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零章撈屍人之天屍


    山莊雖說選擇各地的舵主非常苛刻,但選擇天屍則不然,隻要拳頭比別人硬,就能當天屍,平時有事舵主出麵,舵主壓不住,就得天屍使出強硬手段鎮壓。


    這日,暖風煦煦,七絕嶺鑼鼓喧天,呐喊助威聲不絕,李易恒站在七絕嶺的鬥龍台下,看著台兩個漢子在上麵打的昏天暗地,卻又全無章法。沒有規則,隻要能把對手放倒,或者放血,你就有可能成為四道天屍之一。


    李易恒也參加了選拔,他也想淩駕眾人之上。


    第一場,他和一個南派螳螂拳宗師對戰,二人站在台上,無人認得李易恒,可那人的名聲卻是響徹山莊,那人擺好了架勢,未等李易恒準備,突然大叫一聲,雙拳如風般向李易恒打去,眾人看後暗暗咋舌,叫絕之餘不免為李易恒擔心。


    李易恒看那人勁拳襲來,站在原地沒有動,硬吃了那人幾拳,鼻血長流之下,踉蹌的後退幾步,那人看李易恒這般不禁打,就想乘勝追擊,抬起右手,二指長分,如離玄之箭,夾著風聲,眼看就要掏瞎他雙目,李易恒咬了咬牙,看準那人的麵門直拳猛砸過去。


    南派宗師也不是白叫的,反應極快,伸手就要接住李易恒橫空打來的那一拳,可他碰到李易恒拳頭的一瞬,突然慘叫一聲,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手臂向後折斷。


    那人被李易恒一拳打中他的麵門,倒飛著撞到台下的人群中,眾人驚呼一聲,皆暗暗心驚,一看這人竟被李易恒一拳打的麵目全非,前臉已然貼到了後腦勺。


    轉眼半月過去,李易恒已經打了八場,今天是第九場,也是最後一場,此戰若勝,則為天屍,但此戰也凶險異常,山莊藏龍臥虎,不知下個對手會使出什麽手段。


    鼓打四聲,李易恒緩緩走上鬥龍台,這場他與陝西舵主‘瓦罐兒張’對戰,聽說此人靠盜墓起家,通陰曉陽,更是降屍馭鬼之術中的佼佼者。幾場下來竟沒有一個對手能活著走下鬥龍台。


    “一身蠻力罷了,若是現在後悔還來得及……”瓦罐兒張訕笑著對李易恒說道。


    李易恒嘿嘿一笑,拱手說道:“還望張舵主多多……”


    沒等他說完,瓦罐兒張突然大喊一聲,手中現出一張靈符,抬手扔向半空,那靈符飄在半空又緩緩落下,竟慢慢燃燒了起來。


    “開!”瓦罐張高喊一聲。


    登時陰風大作,天空陰雲像是開了鍋般,湧動不止。周圍好似有萬馬奔騰,喊殺呼嘯之聲讓眾人都捂起了耳朵,不住的後退。


    李易恒知道這是他搬來的陰兵,心中一冽,沒想到這看似不起眼的人物竟也能搬來陰兵。


    陰風夾雜著厲鬼嘯叫之聲,瞬間便掩殺至李易恒身前,眾人雖看不到橫行的惡鬼,但周圍空氣的每次震蕩都讓人心顫膽寒。


    台上青磚好似被萬馬踩踏過一般,一塊塊陷落下去,兩側的大旗被陰風一掃,豁然被撕裂成條條碎布。


    李易恒悶哼一聲,趕忙遮起披風護住身子,可還是被一股無形的大力震蕩的五髒六腑翻騰不止,差點沒掉落到台下。


    未等李易恒緩過神來,一陣金鐵交加之聲已然咱耳邊響起,李易恒這回不再留手,逼出了他的凶性,他這段時間拘了不下百個冤魂,他倒要試試,自己整編過的五鬼到底能否鬥的過他請來的千萬陰兵。


    他展開披風,已經感覺到陰涼的刀尖碰觸到自己的額頭,他大喝一聲,淩空打出一拳,隻聽得半空傳來一聲響徹天地的嘶叫,那股呼嘯的陰風竟反吹了回去。


    瓦罐兒張瞪圓了眼,後退幾步,狠命咬著牙關,又向空中扔了一道靈符,天空閃雷劈在那道靈符山,敗葉吹來,眾人急忙用手護住眼。


    李易恒也長吼一聲,雙手向兩側急揮,豁然從他身後卷起一陣旋風,無數冤屈的惡靈哭嚎著撲向瓦罐兒張,瓦罐兒張看後大驚失色,他催動的陰兵也瞬間而至,兩股狂風在鬥龍台上,不斷呼嘯著,哭號厲叫之聲不絕。


