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文德雖然長得瘦,可是身高卻不低,差不多比小二高了一個頭,可是,小二卻很輕鬆的就將他扔出了客棧大門,可見兩個人的實力懸殊極大,根本不在同一個檔次。


    看來這青山客棧也是一個藏龍臥虎之地,一個小二尚且如此厲害,那老板娘又豈是尋常之輩,不少人都暗自心驚。


    將鍾文德扔出去之後,小二帶著習慣性的微笑對淩川閣的其他人說道:


    “各位請到外麵自行解決個人恩怨吧!”


    能輕鬆解決鍾文德,小二的實力明顯比他們都高了一個層次,剩餘的八人都沒有再說話,而是默默的走出了客棧,走向了鍾文德所在的石板路上。


    二樓的窗戶邊上,聽到樓下動靜的人,都已經靠近窗戶,向外觀看,穆千媚幾人也好奇的站到了靠窗的位置,看著樓下的一幕。


    都是修煉之人,雖然他們沒有下樓去看熱鬧,但是光是從對話中也都想象出樓下所發生事情的畫麵。


    看到鍾文德被小二輕鬆的扔到了兩丈多遠的石板路上,翡翠忍不住驚歎道:


    “這小二看起來普普通通,沒想到實力如此強大呢?”


    穆千媚微笑著回答道:


    “能在這兒開一家客棧,沒有一點實力,大概也很難長期維持吧!”


    虎王疑惑的說道:


    “正常有修為的人,我們不是都能看出一個大概嗎?為什麽一點也沒有看出小二是有修為的樣子呢?”


    白芊芊白了他一眼,回答道:


    “我們自己都能隱藏修為,何況是比我們更厲害的人,可以說,剛才所有進入青山客棧的人,沒有一個是我們能看出修為的,可見在這兒隱藏修為已經是一種常態了。”


    在他們說話的時候,淩川閣的人都已經走到了鍾文德的身旁,一邊五人,一邊四人,對立而站。


    鍾文德似乎還沒有從剛才的事情中清醒過來,還是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眼睛直勾勾的看向青山客棧的大門,而那裏其實已經沒有小二的身影,倒是有一些好事者正在從門中走出來,想要看熱鬧。


    寧玉鬆看著鍾文德,忍不住歎了一口氣說道:


    “我們淩川閣內部不和本來就已經是一個笑話,如今要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大打出手,豈不是變成了更大的笑話?”


    鍾文德聽到寧玉鬆的話,恨恨的說道:


    “笑話?我們淩川閣什麽時候少過笑話了?每次比試,你們北山派取勝的時候,冷嘲熱諷少過嗎?”


    說著話,他猛的拔出隨身攜帶的一柄破風刀,然後毫無征兆的快速斬向寧玉鬆的脖頸,出刀如風,勢若奔雷,所用刀法正是淩川閣的歸塵刀法,這一招就是最讓人出其不意的笑裏藏刀。


    不過,同門之間,互相都比較了解,寧玉鬆怎麽可能會沒有防備呢?在鍾文德一邊說話一邊拔刀的時候,他就已經飄身而起,並同時拔出了自己隨身佩帶的破風刀,同樣施展歸塵刀法中的一招敲山震虎來還擊。


    他沒有以刀刃對砍,而是用刀背擊打對方的刀背,在一股強大的靈力輔助下擊向了鍾文德手上破風刀的刀背。


    尚未來得及變招的鍾文德,他的刀背已經被寧玉鬆敲中,一個有心加大靈力,一個無意加大靈力,所以,當鍾文德手中的刀被擊中的時候,都差點脫手而出了。


    笑裏藏刀追求的是速度和出其不意的斬殺,可是,敲山震虎注重的就是力量和壓力,這是常用的以力破巧的方法,在淩川閣的比試中,經常也會遇到這樣的情況。


    一招失利,鍾文德並不緊張,當即立刻變招,開啟了一陣搶攻模式,想要以速度取勝,因為這正是他所擅長的。


    不過,這樣的速度,若是讓不熟悉刀法的人來應對,可能會有很大的壓力,可是,與一個勢均力敵的同門師兄弟對戰,優勢就沒有那麽明顯了,因為所有的招式他都熟悉,你招式剛剛施展,對方就已經了然於胸,應對起來自然就輕鬆了很多。


    寧玉鬆速度上似乎比鍾文德稍微慢一些,可是,他強在心態沉穩,而且料敵先機,所以應對起來並不慌亂,鍾文德的一陣快攻,都被他從容的化解了。


    兩人使用同樣的刀和同樣的招式,戰鬥了兩刻鍾依然難分難解,鍾文德看起來比較心急,所以一直都是他在搶攻,靈力的消耗自然就大一些,而寧玉鬆則是以防守為主,見招拆招,相對來說,靈力的消耗就小一些。


    本來鍾文德的修為略高一籌,靈力也稍微強一些,可是兩刻鍾之後,兩人的靈力就不相上下了,他的速度也自然而然的慢了下來,於是,寧玉鬆的壓力就變得小了很多,然後在防守中開始反擊了。


