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北山都待在屋內看書,很是悠閑,並沒有前往天柱峰吸取月華。大戰過後的北山很享受難得的舒適時光。


    今日北山卻走出房門,這讓李聰很是意外,疑惑的問道:“老板,你是要外出嗎?”


    “嗯,我要去一下華陽區那邊,你今天開著車和我一起去。對了,你準備一些禮品。”


    “好的,老板。我現在就去辦。”


    過了一會兒。準備妥當的李聰開著車子和北山一起直奔華陽區而去。


    北山要去看望父母,自從回來後她隻看過一次罷了,有雜事較多的緣故,更重要的是北山不想因為過多往返父母家裏而被有心人所關注。畢竟以北山的身份注定不可能像常人那樣生活,在沒有絕對實力的情況下,北山可不想因為自己而給家人帶來什麽危險,那樣的話她將自責、後悔一輩子。


    北山決不能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所以即使心裏十分想念父母,她也很少回去看望。


    北山即將離開灤市一段時間,那麽在離開前就很有必要去看看父母了。


    不一會兒功夫,兩人就來到了家門口。看著自家的大門,北山覺得自己的眼睛突然有些酸澀,隨即就恢複了正常。


    看著緊閉的大門,北山知道家裏人估計都在超市裏麵忙碌著。於是他們立馬上車來到了超市門前。


    坐在車內,看著熟悉的超市,以及超市內擺放商品的媽媽和爸爸,北山隻覺得愧疚如潮水般湧來。


    深吸了一口氣,北山打開車門走了出來,李聰拿著禮品緊隨其後一起進入了超市。


    感覺到玻璃門被推開,北山的父母還以為是有客人來了,連忙抬起頭,就看到了進來的一男一女。


    北山的爸爸還沒反應過來,她的媽媽就已經趕緊放下手中的貨物,熱情的走上前來,有些歡喜的說道:北山,你怎麽來了,來之前怎麽不提前說一聲呢?老頭子,快過來,別傻站著,這個就是我跟你說過的北山,瞳瞳……”說到這,似乎是勾起了傷心的事,她的媽媽頓了一下,嘴唇有些哆嗦,隨即恢複過來強笑的繼續說道:“她就是瞳瞳的好朋友,快坐下,別累著。”


    看著熱情招待自己的母親和站在旁邊搓手笑著的老實巴交的父親,北山恍惚了一下,然後坐了下來,李聰趕緊立在旁邊,不管北山父母如何勸說就是不願坐下來。


    “叔叔,阿姨,最近有事一直沒來看你們,你們一定要注意身體,不要累著了。”北山看著眼前的父母,卻相見不能識,隻能以一副方瞳好朋友的口吻跟父母說話,所以北山說出的每一個字都覺得十分艱難。


    “可不能這樣說,你能來我們就高興壞了,北山,啊,這樣太生疏了,我以後能叫你山山嗎?”母親高興的說道。


    而李聰聽了這樣的稱呼,眼角不由自主的抽搐了一下,自家高冷的蛇神大人竟然被喊了“山山”這樣一個幼稚的名字。


    北山可聽不到李聰的吐槽聲,點了點頭說:”可以,阿姨,你想叫我什麽都可以。”


    隨後李聰又把手中的禮品放在桌上,而這樣一來又是一番推脫。


    歡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不知不覺已是中午時分,北山和李聰起身告辭,卻被父母一下挽留。於是北山留在了家中,和父母一起吃了一頓充滿著溫馨與幸福的午餐。


    吃完午飯,北山和李聰告辭離開,被父母一直送到門外,即將離去的那一瞬間,北山回頭看了父母一眼,忽然發現他們的眼中滿是不舍與留戀,北山的心一下被觸動了。


    北山知道自己是被父母看成了以前的自己,卻更添加對父母的憐惜和愧疚。


    整個世界上自己最對不起的人就是父母。


    看著滿頭灰白頭發,臉色憔悴的父母,北山的腳像被釘在了地上一般再也挪不動。


    北山抿了抿有些冰涼的嘴唇,強忍著就要留出的淚水,說道:“如果你們不嫌棄,就讓我做你們的幹女兒吧!我從小無父無母,是個孤兒。看著你們,我就仿佛看到爸爸媽媽一般,感覺到十分溫暖。”


