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俺這兄弟是受了什麽刺激,殺氣竟這般重?”


    魯達咋舌不已,但看得兩個林衝已經衝殺一起,槍芒迸射,遮天蔽日,自然不甘落後,把月牙禪杖一晃動,黑龍咆哮,飛空而起,他卻哈哈大笑著,大步而行,與對麵的那個“魯達”轟然衝撞起來。


    吼!


    高空之中,兩隻黑龍嘶吼不絕,鱗爪鋒利,筋軀強橫,凶蠻地撞在一起,殺得地動天搖,又有鋒銳槍光閃耀,恰如流星疾光,閃爍著令世間震撼的光輝,迸放殺機。


    ……


    “道友,不如你我來手談一番?”


    才走出太極殿,一襲黃色道袍的男子便攔在了張君寶身前,長髯飄飄,姿態超然,如仙似神。


    張君寶不由歎道:“天公何斯如此,你將貧道擋在這裏,卻不知,貧道其實也想將你們擋在這裏呢!”


    此言一出,天公道人不由色變,正要退去,張君寶已扇動了大袖,那大袖如天,黑白分明,翩然翻蓋而來,仿似水光跌宕,卻有說不出的美感。


    眼見退不得,天公道人終於笑了起來:“張道友想要在貧道麵前耍弄天道?卻不知,貧道就是天道呢!”


    說罷,那黃袍男子已化作一片玄黃天光衝起,其光玄黃,如同泣血,咻忽間便占領了半片天空,擠得黑白天光進退不得,張君寶神色亦顯吃力。


    “蒼天已死,黃天當立,道友,這個道理你不懂?”


    抑揚頓挫的歎息響起,如歌如詠,玄黃天光又是一漲,終將黑白天光擠得半點不剩。


    ……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道友,你的氣力怎麽變小了?”


    西狂猛然擎起神劍倚天,該削為砸,凶猛地砸將下去,其勢洶洶,直惹得天地天地動蕩,萬道懾服,連秩序法理在他的劍鋒之下退避了開。


    舉輕若重!


    這天地間,能將劍法演繹得如斯如妙,除西狂之外,怕已不多矣!


    亦或,這才是西狂的劍道,簡簡單單,卻摒棄了招式變化,蓋因長於以力,故能無敵!


    “道友,不如你也接我一掌!”


    另一旁,眼見西狂打法變化,北俠亦豪氣大發,掌勢如龍,一瞬之間印出無數掌風,那掌風狂烈,弄做無盡狂龍,震嘯九霄。


    卻是,降龍掌!


    另一個“北俠”神色肅穆,國臉大氣,俠氣震天,似比北俠還要北俠,一往而無前,也打出千萬降龍掌,群龍咆哮,震懾長空,但在下一刻,他的麵色終於變了。


    卻因,北俠打出的降龍掌風卻忽然收縮,化於無形,叫他的掌勢落在空處,又在他將要變招之時,突然出現在他麵前,狂龍撲咬,隻一瞬間,就將他撕做碎布。


    昂!


    直待此時,那狂龍才收斂姿態,化作一隻五爪小金龍,震動鱗甲,威風凜凜,自長空中飛轉回來,盤踞在北俠掌心,安靜的,如同一隻美龍龍。


    “龍能大能小,能升能隱,這點特質都不曾通曉,隻是徒具外形,道友,我高看你了!”


    北俠說罷,把小金龍收起,負手而立,隻管看向場中戰鬥,自有凜然氣機升起,懾人心寒,惹得另外“三絕”神色大動,手下不由一慢。


    那降龍掌掌勢凶猛,號做外功第一,世人也以北俠長於大勢,卻不知,他早將降龍掌練得變化由心,北俠走得道路,卻是一個巧字。


    “敢在我麵前分心?”


    “死來吧!”


    “阿彌陀佛!”


    “三絕”神色變化,三絕自然看得出來,各自應招!


    南僧喧了一聲佛號,一指點出,緩緩平平,熱力盡數收斂,卻有一點微藍升起,乍現一點寒霜,悄然印出,時空寧寂。


    赫然是陽極陰生,極境升華。


    西狂卻癲狂大笑,神兵不斷砸下,趁勢而追,越打越猛,氣機越發恐怖,惹得對麵的“西狂”神色難看,七竅間的血液跟不要錢似的,不斷噴湧。


    東邪傲骨如鬆,眼見對手心慌意亂,更因是北俠之故,心生不滿,碧簫微震,似虛若幻,劍氣分化,落英如紛,一瞬之間,自另一個“東邪”身上穿梭而過,把對方的瀟灑裝弄做犀利裝,偏偏卻不傷分毫,他把手一收,冷哼了一聲:“再來!”


    “怕你不是?”


    那“東邪”恨極而狂,東邪姿態飄然,越是憤怒,攻勢越發犀利,碧簫連舞,打得飛光如潮,繽紛簌簌,淹沒八方。


    “總歸是高看了你,連我東邪三分本事都不曾學到,也敢冒充?”


