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家也是盤踞多年的家族,主家坐落在一處洞天福地,自然十分宏偉寬闊。


    “大師兄回來了!”門外早就站了幾個安家弟子,見謝紹鈞回來,立刻進入大堂告訴安家主這個消息。


    剩下幾個迎了上去,紛紛行禮:“大師兄。”


    “大師兄,那日對戰情況如何?是不是很激烈?”


    “紫雲道中是不是寶物眾多?你上了金榜得了什麽好東西?”


    “聽說那韓宸長得三五大粗的,胳膊有我們的手粗?”


    ……


    謝紹鈞被圍在中間,雖被扯得有些狼狽,卻始終保持著微笑,絲毫沒有怪罪之意。


    也是因為謝紹鈞好說話,無論什麽時候都對下麵十分和善,這些弟子才敢如此放肆。若是換了旁個師兄,他們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別說上去拽袖子問問題了。


    “好了,你們大師兄剛回來,讓他好好休息。你們的問題,以後再讓他解答也不遲。”安家主竟然直接出了門來迎謝紹鈞,可見他的重視。


    見家主都發話了,幾位弟子也不好再纏著謝紹鈞,隻能將他放開。


    “家主。”謝紹鈞整了整被扯得有些淩亂的衣衫,帶著得體的微笑,恭敬一禮。


    “嗯。”安家主滿意地點點頭,撫了撫胡須,道:“進來吧,我有話問你。”


    “是。”謝紹鈞答道。


    眾弟子見家主發話,自然不敢與家主搶人,連進去通報的弟子,此刻都已經退了出來。


    等安家主與謝紹鈞進得那大堂中,便隻有他們兩人了。


    “坐吧。”安家主上了主位,示意謝紹鈞坐在他的下首。


    謝紹鈞躬身謝過,衣袖掩去了唇邊那抹譏笑。原先他來與家主回話,可是一直站著的呢,這得了一次金榜排位,待遇還真是變化了不少。


    安家主見謝紹鈞仍是安然的模樣,倒是心下滿意了不少。


    “我已聽說你在對戰上的表現,雖說最後是棋差一招輸與了韓宸,但總還是沒有丟我們安家的臉麵!”安家主哈哈笑了幾聲,言語間是極為滿意的。


    謝紹鈞稱道:“紹鈞不敢稱功,都是家主教導得好。”


    “這孩子,怎麽還叫我家主呢?”安家主眉頭一皺,道:“我不是已經囑咐過你了麽?”


    “是紹鈞不是。”謝紹鈞連忙道,“師尊莫怪。”


    “好好好!”安家主連說了三個好,“有你在,我便也可以放心了。”


    安家主隨後詢問了一些在紫雲道中,安家其他弟子的情況。繞了一圈,還是謝紹鈞最讓他滿意。果然這個徒弟收得值。


    問了幾句榜首韓宸的情況,安家主自然地轉了話題,問道:“雅兒可還好?”


    謝紹鈞語氣不改,答:“有紹鈞在一日,自然不讓大小姐有一分不好!”


    “你別怪這麽叮囑你,畢竟雅兒是女孩子,不比尋常男子皮糙肉厚。”安家主歎口氣,道:“等日後,你就知道,我這都是為了你好。”


    “師尊之意,紹鈞自是明白的,絕不會有怨言!”謝紹鈞語氣堅定地說。


    安家主連連點頭:“我知道你是個好的。雅兒交給你,我也能放心了。”


    “師尊……”謝紹鈞有些錯愕,“您這話是何意?紹鈞萬萬擔不起!”


    “有何擔不起的!”安家主摸著胡須哈哈大笑,“師尊說得出,你便擔得起!”


    謝紹鈞連說不敢,見安家主臉色有些不虞,才停下了推拒。但安家主的意思,一時半會兒是不會改變的。


    安家主道:“你前些時候的排位賽消耗了力氣,我也不多說了,你回去好好休息吧。”


    “是。”謝紹鈞雖然口中應了,卻沒有馬上離開。


    安家主又不是看不出來,立刻問道:“還有何事要說?”


    謝紹鈞猶豫再三,還是咬了咬牙,道:“有件事,紹鈞不知當不當說。”


    安家主皺眉:“有何牽連?”


    “事關大小姐與二小姐,故而紹鈞不敢隱瞞,但……”謝紹鈞猶豫道,“又怕安家因此招致災禍。”


    安家主一聽與安思雅和安思晴有關,哪裏還耐得住性子,他可是就這麽兩個寶貝疙瘩。他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說!全部說出來!”


