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航給他爺奶送了一隻烤鴨過去, 自然是被韓父一番噓寒問暖的。
這是老韓家光宗耀祖的出息孫子啊, 即便是偏心三房，可是韓父對於這個孫子那是不錯的, 還有一次就去家電鋪那邊守著電話, 就盼著打個電話跟孫子好好聊聊呢。
韓航沒在那多留，待了一會就回家了，這回從京市回來他還帶了另外兩盒糕點回來, 稻花家的。
家裏就陳柔在，其他的都去送烤鴨去了，還沒回來。
“娘，我去校長家裏坐坐。”韓航就跟他娘說道。
陳柔這才想起來，道：“你不說我都忘了，還得給朱校長拿一隻烤鴨過去！”
但是這都不夠分了啊，韓航其實都是多買回來的, 知道自家親戚多，不過沒想到還是不大夠。
“我帶一盒糕點過去就行。”韓航也就道。
“不行, 也得帶一隻烤鴨過去。”陳柔道，就從拿回鄉裏的烤鴨裏邊騰一隻出來了。
原本是準備給周珍她們一人半隻的，如今就一家給四分之一意思意思了。
但朱校長那邊不能少, 雖然朱校長是想要給自己還有學校掙臉, 但是他培養老大也是全身心投入的, 比他們當爹娘的都緊張在意, 一有空就去買資料。
今兒回來了, 還能不帶點禮過去？
不僅烤鴨, 還有一盒糕點，這兩樣都叫老大給拎過去。
朱校長自然是歡迎自己這個得意門生的，留他待了好一會，要不是老大要回來，是想留他一起吃飯的。
回家的時候，一家子都在等他了。
陳柔東西都準備好了，除了燉的，其他炒的還沒下鍋，等人都回來了再下鍋也不遲。
一鍋羊肉蘿卜湯，還有一盤紅燒魚，紅燒豬頭肉，以及土豆燉五花肉，一個排骨燉雞蛋，主食就是玉米饅頭。
這樣就端上桌了，特別的豐盛。
一家六口就湊一起吃飯了。
陳柔就給老大加菜讓多吃點：“這一個學期過去，我咋感覺瘦了不少，你們學校夥食不好？”
“不會，學校夥食還是挺不錯的，也沒瘦，一直這樣。”韓航道。
“還是瘦了，多吃點，這燉排骨全是新鮮的，你打小就喜歡吃。”很柔說道。
韓航嗯嗯點頭，也是吃得很滿足，還是老娘燒的菜好吃。
“全是葷菜，娘你也做兩個素菜。”小老四說道。
“這蘿卜這土豆不是素的？吃你的別說話。”陳柔道。
“害，大哥這一回來，我在家裏都沒地位了。”小老四道：“大哥，好好享受咱們娘的滿腔母愛，她這幾日天就掰著手指算你啥時候回呢，惦記得我都吃醋了，啥時候娘也能這麽惦記我呢？”
“娘肯定不會惦記你，就你這樣，娘都巴不得你走了就別回來。”韓橙說道。
“還是要回來的。”韓舟道。
“患難見真情，還是我二哥疼我！”小老四感動道。
“回來洗碗拖地晾衣服。”韓舟給他補下去。
“哈哈哈！”韓橙無情嘲笑。
小老四憂桑歎了口氣，道：“爹，娘，你們有什麽想說的沒。”
“趕緊吃飯，別耍寶，待會記得刷碗。”陳柔道。
小老四還能如何，隻能這麽遭了啊，誰叫他是家裏最小的呢，就挨欺負了。
吃完飯刷了碗，一家子就圍著一起看電視了，沒一會隔壁馬玉玲陳公安過來了，至於陳兵，那早早就過來了，沙發上看電視呢。
聽老大韓航講述了京市那邊的生活，京市那邊還是很好的，就是這氣候太幹了，他們這邊氣候也差不多，但京市那邊比這還幹燥一些。
“剛過去沒多適應，還流了兩回鼻血。”韓航笑說道。
“幹燥就是要多喝熱水多吃瓜果蔬菜。”陳柔道。
“有的，後邊習慣就好多了。”韓航點頭道。
陳兵就問起華大那邊的學子是怎樣的，是不是都跟他這樣的，又高又帥還智商高的？
韓航點點頭，是的沒錯，全都是頂尖學子，誰又比誰差了去。
一起坐到九點鍾，陳柔就讓他去刷牙，完了先回屋裏休息，坐車回來也是累人的。
“明天我們就要回鄉裏了，娘，你們幾號回去？”老二問道。
“後天或者大後天回吧。”陳柔說道：“你們先回，老大到時候跟我們一塊回。”
“你們娘肯定是要給你們大哥專門做好吃的。”馬玉玲笑道。
“多做點，大哥也是辛苦了，自己一個人漂流在外的。”小老四說道。
陳柔笑笑，一邊看電視一邊說話，差不多十點馬玉玲倆口子才帶陳兵回去。
家裏陳柔也是叫老二老四小點聲回屋，這時候老大肯定睡下了。
“知道，肯定不會吵到大哥的。”小老四說道。
哥倆就也回房去了，橙子姑娘把自己手裏的小毛衣的袖子打好，就帶著回房也準備睡覺了。
陳柔跟韓國斌回屋，倆口子也聊了會夜話。
“以後老大結婚了，你說是搬出去還是跟咱們住好？”陳柔說道。
“那肯定是搬出去。”韓國斌道。
“有點舍不得。”陳柔道。
“搬出去自己生活去，沒啥舍不得的，那時候都是人家的了。”韓國斌看得很開，說道。
別看如今這麽疼著是這麽疼著，可是有對象了結婚了，那就是人家的丈夫了。
韓國斌也是孝順的，哪怕他爹娘心裏沒他這個兒子多少分量，但是結婚了那肯定是以自己另一半為重，父母都得靠邊站，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咱們後邊還有三個呢，又不是隻有一個。”韓國斌道。
“當年還嫌棄生得有點多，現在感覺倒是不多。”陳柔這麽說道。
當年真是不想多生的，但是如今一個個這麽大了，真是多少都不嫌多的。
“當年我計劃要五個來著。”韓國斌道，他的確是這麽打算的，打算要五個孩子。
不過他媳婦不生了，那就算了。
陳柔白了他一眼：“我生這四個你上哪說都不少了，還五個，真是敢說。”
韓國斌笑了笑，道：“那你現在不自己覺得少？”
“不少，剛剛好。”陳柔道，就是感慨一下而已，還當真了，小孩子可不好帶，尤其當年還要下地。
也就是他那時候有工作，要不然哪怕年年出去打獵，養這麽多孩子其實壓力可不小。
韓國斌道：“就是結紮了，要不然咱們還能再拚一個。”
陳柔啐了他一口，她這過了年可都多少歲了！
“老蚌生珠嘛。”韓國斌笑著道。
“自己生去。”陳柔道。
“我自己可沒那個本事，還得是我媳婦兒來才行。”黑暗裏那老男人就沒皮沒臉地說道。
