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聶離和聶江生在高興之中都喝了不少酒,然後沉沉睡去。等第二天聶離睜開眼睛,太陽都已經開始升起來了,聶離感受肩上有點沉甸甸的感覺,是一張厚毯子,而父親早已不在了,桌子上還擺著一份米粥和幾道小菜,都散發著熱氣,聶離會心一笑。


    換了一身衣服,聶江生送的這身衣服,聶離十分珍惜,他把衣服疊的整整齊齊的放在櫃子裏,換上一身普通的衣服,這是聶江生的衣服,聶離將衣服改小穿在身上。接連幾日,聶離都在練刀,來適應一下。


    幾日後,聶離在竹林中練了幾個時辰的刀,鋼刀比木刀重的多,原本揮舞十萬次的時間,今日堪堪能練五萬次。


    將刀挎在腰間,就朝著山裏走去,以前是木刀,根本無法抗衡那些猛獸,現在有一把鋼刀,聶離有一種天下任自己闖蕩的豪情。


    左腳快速的點地,聶離的身影宛如獵豹一樣,迅猛無比,雖然右腳沒有力氣,但力量主要集中在左腳,右腳反倒起了一個輔助的作用。


    途中幾條想襲擊自己的蛇,輕易就被聶離的刀斬斷了,雖然不是什麽神兵利器,但也算一把好刀,聶離揮舞起來得心應手,之前聶江生教的刀法也更加熟練,威力也不由大了幾分。


    之前對付起來還有些吃力的花斑蛇,現在根本擋不住自己一刀,血腥味鑽入鼻中,讓聶離反而覺得更加興奮,手中的刀更快了幾分。


    “吼”一聲虎嘯,讓聶離震耳欲聾,但捂著耳朵,麵色發苦,但這山中霸王非但沒有威懾到聶離,反而讓他心中的熱血更加沸騰,循著聲音的來源,聶離大老遠就看遠處的平地上有一塊巨石,上麵臥著一隻老虎,發亮的皮毛和精壯的肌肉,一舉一動都在彰顯著自己的力量和活力。


    額頭一個王字,一聲呼嘯,方圓百裏的動物盡數臣服。憑著敏銳的嗅覺和動物的本能,老虎發覺到聶離身上的殺意和血氣了。


    站起身來,盯著聶離藏身的草叢,低聲怒吼幾聲,想嚇退來犯者,可聶離看到如此龐大的老虎,反而激起更大的戰意。


    探身走出草叢,聶離將手放在刀柄上,老虎發現來者不但不敗退,反而走上前來迎擊,也一個躍身從巨石上跳下來,左右渡步,盯著聶離。


    聶離也微屈身子,擺出拔刀術的起手式,聶江生為了聶離,特意備了一把刀鞘,反而將聶離的殺機全部隱藏在一刀之上。


    老虎也許是發覺敵人身上氣機瞬間收斂,好像之前的敵意是假象一樣,但聶離的刀可沒有那麽善良,他左腳蹬地,瞬間跳到老虎麵前。


    憑著生存的本能,老虎本能的想閃躲,但聶離的刀太快了,聶江生每日讓他揮刀數萬次,造就他的刀快如閃電,天下武功,無堅不摧,唯快不破。


    這一刀,黑色的幽光在陽光下裹藏著殺機,清亮的刀刃像月光一樣耀眼、淒涼、溫柔。


    “咚”老虎眉前展開一朵鮮豔的血梅,龐大的身軀轟然倒下,周圍的幾顆樹上的烏鴉和麻雀四散而逃。


    聶離深吸一口氣,平緩一下湧動的心潮,剛才那一刀凝聚自己全部的心神,之前的豪情、殺機、血氣、戰意種種全部匯聚在這一刀上。


    看著倒下去的屍體,聶離將老虎背在身後,一步步的朝家裏走去,所謂上山容易下山難,地形崎嶇複雜,聶離好幾次都差點迷路了。


    因為擺著沉重的老虎,聶離舉步維艱,加上右腳使不上力氣,聶離一點點往家中的方向移動,期間不少野獸被老虎的血腥味所引來,但對於聶離還是有幾絲恐懼的。


    “嗷嗚。”一陣急促的跑步聲和起伏不定的狼嚎,讓聶離心下一突,遇見猛虎還倒沒什麽,殊死一搏便是了,可俗話說猛虎架不住群狼,聽這些急促的腳步聲,怕是數量不少,今日,自己要麽帶著這些家夥走出去,要麽就和猛虎一樣,成為群狼的腹中物。


