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姐,這人喧賓奪主,你就不管管?”


    玉如意想要坐山觀虎鬥,張小蘇偏不如了他的意,目光一轉,把話頭引到玉如意身上。


    但這女子打定心思,極不是那麽容易動搖的,當即麵色一苦,做著委屈道:“人家倒是想管呢,可是,誰叫他是太子呢!”


    那說著,玉如意的大眼睛中還落下了兩顆淚來,一副沉冤甚久,無處傾訴,隻望青天大老爺做主的淒苦小模樣。


    “青天大老爺”張小蘇自當為民請命,為玉美人,咳咳,玉如意昭雪,把小胸脯一挺,抬著頭,收著腹,耀武揚威,道:“太子?正好,小蘇也被天帝封過太子之位,不知,是他這個太子大,還是小蘇這個太子大?”


    “說來,你二人還真不相上下呢!”


    玉如意眼波流盼,指了指張小蘇,又指了指男子,道:“小蘇弟弟你是今朝太子,卻不曾受封,言明太子是舊朝太子,舊朝已逝,如此說來,你二人都是名不正言不順呢!”


    玉如意言笑晏晏,偏偏在話中卻將張小蘇與男子說得極其不堪,張小蘇不由問道:“那小姐姐你又是哪朝哪代的公主,老泥鰍滑不留手,遮著掩著,不知能不能對我們說說?”


    “小蘇弟弟,你可不能這樣說人家父王!”


    玉如意神色略帶薄怒,嗔怪也似的點出手指,一指點出,如意宮瞬間凍結,化作了冰晶,無論蚌女、樂師,亦或水族大將,都凍結在了原地,卻有那言明太子,轟然撞來,撞碎無數冰晶。


    ……


    “道友慢走!”


    不等著蘇妄進入元羅司戊天,虛空間就聽得一聲呼喚,隨即,一身五龍團撲袍的玉霄便走了出來,朝天冠,金履靴,腰間配著一把長劍,凜凜然,仿佛神人。


    “玉霄道友,沒想到是你來阻我?”白發蘇妄歎了一聲,無悲無喜。


    “道友進境極快,連玉霄也忍不住心動,大道之爭,不得不來!”


    玉霄往蘇妄拜了一下,蘇妄也不躲避,老實不客氣地受了他這一禮,神色卻愈發淡然,將誅仙劍提了提,回了一聲:“請罷!”


    便在玉霄那一拜後,他二人為數不多的交情,都成了過去。


    這一切,隻是大道之爭,無關恩怨!


    ……


    “世間本無事,庸人自擾之,這一回,又是誰來?”


    蘇妄神色寧靜,慶雲之中,蓮花搖曳,東極宗虛空上,即有三朵虛幻的蓮花漸漸開放,花葉繁盛,並計十二萬九千六百瓣,恍惚間,囊括了周天六時,虛空倒轉,乍見金烏東升,玉兔西飛,更有星河流轉,熠熠為華,一瞬之間,竟不知流過了多少時間。


    說六時,卻指平旦、日正中、日入、人定、夜半、雞鳴,以一日六分,定虛空六合,將那宙光、宇空盡數囊括,是有無邊大.法,無盡威能。


    這般境界,已臻至修行的盡頭,是有為法所能描述的極限,再邁出一步,就是真正邁入道途,算是入道。


    所謂修行,不管是經、法、功,亦或旁門雜學,都隻是有為法,法,即學,是能述諸於筆墨語言的道理。


    但真正的道理,是無法加載於任何文字的,這就是,無為之法。


    而太乙、大羅,則是劃分有為、無為的界限。


    “法力?”


    眼見著蘇妄發威,虛空上當即傳來一聲古怪調笑,浮蕩的虛空頓時張下一隻手來,說不清,道不明,窮思想之極限、心靈之廣闊,也無法想出任何一個詞語,用來描述,白或黑,大或小,都不再適用於形容這隻手掌。


    唯一能描述,隻有一句——這是手。


    這是,手?


    對,這就是手!


    這隻手已經在定義上占據了世間的所有道理,占據了所有的感官,眼、耳、鼻、舌、身、末那、阿賴耶識,凡世人擁有的,不曾擁有的,一切感官感覺,都被這隻手強行占據、填塞。


    最終,隻剩下一句話——這是手。


    既然是“手”,那麽,就不能避開“手”的用途——拿東西。


    拿東西?


    “手”的麵前,蓮花搖曳,青光輕微,亦被祂輕輕握著,捏了下去。


    ……


    “再借一次?蘇師弟,你怕是沒睡醒哩,不如,再回去睡睡?”


    金角銀角二妖把頭搖做撥浪鼓,捂著胸口,一副嚴防死守之狀態,蘇乞兒還將笑話他們,天光忽地一暗,一張血盆大口便咬了下來,獠牙參差,密蔟如林,極是瘮人,上下獠牙一磨,空間都被扯碎了去。


    卻,落了空!


    “你是如何看出本皇身份的?”


