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柳暗花明又一村,彷徨之間不知何去何從的朱知烊竟然突然之間聞知太原城被大明給重新奪了回來。


    這對於朱知烊來說那簡直就是天大的好消息啊,他先前丟了太原城,可謂大罪,但是現在太原城又重回大明之手,他豈不是可以回太原繼續做他的晉王了嗎?


    不過朱知烊也打聽到,奪回太原城的乃是當今天子最重新的權臣楚毅,不過在得知奪回太原城的乃是楚毅之後,朱知烊卻是鬆了一口氣。


    在朱知烊看來,楚毅就算是權傾天下,那也是他們皇家的奴婢,而他貴為大明晉王,楚毅見到他的話,自然是要恭恭敬敬的。


    為此朱知烊特意派了自己親信內侍先一步前往太原城告知楚毅,讓楚毅做好準備,迎接他回城。


    董一誌做為朱知烊的親信內侍,素日裏那是驕縱慣了,在太原城當中,晉王府那就是天。


    大明對於這些各地的藩王雖然說有所約束,但是更多的是防備藩王造反,隻要這些藩王不去蓄養甲士,不去拉攏結交朝廷文武官員的話,那麽天子對於這些藩王其他的舉動素來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這也就造成了大明天下藩王眾多,其中出了不少暴虐之藩王,魚肉百姓,橫行霸道,為禍一方。


    隻是這些藩王就算是犯下了什麽罪孽,地方官員也是無力約束管轄,反而是要由大明宗人府來處置。


    可以說,這些藩王在各自的封地當中隻要不是玩造反,想怎麽玩就怎麽玩,大明天子還不至於因為這些藩王的一些暴虐的行徑而將這些藩王怎麽樣。


    晉王朱知烊雖然說不是那些暴虐的藩王,卻也算不得什麽賢王。


    朱知烊所調教出來的董一誌顯然是一個阿諛奉承之輩,在董一誌看來,他是晉王的奴婢,而楚毅則是天子的奴婢,大家同為皇家的奴婢,哪怕是楚毅地位比他尊貴許多,他也有直麵楚毅的資格。


    這會兒麵對楚毅,董一誌笑眯眯道:“楚大總管,晉王殿下如今就在城外,晉王回城,咱們做奴才的,卻是要親往迎接才是。”


    董一誌的意思很清楚,就是想要楚毅親自率領人馬前去迎接晉王回城。


    這在董一誌看來那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太城乃是晉王的藩地之所在,於法理上而言,整個太原城那都是歸屬晉王管轄的,在這太原之地,晉王才是至高無上的存在。


    楚毅淡淡的看了董一誌一眼,嘴角微微一翹道:“晉王殿下要回城啊,本督會派人前去迎接的。”


    董一誌聞言不由一愣,愕然的看著楚毅,反應過來不禁指著楚毅道:“晉王殿下何等尊貴,我等做奴才的……”


    楚毅卻是瞥了董一誌一眼道:“來人,送客!”


    就見林平之身影一閃出現在董一誌身前,向著董一誌道:“請!”


    董一誌氣急敗壞的指著楚毅道:“楚毅,你好大的膽子,我一定會稟明晉王殿下的!”


    太原城外,數十名王府侍衛簇擁著一輛馬車,此刻正停駐在太原城門之外。


    朱知烊看著前方的太原城,眼中帶著幾分喜色,終於回來了,他要風風光光的回城。


    看了立於一旁的王府長吏杜文中道:“杜先生,你說等下楚毅帶人前來迎接本殿下,本殿下要如何感謝他才是呢?”


    杜文中神色一正道:“殿下,太原乃是殿下之封藩之地,此番太原城為楚毅奪回,殿下當重謝楚毅才是,不過此人不過是皇家的奴才,到時候殿下隻需稍加封賞,料想那楚毅肯定會對殿下感激涕零。”


    身為文人,杜文中對於楚毅自然是沒有什麽好感,所以進言暗指楚毅乃是皇家的奴才,大可不必重賞。


    朱知烊微微點了點頭道:“先生所言甚是,不過楚毅到底是天子身邊的奴才,再說此番本王能夠回返太原城,皆賴楚毅,嗯,本王聽聞楚毅喜好讀書,既如此,本王便賞他筆墨紙硯一套吧。”


    杜文中帶著幾分不屑輕聲嘀咕道:“區區一介閹人,竟然也學人讀書,真是玷汙了聖人之學!”