倆口子也不知道再幹啥，淅淅索索的，差不多得有半小時左右，這才停歇。
陳柔睡覺前都有點想不明白，她家這糙漢子熱情不減當年啊。
她可沒少聽大貴媳婦栓子媳婦她們說葷話呢，在鄉裏頭，不僅男人聚在一起會說，女人們也一樣。
就說這男人到了一定歲數吧，他就熱情大減了，一個月能三四回，那都是多的了。
這個說法得到了普遍的認同，一個月一兩次的，那也是特別常見的事情。
但是陳柔算一算她家的這個老男人，遠遠超出了。
當然年輕那會子更誇張。
在外邊這個糙漢子頂天立地，回家了，上炕上了，他就粘人了，也不知道這是啥屬性。
沒少叫他注意身體呢，不過看他那樣子完全沒問題，陳柔就不管他了。
韓國斌可不知道自己媳婦嘀咕他這本事過人一等呢，摟著自己媳婦很快心滿意足睡過去。
第二天三個小的就讓驢蛋開車送回去了，不僅送他們回，韓父韓母也是一起送回去的。
韓父還問他們大哥怎麽沒回，過年得回去給列祖列宗們磕個頭。
韓舟就說晚點跟他爹娘回。
哥幾個帶了不少東西回家，到村裏後下車了，韓母看了就說道：“那個烤鴨是不是還有？”
“是有，要帶回去給我姥爺跟我舅他們分的。”韓舟淡定道。
“他們就算了，咱們鄉裏可不用給，有多的就拿來孝敬我，我跟你爺都愛吃！”韓母說道。
“那不是送過去了嗎？我聽瑤瑤說三姑擔心你們不夠吃，還多分了半隻過去。”韓舟道。
“你娘算盤也是打得好，旁人一家一隻，我跟你爺跟你三叔家一塊住，就給了一隻！”韓母冷哼道。
“你差不多就行了。”韓父說她道。
“咋地咋地，我現在就啥都不能說了不是？那麽多生意，一個月三十塊錢就打發了，家電啥的，都得老三自己去買，老二也不說孝敬點！”韓母道。
韓舟哥幾個都沒空搭理她的：“爺，我們先家去了。”
“去吧。”韓父點點頭。
韓舟哥幾個就先去家裏了，讓小老四把烤鴨拿過去大娘娘家裏，讓大娘娘去分，老村支書家裏也讓一起送，也從原先的量減到了半隻，沒辦法，不夠分啊。
姥爺姥姥的，那就明天他們一起去送，現在先打掃家裏要緊。
沒一會韓大嫂就帶韓寶珠過來幫忙，這個時節大貴媳婦周珍她們都清閑，所以都過來了，還問了烤鴨的事。
“我們大哥從京市那邊帶回來的，帶了不少，就是親戚多，所以就隻能嚐嚐味。”韓舟笑說道。
“那也夠了，哪裏還有管夠的，京市那邊的烤鴨，我這還是頭一遭吃呢，嚐嚐味就行了。”韓大嫂笑道。
她很高興啊，其他人分的都不多，但是她那邊就得了一隻，哪能不高興的。
周珍她們也沒說啥，陳柔這還是惦記她們的，都有份呢。
就問起老大航航怎麽沒回來？
今年省狀元消息傳回來的時候，村裏都是震動了，不僅村裏震動，周遭這一片哪一個不震動？
她們這屁點大的小地方出了個省狀元啊，考上大學就是很了不起的了，但是韓國斌這兒子是全省所有大學生之中的狀元郎啊。
這還用得著說嗎？村裏一般般的風水，一時間都是叫那些算命的誇得天花亂墜，說什麽前邊看到那三座山沒有，就跟毛筆架似的，這樣的風水這是必須要出人才出讀書人的啊。
陳柔村裏的李三拐生意一時間暴漲。
就是他算的叫陳柔嫁給韓國斌，這嫁過去了肯定就是相夫益子，看看他當年算的。
這有錯嗎？不管是韓國斌這個丈夫，還是下邊的孩子們，哪一個差得到哪去的？
韓國斌成了大老板，在城裏混得風生水起，下邊的孩子更是了不得，直接出了個狀元郎，後邊的也是一個個全都差不到哪去的，都是成龍成鳳的好孩子。
這八字算得夠準了吧？
鎮長書記他們全都還過來找過老村支書說話呢，還有記者也是過來采訪了一些省狀元小時候還有一家子以前在村裏的事情。
村裏頭就沒有說一家子半句不好的，風評好得叫記者感慨，要不然咋能培養出省狀元呢？尤其高考分數還是曆年來最好的一個理科狀元。
上一次跟韓父回鄉裏給列祖列宗磕頭，韓航就跟稀罕物似的，老韓家多少代以上的老輩人，那都是拉著他的手直說好，要不是韓國斌這個當爹的自己有錢，那都要開始湊錢給他去讀書了。
這回看到沒回來，自然就過問了。
“坐了兩天車回來，而且京市那邊夥食也不咋地，我大哥瘦了不少，我娘讓他緩緩再回家，給他燉點好的補補。”小老四說道。
老村支書都特地過來一趟，小老四也是這麽說。
小老四還跟他一塊回家去，借電話打個電話，給三虎打的，前邊剛放假的時候就給三虎打過，問他回不回來，三虎說問他媽看看，今兒又打了一個過來。
也不是家裏的，小賣部的，可以過去喊人。
隔了一會又打，三虎就來接了，應該是跑過來的，還有點氣喘籲籲。
“我聽你這樣就知道你們今年不回來了。”小老四十分遺憾說道。
“沒辦法啊，我跟我媽說了，我想跟我哥他們一塊回來，不過我媽不讓，你們明年暑假來不來？”三虎說道。
雖然好久沒見了，但是他們哥倆個還是一樣能叨，一點不見生疏。
“明年暑假我們要去京市，去京市那邊過暑假去，肯定沒空氣你們那了。”小老四說道。
老村支書驚訝，道：“你們要去京市？”
“嗯，去京市那邊看看，我大哥那邊讀書，到時候他接待我們。”小老四點頭道。
電話裏的三虎也羨慕啊，不過來不了。
“你好好讀書吧，我三表妗不是說了嗎，要是你能考上全班前五，到時候高中就讓你過來縣城這邊讀，到時候我帶你冬天吃冰鎮西瓜雪糕，冬天吃羊肉牛肉火鍋，想喝啥飲料就喝啥飲料，我都請。”小老四道。
“我努力看看，不好考啊。”三虎歎氣。
“努力吧。”小老四點點頭，哥倆個磕叨了一會，這才掛了電話。
小老四看了看時間，就開始往外掏錢了。
“這是幹啥？”老村支書笑道。
“打電話要給錢啊，我用家電鋪裏的電話我娘都要跟我算錢，用支書爺爺你家的電話，那肯定也要給錢。”小老四說道。
不算錢就怪了，陳柔要是不跟他算錢，他能把電話當他自己的，隨便打隨便磕叨，所以家電鋪那邊的電話用一次就讓員工收一次錢，照著算。
所以一分鍾多少錢他清楚著呢，聊了這麽一會差不多一塊錢，給算了。
老村支書哪裏會收他的錢，道：“不用你的，留著自己當零花。”
