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辦法是……?”小奴一臉懵逼,穆誌飛指了指天空。


    “媽呀,你這是捅了馬蜂窩?”小奴望著穹頂之上,無數的天河水師正如蜜蜂一般,密密麻麻湧來,其中一位威風凜凜的將士朝穆誌飛行了軍禮。


    小奴舔了舔嘴唇,用她這輩子極為罕見的奇怪腔調對穆誌飛道:“你……到底是什麽來頭?”


    穆誌飛沒回答,抓起這女孩兒的手,領著這小丫頭來到氣勢逼人的亡命之徒們身前,指了指天空,道:“你們是想與我天河水師為敵麽!”


    所有人都愣在原地,誰也沒想到,眼前這個吊兒郎當,看上去其貌不揚的男人,居然會是統領天河水師的“元帥”。


    這時候,穆誌飛的偏將才降下身來:“穆帥!”


    穆誌飛清了清嗓子問道,雖然內心裏恐怕早已經樂開了花,但是還是板起一張臉:“你們怎麽來了?不是叫你們原地待命麽?”


    那偏將掃了一眼穆誌飛和他身後不知道何時拐來的女孩兒,又望了眼浮島之上密密麻麻,磨刀霍霍的人群,知道自己這個“主帥大人”又不知道闖了什麽禍,但還是恭恭敬敬地說道:


    “回主帥大人,先前您遣出的那支搜尋部隊,他們回來了,說在這座浮島見到很多活動人的跡象,本打算回來向您稟報,卻被一夥亡命的傭兵纏住,等他們通知我們的時候,已經遲了!請主帥降罪!”


    穆誌飛哈哈一笑,道:“好說,好說,準你將功贖罪!”


    “屬下定當不辱使命!”偏將咧嘴一笑,大叫:“弟兄們,上啊!”


    隻聽到他這一嗓子吼下來,天河水師所有人都衝了出來,把穆誌飛周邊那群亡命徒全部圍住。


    “天河水師?媽的,怎麽可能!他們怎麽能到這種破地方來!”


    有人似乎不大相信,隻以為這是穆誌飛自導自演的一場戲,於是掄起手中的兵器,朝穆誌飛衝了過來。


    “穆誌飛,你小心點!”小奴皺起眉頭:“這群狗東西打算魚死網破。”


    穆誌飛卻低聲一笑:“放心,魚不會死,網也不會破。”


    他收起釘耙,道:“虎之陣!”


    穆誌飛的聲音便是指令,十萬眾的天河水師分裂成無數小方陣,每一個小方陣都像是一隻鋼爪,插入那群烏合之眾當中,小方陣之間又能夠互相溝通,就像是一隻巨大無比的虎爪,轉瞬之間,便將這群氣勢洶洶的“亡命徒”所組成的戰陣,撕扯成了支離破碎。


    而那衝向穆誌飛的可憐蟲,似乎來到穆誌飛的麵前,才發現自己已經被兄弟們孤立開來,死死盯著眼前氣定神閑的穆誌飛,一時間竟然說不出話來。


    “你……我……”


    穆誌飛淡淡說了句“拿下”,便牽著小奴,帶她還入軍中。


    身後,兩名執戟郎已經站了出來,兩人手中長戟發出低沉的輝光,像是波濤湧動,一股腦纏住了那廝殺衝陣的家夥。


    幾乎毫無抵抗之力。


    對於這種亂軍對陣的情況,天蓬的戰法,幾乎是碾壓性的解決了戰鬥。


    凡將士衝陣,士氣,始終是第一位的。天河水師的戰鬥意誌之強,即使是這群豁出去性命的亡命徒,也並非對手。


    更何況,他們的頭領“血刀”,早已經伏誅,被穆誌飛斬於馬下,雖然還苟延殘喘著半條命,但這種打擊,卻是致命的。


    從子夜到清晨,一整夜的時間,便將整個五重天的浮島徹底控製下來,穆誌飛將軍帳重新安在了這廣場之外。


    而被控製住的這群烏合之眾,顯然並不服氣。


    血腥小奴似乎已經恢複了她的神智,她一起身,就見到穆誌飛,一臉懵逼:“昨晚……怎麽了?”


    穆誌飛笑道:“什麽也沒有,問題,解決了,走,我們去找劍痕。”


    然而,不等穆誌飛去找,劍痕自己已經找上了門來。


    就連他也吃了一驚,見到密密麻麻的行伍駐守在他們的浮島上,顯然,突然之間發了脾氣,怒氣衝衝地衝入軍帳,他的身手十分強健,根本如入無人之境,誰也擋不住他。


    “穆誌飛!!”劍痕大叫著衝入軍帳,嚇了穆誌飛一大跳。


    “你居然騙我!!”


    穆誌飛揉揉眼睛,居然是劍痕,這家夥的傷還沒好徹底,背上纏著厚厚的白色繃帶,此刻已經染上了一層殷紅色。


    “劍痕哥!”一見到這情況,小奴趕緊上前:“你傷口怎麽又裂開了!”她關切地上前去。


    “讓開!”劍痕怒目逼視:“小奴,你退開!”


    小奴卻不依,根本不顧劍痕的反對,把劍痕按住,強硬地替他重新換了繃帶,整理了傷口,這才繞過他。


    穆誌飛倒是頗覺得有趣地打眼看向這兩人:“劍痕,你發什麽脾氣?”


