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門一帶河寬水淺,很是平靜的感覺,河上有漁民泛舟捕魚,左平之看著墨蟬二人離去,心中有些失望,即為同門,怎麽這點忙都不幫?


    “什麽人,來我魔門?”一個女子的聲音在附近響起。


    左平之等人循聲望去,赫然看見一個穿著豔麗紗衣的窈窕女子立在一柄劍上,她禦劍而立,看著左平之等人。


    左平之冷冷問:“你是魔門的那個妖女?邪殤的女兒?”


    女子一張瓜子般的玉臉,仿佛九天仙女。


    左平之不禁窒息,這就是自己仇人的女兒,她看起來不簡單,內力很強,武功很高,不然也不會禦劍禦得這麽好!


    “我叫月寒,自然不是邪殤的女兒,他是我幹爹而已,你問這個幹什麽?”


    左平之自言道:“幹爹而已?他屠我滿門,就是幹女兒我也要殺!”


    旁邊的弟子說道:“他們來了好多人,咱們快走吧!”


    “你是不是那個墨蟬和楊漢亭的朋友,是,我就請你喝茶,不是,就別怪我不客氣!”月寒嫵媚的說,身後陽光奪目。


    “這是什麽意思,難道墨蟬師妹和那小子就住在魔門?她還是不是蜀山的一份子?”一名弟子說。


    “說來也是,姓楊的小子行事出人意表,住在這裏也不足為奇,反正他能保護墨蟬師妹就行了。對了。對了,大師兄,咱們怎麽辦?接下來怎麽辦?墨師妹真的會丟下我們?”另一名弟子說。


    “就算我獨自為戰,蕩平此地又有何不可?”左平之握了握拳,向前踏出一步。


    遠處人聲喧嘩,墨蟬拉著楊漢亭跑了過來,她氣喘籲籲,站定說道:“聽說你身負血海深仇,仇人就是邪殤,可你知道他至今無兒無女,膝下悲涼,這也算報應了,隨我們走吧!”


    ……


    梅笛看見遠處一個森林口坐著不少蜀山弟子,林中傳來炊煙的味道,他們在燃篝煮食,林中陰濕,不怎麽有人說話,給人的感覺是嚴肅的。


    很久都沒有人發覺梅笛,梅笛自己走過去,他急著想知道淩雨之現在在幹嘛?


    “呦,是梅笛公子?久違了,嘻嘻!”


    梅笛沒有說,和他笑了笑,然後繼續向前走,找了個遍,終於看見淩雨之的身影,他在煮粥,幹著這樣的粗活,另梅笛很意外,但也在情理之中,他既要改變,這些事是基本要做的。


    他挽著雙袖,往鍋中倒著水,不遠處有一條河流,倒完,他又去打水,回頭碰上了提著桶的堯子卿,二人對於這樣的粗活好像已經習慣,任勞任怨。


    他們不像以前過著‘貴公子’的生活。


    “小子,給我加碗粥。”


    堯子卿接過他伸過來的碗,舀了一大碗粥遞過去,然後和淩雨之去河邊打水。


    “梅笛公子,你是要和我們一起上路嗎?”董誌光走過來問。


    梅笛沒有回答,直接跑去找淩雨之,董誌光一愕,笑了。


    堯子卿首先看見梅笛的,因為他眼尖,他推了推淩雨之,二人一起停下手中活,看了過來,樣子有些像麻木的貓兒。


    “怎麽是他,快放下問問。”一對寶哥寶弟。


    “雨之,我來找你了,我要和你們並肩作戰,我不怕刑天。”梅笛說。


    堯子卿皺了皺眉,淩雨之說:“我們也不怕,你還是回去吧,免得我們照顧不過來,我們習慣了一起,別人……”


    梅笛說:“可是,我也是顧念我們的兄弟之誼。”


    二人沒有說什麽。


    因為董誌光不會同意的。


    梅笛看著他們上路,心有不甘,於是來到一家小酒樓,點了幾個菜,喝了半餉,覺得無聊,來至一個河邊。那時,孤月高懸,河邊草木籠蔥,黑暗中隱約停著一艘烏篷船,隻聽見流水澹澹。


    似有船家在煮食,一股魚肉的香味不傳自來,其中不乏薑蒜的嗆人味道。


    梅笛轉身離開了,回了三林鎮。


    董誌光對梅笛沒什麽好感,總覺得他像一個有陰謀的人,憑直覺也是憑觀察。


    他總有一天要抓住他的把柄。


    董誌光的一聲令下,“獵獸”上路了,因為趙又庭受傷,所以暫時沒有跟上,想來過不了多久,也會一起匯合的。


    而駐紮地因為被刑天攪亂以後,一片狼藉,如今還在恢複當中。


    江寒衣心想幸好魔域之亂已平,否則,真是忙不過來啊!


    他負手立在瞭望台門口,風很大,吹的他衣擺獵獵作響,遠處四圍盡是氤氳的山,他的背影顯得幾分孤單,身後一隻芊芊玉手拍在他肩上,他立刻回頭,嚇了一跳,看來他在想事,來人是王恭謹,他的妻子。


    他們沒有說話,一起看著遠方。


    隻是他們一向這樣,早就習慣了,多說反而顯得見外和不親。


    “回去吧,還要監督他們建房子呢,真沒想到刑天還會複活,還給大家帶來這麽大的麻煩,你說呢?”江寒衣說。


    王恭謹笑了笑說:“這有什麽,身在蜀山,哪天能安寧?不說外敵,就說現在咱們自己就四分五裂了。”


    “蜀山分裂不了,大家看似鬧的凶,其實容讓的人大有人在,知道嗎?”


    王恭謹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思。


    “嗯。”


    “隻是不知他們一去會不會順利?我倒是擔心。”江寒衣擔憂的說。


    他看著王恭謹,突然想起一個人,說:“聽說他們和壁溪配合十分默契,若是能請壁溪領著他們前去,必然萬無一失,正所謂蛇不可無頭,他們也確實……你說,壁溪……”


    “你想問壁溪會不會同意……我看自然有可能,他和淩師弟關係不錯嘛!”


    “……算了,他們需要曆練。”


    “曆練自然是要的,但是那太危險了,不要讓他們冒這個險才對。”


    他們邊走邊說,已經進了駐紮營。


    天際豔陽高照,很是炎熱,正是正午時分,這裏的天氣一向如此,或許突然天降暴雨,覆蓋整個魔域,或許大霧彌漫,很少這樣晴空萬裏。


    蜀月輕移驚寒衣,白衣玉簫絕世癡。


    (此處的寒衣並非指江寒衣,而是蜀山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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