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香樓的主家肥胖婦人被周風斬殺於酒樓門口,橫屍街頭,卻沒人為她收屍,風月蕩**子無有後人,一些親信也隻是圖她的錢財而已。


    古今失去主子的三香樓頓時亂作一團,在這種偏僻小鎮,根本沒有維護秩序的執法者,有的隻是鎮中財團間的互相利用,相互排擠。


    周風和那古珍珍穿過雜亂的人流將古春芳抬到二樓的雅間,在此地伺候的豔奴早已不知所蹤。


    進入雅間,將古春芳安置好,周風這才發現芷玲軟臥在窗台下,不知其因,趕忙走上前去,並向還在飲酒的雪中逐問道:"豬兄,芷玲師姐這是怎麽了?"


    雪中逐端杯抿酒,漫不經心的說道:"她剛才看到你被那婦人壓製,受到驚嚇癱軟在地,應該是對你用情太深的因由,故而嚇暈了。"


    周風麵有焦色,蹲身扶起芷玲,急切的呼喚著:"師姐醒醒,醒醒……"


    見沒有反應,周風便去查看芷玲的脈搏,頓時冷汗淋漓,喃喃顫抖道:"她……她死了。"


    周風抬頭望向無動於衷的雪中逐,眼圈兒發紅,憤恨的怒斥道:"雪中逐,說好的你要保護芷玲的,見她如此,為何袖手旁觀?"


    無動於衷的雪中逐終於將身形扭轉過來,望著有些癡顛發狂的周風,輕笑道:"她因你而亡,為何要怪罪於我。我說過要保護她,指的是外來傷害,她自己驚嚇而死,我又能如何。"


    周風呆木,話雖冷漠,理是對的,責任還是在於自己。不過此時的他卻並沒有感到那種撕心裂肺的傷痛,與芷玲第一次的離去大不相同。現在的他隻是有些難過,心裏似乎並不太在意眼前的這位芷玲,這跟他多日的疑慮有關。


    多日與芷玲的接觸,周風感覺她的性格品行大有所變,膽小怕事,喜花愛草,性情冷淡,尤其是當自己遇到危險時她卻是一味的退縮。周風一直在懷疑眼前的人是不是芷玲,當初那個活潑開朗,勇往直前,不懼險惡,敢作敢當的女漢子與如今的她判若兩人。


    "怎麽著?我還以為你看到芷玲妹妹死去會悲傷流淚,哭的死去活來,可你卻在那裏發呆,難道真的一點兒都不感到痛心麽。"雪中逐注目著周風,眼裏盡是譏諷之色。


    周風穩定好情緒,淡淡的道:"她不是芷玲,隻不過通過這些時日的接觸對她有點兒感情罷了。她的死定有其他的原因,我想這一切隻有豬兄清楚。"


    "嗯,看來你沒有我想象的那麽愚笨,有些話等你那邊兩位朋友安頓好了我再跟你細說。"雪中逐說著話起身向著昏昏沉沉的古春芳走去。


    查看過古春芳的傷情後,雪中逐從隨身攜帶的小玉瓶中倒出一粒藥丸喂入她的口中。


    藥粒不大,效果非常明顯,隻有幾個呼吸間,古春芳便蘇醒過來,她感覺全身疼痛盡消,溫暖舒適,筋疲力盡的身軀也是輕靈了許多。


    是非之地不宜久留,周風將身上的二百個幣分給古春芳和古珍珍兩人,又從後院找到那匹棗紅靈馬並順手牽來一匹普通的黑馬。


    酒店內的商客也都趁亂偷偷溜出三香樓,大部人都沒有付那酒肉錢,並順帶牽走一些值錢的物件,有的趁機還掠走幾名豔奴。盛名一時的三香樓就此一哄而散,此後,也許會有新的酒樓將其取代,巨大的利益,早有人虎視眈眈,後來而上。


    古春芳乘坐棗紅靈馬,古珍珍乘坐普通黑馬,向著周風和雪中逐再次拜謝,隨後快馬向南而去。


    "不用去了。"


    周風轉身再次要回到酒樓,想要將芷玲的屍體抱出,卻被雪中逐叫住。


    "那具屍體過於妖豔,留在世間早晚是個禍害,我已把她毀了。"雪中逐注目著仍有期盼心裏的周風,淡淡的道。


    "為何不與我商議,萬一真正的芷玲要回來呢?"周風怒目,心裏自是還念著芷玲的好。


    "你知道那具屍體裏的陰魂是誰嗎?她為何要接觸你?而真正的芷玲應該早就不在這個世上,甚至連她的魂魄也無從查找。自始至終你都在被這副皮囊侵害,花茶,嗜睡,冰冷,無力,這些都是她在淬煉你的肉體,使其陰陽匹配,為陰魂寄居你的肉體創造條件。"雪中逐淡然的道,將一些真像娓娓道出。


    "寄居體!"