    劍痕氣得嘴唇發抖,冷冷看向穆誌飛:“你,你竟然是神庭的人!我看走眼了!”


    “啥?”穆誌飛按了按太陽穴:“你怎麽會有這麽野蠻的想法?”


    “還以為我不知道麽!”劍痕怒道:“你們身披天河戰甲,拿著神庭賜予你們水師的製式法器,還口口聲聲,聲稱自己‘反神庭’?別讓人消掉大牙好麽!”


    穆誌飛掃了一眼。


    劍痕說的倒是沒錯。


    天河水師的裝備,是從天蓬那一代傳下來的,自然是由神庭統一管理,所以理論上來說,他們都算是“神奴”。


    不過麽……


    這已經是很久遠的事情了。


    穆誌飛哭笑不得:“隻能說你消息閉塞,我們早已經集體叛變了,現在,天河水師是一支自由部隊!”


    劍痕一愣,沒想到穆誌飛會說的這麽灑脫——要知道,這話放在以前的神庭上界,光是說出口,就已經是死罪了。


    “你……”


    劍痕似乎還想說些什麽,穆誌飛打斷他:“若你還想問,為什麽我們的裝備不換——那你就免開尊口吧,除了‘窮’之外,還有什麽別的原因嗎?”


    穆誌飛的苦澀抱怨讓劍痕也很無奈。


    “行了,你來的正巧,現在這幫人很難對付,你不來,我還真的沒轍。”穆誌飛按了按額頭。


    事實上,雖然這幫亡命徒已經成了烏合之眾,被控製住的血刀被結陣控製住,就算他再強悍,也不可能掙脫。


    但是……整個五重天散居的這些“罪犯”,實在是無盡的,他們與穆誌飛的水師結陣對峙,似乎打算剛到底了。


    一整夜,都沒有任何轉機。


    穆誌飛才想起劍痕。


    他本就是這幫人的“老大”,雖然被血刀給架空了,但是,怎麽說,也算是有麵子的。


    “借你麵子一用。”穆誌飛看著劍痕,見他臉上,身上纏著厚厚的繃帶,還有那被侵蝕的臉孔和皮膚,這個“麵子”,尤為刺耳。


    但……


    劍痕打眼瞥了瞥身旁小奴,回答卻出乎意料的爽快:“可以。”


    穆誌飛一愣,他本都準備好了一腔說辭,打算跟眼前這個固執鬼好好說到說到,沒想到這麽幹脆就答應下來,這讓他有些手足無措。


    “不過,我有一個條件。”劍痕的眼光微微閃動。


    穆誌飛鬆了口氣:“我就說……行吧,你告訴我,你的要求。”


    “很簡單,我幫你搞定這些部隊,但是,你必須答應我,替我完成我的心願。”


    “搞神庭?”穆誌飛皺起眉頭:“這本來就是我和大腿的目的啊,所以說,咱們倆使命一致,還說什麽……”


    “不。”劍痕搖搖頭:“那是過於長遠的目標,我是說,眼下咱們應當做的事。”


    “眼下……?”


    “不錯,我要你替我斬殺一隊神庭執法隊,取來神庭賜予他們的息壤星能。”


    劍痕的話語很是淡定。


    但是,出口驚人。


    穆誌飛也嚇得不輕。


    那……可是神庭執法隊!有聖者坐鎮,代表著整個神庭最強戰力之一的執法隊!居然……


    見到穆誌飛的臉上表現出不可思議的驚愕,劍痕似乎早料到會如此,冷笑一聲:“這件事並不容易,但是若你能答應我,我才能放心,將我和小奴的性命托付給你。”


    穆誌飛心裏開始打鼓。


    若是以前的他,肯定想也不想就答應下來,畢竟,就算實現不了,也不吃虧。


    但是眼下,他代表的可不隻是他自己,他代表著天河水師的顏麵,甚至天蓬的顏麵,還有大腿反抗神庭主力軍的顏麵。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一旦答應下來,穆誌飛深知,自己就真的要拚上性命去完成這個目標……


    這……可不是一件小事。


    不過……穆誌飛皺起眉頭:“我能問問,這個息壤星能,真的有那麽重要嗎?”


    劍痕似乎一早料到穆誌飛會有此一問,道:“跟我來一個地方,你便知道了。”


    他帶著穆誌飛和小奴,來到了五重天此刻的邊際。


    那是一片虛幻天空,天和地之間沒有任何間隔,在無邊的盡頭處融為一體,仿佛海天一線一般。


    而這蒸騰的古怪景象,卻不斷遭到某種黑色能量的侵蝕。


    不用問,穆誌飛也能知道,那就是“永夜之潮”。


    自從永夜之潮全方位襲擊九界之後,從上到下,幾乎整個世界都無法幸免。


    但是上界卻顯得很是安全,尤其是神庭控製的範圍,幾乎不受到永夜之潮的侵蝕。


    而越是遠離神庭的控製中心,如始源界等小世界,卻沒有這麽幸運了,尤其是在大腿和巨靈神那一戰之後,這個跡象就跟爆發的山洪一般,突然之間急轉直下。


    短短數月,整個下界幾乎完全遭到永夜之潮的吞噬。


    彌留下來的五重天,也陷入了這絕對的黑暗。但是直到如今,四重天也難以避免毀滅,五重天卻反而穩定了下來。


    原來,答案,就是“息壤”。


    也是神庭控製的重要資源,幾乎是,“戰略資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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