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張文武的屍體抬回到屋裏,放在床上,從黃布袋裏拿出一張往生咒送張文武夫妻倆輪回。做完這些後,我去客廳裏找了幾張衛生紙綁在手掌的傷口上。臨走前,我給張文靜上了炷香,看著遺像中張文靜天真爛漫的笑容,我的心裏很不是滋味。


    “賭上禦鬼師之名,我陳小喪一定會斬下黃少勇和黃元超父子的人頭,以告慰張家人在天之靈!”


    離開張文武家,我漫無目的的行走在大街上,現在就去黃少勇家救出嘉雯無異於自投羅網,黃元超手下的那一幫混混倒是不足為懼,關鍵是跟在他身邊的那兩個男人,矮個子的黑瘦男人名叫康穀,動作敏捷、攻擊迅猛,是個非常難纏的對手;男生女相的長發男子目前還不知道他的名字,但可以肯定這家夥的修為遠在我之上,為什麽這麽說呢?就憑他能輕鬆接下我用六成力道揮出的天罡劍這一點來看,這個男人絕非等閑之輩。


    忙活了一個下午,還沒來得及吃晚飯,我打算先找一家飯店填飽肚子再說。


    這是我第一次來龍山市,人生地不熟,走了半天壓根沒有看到一家飯店,我隻好拿出手機打開地圖查找附近美食,距離我現在這個位置最近的一家飯店大約有500米,在地圖的指示下,我走入一個地下通道,路過的行人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我,有一個老頭對我說:“年輕人,你的手在滴血。”


    我抬起手一看,右手掌綁著的紙帶已經被滲出的血染紅,血水如雨點般滴落在大理石鋪就的瓷磚上。


    一旁的路人見我傷得這麽嚴重,紛紛向我伸出援手,還有的拿出手機準備撥打120,我婉謝了他們的好意,隻收下幾張紙巾和一塊手帕,滿懷感激的對他們說道:“承蒙大家關心,我這點小傷用不著上醫院,等會兒回家抹上祖傳的秘藥,很快就能痊愈了。”


    告別這群熱心的路人,我繼續走在地下通道內,手掌上的傷口疼得我齜牙咧嘴,我開始有些後悔不該那樣用力的握拳,差點就把手弄殘廢了。


    轉過一道彎,爬上地下通道的出口,我來到了龍山市最繁華的商業街,或許是因為天冷,這個點還在路上逛的行人屈指可數,顯得稍顯冷清。


    這時,我突然發現一個走在我前方兩百米的長發男人,他的背影看上去很眼熟,應該就是一招把我打趴下的那個和服男子。


    我快步衝上前,厲聲質問道:“你究竟是什麽人?為何要跟隨在黃元超身邊助紂為虐?”


    和服男子轉過身,俊俏的白皙臉龐上露出慚愧的表情,他摸了摸腦袋,不好意思的說道:“陳先生恕罪,在下隻不過是拿錢辦事而已,更何況,你們中國不是有句古話叫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嗎?在下自從來到中國後,很快就花光了身上所有的積蓄,正愁著沒錢用的時候,黃少主動聯係在下,拜托在下來龍山市,準備對付一個人,而這個人就是陳先生你。黃少還承諾,事成之後給我五十萬的報酬。在下手頭很緊,也就答應了黃少的請求。就在剛才,黃少已經把報酬一分不少的打到了在下的賬上。”


    我皺緊眉頭,一臉疑惑的問道:“你是日本人?”


    和服男子眯著眼睛,彬彬有禮的說道:“恕在下冒昧,還沒來得及做自我介紹。在下西園寺晴明,請多指教!”


    西園寺晴明,好像在哪兒聽過這個名字?印象中現任的日本首相好像就是叫西園寺什麽來著。


    我問西園寺晴明:“你不在日本待著,跑來中國幹什麽?”


    西園寺晴明捋了捋額前的劉海,一本正經的對我說道:“和家裏人鬧矛盾結果被趕了出來,妻子忙著拍戲無暇搭理在下,迫於無奈,在下乘坐新幹線前往大阪寄宿在朋友家裏。後來想想總不能一直依靠人家過日子,便想去找份工作,給幾家公司投了簡曆,結果你猜人家怎麽回複?說是廟小容不下我這尊大佛,真是讓在下哭笑不得。”


    我無語的笑道:“沒找到工作,然後你就來中國了?”


