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窗邊往外一看,隻見屋外聚集著一群身穿黑色西裝、剃著大背頭、手持砍刀利刃的社會人士,黃元超就站在這群人的前麵,和身旁的兩個年輕男子談笑風生。


    “黃元超這廝到底想幹嘛?”


    正感到納悶,這時我突然發現黃元超的臉竟然好了,原本被碎片劃傷的臉頰此刻已經恢複如初,就連一道疤痕都看不見。


    就算是技術再高超的醫院,在縫補患者的傷口時也很難做到完全不留一點痕跡,黃元超他究竟做了什麽?


    我看了一眼站在黃元超身旁的那兩個男人,其中一個禿頭長得又瘦又黑,滿口黃色的齙牙,相貌醜陋無比,感覺五官都快擠在一起了,看上去好像一隻猴子。另外一個男人麵容清秀、俊俏,五官端正,皮膚如雪一般潔白,一襲烏黑秀麗的長發如瀑布般垂至腰際,第一眼看去我還以為他是個女人。從男人身上穿著的黑色和服來看,他應該是個日本人,腰間別著一把武士刀。


    “你、還有你,去給我敲門!”


    黃元超揮了揮手,招呼兩個人高馬大的壯漢提著明晃晃的砍刀來到門前。


    隻聽一陣雷鳴般的敲門聲,感覺整個屋子都在晃動,嘉雯攙扶著張文武走出房間,一臉疑惑的問道:“哥哥,出什麽事了?”


    我走到嘉雯身邊,小聲說道:“黃元超不知從哪兒弄來了一群全副武裝的社會人士,氣勢洶洶的堵在房子外麵。”


    張文武情緒本就有些失控,他一聽黃元超帶人堵在家門外麵,絕望的哭喊道:“看來我這把老骨頭終究難逃一死啊!”


    “裏麵的人快開門,我聽到你們的說話聲了,趁著老大還沒發火,識相的話趕緊開門,老大若是高興或許還能留你們一條全屍!”站在門外的一名壯漢,聲若洪鍾的大喊道,震得我們耳根子生疼。


    張文武看見窗外黑壓壓的人群,頓時嚇得麵如血色,我拔出背在身後的天罡劍,義憤填膺的對嘉雯說道:“他媽的還有沒有王法了?光天化日之下,那麽多手持刀具的小混混堵在居民家外麵鬧事,警察竟然也不來管管?”


    嘉雯秀眉微蹙,語氣嚴肅的說道:“黃少勇既然能把他兒子從監獄裏弄出來,這就說明,黃家和當地警方有著不可告人的利益關係。”


    “說白了就是官商勾結!”我補充道。


    就在這時,敲門的壯漢朝黃元超喊道:“老大,裏麵的人死活不開門,你看是直接砸門還是……”


    黃元超一臉無語的回複道:“你手上提著的砍刀是用來做擺設的嗎?你們兩個給我砸,使勁的砸!”


    得到黃元超的命令後,兩個壯漢掄起膀子,揮舞著手中鋒利的砍刀不斷地劈在張文武家脆弱的木門上。


    不到三分鍾的功夫,木門就被砍出一個大窟窿,一名壯漢抬起腿猛地一踹,隻聽“噗通”一聲,木門重重的砸在地上掀起一股厚厚的灰塵。


    正是在木門轟然倒下的一瞬間,我揮起天罡劍,腳下踏出鬼影步,動如脫兔般殺將出去,右手輕輕一揮,隻見一道寒芒閃過,兩名壯漢立時人頭落地,鮮血如泉水般噴湧而出,濺得房屋裏到處都是。


    我舉著天罡劍慢慢的走到屋外,嘉雯緊握著手裏的桃木劍,攙扶著張文武小心翼翼的跟在我身後。


    黃元超見我們終於出來了,他冷哼一聲,十分輕蔑的說道:“沒想到啊,張老頭你竟然會向一個江湖騙子求助,真他媽瞎了狗眼。”


    嘉雯扶著張文武,義正言辭的指著黃元超說道:“你這個十惡不赦的人渣,不要以為你是富二代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黃元超看見嘉雯生氣的樣子,一臉猥瑣的笑出了聲:“我的妹妹、我的好妹妹,你生氣的樣子也是那麽的可愛,哥哥真的好喜歡你啊!”


