉的一些出頭之事,便都變成了安思晴出馬了。


    憋了一口氣的安思晴被重新放出來,更加蠻橫無理,四處生事。但迫於韓宸走後便是謝紹鈞稱首的局麵,多數人到底是敢怒不敢言。


    安家因為被韓家壓著而暫時低下去的勢頭,在這幾年間又揚起來了。韓浩雖是韓家嫡係,到底曆練不夠,且分量也不及韓宸,安家這勢頭一起,便隱隱有壓過韓家的趨勢。韓宸留下來的人也不是吃素的,沒了韓宸坐鎮,剩下的事情仍是有條不紊,不過到底是和安家分庭抗禮,兩不幹涉了。


    沒了韓宸,顏惜葉麵對的攻擊多了起來,隻是心中對韓宸還是感激更盛,其他卻沒什麽好說的了。


    不過安家再囂張再厲害,到底是下世界的家族。那些招式邵知逸幾千年前就玩膩了,連看在眼裏都嫌費工夫。他連院門都沒讓那些宵小挨到,就將問題解決了。


    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一切陰謀都是紙老虎。


    醉曼提早出關了,顏惜葉卻未見著她一麵。她一出關就讓人捎信與顏惜葉,自己出門雲遊了,歸期未定,有緣自可再見。


    顏惜葉記掛了一陣,倒也放下了。修真者心性到底灑脫,不為外物所侵才是。


    十年說長不長,眨眼便逝,顏惜葉的修為不過剛剛跨入了築基中期。築基期到底不比煉氣,無論是什麽方麵,提升起來不免艱難許多。


    但在旁人眼裏,顏惜葉修為提升的速度,已經不可想象了。


    不信你便看那同時入道的單靈根,一個文佩雪一個齊君澤,二人還停留在跨入中期的門檻,遲遲不得入內,而顏惜葉早已先一步踏了進去。


    一個門檻之差,相隔便是天地。那些天賦雙靈根看顏惜葉的眼神都不免炙熱起來。


    既然她可以做到,那麽我們同是天賦雙靈根,如何能輸她一籌?那些人如是想。


    而有些人則道是那書長老傳了她什麽絕世的功法提升自己。殊不知她每月皆到那洗劍鋒一回麽?雖然不知道書長老最後怎麽改了心意不收她為徒,不過到底是與旁人不同了。就連一些紫雲道弟子暗地裏皆有些不忿,如何書長老這般待見一位外人,連他們都不敢輕易到洗劍鋒去,她倒好,真將那洗劍鋒當做自家來去自如的院子了!


    任旁人背地裏如何議論,到底顏惜葉的實力,已經讓絕大多數人在明麵上閉嘴了。


    這日,顏惜葉收到了書長老差人送來的一個口信,讓她若是無事,立刻到洗劍鋒去一趟。


    信中並未說明緣由,但書長老這還是頭一次這般急促地讓她過去,想來定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吧?


    顏惜葉頓時收了玄影,顧不得殺到一半的妖獸,與邵知逸知會一聲,二人便匆匆趕往洗劍鋒。


    進了大殿,顏惜葉眼尖地看到,除了書長老,還有一位眼生的道長。


    那道長坐在書長老的下首,身具銳氣,兼有劍氣相襯,一看便是書長老身邊得意之人。如果料想不錯,此人應該是書長老的一位弟子吧?


    待顏惜葉行過禮,書長老便向其介紹了那位道長:“惜葉,這是我的四徒弟,喚作於青。”


    “於道長。”顏惜葉心中的猜測得到肯定,自然不會怠慢,立刻與於青見了禮。


    於青爽朗一笑:“我常聽師父說起你,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常人。我們師兄弟幾個長久不在師尊身邊,這些日子竟是勞煩你陪伴師尊了。”


    “於道長切莫如此說。”顏惜葉連忙道,“承蒙長老不嫌我愚笨,怎麽敢居功呢?道長客氣了。”