    聽了北山這樣的話,父母楞了一下,隨即都嘴唇開始哆嗦,眼眶濕潤的看著北山,喜極而泣,“好,好,好!我們又有女兒了。”


    看著父母的表現,北山內心洶湧的情感再也無法壓製,淚水瞬間順著眼眶流了下來,淚中含笑的她終於喊出了久違的稱呼:“爸爸,媽媽。”


    霎時,三人都是淚流滿麵。


    這一天對於北山來說是極為美好的一天,從這刻起,北山覺得幸福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上,連帶著身上的冷酷及前幾日殺人後遍布身周的戾氣都減弱了不少,仿若冰山開始有了微微融化的痕跡。


    回到車上,在父母的送別中,北山離開了這裏。不過有些遺憾的是沒有見到弟弟。


    “李聰,他們以後就是我的父母,你要像對待我一樣對他們。”


    “明白了,老板。你放心吧!”


    回到店裏,卻聽到服務員說今日林清派人給自己送了一份請帖。


    回到房間,北山打開請帖,原來是林清邀請自己兩日後去他們的公司參加一場晚宴。


    一向喜靜的北山本來想要讓李聰打電話回絕了,可又一想自己總是宅在家中或在深山中修煉總歸是不好的,若不接觸外人,怎麽找到提高自身修為的方法?閉門造車是行不通的。


    於是讓李聰答複林清,自己將在兩日後去赴宴。至於到時穿什麽衣服,北山並不太關心,有李聰打理,她極為放心。而且現在的北山對於穿著之類是不怎麽關心的。


    兩日的時間轉瞬即至。北山穿上了李聰準備好的禮服,乘坐著林清派來接她的車子奔赴晚宴。


    打開車門,走近晚宴會場的北山驚豔了所有人,一襲白色拖地長裙恰到好處的凸顯了北山的身體曲線,剪裁恰當,凸凹有致。


    一頭黑發被簡單地盤起,幹淨利落。尤其是她那一米八的身高足以秒殺大部分精心打扮的女人,伴隨著臉上的冰冷之色,北山旁若無人的從人群中走過。


    “這是誰呀,這麽漂亮。”


    “個頭真高,超模嗎?”


    “呲,就那氣質,模特可比不了。”


    “真是一座冰山美人,讓人心癢癢。”


    “怎麽以前在灤市沒見過這樣的美人呢?”


    麵對眾人的目光和竊竊私語,北山毫不在意,快步向前走去,因為她已看到了眾人環繞中的林清。


    幾步的距離,北山就已來到林清的身旁。


    看著來到身邊的美女,林清楞了一下,才看出來是北山,錯愕的說道:“北山,原來是你,這一打扮可嚇了我一跳,絕世美人不過如此了。”


    “林姐過譽了。”


    “嘻,看看周圍男士的眼珠子恨不得釘在你身上就知道我沒誇張了。”看著北山依舊冰冷的臉龐,林清不再打趣,而是挽起北山的胳膊,朝周圍的客人介紹:“各位,你們不是一直想知道我出事那天的救命恩人誰嗎?就是這位北山小姐,而且她還是我的幹妹妹,你們以後可都要多多關照她。”說完,周圍的人想起了熱烈的掌聲。


    介紹後,林清就挽著北山繼續向其他客人走去。北山仍舊是一副生人勿進的冰冷麵孔。見此,一些有想法的男士也不敢靠近了。


    林清帶著北山認識了一圈客人,就有事走開了,北山就獨自站在一處角落裏飲著杯中的紅酒,因為不太習慣紅酒的味道,北山眉頭微皺,隻是淺淺的喝著。


    無人打擾,北山靜靜地看著周圍那些衣冠楚楚的男男女女或勾肩搭腰的情話綿綿,或三五兩人大聲談笑生意,似與自己無關,隻覺得整個身心更加平淡,閑適。


    看來一場大戰過後,自己的浮躁之氣去了很多。


    突然,北山看向右方,隻見一個穿著奢華、麵容俊朗的男子走了過來,一看就是一位成功人士,因為他麵容上顯露出的是一種大權在握的自信,而非紈絝子弟所特有的浮躁奢靡之氣。


    來人走到北山身邊,伸出手,極為紳士的說道:“北山小姐,我能榮幸請你跳支舞嗎?”