    從四麵八方竄出來四隻狼,雖然沒有老虎看起來那麽威猛,但綠油油的眼睛好似死神的注視一樣,聶離將背上的老虎扔在一邊,專心致誌對付眼前的敵人。


    “嗚嗚嗚。”低沉的怒吼好像宣誓自己的主權,其中一頭狼的口水已經嘀嗒嘀嗒的忍不住了。


    看樣子這些家夥都是餓極了,如果自己今日怕是生死兩難,不過長刀在手,有何俱之。聶離平息的戰意再次襲來,這次反而愈發高漲。


    聶離一下猶豫了,他的拔刀斬已經用了一次,本來心神消耗就極大,是不可能接連施展的,而且這裏可是有四隻狼,它們可不是一隻老虎,自己抓住機會,一刀還是可以斬殺的。


    舉棋不定時,一隻狼已經按耐不住,飛躍而起,張開血盆大口,嘴裏的腥臭已經撲麵而來,猙獰的爪牙朝聶離的脖頸落去。


    不管那麽多了,聶離索性一記拔刀斬,狼頭掉落,脖頸破開的血洞,大量噴灑鮮血,溫熱的血液湧入衣袍之中,黏糊糊的感觸讓聶離頗為不舒服。


    這一下著實起到威懾作用,讓其他三隻狼有些畏手畏腳,接連退後幾米,與聶離對峙著,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雖然腿腳不便,但被動挨打,可不是聶離的作風。


    一步步走去,三隻狼也四散開來,呈三角之勢,將聶離圍在中間。


    左右環顧,聶離眉眼低沉,將刀豎直放下,放下所有戒備,好像渾身都是破綻。群狼好像抓住機會一樣,左後方一隻狼弓著身子,匍匐前進,悄悄來到聶離的身後,欲要張開大口咬下去。


    “嗖”一道淩厲的刀光好似更快,直接貫穿腦袋,將它釘死在地上,一縷縷鮮血順著血槽和刀鋒鑽入地麵,頃刻土壤都染紅了。


    “嗷嗚”現在的嚎叫已經沒有之前的威武了,反倒有幾分悲涼和傷痛。聶離一聽,也是心頭一痛,赤子之心讓他已經不忍再去下手了。


    而其他兩隻狼顯然也產生怯意,聶離也把刀一收,對著兩狼慢慢向後麵退去,走到老虎的屍體旁,剛彎腰準備背起時,一隻狼終究是忍不住了,撲上來。


    實在太過突然,聶離看到殺機頓現,一個驢打滾狼狽的躲過這一擊。可此狼趁勝追擊,不斷張開嘴,揮舞利爪,撕扯聶離。


    因為右腳沒有力氣,聶離打滾之後就陷入困境,想站起來卻遭到接連的攻擊,聶離隻能不斷的躲避,但終究還是受了一點傷,大腿和身上都是利爪的抓痕,有深有淺,有的地方已經血流如注,血肉翻卷了。


    咬著牙,倒吸一口涼氣。除了上一次,聶離從小到大還沒有受過如此嚴重的傷,但上次自己痛的暈過去,這次的疼痛好似潮水一樣,不斷侵蝕大腦,讓他時時刻刻感受。


    這樣下去,遲早會被耗死,聶離自知現在自己處在劣勢,再不絕地反擊,恐怕等失血過多,就再也沒機會了。


    聶離不逃避,伸出右手直接拔出刀,看著欲要撕咬自己大腿的灰狼,心下放下一切,都是一拚生死的決心。一刀從前至後,直接貫穿灰狼。


    拔出刀,一腳踢開屍體,聶離撐著刀站起來,看著遠處的剩下的最後一隻狼。眼神發冷,人無害狼心,狼有吃人意。自己一時心軟差點命喪黃泉。


    “嗷嗚。”那隻狼痛苦的嚎叫,然後看向聶離,眼角竟然劃下幾滴淚,然後轉身就要跑。聶離也是心頭一動,沒有再去追。


    把身上破碎的外衣脫下來,將三狼一虎的屍體綁起來,然後一步步往家裏的方向走去。這次路上倒沒有什麽來攔截聶離,但受傷加上身上衣衫破碎,晚秋的風還是比較冷的,吹得聶離打幾個哆嗦,本來受傷,身體就比較虛弱,聶離覺得眼前的景象都開始搖晃了,但自己一定要回家。


    步履艱難,聶離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到家的,是一種堅毅和對家的渴望,有了念想便有了力量。


    聶江生還在門口等著兒子回來,按往日,他早就練刀回來了,就在聶江生忍不住的時候,聶離的身影從竹林裏麵走出來。


    看著聶江生在門口,聶離虛弱的喊了一聲爹,然後身子就要倒下去。聶江生一瞬間就到聶離身旁,一隻手就托住聶離和身上背著的獵物。


    聶江生笑著搖搖頭,輕輕一拋,聶離背後的獵物就好像羽毛一樣落在院中,沒有揚起灰塵,把聶離放進早就煮好的藥浴裏麵。


    看著渾身上下的傷口,聶江生心頭一痛,好像這些傷口也在自己身上。


    聶離在昏迷中,覺得有一股柔和的力量托住自己,將自己放進一個暖洋洋的包容中。不知不覺中,他掙紮的精神也平和下來,沉沉睡去。


    第二天,聶離醒來,發現自己赤條條的躺在被窩,身上得傷口都已經結痂了。再想到昨晚的感受,估計是父親。


    聶離起床找了一件破舊的衣服,提起刀,來到庭院,準備繼續練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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