    西園寺晴明繼續說道:“在下打算先在大阪玩一段時間,然後再考慮今後的生活。上周末,在下大學時候的導師打電話給我說是要去中國的清晨市參加一個論壇,問在下要不要一起去,導師知道在下對中國文化很感興趣,所以想帶著在下一起去。學生時代學業繁重,一直沒有機會出國旅遊,去中國遊山玩水是在下從小的夢想,當在下收到導師的邀請時,不做多餘的考慮便答應了。”


    我點點頭,仔細回味著西園寺晴明所說的話:聽這家夥的意思,他隨導師來中國參加論壇,順便就在清晨市旅遊,結果花光了身上帶著的所有積蓄,走投無路之時,黃元超主動聯係他,並拜托他來龍山做好對付我的準備。


    我有些不解的問道:“你不是和導師一起來的嗎?沒錢用了,你為什麽不去找他幫忙呢?”


    西園寺晴明無奈的對我說道:“導師參加論壇後就坐飛機回國了,在下還不急著回去,索性就多玩幾天,沒想到很快就把錢花光了,在下好麵子,不想麻煩導師,便想著靠自己的力量解決問題。”


    雖然感覺他說的話有不少漏洞,但眼下不是糾結這些問題的時候。


    “你是怎麽認識黃元超的?”這是我目前最想知道的答案。


    西園寺晴明搖搖頭,不假思索的回答道:“這是在下的最高機密,恕在下不能告訴陳先生!”


    強扭的瓜不甜,既然他不肯如實相告,我也不再追問下去。


    想到被西園寺晴明一招打趴下,心裏還是覺得有些不爽,我好奇的問道:“你以前是幹什麽的?身手竟然這麽好。”


    西園寺晴明笑了笑,態度謙遜的說道:“在下是一名陰陽師,年少時在家父的引薦下拜入‘關東劍聖’新田恭介的門下,學習劍術‘刑天一刀流’。”


    我有些無語的問道:“你們西園寺家到底是幹什麽的?”


    西園寺晴明訕笑道:“我們家族幹什麽的都有,比如說政界高官、神社祭司、作家、藝人、大學教授等等。陳先生若是感興趣,可以上網百度一下我們西園寺家的曆史。”


    我點點頭,心裏默默的吐槽道:“我對你們家族的曆史並不感興趣!”


    “你辦完事情,也收了黃元超的錢,接下來你打算去哪兒?”我直接了當的問道。


    西園寺晴明歪著腦袋想了想,對我說道:“過幾天就回日本,在下離開家的這段日子,雪乃醬都快想死在下了。”


    我和西園寺晴明邊走邊聊,發現這家夥其實也沒有想象中那麽壞,都是為錢所迫啊。


    隨著我們倆聊天的內容逐漸深入,我對他的身世和家族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雖然這麽問可能會顯得很失禮,但我還是忍不住問道:“西園寺先生,雪乃醬是你的妻子嗎?”


    西園寺晴明愣了一會兒,一臉自豪的對我說道:“是啊是啊,在下的美嬌妻雪乃醬可是我們日本當紅的女演員,人氣最高的女藝人之一哦。家人們都以在下能娶到雪乃醬為妻感到無比的驕傲,在下也覺得和雪乃醬奉子成婚是前世修來的福分。”


    說起當今日本演藝圈名字叫雪乃,並且人氣特別高的女演員,恐怕隻有那位主演過現象級日劇《律政狂人》的女演員神田雪乃。


    記得我讀高中時,有一段時間還是她的腦殘粉,後來聽說她結婚了,心灰意冷之下便退出了粉圈。


    “原來就是你小子搶走了我高中時代的女神啊?”我指著西園寺晴明,一臉憤怒的說道。


    在我的強烈要求和威逼利誘下,西園寺晴明無可奈何的帶我去龍山最豪華的一家五星級飯店吃飯。我這樣做一是為了報下午被他打了一頓的仇恨,二是為了出一口惡氣,誰叫他搶了老子的女神呢?這不能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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