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又回到了從前,隻是野鬼現在是寸步不離的帶著他,走到哪帶到哪,恨不得將他拴在自己褲腰帶上。


    步天一點點自由都沒有,就算他隻是出去在平台上站一會,野鬼都悄悄的跟在他身後看著他。


    這樣比當初將他拴在洞裏更讓他覺得難受。


    “我隻是尿個尿你盯著我看什麽。”撒尿的時候野鬼就跟他並肩站著,眼睛直愣愣的盯著他那裏。步天實在忍不住,惱羞成怒的吼了他一句。


    誰成想,野鬼居然伸出手摸了他一把。


    步天瞬間瞪直了眼,想扯回來又不敢,隻能恨恨的嚷一句:“摸什麽摸,摸自己的去啊,又不是沒有。”


    被野鬼強上的時候,那人從來都隻顧自己舒服,每次想上就直接將人推倒,提槍就上,什麽前戲都沒有。步天每次都疼得牙癢,恨不得將人給閹了。


    所以說這麽久,步天還從來沒泄過,也極少硬過,偶爾有點感覺了,又都被疼給遮掩了過去。


    現在被野鬼一摸,他立馬來了興致,一直軟耷耷的地方慢慢硬起來。步天羞愧的用手遮不是,不遮也不是。


    “摸夠了沒有,放開我。”眼見著自己就要出醜,步天好說歹說想讓野鬼放開他。


    可是野鬼不願意的事,步天也沒辦法,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野鬼像遇到新奇物事一樣,又是摳又是揉。逼得他幾乎站不穩,隻能牢牢抓著野鬼的胳膊靠在牆上。


    “我,我擦,你夠了沒有。”


    結果直到他噴了野鬼一手,野鬼還在新奇的對著他那裏摸了又摸。


    步天喘了口氣將野鬼的手掰開,野鬼戀戀不舍的鬆開了手,將手上白乎乎的東西往牆上一抹,然後奕奕然的走開了。


    看了看牆上的東西,又看看野鬼的背影,步天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日子又與之前一樣了,每日除了捕食,就是呆在洞裏什麽都不做。


    夏天山裏山珍野果多,步天找到過山參,也找到過小小的靈芝。有兩顆樹上有野栗子,步天差點沒把樹給整顆搬回去。


    兩人似乎都忘記那件事了,步天沒有將他推下山崖,也沒有逃跑過。一切都安寧的一如往昔。


    可是步天發現野鬼又不對勁了,靠在他身邊,就覺得他整個人都很嚇人,胳膊一會軟塌塌的一會又硬梆梆。


    “你怎麽了?”步天小聲問。


    野鬼沒回答他,隻是輕輕喘息著,顯得極為痛苦。


    好一點之後,野鬼就出去了。步天沒有跟著出去,而是窩在洞裏翻來覆去翻來覆去。


    然後他就聽到了非常大的聲音,出去一看,才發現野鬼扛了石頭下來,並且,他在用那些石頭堵住外洞的洞口。


    震驚的看著他的動作,步天沒命的往外跑,結果,他被野鬼堵住推回了洞裏,一步也不讓他出來。“你做什麽,你瘋了麽!”


    瘋狂的拍打著石壁,步天不明白他是想怎樣,終於反應過來他可能是生氣了,想將他殺了。


    可是野鬼堵到隻剩一個人可以出去的時候,自己一扭身也走了進來,將通往外麵的洞,徹底給堵住了。


    步天瞪著他有看看洞口,實在不明白他想做什麽。


    外洞一瞬間變得黑漆漆的,野鬼一下子倒在地上,難受得掐著自己的脖子,整個人幾乎蜷成一個團。


    步天不知所措的後退了一步,要是野鬼死在了這裏,他也出不去,隻能陪著他死在這裏了。


    “你怎麽了,喂,你怎麽了?”野鬼的身上非常燙,摸在手中幾乎能將手指燙熟。


    步天一下自己就想到將野鬼推下山崖之前,他就是這樣奇怪,看著病的很嚴重的樣子。


    “啊!”野鬼低低的嘶吼起來,極為痛苦的樣子,若是能看到他的臉,那臉一定異常扭曲。


    或許是真的非常痛苦,野鬼在地上翻滾起來,聲音都扭曲變形了。


    步天看的心驚,緊緊靠在石壁上不敢動,生恐野鬼就這樣死了。


    或者這個人是因為得了什麽絕症,所以才躲在深山裏等死,可是等死為什麽要拉上他一起。


    一邊想詛咒野鬼就這樣去死,一邊又害怕他死掉。步天發現自己遇到這人之後,總是處在矛盾之中。


    好久好久,野鬼一點動靜都沒有,久到步天以為野鬼就這樣死了。他悄悄挪到他身後,碰了下他的胳膊。


    野鬼又瞬間從地上站了起來,胸膛還在劇烈起伏著,不過卻沒有喘息的聲音。


    步天看他這一係列發作,就想起他那天,開始也是渾身發燙,難道後來也發作了?