“我自己有，電話錢還是要給的。”小老四道，一塊錢塞給老村支書的小孫子，他就揮揮手了：“支書爺爺，我先回去了。”也跟陳愛弟打了招呼。
看著小家夥有模有樣走了，支書媳婦陳愛弟忍不住道：“國斌這幾個孩子，真是哪一個叫人看了都眼饞。”
“都是出息的，我聽國斌說，在年級裏全是排得上號的，將來都是大學生。”老村支書也這麽說道。
不羨慕旁的，就羨慕家裏大學生多啊，書香門第形容的也不過如此。
這一代都能改換門庭了，四個這樣的優秀大學生，說出去誰都得高看一眼。
小老四回來了，韓橙還問他打電話給錢沒有。
“那肯定給了，我還能占這點便宜不成。”小老四道。
“趕緊幫忙收拾。”韓橙就道。
一個上午時間，就收拾差不多了，中午還是過去他們大娘娘家裏吃的。
韓司韓博哥倆個也沒跟著回來，韓父韓母那邊都得自己收拾，不過啥都還沒動呢，今天回來後就去左右鄰居磕叨去了，老三家的給新買了衣服，新買了鞋子，就連襪子都給換新的。
“真是沒見過老三家這麽孝順的，天天給我們打洗腳水，真是不怪我們疼她！”她這麽說道。
其他老太太們聽聽就好了，誰還不知道國斌每個月還多給三十塊錢啊？這就一句話沒說，光誇老三家的了。
因為磕叨了這些，啥活都沒幹呢。
下午過來這邊一看收拾好了，韓母可不客氣，直接讓過去家裏幫忙。
“韓司韓博他們哥倆個今天幹啥不回來啊，還得咱們過去收拾，我不去，要去你們自己去。”小老四沒好氣道。
“我也不想去，收拾了那麽多東西，我自己都累。”韓橙也道。
韓舟就自己過來了，韓母看了不由道：“咋就你一個？你妹跟你弟呢？”
“他們收拾了一早上，累了，家裏歇著呢。”韓舟說道。
“真是大少爺大小姐，這才幹這麽一點活就喊累了！”韓母道。
“我幫著爺奶你們收拾你們的房間，我三叔他們家的，等他們自己回來收拾。”韓舟說道。
“一塊收拾了，等你三叔他們回來也省得折騰。”韓母就道。
韓舟覺得他奶真的是個會惹人煩的老太太，怎麽招人不喜歡就怎麽來。
他也不墨跡，幫著收拾了二老的房子，二老還沒怎麽動呢，啥都還沒收拾。
韓舟把那屋子收拾好了，就過來老村支書家裏打電話了，給家電鋪打了過去，直接讓過去他三叔家裏，讓韓司韓博哥倆個自己回來收拾家裏。
剛好掛了電話韓國斌就過來，就跟韓國斌說了。
韓國斌點點頭，他還是了解自己那幾個孩子的，要收拾也隻會幫著他們爺奶，旁的是別想使喚他們的，他自然也了解他爹娘，所以就過來讓兩個侄子自己回去幫著收拾了。
宋曉玉當著韓國斌麵沒說啥，他走了就忍不住說道：“韓舟他們不都回去了嗎，就收拾一下，這還得跑過來通知。”
“今天我就讓他們回去收拾，你咋還帶他們哥倆個出去？鋪麵那邊都差不多了。”韓國林道。
“那不得買衣服買鞋子回去過年呢？”宋曉玉道。
“這有啥好吵，我們這就回去不就行了。”韓司說道。
“我上你三姑家裏借個自行車回去。”宋曉玉也隻能道。
真的是，連一個院子都不幫著收拾一下，宋曉玉很不滿意，過來借自行車還忍不住跟韓國麗磕叨了一下。
韓國麗沒說啥，瑤瑤可忍不住了：“舟哥跟橙子小老四他們自己回家還得收拾自家的院子呢，能過去幫姥爺姥姥收拾他們的房間就算孝順了，還想使喚他們把整個院子都收拾了？忙得過來麽！”
“每年大嫂還有麗華她們可都過去幫忙！”宋曉玉道。
“是啊，大妗子她們就過去幫二妗子收拾，但是老屋那邊就不過去，也不知道是為啥！”瑤瑤道。
以前是怕這個三妗子的，但是如今年紀大了，還會怕她麽？不存在的事。
用她家洗衣機就算了，自打家裏買了洗衣機，一包洗衣粉沒多久就用完了，上次她還當著她三妗子麵說沒洗衣服了，她也沒說給買一包，心裏窩火著呢！
宋曉玉直接就被堵住了。
“說啥，就仗著自己牙尖嘴利是不是？”韓國麗訓道。
宋曉玉說道：“行了，我先回去了。”牽了自行車就回了。
“怎麽跟你三妗子說話的？”韓國麗就訓女兒道。
“本來就是，舟哥橙子小老四他們自己有得忙，今兒他們三房就讓姥爺姥姥回去，這不是明擺著想使喚舟哥橙子他們麽？真把誰當傻子了，自己兩個兒子是寶貝蛋，人家的就是土疙瘩麽！”瑤瑤哼道。
“我看你是皮癢了！”韓國麗瞪她道。
“我看媽你也少操心，姥爺他們一輩子都偏著我三舅，如今老了就活該他們養著的，就是上法院去，那也得是判他們養，別整得好像叫他們養姥爺跟姥姥，全家族就都的讓著她一樣，拿好處的時候咋不說？”瑤瑤不客氣道。
韓國麗就要去拿竹條了。
“現在是過年，媽你要是這時候打我，我今年明年都得衰，我明年就要中考了，你要打就來！”瑤瑤道。
“養你這麽大就會來氣我！”韓國麗忍不住道。
“我才懶得氣你，我要是真氣你我交個男朋友去，那才叫氣你。”瑤瑤說道。
韓國麗跟牽著自行車回來的張江道：“你聽到你好女兒說的沒有，我這女兒算是白養了！”
“你白養我可沒白養，這條圍巾暖和著呢。”張江笑說道，脖子上就有一條新圍巾，女兒學著織的。
“她就孝敬你，就沒給我也打一條。”韓國麗冒酸道。
“想打的啊，不是媽你說不要嗎，要不是我二妗子教我，你都不管我。”瑤瑤哼哼道，說完轉身就回自己屋裏去了，從櫃子裏拿出一條打到一半的新圍巾，款式明顯是女人的，不過還沒打好，等打好了再拿給她媽吧，省得嘮嘮叨叨的。
韓國斌跟陳柔一直到臘二十九才帶老大還有瑤瑤回家呢，瑤瑤跟著來的，今年算是回家拜年，至於韓國麗張江張豪豪就不回了，因為還得留下看著家裏，那麽多大件呢，哪裏放心？
驢蛋鐵蛋他們，也統統都回了，各自的媳婦就早早先回家裏了。
上個月驢蛋跟鐵蛋哥倆個拿著工資湊錢給家裏買了一台電視機，雖然是黑白的，可也是稀罕地不行。
韓大嫂一口一個臭小子浪費錢白花錢，買那樣的大件幹個啥？可是臉上的笑就沒下去過。
哎喲，這擱以前的時候哪裏敢想這個啊？都沒想過自家也有能買得起電視機這樣的大件的時候！
一天都得擦兩次，一點灰塵不讓沾，不用的時候還用一塊幹淨的布給蓋上，寶貝得不能再寶貝了。
