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五章撈屍人之屍王與怪物(中)


    心中百感交集,默默的安慰自己,但身子卻止不住的顫抖。? .


    但看那銅棺都是用銅汁封死,那怪物也隻是在那直直的盯著我倆,不知何意,就在我和玄青慢慢往後挪蹭的當口,那銅棺裏的抓撓之聲越老越大。像是鋼條劃鐵皮的聲音,聽的我渾身酥麻。


    膨……那棺蓋夾雜著一股破風之勢,飛向半空,一股黑氣隨即湧出,我下意識的抱住頭,大喊了一聲。此時玄青已經癱軟在地上。


    看著黑塵中隱現的人形身影,直直的站立在遠處的空地上。


    “白山屍王!”玄青看著隱現的身形,自言自語道。


    我不知什麽是白山屍王,隻知道我們倆離死不遠了,那黑影逐漸的向我們靠近,胸口突然感覺到一陣無形的壓迫,再看玄青臉色發青,鼻孔正涔涔的留著鮮血,我隻道他這是被嚇壞了。


    終於看清了那具玄青所說的‘屍王’的麵貌,跟普通的行屍沒什麽區別,隻是渾身青紫的皮膚卻不斷的長出白毛。嘶吼了一聲,便朝我們撲來


    我和玄青都沒有動,平靜的看著這具‘屍王’不算優雅的動作,靜靜的等待著死神的撕咬。


    一直站在遠處望著我倆我怪物也長吼了一聲,好像極其憤怒,一起身,撲向了半空的‘屍王’。


    突然的變故把我和玄青驚的一愣,正慌神間,卻看到那怪物和‘屍王’在地上撕咬了起來,不停的翻滾著。


    ‘屍王’兩寸許的手指甲已經深深的陷入了那怪物的前胸,那怪物也沒有示弱,看那把子力氣,好像並不比那‘屍王’小多少。猛一抬頭,兩顆鋒利的獠牙已然陷入那具‘屍王’的腦顱中。


    我和玄青不明所以,本來我倆應該是獵物,可這兩個怪物怎麽突然打起來了。那兩隻怪物打的正激烈,咆哮之聲,震耳欲聾。


    我一手忙捂住耳朵,拉著玄青不住的後退。看那怪物已經拔出了獠牙,竟還想再咬下去,卻吃了硬,把大獠牙硬生生的折斷了。


    那‘屍王’雙手深陷在人形怪物的胸口,猛一拔出,鮮血四濺,那人形怪物哀號了一聲,向後退了兩步,那‘屍王’並沒有會他,又徑直朝我們撲來。


    但那人形怪物好像是急了眼,猛撲過去,把‘屍王’撲倒在地,雙手抓住屍王的腦袋‘啪’,一聲脆響,四周又恢複了一如往常的平靜。


    玄青手一哆嗦,把內丹掉在了地上,雖然沒有‘朱雀’鬥‘青龍’時的震撼。但看完這一場龍爭虎鬥,心中也是一陣惡寒。


    那怪物踉蹌的站起身,一手捂著胸口,一邊嗚咽著向我倆挪蹭著,可這時的玄青卻不在那麽害怕了,我看他那摸樣,肯定是有什麽脫身的法子了,對玄青說道:“嘿,這怪物受傷了,咱倆一人一截骨頭棒子,廢了它。”


    玄青平靜的看了看我,說道:“這不是什麽怪物,這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剛才他是在救咱倆。”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怎麽可能會是人呢!


    我呆望著這隻‘怪物’,看他凸出的眼睛裏,流露著絲絲淒涼,像一個無助的孩子,在尋找哭訴的對象。這不是一個‘怪物’該有的眼神。承載的,也不是一個活人該有的軀體。


    玄青慢慢向他靠近,那‘怪物’噗通一聲,半跪在地上,撿起一塊木方,在地上劃拉著。不時的望向正在靠近的玄青。


    我有些麻爪了,不知道他要幹什麽,想拉回玄青,卻不敢向前。此時已經走到‘怪物’身邊的玄青突然說道:“想說什麽就寫吧!”