    客棧中吃飯的人基本都是年輕人,有這樣的熱鬧可看,不少人都已經跑出來,遠遠的圍觀,然後議論紛紛——


    “我看鍾文德的實力似乎比寧玉鬆要高一些,時間長了,還是有取勝的希望的。”


    “修為高就一定能取勝嗎?我看未必,他心浮氣躁,刀法有些淩亂,看起來暫時占上風,可是時間久了他的消耗比較大,或許會讓寧玉鬆有反擊的可能。”


    “我也看好寧玉鬆,他心平氣和的施展刀法,防守進退有度,一看就做好了打持久戰的心理準備,說不定能反敗為勝。”


    “依我看,兩人各有所長,又都是同門師兄弟,使用的也是同樣的刀法,最後根本沒有贏家,應該是一個兩敗俱傷的局麵。”


    “說得也是,這樣的戰鬥,就是誰也奈何不了誰,打到最後,靈力消耗盡了,都無力再戰,隻能算平手。”


    “如果隻是比試,自然是以平手結束,若是以生死相搏,最後死的肯定是鍾文德,因為他的消耗太快,當雙方靈力即將耗盡的時候,寧玉鬆會有殺他的機會。”


    ……


    他們的議論聲音雖然不大,可是離得這麽近,所以大家幾乎都能聽得見,聽到有人說自己竟然不是寧玉鬆的對手,鍾文德氣得再次提升速度,想要速戰速決,以證明自己比寧玉鬆強大。


    可是,他急,寧玉鬆卻不急,鍾文德搶攻,他就全力防守,始終保持一種比較平和的心態在應對著,圍觀者的議論聲,對他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影響。


    一樓坐在客棧內靠窗位置的劍宗弟子,沒有與其他人出去圍觀,就坐在靠窗的地方遠遠的觀看而已。


    白靈珊忍不住說道:


    “這淩川閣的歸塵刀法還真不錯,可惜他們施展不出刀法的精髓,看起來真無趣。”


    畢竟來自劍宗,雖然性情率真單純,可是修為卻不低,僅從兩人的對戰中,她就看出了這套刀法的精妙,隻是對戰的兩人,卻施展不出其中的精妙來,所以讓她看著心急,並且有些失望。


    白衣男子隨口問道:


    “依師妹看來,他們倆誰能取勝呢?”


    白靈珊認真的看了一會後,猜測道:


    “我覺得寧玉鬆取勝的機會要大一些,因為越到後麵他就越占優勢,此消彼長,他應該能取勝。”


    白衣男子卻沉默不語,白靈珊疑惑的問道:


    “難道師兄不這麽認為嗎?”


    她覺得自己的眼光應該不錯,對形勢的分析和預測也很合理,為什麽師兄卻沒有認同她的話呢?


    白衣男子輕聲的解釋道:


    “戰鬥之中,形勢往往瞬息萬變,就好像戰場上一樣,優勢劣勢隨時都會轉變,勝負隻能算五五之間,就看誰能首先打破這樣的平衡罷了。”


    而站在二樓的翡翠又再次先說話,她看著戰鬥中的兩個人說道:


    “這樣打下去,鍾文德必敗無疑啊!”


    虎王點點頭認可道:


    “鍾文德有些心急了,以我多年的戰鬥經驗來看,這樣打下去他確實會輸。”


    白芊芊沒有發表意見,而是轉過頭向穆千媚問道:


    “小姐認為結果會如何呢?”


    穆千媚淺笑著說道:


    “目前還看不出來。”


    說完後,她隨口向柳亭風問道:


    “亭風怎麽看呀?”


    柳亭風本來也覺得鍾文德必敗無疑的,可是聽了穆千媚說兩人的勝負還看不出來,就思索了一會兒,才回答道:


    “若是正常的這樣消耗下去,確實是寧玉鬆會取勝,就是看看會不會有什麽意外發生了。”


    另一個房間,小尼姑也問了中年尼姑同樣的問題:


    “師傅,那鍾文德如此急躁,這樣打下去,他豈不是必敗無疑了嗎?”


    中年尼姑卻搖搖頭回答道:


    “人心難測,戰鬥沒有結束之前,誰都有取勝的可能。”


    在大家的議論聲中,兩人已經打鬥了三刻鍾左右,此時場上的局勢就更明朗了,因為現在場上已經不是鍾文德在掌控節奏,而是變成了寧玉鬆在掌控,不知不覺間,他竟然由被動防守變為了主動進攻。


    而他的進攻沉穩有度,眼看取勝也不過時間問題而已,大家都覺得這沒什麽看頭了,一個個都對鍾文德的表現深感失望,明明占有優勢的他,竟然將戰鬥打到這樣的局麵,可見他心態實在太差了一些。


    然而,就在眾人都覺得局勢已定的時候,場上卻發生了意想不到的一個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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