陳柔跟韓國斌回家，家裏自然就開始熱鬧了。
陳柔在廚房裏帶著韓舟韓橙還有瑤瑤一塊忙，老大則是在跟老村支書還有其他老韓家長輩們在屋裏說話，韓國斌負責沏茶。
這都是鄉裏要有的禮儀，出息了，但還是顯得謙遜，並沒有那樣的不認人。
韓國斌拿出來招待的茶也都是好茶，老韓家是村裏的大姓，即便是上邊長輩們隔著有點遠，但是也是族老，人家客客氣氣過來，他就會客氣招待著。
今年老支書就決定了，明年讓韓國剛當村裏的支書，他就要退下來了。
韓國斌就沒說啥了，家裏大夥從晌午過後一直到傍晚差不多四點，這才回去的。
瑤瑤笑說道：“二舅跟二妗子人氣就是旺，看看老屋那邊，一隻蚊子都沒過去。”
陳柔笑道：“你就嘴貧。”
“可不是嘴貧，從這就能看出做人成不成功了，大家的眼睛可都是雪亮的。”瑤瑤說道。
陳柔道：“去喊寶珠過來，你們姐妹三待會湊一塊，給你們一盤羊肉餃子配著飲料吃。”
“橙子，一塊過去喊。”瑤瑤道。
韓橙就跟著一起了，瑤瑤就跟她嘀咕道：“你們沒過去幫著收拾老屋，三妗子還過來跟我媽嘮叨，說那點活兒還得讓她倆寶貝兒子回來幹！”
“我們自己收拾都累得胳膊都酸了，就我二哥過去幫著收拾老屋，我跟小老四可不想動了。”韓橙道。
“能動也別去！”瑤瑤哼道：“就以為自己了不起，有啥了不起，二妗子可更牛逼，也不見嘚瑟過，她天天想著使喚人，我看姥姥在那邊可沒少被她使喚。”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奶自己也樂意啊，自打進了城裏後，精神百倍了，回來後啥事都沒幹就等著我們過去，自己出去磕叨了大半天，全是誇三嬸的。”韓橙撇嘴道。
“我姥姥跟我姥爺也是傻，不知道想的啥，二舅跟二妗子這麽好，他們咋就看不見呢？”瑤瑤納悶道。
韓橙笑了笑，道：“別拍馬屁，去喊寶珠姐一塊吃羊肉餃子去。”
過來這邊韓大嫂剛好在炸發麵果子，道：“吃不吃麵果子？”
“吃啊，好吃得很。”韓橙笑著拿了一個，瑤瑤也拿了一個吃，說道：“真香，大妗子你這要是去城裏撐個攤子，我覺得肯定生意也好。”
韓大嫂很高興：“就你嘴甜，給自家炸著吃還行，去做生意，那得多少本錢啊，萬一賣不出去都得虧進去，舍不得舍不得。”
倆個姑娘笑嘻嘻，然後喊了韓寶珠就一塊過來了，韓大嫂還叫帶上一盤炸好的果子過來。
小老四就很喜歡吃，道：“大娘娘現在可越來越舍得了，炸果子都舍得做。”
“吃你大娘娘的東西還敢說你大娘娘壞話？”陳柔說他道。
“沒說我大娘娘壞話，我大娘娘好著呢。”小老四咧嘴笑道：“我們回來過去吃飯，特地剁了豬腳給我們燉花生吃，特別香。”
陳柔笑了笑，道：“油別蹭身上去。”
“我知道，又不是小孩了還得娘你吩咐。”小老四說道。
陳柔就不管她了，今天吃羊肉餃子呢，配著蘸醬吃，還有各種飲料，好吃得很。
一大家子圍著一起吃了，寶珠瑤瑤跟橙子姐妹三個湊一起吃，一邊聊著明年要去京市那邊的事。
韓寶珠特別想去，但是有點遲疑：“我娘怕不會讓我去，那麽遠。”
“拿你的壓歲錢，我們自己買車票自己去。”韓橙道。
韓國斌發話了：“好好聽話，給你們報銷來回車票錢。”
“真的啊？”瑤瑤跟寶珠眼睛發亮，橙子也笑看她爹。
“真的。”韓國斌道：“前提是得聽話。”
“我們姐妹幾個還有不聽話的呢，都聽著呢。”瑤瑤忙道。
“就是就是。”寶珠連連點頭。
“那就行，不過去了要注意安全，都得結伴一起，誰都不許落單，有不認識不懂的，就立刻找公安叔叔。”韓國斌說道。
這都是懂的，不用交代都可以。
陳柔就沒管這些了，吃完讓孩子們收拾去，她帶上零嘴點心就過來韓大嫂這邊了，韓大嫂也剛吃飽，跟她一塊坐下來看電視，這個時間大貴媳婦她們都還沒收拾妥，等收拾妥當了再去。
韓大嫂說道：“我前幾日還過去看過阿芳，如今在你家那邊可是不用人操心。”
“隻要好好過日子，誰的日子能差得了。”陳柔道。
“那是，我就交代她可不能跟前邊那個那樣看不開，對我那堂外甥照顧了半輩子，最好的年紀都花在他身上了，往後過好自己的就行。”韓大嫂說道。
要是換韓大嫂自己，那可能都做不到她堂妹吳阿芳這樣，自己就帶著孩子過十幾年，當年才是什麽年紀啊？
說起來韓大嫂都是有些佩服她這個堂妹的。
陳柔笑道：“不用交代她這些，她自己有數的。”
“我看你三哥跟你娘對她都好，就是不想她犯糊塗才多嘮叨，能嫁給你三哥，如今生了個胖小子，我都在想以前那些日子都是老天爺給她的磨難，熬過去了，這就迎來現在的好日子了。”韓大嫂道。
陳柔笑了笑，轉說起村裏的事。
韓大嫂想起來了，小聲道：“冬節的時候，葉知青那個不要臉的又回來了！”
陳柔皺眉：“她這幾個意思？”這個葉知青，這麽多年過去了，就非要回來攪和韓國剛父子三口的日子？
“肯定就是在外邊亂搞，生不出來了，所以才想要虎子跟虎妞了，這一次回來還給買了衣服鞋子啥的回來，不過二嬸婆叫扔了，一樣都沒要她的。”韓大嫂說道。
“自然不要她的。”陳柔淡言道。
韓大嫂歎了口氣：“可是到底是虎子跟虎妞的娘，這以後怕也是要被賴上了的。”
“她能賴啥，頂多就是給點生活費，以後自己出去工作上班了，她還能找過去呢，看誰跟她說。”陳柔道。
“這也是癩蛤、蟆上腳背，不咬人她膈應人。”韓大嫂說道。
陳柔轉眼就看到鐵蛋媳婦跟馬玉蘭妯娌倆個在收拾飯桌收拾廚房做家務，笑跟韓大嫂道：“如今大嫂你是快活了，娶了兩個好兒媳，婆慈媳孝順，往後好日子還在後頭。”
韓大嫂笑得很高興：“我跟你大哥還幹得動，自己還能攢個養老錢，以後爭取不給他們拖累。”
“還擔心這個，都是好的，不用愁。”陳柔安慰道。
妯娌倆個坐了一會，就帶著零嘴過來喊上周珍蔡麗華她們一起過來大貴媳婦家裏了。
又是一堆女人堆，熱鬧得不行。
韓國斌也是沒在家裏，都出門坐去了。
小老四他們就在家裏打牌，村裏一些熟悉的夥伴都過來家裏坐。