    正說話之間,就見一匹快馬而來,馬上一個胖乎乎的身影,身著王府內侍服飾,行至近前,翻身而下,就如同一個球一般滾到了車架之前,一副萬分委屈的模樣,趴在馬車之前哭道:“王爺,您要為奴婢做主啊!”


    朱知烊看到趴在自己麵前的董一誌不由一愣,皺了皺眉頭道:“不是讓你進城去見楚毅了嗎?楚毅他們人呢?”


    董一誌抬起頭來,一臉的委屈之色道:“王爺啊,那楚毅實在是太過無禮了,王爺回城,他竟然不肯前來恭迎殿下,甚至還驅逐奴婢,他……他這是根本就沒有將王爺您放在眼中啊!”


    朱知烊不禁怒道:“什麽,竟有此事?”


    董一誌哭道:“奴婢不敢有一句妄言!殿下若是不信的話,不妨看那楚毅等下會不會親來迎殿下回城。”


    深吸一口氣,朱知烊盯著那城門方向道:“本王今天倒是要看看,他楚毅眼中可還有我這個王爺!這大明還是我朱家的天下呢,身為皇家的奴才,竟然不肯前來恭迎本王,實為大不敬!”


    好歹他也是皇家王爺,哪怕是沒有什麽實權,可是身份尊榮,除了天子,誰人敢對一堂堂王爺無禮。


    差不多盞茶功夫,就見一隊衙役在代任的知府張俞的帶領之下緩緩而來。


    行至車架之前,張俞向著朱知烊一禮道:“下官張俞,拜見晉王殿下,奉大總管之命,特來迎殿下回城!”


    朱知烊不禁皺著眉頭,麵帶不虞之色盯著張俞道:“你是何人,為何本王從未見過你,其他人呢,楚毅等人呢,這城中官員都死絕了嗎?竟然隻有你一人前來!”


    張俞緩緩道:“下官乃是大總管任命的代知府,奉命前來恭迎殿下,至於其他人,下官卻是不知。”


    湊在朱知烊身邊,董一誌立刻便低聲道:“王爺,您看到了吧,楚毅他根本就沒有將王爺你放在眼中啊……”


    陰沉著一張臉,朱知烊冷哼一聲道:“夠了!”


    說話之間,朱知烊看了張俞一眼,沉聲道:“我們回城!”


    既然期待當中的風光回城沒有,他總不能就這麽呆在城外吧,不過今日楚毅給他的羞辱,他卻是記下了。


    張俞看著晉王怒氣衝衝的回馬車之中,看著晉王車架緩緩進入城門,心中一聲輕歎。


    將晉王護送回城,張俞第一時間便前去拜見楚毅。


    看著楚毅安然的坐在那裏,張俞先是一禮,然後道:“督主,下官已經將晉王殿下迎回王府,不過……”


    看張俞那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楚毅微微一笑道:“哦,張大人有什麽話,不妨直言便是。”


    張俞深吸一口氣道:“下官鬥膽,晉王殿下似乎是對督主沒有前去親迎非常之不滿,下官怕晉王殿下他會對督主您……”


    楚毅眼中閃過一道冷色道:“區區一個丟城失地的罪王罷了,他不尋楚某的麻煩也就算了,否則的話,本督讓他晉王一脈自此而絕!”


    張俞聞言不由一愣,臉上露出駭然之色。


    實在是楚毅凶名在外,聽到楚毅要絕了晉王一脈,張俞幾乎是本能的便想到楚毅要殺了晉王一脈,那可是皇室親王啊,楚毅就算是再怎麽得天子寵信,那也不能夠殺了皇室親王啊。


    楚毅注意到張俞神色不由一笑,擺了擺手道:“張大人不會一位本督要殺了晉王一脈吧。”


    張俞被楚毅點破心中所想不禁尷尬的道:“下官不敢!”