    於青點頭,而後朝顏惜葉拋擲了一物,正中顏惜葉懷中。


    顏惜葉接到手中一看,是一片薄薄的玉牌,上麵淩亂地刻了些字,一時間分辨不出來到底寫的是什麽東西。


    於青解釋道:“這是我在外遊曆時,正巧遇上了一個拍賣會,那人說是劍修得用之物,我便拍了下來。隻可惜後來拿到手裏細細瞧過,才發現與我所修的劍道相離,縱是到手了也沒有益處。聽師尊說你也是劍修,但與我們又不盡相同。才想起來拿回來讓你瞧瞧是否有用。”


    顏惜葉心下頓時一暖,現下還有人如此赤誠之心,旁人隻是提了幾句,便記在心中。縱是與自己沒有如何相幹之人,亦不妨他的好意。心下感激,顏惜葉再與於青說起話來,親近之意也多了幾分。


    顏惜葉正想說玉牌上的字跡她無法分辨,就瞧書長老與她眨了眨眼,咳了一聲道:“於青你剛剛回來,還是好好休息吧,明日為師再試你一試。可別出去一趟,連點長進都沒有。”


    於青摸摸頭,嘿嘿笑了幾聲,道了別下去休息了。


    書長老這才向顏惜葉道:“我雖信任自己徒兒,到底人心隔肚皮,你的事旁人還是知道得越少越好。”


    “是。”顏惜葉應道。


    說完這句,書長老便讓顏惜葉回去了,到底她還是沒能問一問,那玉牌上到底是寫了什麽。


    邵知逸聽了這話,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原來小葉子眼裏,為師這麽沒用?”


    顏惜葉:……


    好像是這麽回事。她一時半會兒,竟然忘了邵知逸這個……掛。


    在邵知逸的指導下,顏惜葉解開了玉牌上那劍修留下的禁製,將神識注入玉牌中,進入到了玉牌更深的地方。


    禁忌一揭開,玉牌中的字瞬間蜂擁而至,一股腦湧到了顏惜葉的麵前。


    等顏惜葉看完,將神識收回來之後,她神情卻還是呆滯的模樣。


    嚇得邵知逸一跳,顏惜葉可是從未出現過這樣的表情!他以為玉牌之中包含了什麽不好的東西,直接傷到了顏惜葉的神識,一把將玉牌奪過來要毀掉。


    還是顏惜葉反應過來,將玉牌拿了回來,道她隻是太過驚訝,玉牌本身並無任何異樣。


    邵知逸還是不放心,親自看了一遍玉牌之中的內容。


    不過他倒是沒有驚訝,反而神色異樣。難怪於青說對他無用,這裏麵記載的,都是什麽亂七八糟的玩意兒,連他都看不懂。


    由此一看,顏惜葉的反應就很反常了。邵知逸摸摸下巴,問顏惜葉,難道她看懂了?


    顏惜葉愣愣地點點頭。她確實看懂了。


    因為裏麵寫的,是簡體字啊!


    乍一看見,顏惜葉還以為自己回到了第一世。那些相隔了數年再度見到的字體,看起來是如此親切,仿若銘刻在靈魂中,雖不曾引人注目,卻時刻提醒著自己生命的源頭。


    縱然那第一世也有苦難,也有艱難,但再讓她選擇一次,她仍然會選擇留在那裏。


    那是她永遠回不去的家鄉。


    一滴淚從眼角緩緩滑落,落到地上,變成了膠質淚珠發出“叮”一聲細響。


    顏惜葉沉寂了幾天,雖然超常修煉、進食,卻不開口說話。


    任憑邵知逸說到口幹舌燥,顏惜葉都好像沒聽見一樣,沒有一絲反應。


    到了第五天,她又好像是恢複了以前的樣子,該說便說,隻是眼底那點燃起的不知名的希望,瞞不過邵知逸的眼睛。


    顏惜葉不說,邵知逸也不再提起。隻是他背後卻想弄清,到底是什麽,讓顏惜葉又一次改變了呢?