    東邪神色愈見著冰冷,忽然閉下眼睛,“東邪”大喜,暗呼一聲“找死”,陡然覺得胸前一疼,一縷鮮血便從心口處滲了出來,八方之中,飛光凋零、晦暗。


    “什,什麽時候?”


    “東邪”不敢置信,東邪不屑回答,北俠卻露出了苦笑,拱了拱手,道:“自然是嶽丈大人更厲害,誰人能冒充您老人家!”


    原來,那東邪先前所言,意指的,並不是天塹化出的“他”,而是指北俠。


    這對翁婿,不尷不尬得已經很久了。


    “哼,算你識相!”


    東邪傲然轉過頭顱,雖然還是不滿北俠那句“老人家”,但能得到北俠親口自承不如,也算證明了,他的本事總是比北俠高上那麽一點點滴……


    “老友,可做好準備了?”


    而在此時,西狂與南僧也解決了對手,兩人聯袂而來,與東邪、北俠站定四方,東邪不得不收起些許小脾氣,四人微微頷首,霍然放開氣機。


    霎時間,但見風雲殘卷,日月升落,雖隻一瞬,天地卻已越過無盡歲月,待得武界眾生回首,天地四極已被羈狂、厚重、飄然、溫暖四周特質拱衛,恰若天地四極。


    四絕,四絕,能得眾生承認,這四絕,絕不止是一個名號這麽簡單……


    ……


    “四絕,你縱然快上貧僧一步,到頭來,還應要落在貧僧手中!”


    離原之中,孟八思默默收回手掌,天塹所化的“孟八思”業已露出虔誠之色,伏下身姿,五體投地,大禮參拜:“吾師!”


    好個法王,不愧為蒙元第一人,竟大能如斯,連天塹所化的對立麵都能度化,神通若此,著實可畏!


    “大劫已至,天地難挽,縱使再做掙紮,也不過是又一遭沉淪罷!如此,不如都歸了劫難,也有那超脫之時!”


    “孟八思”伏地不語,等著下文,果然又聽孟八思歎道:“可惜,中原武者冥頑不靈,還不到時候,八思,你先往異界去。”


    “八思領命!”


    “孟八思”站起身子,合麽施了一個佛禮,大袖一震,虛空破碎,生生打通兩界,也不拖泥帶水,就走了進去,孟八思卻將兩指拈起,如拈珈藍花,輕輕笑道:“眾生沉淪,紅塵淒苦,再求爭渡,卻又何苦來哉?不如,歸去了吧!”


    說罷,一朵似虛似實的胎藏之蓮已被他種在了地上,胎蓮輕輕搖曳,迎風就長,幽光靜謐,咻忽間,已將蒙元億萬裏疆土囊括其中,惹得蒙元皇族、貴族、武士、百姓詫異,正驚愕中,蓮瓣倏然一合,這世間,就再沒了蒙元這個地方……


    “我心似鐵,我意如狂,故我常在!四絕,你們可以麽?”


    孟八思如斯問著,氣機越發晦澀,周身騰起一蓬蓬無名業火,火舌弄舞,妖嬈而恐怖。


    天地四極中,四絕默默一歎,卻將心思收起,撐起了天地。


    那一歎,不知是為孟八思,還是為那蒙元眾生……


    “厲害,想不到你們這代人裏,竟有這般角色,張道友,貧道認輸便是,你不至於要殺貧道吧!”


    太極殿前,玄黃天光驟然一收,天公道人顯出身形,徑自縛起雙手,往張君寶麵前直挺挺一站,好似任殺任刮一般,張君寶神色也見了疑惑,不由問道:“前輩是醒是睡?”


    天公道人調笑道:“似醒非醒罷,比那風塵三俠好些,張道友,送上門來的功勞,你要是不要?”


    張君寶猛地大搖頭顱,連道:“不要,不要,隻怕沒有功勞隻有苦勞,隻虧不賺,貧道是不做的。”


    說罷,他的身形晃了晃,就下了武當山,再晃了晃,已經來到八百裏水泊外。


    “吳居士,需要幫手麽?”張君寶笑著問道,大袖飄飄,和風如月,氣機卻愈發顯得自然。


    “多謝真人,可惜,還有許多同道不曾趕來,合你我之力,隻怕還有些吃力!”吳明見了一禮,神色依然見著凝重。


    “不急,不急,這就有人趕來了!”


    說著,水泊旁又多了兩人,一人鬢發雪白,形容憔悴,卻難掩風流之氣,一人神色肅穆,周身纏繞無數氣機,難剪難斷,卻是李探花與天機老人。


    “道友,時不待我,我們先來!”


    “好,我們先來!”


    天機老人如是開口,各人一同應諾,吳明手中的萬象森羅界突然綻放無量紫光,那吳明隻能把她扔了出去,無奈道:“師妹,還請你阻上無咎一阻。”


    “師兄快些便是,不然小妹可未必是無咎姐姐對手呢!”慕容彩光風霽月,輕笑了一聲,已化作一道劍光斬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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