這就是過年了，熱熱鬧鬧的年。
這是老韓家光宗耀祖的出息孫子啊, 即便是偏心三房，可是韓父對於這個孫子那是不錯的, 還有一次就去家電鋪那邊守著電話, 就盼著打個電話跟孫子好好聊聊呢。
韓航沒在那多留，待了一會就回家了，這回從京市回來他還帶了另外兩盒糕點回來, 稻花家的。
家裏就陳柔在，其他的都去送烤鴨去了，還沒回來。
“娘，我去校長家裏坐坐。”韓航就跟他娘說道。
陳柔這才想起來，道：“你不說我都忘了，還得給朱校長拿一隻烤鴨過去！”
但是這都不夠分了啊，韓航其實都是多買回來的, 知道自家親戚多，不過沒想到還是不大夠。
“我帶一盒糕點過去就行。”韓航也就道。
“不行, 也得帶一隻烤鴨過去。”陳柔道，就從拿回鄉裏的烤鴨裏邊騰一隻出來了。
原本是準備給周珍她們一人半隻的，如今就一家給四分之一意思意思了。
但朱校長那邊不能少, 雖然朱校長是想要給自己還有學校掙臉, 但是他培養老大也是全身心投入的, 比他們當爹娘的都緊張在意, 一有空就去買資料。
今兒回來了, 還能不帶點禮過去？
不僅烤鴨, 還有一盒糕點，這兩樣都叫老大給拎過去。
朱校長自然是歡迎自己這個得意門生的，留他待了好一會，要不是老大要回來，是想留他一起吃飯的。
回家的時候，一家子都在等他了。
陳柔東西都準備好了，除了燉的，其他炒的還沒下鍋，等人都回來了再下鍋也不遲。
一鍋羊肉蘿卜湯，還有一盤紅燒魚，紅燒豬頭肉，以及土豆燉五花肉，一個排骨燉雞蛋，主食就是玉米饅頭。
這樣就端上桌了，特別的豐盛。
一家六口就湊一起吃飯了。
陳柔就給老大加菜讓多吃點：“這一個學期過去，我咋感覺瘦了不少，你們學校夥食不好？”
“不會，學校夥食還是挺不錯的，也沒瘦，一直這樣。”韓航道。
“還是瘦了，多吃點，這燉排骨全是新鮮的，你打小就喜歡吃。”很柔說道。
韓航嗯嗯點頭，也是吃得很滿足，還是老娘燒的菜好吃。
“全是葷菜，娘你也做兩個素菜。”小老四說道。
“這蘿卜這土豆不是素的？吃你的別說話。”陳柔道。
“害，大哥這一回來，我在家裏都沒地位了。”小老四道：“大哥，好好享受咱們娘的滿腔母愛，她這幾日天就掰著手指算你啥時候回呢，惦記得我都吃醋了，啥時候娘也能這麽惦記我呢？”
“娘肯定不會惦記你，就你這樣，娘都巴不得你走了就別回來。”韓橙說道。
“還是要回來的。”韓舟道。
“患難見真情，還是我二哥疼我！”小老四感動道。
“回來洗碗拖地晾衣服。”韓舟給他補下去。
“哈哈哈！”韓橙無情嘲笑。
小老四憂桑歎了口氣，道：“爹，娘，你們有什麽想說的沒。”
“趕緊吃飯，別耍寶，待會記得刷碗。”陳柔道。
小老四還能如何，隻能這麽遭了啊，誰叫他是家裏最小的呢，就挨欺負了。
吃完飯刷了碗，一家子就圍著一起看電視了，沒一會隔壁馬玉玲陳公安過來了，至於陳兵，那早早就過來了，沙發上看電視呢。
聽老大韓航講述了京市那邊的生活，京市那邊還是很好的，就是這氣候太幹了，他們這邊氣候也差不多，但京市那邊比這還幹燥一些。
“剛過去沒多適應，還流了兩回鼻血。”韓航笑說道。
“幹燥就是要多喝熱水多吃瓜果蔬菜。”陳柔道。
“有的，後邊習慣就好多了。”韓航點頭道。
陳兵就問起華大那邊的學子是怎樣的，是不是都跟他這樣的，又高又帥還智商高的？
韓航點點頭，是的沒錯，全都是頂尖學子，誰又比誰差了去。
一起坐到九點鍾，陳柔就讓他去刷牙，完了先回屋裏休息，坐車回來也是累人的。
“明天我們就要回鄉裏了，娘，你們幾號回去？”老二問道。
“後天或者大後天回吧。”陳柔說道：“你們先回，老大到時候跟我們一塊回。”
“你們娘肯定是要給你們大哥專門做好吃的。”馬玉玲笑道。
“多做點，大哥也是辛苦了，自己一個人漂流在外的。”小老四說道。
陳柔笑笑，一邊看電視一邊說話，差不多十點馬玉玲倆口子才帶陳兵回去。
家裏陳柔也是叫老二老四小點聲回屋，這時候老大肯定睡下了。
“知道，肯定不會吵到大哥的。”小老四說道。
哥倆就也回房去了，橙子姑娘把自己手裏的小毛衣的袖子打好，就帶著回房也準備睡覺了。
陳柔跟韓國斌回屋，倆口子也聊了會夜話。
“以後老大結婚了，你說是搬出去還是跟咱們住好？”陳柔說道。
“那肯定是搬出去。”韓國斌道。
“有點舍不得。”陳柔道。
“搬出去自己生活去，沒啥舍不得的，那時候都是人家的了。”韓國斌看得很開，說道。
別看如今這麽疼著是這麽疼著，可是有對象了結婚了，那就是人家的丈夫了。
韓國斌也是孝順的，哪怕他爹娘心裏沒他這個兒子多少分量，但是結婚了那肯定是以自己另一半為重，父母都得靠邊站，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咱們後邊還有三個呢，又不是隻有一個。”韓國斌道。
“當年還嫌棄生得有點多，現在感覺倒是不多。”陳柔這麽說道。
當年真是不想多生的，但是如今一個個這麽大了，真是多少都不嫌多的。
“當年我計劃要五個來著。”韓國斌道，他的確是這麽打算的，打算要五個孩子。
不過他媳婦不生了，那就算了。
陳柔白了他一眼：“我生這四個你上哪說都不少了，還五個，真是敢說。”
韓國斌笑了笑，道：“那你現在不自己覺得少？”
“不少，剛剛好。”陳柔道，就是感慨一下而已，還當真了，小孩子可不好帶，尤其當年還要下地。
也就是他那時候有工作，要不然哪怕年年出去打獵，養這麽多孩子其實壓力可不小。
韓國斌道：“就是結紮了，要不然咱們還能再拚一個。”
陳柔啐了他一口，她這過了年可都多少歲了！
“老蚌生珠嘛。”韓國斌笑著道。
“自己生去。”陳柔道。
“我自己可沒那個本事，還得是我媳婦兒來才行。”黑暗裏那老男人就沒皮沒臉地說道。
倆口子也不知道再幹啥，淅淅索索的，差不多得有半小時左右，這才停歇。
陳柔睡覺前都有點想不明白，她家這糙漢子熱情不減當年啊。