    顏惜葉花了幾天時間將玉牌中的東西都讀完了。


    的確是劍修的功法,與她所修的有些幫助,卻也不是完全契合的。


    除了一些功法,裏麵記載的還有這位劍修的經曆。


    他是直接從那個世界來到夏澤的。他所處的夏澤時期,距離這個時候已經有數千年了。他拜了一位師父,那位師父後來是夏澤鼎鼎有名的劍修。他師父在他開光期之時,就已經升入中世界。此後他便開始一個人在夏澤闖蕩。


    這是他融合後期,快進入金丹時候所留下的記載。他不收徒,也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他在裏麵寫道,若天道自有因果,他願意將這功法以故鄉的文字記載下來,同是來自故鄉之人自可解讀。解讀後,功法便為此人所有,所有之人是同樣將功法隱匿,還是傳承,便與他無關了。也算是他心中的一個執迷。


    這個玉牌在夏澤流轉了很多年,雖輾轉到了很多人的手中,但是沒有人能將其破譯。故而就算知道這是一位鼎鼎有名的劍修留下的心得,也隻能幹瞪眼。


    其中有一位劍修憑借著絕高的辨認天賦,窺破了其中的一部分機緣,居然就此突破了開光,進入了融合期。隻可惜後來這位劍修再沒有能更進一步,隻能止步於那三兩句的功法。


    顏惜葉將這份功法抄錄下來,隱去了這位劍修的經曆,給書長老送了一份。


    此事過後,顏惜葉算是得了助益。


    畢竟功法中關於築基期的提點,對於她現在來說,已經完全夠用了。許多她之前修煉中遇上的難事,其中也有詳細的解釋。一些不太懂的地方,邵知逸也可舉一反三,為她解釋出來。


    在得到這份非凡的功法後,顏惜葉的修為一日千裏,齊君澤再見她時,竟有些不敢置信。


    顏惜葉修為進步的速度,未免太恐怖了些……


    就連道心堅定的文佩雪,見了顏惜葉也忍不住抽氣,她明明已經如此努力了,還是被顏惜葉越甩越遠。不是說劍修的修為難以提升麽,怎麽每次見到顏惜葉,都覺得她修為提升得如此神速!


    不過顏惜葉修煉的拚命程度,也是他們有所耳聞的。


    一時間,顏惜葉在修士中的風評倒是好了不少,安家的動作也收斂了一些。


    這邊專心修煉之餘,顏惜葉倒是隔絕了許多麻煩。


    一日,安思晴坐在屋裏,手中是一封傳遞了不少時日才到收到的回信。


    她看完之後忍不住得意地笑起來:“顏惜葉,我看你這回怎麽逃過去!”


    門外守著的兩位隨從,竟像是不曾聽見一般,沉默地盯著前方。


    這天顏惜葉在萬事樓接了任務,出了紫雲道的地界,準備去尋那幾隻任務需要的一階妖獸。


    她現在能接的任務等級越來越高,相應賺的也越來越多了,至少……支撐邵知逸每日去敗一次家還是不成問題的。


    行到一處山澗之時,顏惜葉停下來略作休整。此時,雷電金豹過來蹭了蹭顏惜葉的腿。


    同時,它的目光向一個方向看了過去。


    邵知逸也朝那邊掃了一眼,對顏惜葉說:“把它收回去。”


    顏惜葉不明所以,但立刻按照邵知逸的話,把雷電金豹收到了儲物鐲中。


    沒來得及抗議的雷電金豹十分心痛,主人你倒是讓我說句話qaq……


    其實說了也沒用,畢竟顏惜葉聽不懂。


    顏惜葉問:“怎麽了?”


    邵知逸示意她將神識放開,剛開了神識,便有一聲尖叫清晰地傳來:“救命啊!”同時打鬥之聲接連不斷,似是很激烈的樣子。


    顏惜葉與邵知逸對視一眼,邵知逸隻是挑眉看著她,並不出聲。


    他可不是什麽大善人,出手救人這種事情他根本就是憑心情。要不是那隻多事的豹子將事情暴露出來,他根本就不想讓顏惜葉知道的。


    嘖,還是欠□□。


    被邵知逸如此腹誹的雷電金豹在儲物鐲中打了個寒顫。


    ……嚶嚶嚶,儲物戒裏麵好冷,主人快放我粗去!tat


    顏惜葉想了想,畢竟聽到了,也不好當做不知情。於是便道:“我們過去看看吧。”