    周風大吃一驚,這是他在這個世上最熟識,也最不願聽到的。


    "實話跟你說吧,是鬼皇要寄居你的軀體,控製你的靈魂,她定是修煉過程中遇到了屏障,其肉身達到了極限,想利用你的神龍之體有所突破。"雪中逐看到周風吃驚的樣子,能夠猜出他以前定是經曆過什麽。


    "鬼皇!一個冥界之主,還需要肉體麽?"周風不解。


    "哼哼,你以為冥界的大小鬼怪都是陰魂虛影麽,鬼也有肉身,也是要去修煉,好的軀體能夠令他們事半功倍,甚至突飛猛進。而你便是那絕佳的修煉載體,誰見到都會心動的,包括我。"雪中逐說到此處,眨眼輕笑,好似她隨時要侵入周風的軀體。


    周風打了一個冷顫,原來雪中逐的意圖也是相中了自己這副皮囊,怪不得她形影不離,攆也不走,看來我是真的走了眼,還把她看成可交的朋友。


    "不用這麽看著我,我才不稀罕進入你那副臭皮囊,我所需要的是你身上的至陽之氣。"看到周風看向自己的怪異目光,她搖頭輕笑。


    "至陽之氣對你有何用?"周風深知自己麵對眼前之人,打也打不過,逃也逃不掉,隻好打破砂鍋問到底,死也要做個明白鬼。


    "好了,到時候我會跟你細說,咱們還是先離開這裏,省得又有麻煩纏身。"雪中逐望了一眼躺在血泊中的肥胖婦人,手指輕彈,將其冰凍,緊接著嘩啦一聲,肥胖的身軀碎成冰沫,在陽光的照射下化成一縷縷的白煙飄向天際。


    突的,周風感覺肩頭冰涼,一隻潔白似雪的芊芊玉手搭在自己的肩頭,他的整個身體似冰凍了般,寒氣襲身,冰冰涼涼。周風本想掙脫開,可感覺自己的身體上就似壓著一座大山,重壓得無法動彈。


    呼!


    白光衝天,周風感到眼前白茫茫一片,風聲呼嘯,似在雲霧中騰空,更像在冰窟中穿行,寒氣刺骨,如刀鋒割肉般。


    不知過了多久,驀的,周風感到雙腳著地,眼前的白芒瞬間消散,冰寒之氣也隨之消失,溫暖清涼的感覺隨之而來。


    此時,周風發現眼前已是高山密林,鬱鬱蔥蔥,霧氣氤氳,花草遍地,蟲蝶飛舞。


    "這裏是萬源山深處,但並不是腹地,等你在此修煉一段時間,我們便去腹地看看,聽說那裏奇物多樣,皆是至寶。"雪中逐望著層層疊疊的遠山,清澈黑亮的眸子光彩流轉,突顯著興奮之色。


    萬源山方圓幾千裏,是這片大陸上最大的山脈,物產豐富,靈氣充沛,更是大型野獸的棲息地,也是修煉者的狩獵場。


    周風曾經數次進入過萬源山,可他隻是看到了這裏的冰山一角,這裏的廣闊之地千奇百變,高遠神秘。


    "我感覺你是在強迫我做事情,心中很是不爽。"周風瞥了雪中逐一眼,感覺自己像是被綁架了,失去了人身自由。


    "嗬嗬,這麽快你就忘記了自己的承諾,今後什麽事可都要聽我的。"雪中逐眉目微挑,有些不悅的道。


    "我說過的話自然記得,可是現在後悔啦,你不如把我殺掉,省得礙你的眼。"周風執拗的情緒衝上心頭,竟然來個死豬不怕開水燙,愛咋的咋的。


    "哼!我若殺你豈不是多浪費時間,早知當初不救你便是,無論你現在說什麽,也必須聽我的,想想你的秋瑤姑娘吧。"雪中逐無奈,對於死都不怕的人也沒什麽好威脅的,隻能用一句話刺痛其心,讓他知道難受的感覺就可以了。


    茫然間,周風心氣散盡,必須變強,必須找到秋瑤,否則自己連個貓都不如。


    "豬兄,隻要能讓我變強,我聽你的,但有句話你必須如實相告。"周風堅定信心,鄭重的道。


    "說。"雪中逐凝望周風,似是已猜出他要問什麽。


    "你把我帶進萬源山不隻是令我變強大吧?你定有所圖,隻要你說出利用我的目的,不違背天理,我周風定會鼎力相助。"周風向來處事光明磊落,喜歡直來直去,不想在隱瞞欺騙中度過。


    "這件事跟你實說了也沒什麽,就是我離不開你。"雪中逐長吐一口氣,準備著說出一直跟隨周風的原因。


    轟隆隆!猶如天雷炸耳,周風蒙圈,"豬……豬兄此話何意?"


    "我從小便是至陰之體,四肢百骸皆是冰涼,喜冷怕熱。自從跟隨我師父修煉了冰天秘法,我身上的至陰之氣更為旺盛,筋脈時常冰凍受損,血液流通不暢,極有生命凍結至死的可能。我師父便讓我出山尋找一位至陽之人共同雙休,緩解我的極寒之體,也就是延續我的生命。故而我找到了你,一個至陽極盛的神龍之體,也許這就是上天的安排,我要靠著你而活。明白了麽?一直以來不是我在要挾你,而是在求著你。"雪中逐深邃的雙眸直直的望著周風,冰冷而又透露出憐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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