她可沒少聽大貴媳婦栓子媳婦她們說葷話呢，在鄉裏頭，不僅男人聚在一起會說，女人們也一樣。
就說這男人到了一定歲數吧，他就熱情大減了，一個月能三四回，那都是多的了。
這個說法得到了普遍的認同，一個月一兩次的，那也是特別常見的事情。
但是陳柔算一算她家的這個老男人，遠遠超出了。
當然年輕那會子更誇張。
在外邊這個糙漢子頂天立地，回家了，上炕上了，他就粘人了，也不知道這是啥屬性。
沒少叫他注意身體呢，不過看他那樣子完全沒問題，陳柔就不管他了。
韓國斌可不知道自己媳婦嘀咕他這本事過人一等呢，摟著自己媳婦很快心滿意足睡過去。
第二天三個小的就讓驢蛋開車送回去了，不僅送他們回，韓父韓母也是一起送回去的。
韓父還問他們大哥怎麽沒回，過年得回去給列祖列宗們磕個頭。
韓舟就說晚點跟他爹娘回。
哥幾個帶了不少東西回家，到村裏後下車了，韓母看了就說道：“那個烤鴨是不是還有？”
“是有，要帶回去給我姥爺跟我舅他們分的。”韓舟淡定道。
“他們就算了，咱們鄉裏可不用給，有多的就拿來孝敬我，我跟你爺都愛吃！”韓母說道。
“那不是送過去了嗎？我聽瑤瑤說三姑擔心你們不夠吃，還多分了半隻過去。”韓舟道。
“你娘算盤也是打得好，旁人一家一隻，我跟你爺跟你三叔家一塊住，就給了一隻！”韓母冷哼道。
“你差不多就行了。”韓父說她道。
“咋地咋地，我現在就啥都不能說了不是？那麽多生意，一個月三十塊錢就打發了，家電啥的，都得老三自己去買，老二也不說孝敬點！”韓母道。
韓舟哥幾個都沒空搭理她的：“爺，我們先家去了。”
“去吧。”韓父點點頭。
韓舟哥幾個就先去家裏了，讓小老四把烤鴨拿過去大娘娘家裏，讓大娘娘去分，老村支書家裏也讓一起送，也從原先的量減到了半隻，沒辦法，不夠分啊。
姥爺姥姥的，那就明天他們一起去送，現在先打掃家裏要緊。
沒一會韓大嫂就帶韓寶珠過來幫忙，這個時節大貴媳婦周珍她們都清閑，所以都過來了，還問了烤鴨的事。
“我們大哥從京市那邊帶回來的，帶了不少，就是親戚多，所以就隻能嚐嚐味。”韓舟笑說道。
“那也夠了，哪裏還有管夠的，京市那邊的烤鴨，我這還是頭一遭吃呢，嚐嚐味就行了。”韓大嫂笑道。
她很高興啊，其他人分的都不多，但是她那邊就得了一隻，哪能不高興的。
周珍她們也沒說啥，陳柔這還是惦記她們的，都有份呢。
就問起老大航航怎麽沒回來？
今年省狀元消息傳回來的時候，村裏都是震動了，不僅村裏震動，周遭這一片哪一個不震動？
她們這屁點大的小地方出了個省狀元啊，考上大學就是很了不起的了，但是韓國斌這兒子是全省所有大學生之中的狀元郎啊。
這還用得著說嗎？村裏一般般的風水，一時間都是叫那些算命的誇得天花亂墜，說什麽前邊看到那三座山沒有，就跟毛筆架似的，這樣的風水這是必須要出人才出讀書人的啊。
陳柔村裏的李三拐生意一時間暴漲。
就是他算的叫陳柔嫁給韓國斌，這嫁過去了肯定就是相夫益子，看看他當年算的。
這有錯嗎？不管是韓國斌這個丈夫，還是下邊的孩子們，哪一個差得到哪去的？
韓國斌成了大老板，在城裏混得風生水起，下邊的孩子更是了不得，直接出了個狀元郎，後邊的也是一個個全都差不到哪去的，都是成龍成鳳的好孩子。
這八字算得夠準了吧？
鎮長書記他們全都還過來找過老村支書說話呢，還有記者也是過來采訪了一些省狀元小時候還有一家子以前在村裏的事情。
村裏頭就沒有說一家子半句不好的，風評好得叫記者感慨，要不然咋能培養出省狀元呢？尤其高考分數還是曆年來最好的一個理科狀元。
上一次跟韓父回鄉裏給列祖列宗磕頭，韓航就跟稀罕物似的，老韓家多少代以上的老輩人，那都是拉著他的手直說好，要不是韓國斌這個當爹的自己有錢，那都要開始湊錢給他去讀書了。
這回看到沒回來，自然就過問了。
“坐了兩天車回來，而且京市那邊夥食也不咋地，我大哥瘦了不少，我娘讓他緩緩再回家，給他燉點好的補補。”小老四說道。
老村支書都特地過來一趟，小老四也是這麽說。
小老四還跟他一塊回家去，借電話打個電話，給三虎打的，前邊剛放假的時候就給三虎打過，問他回不回來，三虎說問他媽看看，今兒又打了一個過來。
也不是家裏的，小賣部的，可以過去喊人。
隔了一會又打，三虎就來接了，應該是跑過來的，還有點氣喘籲籲。
“我聽你這樣就知道你們今年不回來了。”小老四十分遺憾說道。
“沒辦法啊，我跟我媽說了，我想跟我哥他們一塊回來，不過我媽不讓，你們明年暑假來不來？”三虎說道。
雖然好久沒見了，但是他們哥倆個還是一樣能叨，一點不見生疏。
“明年暑假我們要去京市，去京市那邊過暑假去，肯定沒空氣你們那了。”小老四說道。
老村支書驚訝，道：“你們要去京市？”
“嗯，去京市那邊看看，我大哥那邊讀書，到時候他接待我們。”小老四點頭道。
電話裏的三虎也羨慕啊，不過來不了。
“你好好讀書吧，我三表妗不是說了嗎，要是你能考上全班前五，到時候高中就讓你過來縣城這邊讀，到時候我帶你冬天吃冰鎮西瓜雪糕，冬天吃羊肉牛肉火鍋，想喝啥飲料就喝啥飲料，我都請。”小老四道。
“我努力看看，不好考啊。”三虎歎氣。
“努力吧。”小老四點點頭，哥倆個磕叨了一會，這才掛了電話。
小老四看了看時間，就開始往外掏錢了。
“這是幹啥？”老村支書笑道。
“打電話要給錢啊，我用家電鋪裏的電話我娘都要跟我算錢，用支書爺爺你家的電話，那肯定也要給錢。”小老四說道。
不算錢就怪了，陳柔要是不跟他算錢，他能把電話當他自己的，隨便打隨便磕叨，所以家電鋪那邊的電話用一次就讓員工收一次錢，照著算。
所以一分鍾多少錢他清楚著呢，聊了這麽一會差不多一塊錢，給算了。
老村支書哪裏會收他的錢，道：“不用你的，留著自己當零花。”
“我自己有，電話錢還是要給的。”小老四道，一塊錢塞給老村支書的小孫子，他就揮揮手了：“支書爺爺，我先回去了。”也跟陳愛弟打了招呼。