    “是。”謝紹鈞應道。


    之後他便將安思晴如何遇到顏惜葉,又是怎麽起了爭執,顏惜葉先對安思晴動了手一並說了出來。而後又將顏惜葉幾次給安思雅甩臉色,以及最後邱月與顏惜葉對戰後得了的怪病一一道出。


    安家主冷笑:“晴兒沒把她弄死,真是可惜了。”


    “你是死人嗎!見雅兒晴兒受這麽大委屈,你在幹什麽!”安家主話鋒一轉,立刻對謝紹鈞吼道。


    謝紹鈞立刻站了起來賠罪:“是紹鈞沒用!但那顏惜葉確實厲害,紹鈞不敢妄動啊!”


    “哼。”安家主顯然不信,“自己說她不是從名門出來的,一個黃毛丫頭,毛都沒長齊,有什麽厲害的。”


    謝紹鈞道:“那顏惜葉花容月貌,韓宸對她……”


    安家主聽到這裏便明白過來:“我當是什麽。那韓宸現在又不是韓家家主,就算他是韓家家主,那顏惜葉一日不是家主夫人,又有何可怕的!還不是任人嗟磨。沒了顏惜葉,過了新鮮勁,後麵還有柳惜葉,王惜葉,誰還記得她是誰!”


    安家主道:“況且韓家為了一個與他們沒名沒分的女子,與安家對上,我就不信韓家其他人能答應!”


    “紹鈞受教。”謝紹鈞眼裏明亮,明白了接下來應該如何行事。


    “還有一事。那顏惜葉身邊有個隨從,修為很高,紹鈞估計應在融合,這要如何處置?”邵知逸問。


    安家主笑了笑:“一個融合期的隨從就將你嚇成了這個樣子。”


    “也罷。”安家主站了起來,示意謝紹鈞跟上他,“有些事情早晚是要說與你聽的,隨我來吧。”


    二人從偏門出了大堂,一直走到了安家主的一處居所。


    進了這居所,又繞了幾圈,來到一處偏房。進了偏房,裏麵僅是書冊。幾個書架之後,一麵白牆立在麵前。牆上掛了一幅巨大的山水圖,幾乎落到了地上。


    不知安家主在牆上撥弄了什麽,又拿出了一個法器,在畫上化了幾道法決。


    那畫將打過來的法決都盡數吃了進去,而後漸漸變了顏色,山水左右分開,露出陰沉沉一個洞口來。


    安家主先走了進去,而後轉頭對謝紹鈞道:“跟緊了。”


    “是。”謝紹鈞趕了幾步,緊緊跟在安家主身後進了這密道。


    那畫在二人身影消失於密道之中不久,又變回了原樣。室內寂然無聲,仿佛沒有人進來過一般。


    邵知逸一個在房中,指尖有一簇純紅色的火焰在跳躍。


    不過這紅焰跳躍了沒多久,漸漸地淡了下去,最後竟仿若被風拂過,瞬間熄滅了。


    “嘖。”邵知逸可惜地收回了手,不過唇角卻揚起了笑意:“看來這安家有點意思。”


    他手一轉,掌心又冒出來一縷碧青色的煙霧。煙霧漸漸化了幾隻蟲子,盤旋在邵知逸手心。


    邵知逸輕聲道:“去吧,小心別被發現了。”


    蟲子似能聽得懂人語一般,聞言飛了兩圈,朝開著的窗戶飛出去了。


    一出了窗戶,那蟲子竟然突然消失了,環顧四周也不見其蹤跡,好似其存在隻是眼花的一場夢。


    邵知逸一隻手輕輕地敲著椅子扶手,不知在思索些什麽。


    顏惜葉此時,正在鼎山上,與醉曼對戰。


    幾番過後,二人皆是汗水淋漓,心中也極是痛快。


    顏惜葉擦了擦汗,道:“過幾日,我便要閉關了,有一段時日不能來與你相見,特地與你說一聲。”


    醉曼點頭:“你是該閉關了,畢竟提升修為也是極要緊的。來不來看我倒是沒關係,你按自己所想行事便好。”


    “不過你倒是提醒了我。”醉曼道,“紫雲道的百年一度的盛會就要來了,我也應該閉關去。”


    顏惜葉聞言一愣:“盛會?”


    “是。”醉曼點頭,“屠魔盛會。”


    “我將這邊的事情交代結束後,應該就會去閉關了。屠魔盛會之前應該是不會出來了,這下,輪到我與你知會,讓你不要惦記我了。”醉曼一笑,拍了拍顏惜葉的肩膀。


    顏惜葉道:“那便祝你修為進益了。”


    此時有人來尋醉曼,似是鼎山的事務。醉曼身為鼎山之長,自然不敢怠慢。於是隻能匆匆與顏惜葉道別,跟著那人離開了。


    醉曼一走,顏惜葉自然也要回去。隻是這路上難免對屠魔盛會產生了興趣,故而一路思量。


    她一想事情,表情便變得十分冷淡,周身更添冰霜之氣。進了門來,就連邵知逸也有些不解,又是哪個不長眼的撞了上來,難道謝紹鈞回去了,安思雅還能掀起什麽大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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