    台下眾人何曾看過這等對決,有些張大嘴巴目不轉睛的觀看,有些已然被這陰氣侵蝕的雙股戰戰。


    隻聽得周身狂風亂吼,無人再敢靠前一步,兩股邪風卷起地上的沙塵,逐漸埋沒了二人的身形,可金鐵交加的錚錚之聲與無數怨靈慘嚎廝打時衝天的煞氣卻隻增不減。


    李易恒身處狂風中心,他能感覺到陰兵的鐵蹄在怨靈身上踏過,嘴中噴吐著陣陣黑氣,揮舞長槍,上挑下刺。


    而與之數量懸殊的怨靈則怨氣衝天,飄忽挪動間,怨氣把周身陰兵瞬間絞碎,又或突然顯行於陰馬前方,將一匹匹彪悍的黑馬瞬間撕碎,化為灰煙。


    亂鬥中兩敗俱傷,李易恒卻突然狂笑起來,怨靈雖數目不敵瓦罐兒張請來的陰兵多,可若是論到馭鬼之術,李易恒算是老祖宗。


    薩滿教本身就是擅於與陰靈溝通的教派,《揮天薩滿》中更是記錄了此中精髓,若是一般人未必能領悟到太深的境界,但李易恒從小便鑽研此道,說他是鬼才也不枉。


    豁然一股旋風怒龍般吹至鬥龍台中心,偌大的場地竟好似容不下二人生死拚殺,場下眾人被突然席卷來的風沙吹的捂鼻眯眼,咳聲連連。


    “膨”


    被狂風卷至半空木凳突然落下,漫揚的沙塵也逐漸散去,聽不到慘嚎,也沒有了陰兵犯界時讓人肝膽欲裂的殺氣。


    一陣和風吹來,幾片枯葉被卷的連連打滾,眾人晃了晃腦袋,用手打掃掉頭頂的灰塵,眯眼向台上看去。


    卻看到鬥龍台上一片狼藉,李易恒嘴角微揚,看著瓦罐兒張的殘肢,莫大的興奮占據了心頭,他側身俯覽眾人,眾人又驚又懼,張大了嘴看著惡鬼樣的李易恒。


    山莊千年來雖能人異士絡往不絕,但像他這樣殺神般形質卻不曾有過,未等過招便輸了三分。


    在鬥龍台最前方的主事人從地上爬了起來,抖了抖身上的灰土,咧著大嘴,一手扶著後腰,一手拿著鼓槌。


    “咚”,破碎的牛皮鼓發出低沉的響聲。


    那人噤著鼻子看了眼台上的李易恒,高聲喊道:“江蘇分舵李易恒為新任南道天屍!”


    “四道天屍臨位,八麵威風招展,十六方神鬼俯首,三十二丈紅妮鋪路!”那人說完又狠捶了一下那隻牛皮鼓。


    眾人聽完都緩過神來,一齊低身抱拳大喊:“威武!”


    後方鼓樂齊鳴,紅毯鋪地,李易恒踏著紅毯,緩緩走下鬥龍台,就在三腳貓大刀揮起時,他就在暗暗發誓,要做一個惡人。


    他當南道天屍沒過半年就已立威,老九、無常幡、立地天君雖都是萬中無一的好手,但對他也是能忍則忍,不能忍時,暗暗咬牙也得忍,因為他們都清楚,此人不僅手辣,心腸也不是一般的狠。


    李易恒不知在七絕嶺過了幾載春秋,他把奇蠱‘銀蝲蛄’傳授了莊中之人,不為桃李天下,凡學此術者皆要為他捉來百個活人,供他修煉。


    長此以往,眾人看他吸屍聚血不僅沒有怨言,加入此列者不勝凡幾,他也得了個綽號——吸屍鬼。


    二十年光景,轉眼即逝,七絕嶺依舊四季如春,李易恒也沒有忘記《揮天薩滿》中的記載那長生之法,他又回到烏拉,找到了霧裏河的二流子——趙大虎,他看此人生的獐頭鼠目,且頭上黑氣縈繞必,必是奸猾貪富之人。


    他替趙大虎改了名字,又讓他活吞了一隻‘銀蝲蛄’,幫自己擒捕活人,又讓他把放出的血潑向炮手溝,讓青龍飲血,變得凶厲起來。


    李易恒不想再回七絕嶺,就地開張,自立門戶,借拜血教的名頭,和他的鐵手腕,招攬了不少門徒,一麵打探星神的下落,一麵捕殺活人修煉。


    然而,他卻不知道改革春風已經吹滿地,南海畫圈的那個小子他也不曾見過,心誌雖堅定,但看到滿地跑的小汽車,還是搖頭歎息。


    幾次跑到北京想去找水若寒報仇,但均未找到水若寒的人影,他憤怒的開啟了當初自己所布的九龍啟屍陣,但剛剛開啟,還未成形時就被四叔連根拔去。


    這般徹底惹惱了他,他盯上了四叔,無意中發現那人身邊的孩子竟隱隱有白虎之像,這一發現更激發了他的凶性,他苦苦尋四靈不知幾載,卻隻得青龍,和引出能引出玄武的‘玄武犀’。


    他一路尾隨四叔我們幾人,為得到白虎,一路不擇手段的,直到四叔揮劍自刎時,朱雀現身,他這才恍然大悟,四叔就是朱雀,他縱身跳入了江中,救下四叔。


    可四叔這般倔強的脾氣,竟讓他又想起了自己的父親。


    他活了百年,心中寂寞時除了殺人找不到更好的解脫辦法。但那晚,救下四叔後,他和四叔聊的昏天暗地。


    但四叔卻不屑一顧,看著他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傾訴,並不能洗刷他的罪過。


    這李易恒雖然命運悲慘點,但他做的種種卻讓我無法釋懷,我沒有那麽大的肚量,也不能像佛祖般度化他,雪茹悲泣的哭聲,仿佛還在耳旁縈繞……


    “老夫自知罪孽深重,怎奈天意弄人,屠龍印破碎的一刹那,才幡然醒悟,晚矣……”李易恒哀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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