    一路疾行,顏惜葉與邵知逸在附近落下來,尋了一處枝繁葉茂的大樹容身,窺看場中的形勢。


    這麽一看,下麵的場麵真是慘烈。


    這應該是哪家的重要人物出行,整個隊伍先是一隊武師於前。因為不是所有人都適宜修道的,除了修真者之外,還有另外一種修煉*的,便是武師了。


    這武師也分九個階段,能夠步入武師之列,也是極厲害的。甚至九階武師,與融合高手也可一拚。隻是這武師到底不比修士,無非是延長了幾百年的壽數,最後還是要重入輪回。


    許多家族很是喜歡養著武師的,畢竟相比起清傲的修真者,還是這些忠實的武師更得人歡心。


    這對人馬前便是大概十餘位武師,斷後的又是十餘位武師。中部有十餘個修真者,將中央的馬車圈圈包圍起來,以免馬車中的人被妖獸所傷。


    這三十餘人,現在卻是極為慘烈的樣子。


    畢竟,蟻多咬死象。何況他們麵對的是,一群憤怒的四角靈牛。


    四角靈牛一般是十多隻為一群,極具攻擊力與地盤意識。但凡有對其領地有入侵意圖之人,皆會全群出動,絞殺對方。


    不知道這行人如何招惹上了這群靈牛,被這群靈牛給圍攻了。


    更倒黴的是,這群靈牛似乎比旁的牛群數量更加龐大,竟有快三十隻了。


    這些武師和修士放到別的地方,或許已經可以震懾沿路宵小了。但與靈牛一對上,便有些不夠看了。


    這些靈牛,可是有五隻一階後期的,一隻二階的。


    二階的那隻靈牛早就被一位老者纏住不得脫身,激鬥在一處。


    剩下五隻一階後期的靈牛在人群中橫衝直撞,因為皮厚扛打,碰上誰誰就跪,連還手之力都沒有。


    很快又有四個身影飛出,分別對上了一隻靈牛。其中一個較為顯眼的藍衣之人,一人截住了兩隻一階後期靈牛。


    一人二獸纏鬥在一處,一時間難分高下,但畢竟是將那兩隻靈牛拖住了,不讓它們再繼續作亂。


    一時間周圍的人壓力大減,重新振作起來對付其餘的靈牛。


    顏惜葉盯著那藍衣人作法,其修為除了那位老者,像是最高的。好像比她還要高上一籌。


    一開始這藍衣人麵對兩隻靈牛還遊刃有餘,二十招走過,他卻漸漸吃力起來。以築基後期之力對上兩隻靈牛,到底是有些托大了。


    顏惜葉看了一會兒,與邵知逸道:“師尊,如果不出手,再尋下一處靈牛群需要多久?”


    她所要擊殺的一階妖獸中,便包括了這四角靈牛。這四角靈牛的角,是一昧極好的靈藥,故而所求之人不少。隻是這靈牛稀少,而且很難單個擊殺,對上一群就是找死,故而給出的獎酬也是極高的。


    顏惜葉便是看中了給出的紫雲石數量巨大,才走這一趟的。


    雷電金豹探尋過,說這處有一群四角靈牛,其中包括一階的,他們便往這邊來了。


    在這之前,他們已經趕了兩日的路。


    邵知逸閉眼將神識伸入天地,瞬息千裏,須臾之後睜開眼,道:“還要兩日的路程。”