    那怪物看了一眼玄青,繼續在地上劃拉著。胸前還在不停的流著血,終於堅持不住,倒在了地上,想奮力爬起,卻力不從心。‘嗚咽’一聲,半抬起的頭,重重的落在了地上。五指不分的大手上還握著那根木方,死不瞑目。


    “你,你怎麽會知道他是人?”我怯聲問玄青。


    “眼神!”玄青蹲下身,表情凝重,想幫他合上眼,卻發現眼皮早已經爛沒了。


    我咽了口唾沫,不知這人到底經曆了什麽,也許死亡,才是上天對他最大的恩賜。


    玄青長舒了一口氣看著地上淩亂的字跡:“寒窗幾載,日月欠光。不知天外幾許,嬌妻飲恨懸梁。惡生在膽邊,無力回天。升仙乏術,九幽不渡。你若前行,莫要信……”


    玄青念完,渾身不住的顫抖著,我沒有完全理解那幾句話的意思,也不知道玄青為什麽那麽激動:“這幾句話是啥意思?感覺像是要告訴咱倆什麽!”


    玄青幽歎了一聲,對我說道:“這人妻子遭人淩辱,上吊自盡了,他想去報仇,卻慘遭迫害,被人施了邪術,落得今天這幅摸樣,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至於他要告訴咱們什麽就不知道了,隻寫到這。”


    我聽完腦袋‘嗡’的一聲,怒不可遏:“他奶奶的,搶人家媳婦,還把人變成這幅模樣,讓我知道是誰非宰了他不可!”


    雖然不知道這人叫什麽名字,看著他那淒慘的摸樣,淚水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滑落到麵頰。不忍再看,隻有地上淩亂繁複的字跡在印證著他無盡的痛楚。


    “燒了吧,別讓他死了也遭罪,不念他救過咱倆的命……”沒等我說完,玄青已經開始收集木方。


    一場簡易的追悼會,由玄青玄青的《九玄回魂》開場,火焰熄滅,煙塵不知落在何方,也許他正牽著妻子那雙會納鞋,能縫衣的巧手,四目相對,歲月流逝,衷腸不悔。


    “世界上,有沒有那麽個地方,像小時候的霧裏河一樣,家家的煙筒都冒煙兒,戶戶隻要能吃上粗糧就滿麵紅光?”


    “人心是惡念肆虐的厚土,到處都是人,哪有清淨的地方!”玄青凝望暗中的鬼火,感慨道。


    我聽完有些失落,心裏卻像擰了一個疙瘩,那人究竟要告訴我們什麽,讓我們不要相信什麽?


    玄青撿起地上的內丹,繼續前進,肚皮敲打出一曲饑餓的鼓點。就快堅持不住時,卻已經走到了地穴的盡頭,玄青捂著大腿,又從褲兜中抖落出些大煙葫蘆的殘渣,小心翼翼的接住,抹在嘴裏。


    看前方石壁上,一層層的石階盤旋向上,絲絲寒風濾過,讓人冷的顫抖。玄青囑咐我躲開點這邪風,有點不正常。


    我笑他有點草木皆兵了,卻也不敢大意。記得小時候睡覺忘記關窗子,結果起了一身小紅疙瘩,後來四叔到山上給我采了些青蒿,搗碎了敷在身上才痊愈。


    四叔說那是鬼風疙瘩,晚上睡覺不關窗子,遊魂野鬼趁你睡覺,爬窗台上人往身上吹氣。鬼風疙瘩倒是好了,卻又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聽著荒謬,細琢磨還真跟受風受潮起的疙瘩不一樣。


    誰知道這又是一股什麽妖風,這一晚自己都不知道該死幾回了,也許真是命不該絕。我扶著玄青一層層往上爬,累了就坐在台階上歇一會兒。


    玄青緊皺著眉頭,對我說道:“一鳴,你四叔要是看見你這麽懂事兒,肯定樂開花了。”


    我忍住即將決堤的淚水,對玄青說道:“要是四叔還在,咱倆也不用費這麽大勁兒了!”


    我扶起地上的玄青,一路攀爬,不知道爬了多久,饒是地穴黑暗,向下望去也是骨酥筋麻,偶爾跌落下方的石塊,陣陣回聲不絕傳來,很難想象,失足掉下去會不會還有全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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