    北山恍若未見,仍舊低頭品酒。


    早在男子往北山那走來的時候,人們就在紛紛關注,想看那人能不能掐下這多高冷之花。看到這樣的景象,一些人竊笑不已。


    那人見到北山的表現,並未動怒,而是極有禮貌的說道:“抱歉,那就不打擾北山小姐了。”說完,便微笑地離開,北山仍是眼皮也沒抬。


    過了好長時間,北山都是獨自一人在此地品著杯中的紅酒。


    覺得自己在此待的時間夠長了,而且乏味無聊,北山便想要向林清告辭。


    剛走了幾步,便被一個人攔住了去路,北山看向來人,唇紅齒白,倒是一副好相貌,可惜滿臉酒色,目光淫邪。北山皺著眉頭看著這位已快被酒色財氣掏空身子的男子,默然不語準備從旁邊過去。


    突然,那人的手掌搭在了北山的肩上,臉上滿是意淫之色,眾人還沒看清發生了什麽,就見這個人就飛了去了,撞在了牆壁上。


    “啊……”有的女人看見了這一幕,發出了尖叫,其他人也議論紛紛,就連剛剛搭訕失敗的那位成功人士看見了這樣的畫麵,也是一滴冷汗流了下來,暗自慶幸沒有惹怒北山。


    那人倒在地上痛苦呻吟,眾人不敢接近,看著走過來的北山,紛紛散開,唯恐避之不及。


    正在跟人商談生意的林清並未看到這一幕,所以有些差異的看著眾人的反應及走上前來的北山,“林姐,不好意思,我先告辭了。剛才那人被我打傷,若有什麽事就讓他來找我。”


    說完,北山就轉身離開,隻留下有些迷惑的林清。問了旁人,才弄清楚誰被打傷了。林清有些生氣的來到那位受傷的男子身邊,此時他已被旁人扶著坐在椅子上“哎呦呦”直叫,林清冷著臉說:“林釗,你不知道北山是我的貴客嗎?現在被收拾了吧!我看你真是死性不改。若被我知道你膽敢去找北山的麻煩,仔細你的皮。”


    聽了林清的警告,林釗委屈極了,耷拉著臉說道:“姑姑,我都被打了,你還罵我,我還是不是你的侄子呀!”眼見林清即將拍下來的巴掌,林釗趕緊縮著頭哀求道:“哎呦呦,姑姑,你放心。我以後見到那位北山小姐肯定繞著走,絕對不靠近她一步。”


    聽了自家侄兒的保證,林清才放下心來。一方麵北山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林清可不想因為這事破壞她們之間的關係,另一方麵雖是猜測林清卻也感受得出北山的不好惹。所以即便心裏有些埋怨北山下手不知輕重,卻也隻能責罵自家侄兒。


    其實別看林釗叫的慘,實際隻是皮肉之痛,並沒有那麽嚴重。北山隻是冷漠,又不是腦殘,怎麽會在大庭廣眾之下痛下狠手呢?如果是在無人之處,已經開過殺戒的北山會怎麽對待林釗可就不一定了。所以,林釗應該慶幸了。


    閑話不多說,此時的北山已經走出了晚宴的場所,謝絕了林清派來的送她回去的車子。因為她已經打了電話,讓李聰來接她回去。


    一身白色晚禮服的北山立在街邊的綠化帶附近,初秋的晚風吹在身上,帶起了長長的裙擺,遠遠望去,真如月宮中的仙子似的。


    可惜,北山卻並有沉浸在迷人的夜色中,而是略微側著頭看向右手邊的方向。遠在幾裏以外的地方,一個男人的哭身幽幽傳來,在有些寂靜的街道上回蕩。


    深沉的夜色中,是誰在痛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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