    還要兩日……


    顏惜葉看向場中,此刻藍衣人已經有些不支,似乎很快就要被兩隻四角靈牛解決了。


    “那就勞煩師尊在此等我片刻,惜葉很快就回來了。”顏惜葉說完,輕盈地往樹下一跳,幾個起躍便到了那藍衣人身邊。


    玄影破空而來,一化二,二化三,三化無數,將一隻四角靈牛生生逼離了藍衣人。


    藍衣人驚訝地朝顏惜葉看過來,不過隻看到了一個身影,便被四角靈牛重新拉回了視線。


    那隻四角靈牛被打亂了攻勢,便放了藍衣人,朝顏惜葉衝了過來。


    “多謝!”藍衣人看出來顏惜葉是為他解圍,背對著顏惜葉,大聲喊道。


    顏惜葉並未回話,而是召回玄影,迎了上去。


    一道冰陣從在靈牛還未靠近顏惜葉之時便迅速築起,靈牛往前奔了幾步,便被那冰陣困住了蹄子,再難以抬起。


    冰陣順勢而上,更是團團圍住靈牛四蹄,將其釘在地上動彈不得。


    靈牛豈會如此束手就擒,牛角一拱,數道光刃便朝堅冰打去。那冰被擊打之下出現了裂痕,很快牛蹄便又解放出來。


    而就在靈牛掙脫的瞬間,顏惜葉已經到了靈牛的眼前。


    她的動作十分爽利,幾個轉身便將靈牛擊傷。而後在靈牛揚起牛角之前繞到了它身後,借著靈牛向後揚起的蹄子一踏,懸身於半空之中。


    玄影方才飲了血,此刻正是興奮之態。


    顏惜葉雙手一揉,將玄影化作數把尖刀,朝正下方的靈牛擲去。尖刀在落下的瞬間圍成了網狀,隱隱可見網間有金字隱現。


    而地上也冒出來一朵朵冰雪塑刻的冰花。花瓣層層綻放,流銀溢彩,十分好看。可是那花瓣邊緣銀閃閃的尖刺也十分耀眼,中間冰刺塑成的花蕊更是讓人一寒。


    下一刻,那些冰花下方便長出手腕粗的藤蔓,支撐起冰花四處遊動。四角靈牛仿佛知道那些冰花的厲害,盡力躲藏著不讓冰花紮到身上。


    但是頂上的尖刀網格已經近在咫尺。


    靈牛連連發出幾道攻勢,但打在尖刀網上沒有任何反應。換過來攻擊那些冰花,冰花雖然居然巨大,但遊走起來卻很靈巧,靈牛的幾次進攻都被躲過去了。


    慢慢地,靈牛的活動範圍越來越小。


    顏惜葉冷眼看著,手中再結法印。


    場中對戰之人皆覺得周圍的空氣好像突然變冷了,尤以東南最盛。眾人不由得向那處投去了目光,發現那處對戰的女子,是他們未見過的。而那個女子使用的招式,更是玄妙。


    東南的天上出現了一朵巨大的冰花,出現之際便立刻炸開,晶瑩的碎末洋洋灑灑,落在場地之中。


    那些被冰花的碎冰觸到的修士,隻覺周身一凜,腦中無比清醒,對戰起來也更有力了。


    而被碎冰碰到的靈牛,則發出了淒厲的叫喊之聲,一時間東南處的場地中盡是四角靈牛的嘶嚎。而靈牛的身上,也隨之出現了一個個細圓的創口,傷口處滲出鮮血。四角靈牛身上出現的道道血跡,讓它們看起來有些可怖。


    那些武師見靈牛受傷,憋了一口氣發動了更加猛烈的攻勢。場上的局勢,從靈牛所占的優勢中倒轉過來。


    顏惜葉腳下,尖刀網已經將靈牛整個釘住。冰花也隨之而上,把靈牛凍了個結結實實。


    她足尖一點,便開始往下落。同時右手一轉,那尖刀網便發出簌簌之聲合攏起來,飛回顏惜葉手上。


    顏惜葉落地的一瞬間,手腕飛快地轉動幾下,在四角靈牛咽氣的前一刻,將它的角盡數切了下來。


    因為動作太快,她切完之後,空中尚留著玄影的殘影。


    周圍的人皆因這場對戰而顯得有些狼狽。


    隻有顏惜葉身上連一滴血都未沾到,立於場中,一襲白衣如雪,冰冷卻又透出一絲妖異。


    藍衣人此刻恰好將對戰的四角靈牛解決,回首正見到這般的場景,眼中露出驚異之情。


    一時間,已經將靈牛全部斬殺的東南角,陷入了詭異的安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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