看著小家夥有模有樣走了，支書媳婦陳愛弟忍不住道：“國斌這幾個孩子，真是哪一個叫人看了都眼饞。”
“都是出息的，我聽國斌說，在年級裏全是排得上號的，將來都是大學生。”老村支書也這麽說道。
不羨慕旁的，就羨慕家裏大學生多啊，書香門第形容的也不過如此。
這一代都能改換門庭了，四個這樣的優秀大學生，說出去誰都得高看一眼。
小老四回來了，韓橙還問他打電話給錢沒有。
“那肯定給了，我還能占這點便宜不成。”小老四道。
“趕緊幫忙收拾。”韓橙就道。
一個上午時間，就收拾差不多了，中午還是過去他們大娘娘家裏吃的。
韓司韓博哥倆個也沒跟著回來，韓父韓母那邊都得自己收拾，不過啥都還沒動呢，今天回來後就去左右鄰居磕叨去了，老三家的給新買了衣服，新買了鞋子，就連襪子都給換新的。
“真是沒見過老三家這麽孝順的，天天給我們打洗腳水，真是不怪我們疼她！”她這麽說道。
其他老太太們聽聽就好了，誰還不知道國斌每個月還多給三十塊錢啊？這就一句話沒說，光誇老三家的了。
因為磕叨了這些，啥活都沒幹呢。
下午過來這邊一看收拾好了，韓母可不客氣，直接讓過去家裏幫忙。
“韓司韓博他們哥倆個今天幹啥不回來啊，還得咱們過去收拾，我不去，要去你們自己去。”小老四沒好氣道。
“我也不想去，收拾了那麽多東西，我自己都累。”韓橙也道。
韓舟就自己過來了，韓母看了不由道：“咋就你一個？你妹跟你弟呢？”
“他們收拾了一早上，累了，家裏歇著呢。”韓舟說道。
“真是大少爺大小姐，這才幹這麽一點活就喊累了！”韓母道。
“我幫著爺奶你們收拾你們的房間，我三叔他們家的，等他們自己回來收拾。”韓舟說道。
“一塊收拾了，等你三叔他們回來也省得折騰。”韓母就道。
韓舟覺得他奶真的是個會惹人煩的老太太，怎麽招人不喜歡就怎麽來。
他也不墨跡，幫著收拾了二老的房子，二老還沒怎麽動呢，啥都還沒收拾。
韓舟把那屋子收拾好了，就過來老村支書家裏打電話了，給家電鋪打了過去，直接讓過去他三叔家裏，讓韓司韓博哥倆個自己回來收拾家裏。
剛好掛了電話韓國斌就過來，就跟韓國斌說了。
韓國斌點點頭，他還是了解自己那幾個孩子的，要收拾也隻會幫著他們爺奶，旁的是別想使喚他們的，他自然也了解他爹娘，所以就過來讓兩個侄子自己回去幫著收拾了。
宋曉玉當著韓國斌麵沒說啥，他走了就忍不住說道：“韓舟他們不都回去了嗎，就收拾一下，這還得跑過來通知。”
“今天我就讓他們回去收拾，你咋還帶他們哥倆個出去？鋪麵那邊都差不多了。”韓國林道。
“那不得買衣服買鞋子回去過年呢？”宋曉玉道。
“這有啥好吵，我們這就回去不就行了。”韓司說道。
“我上你三姑家裏借個自行車回去。”宋曉玉也隻能道。
真的是，連一個院子都不幫著收拾一下，宋曉玉很不滿意，過來借自行車還忍不住跟韓國麗磕叨了一下。
韓國麗沒說啥，瑤瑤可忍不住了：“舟哥跟橙子小老四他們自己回家還得收拾自家的院子呢，能過去幫姥爺姥姥收拾他們的房間就算孝順了，還想使喚他們把整個院子都收拾了？忙得過來麽！”
“每年大嫂還有麗華她們可都過去幫忙！”宋曉玉道。
“是啊，大妗子她們就過去幫二妗子收拾，但是老屋那邊就不過去，也不知道是為啥！”瑤瑤道。
以前是怕這個三妗子的，但是如今年紀大了，還會怕她麽？不存在的事。
用她家洗衣機就算了，自打家裏買了洗衣機，一包洗衣粉沒多久就用完了，上次她還當著她三妗子麵說沒洗衣服了，她也沒說給買一包，心裏窩火著呢！
宋曉玉直接就被堵住了。
“說啥，就仗著自己牙尖嘴利是不是？”韓國麗訓道。
宋曉玉說道：“行了，我先回去了。”牽了自行車就回了。
“怎麽跟你三妗子說話的？”韓國麗就訓女兒道。
“本來就是，舟哥橙子小老四他們自己有得忙，今兒他們三房就讓姥爺姥姥回去，這不是明擺著想使喚舟哥橙子他們麽？真把誰當傻子了，自己兩個兒子是寶貝蛋，人家的就是土疙瘩麽！”瑤瑤哼道。
“我看你是皮癢了！”韓國麗瞪她道。
“我看媽你也少操心，姥爺他們一輩子都偏著我三舅，如今老了就活該他們養著的，就是上法院去，那也得是判他們養，別整得好像叫他們養姥爺跟姥姥，全家族就都的讓著她一樣，拿好處的時候咋不說？”瑤瑤不客氣道。
韓國麗就要去拿竹條了。
“現在是過年，媽你要是這時候打我，我今年明年都得衰，我明年就要中考了，你要打就來！”瑤瑤道。
“養你這麽大就會來氣我！”韓國麗忍不住道。
“我才懶得氣你，我要是真氣你我交個男朋友去，那才叫氣你。”瑤瑤說道。
韓國麗跟牽著自行車回來的張江道：“你聽到你好女兒說的沒有，我這女兒算是白養了！”
“你白養我可沒白養，這條圍巾暖和著呢。”張江笑說道，脖子上就有一條新圍巾，女兒學著織的。
“她就孝敬你，就沒給我也打一條。”韓國麗冒酸道。
“想打的啊，不是媽你說不要嗎，要不是我二妗子教我，你都不管我。”瑤瑤哼哼道，說完轉身就回自己屋裏去了，從櫃子裏拿出一條打到一半的新圍巾，款式明顯是女人的，不過還沒打好，等打好了再拿給她媽吧，省得嘮嘮叨叨的。
韓國斌跟陳柔一直到臘二十九才帶老大還有瑤瑤回家呢，瑤瑤跟著來的，今年算是回家拜年，至於韓國麗張江張豪豪就不回了，因為還得留下看著家裏，那麽多大件呢，哪裏放心？
驢蛋鐵蛋他們，也統統都回了，各自的媳婦就早早先回家裏了。
上個月驢蛋跟鐵蛋哥倆個拿著工資湊錢給家裏買了一台電視機，雖然是黑白的，可也是稀罕地不行。
韓大嫂一口一個臭小子浪費錢白花錢，買那樣的大件幹個啥？可是臉上的笑就沒下去過。
哎喲，這擱以前的時候哪裏敢想這個啊？都沒想過自家也有能買得起電視機這樣的大件的時候！
一天都得擦兩次，一點灰塵不讓沾，不用的時候還用一塊幹淨的布給蓋上，寶貝得不能再寶貝了。
陳柔跟韓國斌回家，家裏自然就開始熱鬧了。
陳柔在廚房裏帶著韓舟韓橙還有瑤瑤一塊忙，老大則是在跟老村支書還有其他老韓家長輩們在屋裏說話，韓國斌負責沏茶。