    楚毅輕歎道:“大明宗室藩王已然成了我大明之一大毒瘤,陛下甚為憂慮,此番便以晉王藩為首,再行削藩之策吧!”


    張俞心中震撼無比,當年建文帝削藩,結果導致燕王起兵,帝位更迭。


    如今大明宗親藩王早已經沒有了兵權,而楚毅竟然要再行削藩,卻是不知要如何去削,難道說要去其尊位不成?


    但是大明藩王乃是有太祖親封,縱然是當今天子,怕是也不敢背負上一個不孝之名,徹底廢除藩王之尊號吧。


    楚毅擺了擺手,示意張俞離去,在張俞告退之後,就見孫秋大步而來,向著楚毅一禮道:“末將拜見督主,不知督主召見末將而來,可有什麽吩咐。”


    楚毅看了孫秋一眼道:“孫將軍,本督命你親率一隊人馬,給本督將晉王府包圍起來,沒有本督之命令,不許一人離開晉王府。”


    孫秋聞言臉上露出幾分驚愕之色,不過馬上反應過來,沉聲道:“末將遵命!”


    卻說北京城之中。


    朱厚照一臉欣喜之色的看著由錦衣衛加急送來的奏章,這奏章乃是楚毅攻破太原城之後上書天子。


    看著奏章當中楚毅一條條的建議,朱厚照神色漸漸的變得有些凝重。


    下方的焦芳等幾位文武重臣注意到朱厚照的神色變化,臉上不禁露出疑惑之色。


    太原城被重新奪回,這消息他們剛剛知曉,自是如朱厚照一般心中歡喜,但是看朱厚照的神色,似乎楚毅這奏章之中並非是隻有這麽一件事。


    朱厚照沉吟良久,目光掃過下方一眾人,緩緩道:“焦閣老,英國公留下,其餘卿家且退了吧。”


    大家聞言對視一眼,雖然說心中有些疑惑,不過卻是一個個的拜過天子緩緩離去。


    穀大用揮了揮手,原本侍奉在一旁的大小內侍也都一個個的悄然離去,整個殿中就剩下了朱厚照、穀大用還有焦芳、張懋四人。


    朱厚照將手中楚毅呈上的奏章遞給張懋道:“老國公且看一看,楚大伴的建議如何!”


    張懋接過奏章,凝神一看,頓時麵色為之大變,神色之間帶著幾分凝重之色,就連捧著奏章的手都微微的有些顫抖。


    好一會兒張懋才將奏章轉給一旁的焦芳,焦芳按捺心中好奇,可是當他看過奏章的內容之後,神色反應並不比張懋好多少,同樣是臉上滿是凝重之色。


    朱厚照神色平靜的看著二人道:“兩位乃是朕之股肱,朕深信之,大伴建議朕收回天下藩王之藩地,削減其俸銀,不知愛卿以為如何?”


    張懋後背冷汗直冒,可是抬頭看了朱厚照一眼,咬牙道:“陛下不可啊!大總管之建議實為荒謬,必然若收回藩王之封地,削減俸祿,卻不知將太祖置之何地,縱觀曆朝曆代,哪一位帝王如此苛刻於宗室……”


    張懋不得不開口,楚毅這擺明是要對大明宗室下手,以張懋的閱曆如何看不出大明宗室已經成為拖垮大明的毒瘤,但是站在其立場之上,他是絕對不會同意天子行此事的,若然連大明宗室都削減了俸祿,那麽下一步楚毅是不是就要對他們這些勳貴動手了呢?


    正所謂唇亡齒寒,以他對楚毅的了解,一旦開了口子,不知什麽時候,楚毅就要對勳貴集團下手了。


    焦芳捋著胡須,神色之間帶著幾分苦澀,感受到朱厚照的目光,焦芳躬身一禮道:“陛下,此乃陛下之家事,臣不敢妄言。”


    端坐其上的朱厚照目光在焦芳還有張懋二人的身上掃過,緩緩道:“兩位卿家之意,朕已知曉,此事關係重大,今日入卿家之耳,朕不希望再從其他人口中聞知此事。”


    焦芳立刻道:“臣定守口如瓶!”