    虛空之中,“黑山”化作半妖之形,狗頭人身,獠牙利齒,妖氣森然,弄得這月耀朱染天黑風怪嘯,嗚咽不絕。


    此妖的氣機、身形,竟與黑山老妖一模一樣。


    “妖王說這話不太好笑,好歹,我黑山師兄是嘯天一族,號做吞天噬地,不過吞個把天仙而已,卻鬧了個肚子疼,真要說出去,黑山師兄的臉皮都不知道擱在呢?”


    虛空之中,蘇乞兒頂著紫金葫蘆,葫蘆口倒轉,垂落下一縷縷暗紅火光,震開妖風,又有金角銀角二妖站在蘇乞兒身旁,雙目仇恨,皆是恨不得將“黑山”生撕活剝的樣子。


    “嘯天?還不是被我吞了。徒具大名,不過是仗得人勢罷了!”


    “黑山”老妖厲笑連連,口氣輕蔑,卻在蘇乞兒聽來,都有一種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的感覺。


    不過,這話可不需他來反駁,便聽得一陣悶隆隆的回答:“俺就仗人勢了,誰叫你沒好主人呢!”


    那聲音,怎麽聽著,都有幾分得意洋洋的意味。


    “混賬,你出來,有本事出來!”


    “黑山”老妖怒聲狂嘯,妖風震得愈發激烈,直衝高天,連月耀朱染天的紅光都被他壓下。


    可惜,無論他如何狂怒,如何喧吠,怎麽都掩飾不了他的驚慌。


    因為,那個聲音來自他的腹中,更來自,黑山老妖!


    ……


    “依仗外力,這就是道友的底牌?”


    玉霄歪著頭,仿佛在審視白發蘇妄,眼神中,恰如其分的帶上一絲輕視,不輕不重,卻足以表明他對蘇妄的不哂。


    “外力?”蘇妄低頭輕撫絕仙劍身,啞然失笑:“這就是實力,玉霄道友,這等小家子的把戲你拿去偏偏旁人也罷,拿來騙蘇某,反而要叫我輕視道友了呢!”


    “說的也是!”


    玉霄極為誠懇地點了點頭,話音才落,他的頭頂,憑空浮起一座古鍾,鍾身古樸,鐫刻鳥紋古篆,編織做一道道古老而模糊的圖像。


    鐺!


    就聽得一聲鍾聲,輕輕的漣漪橫掃虛空,虛空凝滯,時光停頓,玉霄麵帶微笑,徑自走到蘇妄身旁,摘下了他手中的長劍,輕笑道:“道友,你借外力,玉霄難道就不能借助外力。說來,我這混沌鍾,可不比你的誅仙劍差呢!”


    “原來,這件至寶叫做混沌鍾?”


    虛空之外,白衣白發的蘇妄飄搖而來,似緩實快,不兩步,已由虛空之外走到了玉霄麵前,也輕輕一拜,算是回了玉霄前麵的禮儀,神色淡漠,道:“見過道友!”


    玉霄手中,純白的誅仙劍陡然散做一縷劍光,飛落蘇妄手中,玉霄麵前,那白發的“蘇妄”也晃了晃身形,泡影般融入虛空。


    “道友的道法是越發玄妙了,連玉霄也看不出真假!”


    玉霄搖頭歎息,卻道出了蘇妄使用的手段——正是,蘇妄的三才印,分出的一具分身。


    他那分身無分主次,因此連玉霄也看不出真假。


    “說此作甚?玉霄道友,蘇某先前還覺得使用誅仙劍有以大欺小之嫌,既然玉霄道友也得了件至寶,正好,你我戰過再說!”


    正說著,蘇妄已將誅仙劍撩起,一件飛撩,純白的劍氣彌散虛空,布下一座大陣,一縷縷純白的劍光相互交斥、交融,漸漸融化做一道道或青或紅或黑的劍光,青紅黑白,四色揮斥,如同大網,網羅了整個虛空。


    陣名——誅仙!


    虛空之外,莫名時空中,一尊年輕的道者彈劍而笑,笑聲極為暢快!


    ……


    “你拿什麽與我作對?”


    大手捏下,蘇妄當即被捏做一團莫名事物,不斷蠕動,不斷彌合,仿佛糕體,這才見著一個藏在天光中的男人走下虛空。


    不,不應該說藏在天光,而是,這男人已經是天光,朦朦朧朧,無盡瀚渺,如蒼天一般廣袤,亦若,蒼天!


    或許,隻要到了男人這般境界,才稱得是真正的天仙吧!


    “嗯?沒死!”


    這時,那男人突然傳出一聲驚疑,手掌用力,糕體一般的蘇妄當即炸開,散做輝光,正要拂袖抹去自己存在的痕跡,身外突然傳來一聲劍鳴,隨即,殷紅的劍光跨過無盡虛空,層層綿綿而來,將他包裹其中。


    是虞喁喁!


    叮叮叮叮……


    隻聽得一陣輕音亂顫,天光浮動,竟不曾破開半點天光。


    “宇空大道,小道而!”


    男子冷笑,拂袖一震,陷仙劍哀鳴,被他抓在手中,兀自震顫,正要捏碎,虛空之外,驀地走來個青衣如洗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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