    可是在那山崖底,他是怎麽逃過去的。


    “你那時候怎麽沒死?”這是第三次問他了。


    野鬼兩手相互拍打著自己的胳膊,胳膊發出一種石塊相撞的悶響聲。他瞥了步天一眼,覺得自己有必要讓步天看看他的力量。


    在他們那裏,強者是所有人追逐的對象,人們也隻會屈從於強者,不服者殺。隻有力量才會讓人順從,而現在,顯然步天還沒有看清楚他的實力。


    其實步天的感覺裏隻是野鬼很厲害,非常厲害,但是厲害到什麽程度就不知道了。至少他不可能用血肉之軀阻擋子彈。隻要有這一點認知,野鬼的厲害在步天心裏就削弱了不少。


    因為現在是文明社會,殺人是犯法的,人再厲害也厲害不過槍,一槍下去就什麽都不行了。


    所以步天才會拚命的想離開這裏,他不能像一個沒有約束隨心所欲的野獸一樣生活。


    人怎麽可能會適應野獸的生活方式,至少他做不到。除非,他也變成野獸。


    而現在,野鬼在努力想將他變成同類,讓他吃生肉,燒了他的衣服讓他穿上獸皮,教他狩獵,教他在大山裏生存。


    再待下去,他都快忘記自己以前的生活是什麽樣子的了。


    “沒人能殺得死我!”野鬼擲地有聲的道,他的聲音非常低沉,猶如擊鼓時,密集的鼓點傾瀉出來,讓人不由自主的被吸引。


    若是開始時步天還不明白野鬼為什麽要將石洞堵上,現在他算是有點明白了。


    野鬼瘋了。


    他瘋狂的用拳頭捶著外洞的石壁,岩石四處飛落下來,仿佛地震了一樣山搖地動。


    步天縮在內洞中的水坑邊,外麵一直轟隆隆響個不停,不知道洞是不是要塌了。


    持續了很久,野鬼的拳頭已經血肉模糊,可他卻沒有感覺一樣,渾身難以發泄的力量讓他難受不已。


    山壁上的石頭不再一塊一塊落下來,而是整個的塌了。原本這裏的石壁就不很厚,在野鬼的破壞下,這裏終於塌了。


    野鬼扶著一塊石頭喘了口氣,握了握拳頭。絲毫不見剛才的瘋狂勁。外洞全都被堵實了。他沿著被留出的洞口推到裏麵。


    這下子,兩個人都被困在了石洞中,徹底與世隔絕起來。


    步天漠然的瞪著野鬼,這是什麽狀況。


    緩慢走到步天身邊,野鬼居然開口問了起來:“你在害怕?”


    “害怕你去死。你瘋了?”步天極不客氣的道,他是生氣了,跟野鬼在一起,他要時刻提起自己的心髒,生恐哪一分鍾他沒承受得住,就被嚇死了。


    “我不會死。”野鬼給他來了句,就倒在他身邊躺下睡著了。


    這次他可以安穩的睡了,因為步天逃不出去,也不能像上次一樣推他下山崖逃走。


    不過這次步天的心思不在這裏,野鬼就睡在他身邊,臉上覆著麵具。他看了眼麵具,又看了眼麵具。


    野鬼為什麽要戴著麵具,這麵具下的臉是毀容了,還是非常醜陋不堪。


    步天隻能往壞的地方想。所以手摸到野鬼臉上方的時候,手下意識停頓了一會。


    被一個非常醜的人上和被一個很帥的人上,其實這兩者之間沒有太大區別,但是細想起來卻不是這樣。


    就算不能反抗,也希望那個人不要太惡心。


    定了定神,步天小心翼翼的摸到野鬼臉側,那麵具不知道是用什麽皮做的,不厚,剛好貼在臉上,就像麵膜一樣。貼合程度還特別好,步天都找不到是從哪裏下手。


    找到不到從哪裏下手?步天突然有點驚恐,他又一次仔細摸了野鬼的臉。耳朵旁邊的皮膚很光滑,從臉上延伸出來的一塊明顯與膚色不同的灰白色,到了耳際就不見了,完全與皮膚的融合在一起。


    就好像,那麵具是從臉上長出來的一樣,而他的臉,原本就長成這樣。


    跌坐在地上,步天往後退了一步,不可能,看野鬼的眼睛就該知道,那是戴了麵具。可是為什麽會揭不下來,一定是哪裏有訣竅。


    明明每次吃飯都見他輕易就將麵具掀了開來。


    這個人身上的秘密好像越來越多了,步天不經意的想著。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馴養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無塵懷念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無塵懷念並收藏馴養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