    張懋也是點頭道:“陛下放心便是,臣心中有數。”


    目送焦芳、張懋離去,朱厚照看著擺在自己麵前的奏章下的密函,密函同奏章一起,不過密函當中乃是楚毅對張懋、焦芳的反應的猜測。


    看著那密函,朱厚照輕歎道:“大伴啊大伴,果真如你所言,英國公堅決反對,焦閣老置身事外。”


    感歎一番,朱厚照將密函還有那奏章收好,看向穀大用道:“穀大伴,程將軍、盧將軍他們可有軍情傳回?”


    穀大用走上前,將一杯熱茶奉上道:“陛下,程將軍他們率領大軍尾隨韃靼大軍而去,距今已有半個月之久,每日都有軍情傳回,一切如常。”


    朱厚照眼中閃過一道精芒,豁然起身向著北方望去,口中低聲道:“楚大伴,惟願你此番順利圍殺巴爾斯博羅特一部,介時攜大勝而歸,朕與你之謀劃,方可通傳天下,無人敢於反對。”


    其實巴爾斯博羅特沒有在第一時間攻破北京城便已經失去了攻破京師的機會,隨著各地勤王兵馬趕來,再加上韃靼人久攻不下,軍心不振,巴爾斯博羅特除了退兵之外,別無選擇。


    半個月之前,韃靼人最後一搏,一日之間,傾盡大軍攻城,死傷達五千人之多,幾度攻上城牆,卻是被守城之士卒從容擊退,最終留下一地屍體,數萬大軍,卷起滾滾煙塵,舍棄京師北還。


    在韃靼人撤兵之時,楚毅一部甚至都沒有抵達太原城,不過朱厚照卻是親自決斷,以程向武為平虜大將軍,盧大柱為副帥,統帥馬步大軍十五萬尾隨韃靼大軍。


    十五萬大軍之中,其中京營數萬,其餘近十萬乃是近一個月之間,地方勤王兵馬,雖然說大多都是老弱病殘,可是不得不說,其中精銳還是達到了七八萬之多。


    最關鍵的是,人多勢眾,士氣高漲。


    如果說是潰敗的情況下,莫說是十幾萬大軍,就算是數十萬大軍怕是也沒有什麽用。


    而程向武、盧大柱二人雖然說緊隨韃靼人大軍,但是行軍之間卻是小心謹慎,無論韃靼人如何挑釁,皆是穩守營盤不出。


    幾番之後,韃靼人衝擊營盤愣是沒有討得好去,卻是不再將程向武、盧大柱大軍放在心上。


    誰讓盧大柱、程向武他們沒有流露出絲毫攻擊的態勢,更像是一路緊隨他們,收複城池,恭送他們回歸草原一般。


    這一日,正在一座縣城外安營紮寨歇息的韃靼人大營之外,幾道身影出現。


    一隊韃靼人士卒盯著前方明顯是大明士卒的一隊人不禁喝道:“來者何人?”


    為首的一員大明將領高聲道:“吾乃楚毅楚大總管使者,奉命求見巴爾斯博羅特王子。”


    很快巴爾斯博羅特便見到了遊擊將軍程楷。


    程楷不卑不亢,麵無懼色的在一眾韃靼人的注視下行進了巴爾斯博羅特的大帳當中。


    巴爾斯博羅特坐在那裏,先是打量了程楷一番,眼見程楷在一眾人的注視下神色平靜不由心中暗讚一聲,緩緩開口道:“不知楚大總管派你前來,所為何事?”


    程楷看著巴爾斯博羅特抱拳一禮道:“末將奉命而來,我加大總管有一份禮物命末將轉呈給王子殿下!”


    巴爾斯博羅特聞言不由一笑,帶著幾分好奇道:“哦,楚毅他竟然有禮物贈與本王,本王倒是要看看,他要送什麽禮物於本王!”


    ps:推一本書,書名:重生之南漂時代


    簡介:作者:悄悄走過。


    與眾不同的第一桶金,不一樣的重生生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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