這都是鄉裏要有的禮儀，出息了，但還是顯得謙遜，並沒有那樣的不認人。
韓國斌拿出來招待的茶也都是好茶，老韓家是村裏的大姓，即便是上邊長輩們隔著有點遠，但是也是族老，人家客客氣氣過來，他就會客氣招待著。
今年老支書就決定了，明年讓韓國剛當村裏的支書，他就要退下來了。
韓國斌就沒說啥了，家裏大夥從晌午過後一直到傍晚差不多四點，這才回去的。
瑤瑤笑說道：“二舅跟二妗子人氣就是旺，看看老屋那邊，一隻蚊子都沒過去。”
陳柔笑道：“你就嘴貧。”
“可不是嘴貧，從這就能看出做人成不成功了，大家的眼睛可都是雪亮的。”瑤瑤說道。
陳柔道：“去喊寶珠過來，你們姐妹三待會湊一塊，給你們一盤羊肉餃子配著飲料吃。”
“橙子，一塊過去喊。”瑤瑤道。
韓橙就跟著一起了，瑤瑤就跟她嘀咕道：“你們沒過去幫著收拾老屋，三妗子還過來跟我媽嘮叨，說那點活兒還得讓她倆寶貝兒子回來幹！”
“我們自己收拾都累得胳膊都酸了，就我二哥過去幫著收拾老屋，我跟小老四可不想動了。”韓橙道。
“能動也別去！”瑤瑤哼道：“就以為自己了不起，有啥了不起，二妗子可更牛逼，也不見嘚瑟過，她天天想著使喚人，我看姥姥在那邊可沒少被她使喚。”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奶自己也樂意啊，自打進了城裏後，精神百倍了，回來後啥事都沒幹就等著我們過去，自己出去磕叨了大半天，全是誇三嬸的。”韓橙撇嘴道。
“我姥姥跟我姥爺也是傻，不知道想的啥，二舅跟二妗子這麽好，他們咋就看不見呢？”瑤瑤納悶道。
韓橙笑了笑，道：“別拍馬屁，去喊寶珠姐一塊吃羊肉餃子去。”
過來這邊韓大嫂剛好在炸發麵果子，道：“吃不吃麵果子？”
“吃啊，好吃得很。”韓橙笑著拿了一個，瑤瑤也拿了一個吃，說道：“真香，大妗子你這要是去城裏撐個攤子，我覺得肯定生意也好。”
韓大嫂很高興：“就你嘴甜，給自家炸著吃還行，去做生意，那得多少本錢啊，萬一賣不出去都得虧進去，舍不得舍不得。”
倆個姑娘笑嘻嘻，然後喊了韓寶珠就一塊過來了，韓大嫂還叫帶上一盤炸好的果子過來。
小老四就很喜歡吃，道：“大娘娘現在可越來越舍得了，炸果子都舍得做。”
“吃你大娘娘的東西還敢說你大娘娘壞話？”陳柔說他道。
“沒說我大娘娘壞話，我大娘娘好著呢。”小老四咧嘴笑道：“我們回來過去吃飯，特地剁了豬腳給我們燉花生吃，特別香。”
陳柔笑了笑，道：“油別蹭身上去。”
“我知道，又不是小孩了還得娘你吩咐。”小老四說道。
陳柔就不管她了，今天吃羊肉餃子呢，配著蘸醬吃，還有各種飲料，好吃得很。
一大家子圍著一起吃了，寶珠瑤瑤跟橙子姐妹三個湊一起吃，一邊聊著明年要去京市那邊的事。
韓寶珠特別想去，但是有點遲疑：“我娘怕不會讓我去，那麽遠。”
“拿你的壓歲錢，我們自己買車票自己去。”韓橙道。
韓國斌發話了：“好好聽話，給你們報銷來回車票錢。”
“真的啊？”瑤瑤跟寶珠眼睛發亮，橙子也笑看她爹。
“真的。”韓國斌道：“前提是得聽話。”
“我們姐妹幾個還有不聽話的呢，都聽著呢。”瑤瑤忙道。
“就是就是。”寶珠連連點頭。
“那就行，不過去了要注意安全，都得結伴一起，誰都不許落單，有不認識不懂的，就立刻找公安叔叔。”韓國斌說道。
這都是懂的，不用交代都可以。
陳柔就沒管這些了，吃完讓孩子們收拾去，她帶上零嘴點心就過來韓大嫂這邊了，韓大嫂也剛吃飽，跟她一塊坐下來看電視，這個時間大貴媳婦她們都還沒收拾妥，等收拾妥當了再去。
韓大嫂說道：“我前幾日還過去看過阿芳，如今在你家那邊可是不用人操心。”
“隻要好好過日子，誰的日子能差得了。”陳柔道。
“那是，我就交代她可不能跟前邊那個那樣看不開，對我那堂外甥照顧了半輩子，最好的年紀都花在他身上了，往後過好自己的就行。”韓大嫂說道。
要是換韓大嫂自己，那可能都做不到她堂妹吳阿芳這樣，自己就帶著孩子過十幾年，當年才是什麽年紀啊？
說起來韓大嫂都是有些佩服她這個堂妹的。
陳柔笑道：“不用交代她這些，她自己有數的。”
“我看你三哥跟你娘對她都好，就是不想她犯糊塗才多嘮叨，能嫁給你三哥，如今生了個胖小子，我都在想以前那些日子都是老天爺給她的磨難，熬過去了，這就迎來現在的好日子了。”韓大嫂道。
陳柔笑了笑，轉說起村裏的事。
韓大嫂想起來了，小聲道：“冬節的時候，葉知青那個不要臉的又回來了！”
陳柔皺眉：“她這幾個意思？”這個葉知青，這麽多年過去了，就非要回來攪和韓國剛父子三口的日子？
“肯定就是在外邊亂搞，生不出來了，所以才想要虎子跟虎妞了，這一次回來還給買了衣服鞋子啥的回來，不過二嬸婆叫扔了，一樣都沒要她的。”韓大嫂說道。
“自然不要她的。”陳柔淡言道。
韓大嫂歎了口氣：“可是到底是虎子跟虎妞的娘，這以後怕也是要被賴上了的。”
“她能賴啥，頂多就是給點生活費，以後自己出去工作上班了，她還能找過去呢，看誰跟她說。”陳柔道。
“這也是癩蛤、蟆上腳背，不咬人她膈應人。”韓大嫂說道。
陳柔轉眼就看到鐵蛋媳婦跟馬玉蘭妯娌倆個在收拾飯桌收拾廚房做家務，笑跟韓大嫂道：“如今大嫂你是快活了，娶了兩個好兒媳，婆慈媳孝順，往後好日子還在後頭。”
韓大嫂笑得很高興：“我跟你大哥還幹得動，自己還能攢個養老錢，以後爭取不給他們拖累。”
“還擔心這個，都是好的，不用愁。”陳柔安慰道。
妯娌倆個坐了一會，就帶著零嘴過來喊上周珍蔡麗華她們一起過來大貴媳婦家裏了。
又是一堆女人堆，熱鬧得不行。
韓國斌也是沒在家裏，都出門坐去了。
小老四他們就在家裏打牌，村裏一些熟悉的夥伴都過來家裏坐。
這就是過年了，熱熱鬧鬧的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