    “臭流氓、死變態!”嘉雯忍不住罵道。


    “嗯嗯,罵人的時候也超可愛,這才是我最愛的妹妹。對了,我的好妹妹,哥哥今天就要告訴你一件事:有錢確實是可以為所欲為的!”黃元超那張猥瑣至極的臉讓我感到說不出來的惡心,他的眼睛不停地掃視著嘉雯,眼神中流露出想要把嘉雯占為己有的齷齪念頭。


    我握緊拳頭,手臂和額頭上青筋暴起,恨不得立刻提刀挖出他的那雙狗眼。


    黃元超注意到我的表情,語氣十分不屑的說道:“你這個冒牌貨,憑什麽做窈靜的哥哥?竟然還自作主張的把窈靜改名換姓,老子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你住口,你這人渣才不是我的哥哥!小喪、陳小喪,他才是我在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哥哥,我不準你侮辱他!”嘉雯柳眉倒豎,急火攻心之下竟鬆開張文武,舉起桃木劍衝向黃元超。


    站在黃元超身邊的小個子黑瘦男人,拔出插在腰間的匕首,在征得黃元超的同意後,朝嘉雯衝了過去。


    嘉雯好歹也跟著父親練過幾年的武功,身體素質和反應能力自然非比常人。可讓我萬萬沒想到的是,這個看上去其貌不揚的黑瘦男人,他的身手竟然遠在嘉雯之上。


    眼看著嘉雯的桃木劍就快刺中他,黑瘦男人突然淩空一躍跳到嘉雯身後,把匕首刺入嘉雯的後背,鮮血頓時從傷口處噴湧而出,嘉雯悶哼一聲,隨即閉上眼睛栽倒在地上。


    我圓瞪著雙眼,渾身上下氣血翻騰,怒不可遏的對黃元超叫罵道:“你這禽獸不如的東西,竟然敢對嘉雯下此毒手!”


    黃元超嘖了嘖舌,一臉淡定的說道:“康穀在匕首上塗了一些能讓人暫時陷入昏迷的麻藥,你也不不想想,我這個做哥哥的怎麽可能對妹妹下毒呢?”


    那個叫康穀的黑瘦男人把嘉雯背在身後,得意洋洋的走了回去。黃元超接過嘉雯,用手輕輕撫摸著嘉雯的臉蛋,嘴角流下的哈喇子滴在嘉雯的側臉上。


    “黃元超,我草你大爺,老子今天一定要宰了你!”我揮起天罡劍,咆哮著衝向黃元超。


    這時,一直默不作聲的長發男人身形如閃電般出現在我的麵前,他隻用一隻左手便毫不費力的接住了天罡劍,還沒等我反應過來,長發男人迅即揮起右手,在我的脖子上來了記手刀,兩眼一抹黑,身子一歪便栽倒在地上。


    意識恍惚之間,我隱約聽到長發男人操著一口十分標準的普通話,恭恭敬敬的對我說道:“在下無意與先生為敵,今日前來,隻不過是收了黃少的錢替他辦事而已,還請先生原諒!”


    我掙紮著用盡最後的一點力氣,口中小聲喊道:“把嘉雯還給我……”


    不知過了多久,等我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六點鍾了。天色漸漸變暗,淒涼的寒風吹得我渾身起雞皮疙瘩,我打了個激靈,從地上爬起來,腦中回想著失去意識前發生的那一幕幕場景。


    由於我的無能,嘉雯被黃元超那個畜生抓走了,一想到嘉雯落入黃元超的魔爪,我的心猶如遭千刀萬剮一般,痛得無法呼吸。


    我這個做哥哥的真是廢物,連自己的妹妹都保護不了,倘若父親泉下有知,他一定會責怪我沒有保護好嘉雯。


    想到此,眼淚不自覺的流了下來,我抬手抹了把眼淚,撿起掉在地上的天罡劍,懷著滿腔的怒火,顫聲說道:“不報此仇,我陳小喪誓不為人!”


    轉過身看到張文武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我趕忙跑過去正要探探他的鼻息,借著昏暗的路燈燈光,我見張文武的胸口上有一個漆黑的血窟窿,鮮血不停地往外流出。


    我心知出血量這麽大,張文武恐怕已經斷氣了,抱著僥幸心理,我走上前去,蹲下身摸了摸張文武的脈搏。


    就在這時,張文武緩緩睜開眼睛,氣若遊絲的對我說道:“大師,文靜、文靜那孩子的魂魄就拜托你了……”


    話音剛落,張文武終於咽下最後一口氣,駕鶴西去了。


    我半跪在地上,握著張文武冰涼的手,鼻子一酸,忍不住抽泣道:“請張叔叔放心,我一定會救出文靜的魂魄,送她入輪回!我一定會宰了黃少勇和黃元超這兩個王八蛋!”


    說完,我感到胸口一陣憋悶,似乎有股怒氣無法發泄出來。全身上下青筋暴起,雙拳緊緊地握成一團,手指深深地陷進肉裏,指甲刺進皮膚流出汩汩鮮血。不一會兒,我的手掌沾滿了血跡,衣服也被血染成紅色。


    此時的我宛如一頭來自幽冥地獄的羅刹惡鬼,心中隻剩下唯一的念頭:報仇雪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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