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王休的臉色駱鑲笑了,這一局他們已經贏了,雖然有幾個小意外但畢竟還是贏了,在絕對的力量麵前一些小意外小伎倆完全翻不起什麽浪來。


    金銑、酆無常、百裏無痕,這些人無論哪個人出手都能輕易將皇帝置於死地,縱然有向鐵衣相護也沒有任何作用,因為他們根本不需要擊敗向鐵衣再對皇帝動手,因為酆無常的手已經拍在了皇帝肩頸,雖然功勞歸了酆無常未免美中不足,但畢竟贏了才是最最重要的事,接下來收尾的工作擊垮‘揚刀盟’,搜捕皇後,控製其他宗親登基任何一件都可以立不小的功勞。


    與駱鑲的得意不同,王休臉如死灰,向鐵衣黯然長歎,風瑤呆立當地,關常閉上了眼睛,許念恩身子已癱倒在地。


    ‘啪!’酆無常的掌已經確確實實實實在在落在了皇帝的肩頸處,與駱鑲,金銑想象中皇帝慘叫身死的景象不同,皇帝居然笑了,極其輕鬆,極其快意的笑了,這笑意中帶著如釋重負的感覺,帶著得逞的快意。


    “來點不?”酆無常側向前一步站在皇帝身側,攤開了手指著手裏的瓜子道。“新出爐的瓜子,老頭親自炒的,倍兒好吃。”


    “你終於來了。”皇帝沒有回答酆無常的話。


    聽了兩人的對話駱鑲和李念的臉沉了下來,金銑的眉頭也皺了起來,很顯然酆無常不是來殺皇帝的。


    酆無常收回手掌,丟了一顆瓜子在口中,‘哢’地一聲嗑開了皮,邊吃邊道:“唉,不來不行啊,當初借閱‘拓疆手’的時候好像答應了替你做幾件事的,萬一你死了,我這買賣以後就難做了。”


    皇帝道:“大敵當前,你就不能正經點兒?”


    酆無常憊懶地點了點頭道:“嗯,好主意,以前‘古榆黨’的頭頭陳北辰就很正經,句句文言引經據典,三句不離朝綱法紀,五句不離子曰詩雲,不但清正廉明,而且嫉惡如仇,高興起來把自己都感動死了,於是留了一手三四六七,九不搭八的爛牌給你,好好努力。”他說著竟然又拍了拍皇帝的肩膀。“不過我還是要謝謝他,如果不是他那麽正經我哪來這些事做?”


    “你這說的是些什麽?”皇帝疑問道。


    “沒事,聽不懂就算了。”酆無常道。“之前答應了你幾件事記不清了,我把金老二解決掉咱們兩清如何?”


    “好!”皇帝略微猶豫最終還是點了點頭道,他也想酆無常解決眼前所有人,但這是不可能的,就算是金銑一個酆無常對付起來也會異常吃力,畢竟金銑算是如今大內的第一人,兩人之間還有一個莊則敬。


    酆無常向前三步,一本正經道:“金二哥是自己離開還是要小弟送你一程?”


    金銑臉色一沉道:“酆老四,你來真的?”


    酆無常道:“當然。”


    聽到酆無常的回答金銑的神色瞬間凝重了起來,一直以來他的武功要比酆無常更高,然而對付這種人他可不敢大意,他練了司寇元焽的功夫,酆無常雖然表麵說是將秘籍給了他但暗中一定留了副本,至於練會多少就不得而知了。


    金銑冷聲道:“有人說酆無常出手必達目的,從不落空,也有人說酆無常不論遇到多強的對手都能夠擊敗對手,你我共事數年,我從未感覺到你有這種本事。”


    酆無常道:“這麽說金二哥是想一試了?”


    “正是!”‘正是’二字森然出口金銑身上的鐵鏈‘嘩唥唥’一陣急響,如蛇一般展了開來。


    酆無常笑道:“不僅金二哥你,其實包括我在內所有人都不相信我有這個本事,金二哥請,可奇怪的是這是事實。”


    “得罪!”


    金銑手臂一抖,鐵鏈彈向酆無常胸口,這一招極其簡單,極其迅速,酆無常側步一挪,身子猛然向金銑衝去,百忙中竟然向口中丟了一顆瓜子進去,金銑嘴角勾勒出一抹冷笑,鐵鏈陡然變向向皇帝抽去,向鐵衣不料有此,援助不及,皇帝更是萬難躲開,酆無常身子一頓急速回援,金銑手腕畫圈,鐵鏈隨著卷起一個圈子突然攔在酆無常身前,酆無常想也沒想直接踏入圈中。向鐵衣暗叫不好,未等他出言提醒金銑招式再變,鐵鏈陡然間卷起大大小小數十個圈子層層疊疊將酆無常圍困其中,酆無常人在圈中唯有極速避閃。


    酆無常最強的武功是暗器,結果他根本沒有帶任何暗器,一交手又中金銑之計,迫使酆無常‘以己之短攻敵之長’,這一戰不用再打結果已然明了,金銑之所以聲東擊西就是忌憚酆無常的暗器。風瑤沒想到酆無常如此不濟事,一動手便陷入死局,急的幾乎要哭了出來。


    金銑的手指或挑或壓或畫圈或力抖變化極快,鐵鏈隨之上抽下劈包圍纏繞點打,時而是棍時而是刀時而是劍時而是索時而又是鞭的用法,頃刻間十八般兵器蜂至遝來,酆無常在圈中左支右絀處處受製,金銑臉上森冷無比,手指變化隻在方寸之間,可謂快之又快,鐵鏈如群蛇亂舞一樣不失,一樣不丟盡數揮灑。金銑一條鐵鏈逼得酆無常難以招架,每攻數十招便急速畫了幾個圈子將包圍再度縮小,每縮小一分酆無常躲閃的餘地便少了一分,取勝的希望也便渺茫了一分。


    ‘砰、砰、砰、砰’,酆無常避無可避,接連中招,他身上一道道血痕湧現。


    金銑的臉色森寒的可怕,冷聲道:“實話告訴你,打一開始我的目的就是你不是皇帝,隻要除掉了你還怕皇帝不束手就擒嗎?再實話告訴你,打從你害我斷臂的那一刻起我就非殺你不可!”


    “卑鄙!”酆無常怒罵一聲,竟全然不顧包圍回身向金銑衝了過去,眨眼間衝出七個圈子,金銑手指急速畫圈,鐵鏈圈子逼得更小,酆無常身後數丈內水潑不進風吹不透,金銑不給他留半點退路,酆無常無法退,唯有進。果然,酆無常身子再度加速,金銑手腕一抖,一個個圈子已等候在前方鋪天蓋地套向酆無常的脖子,緊接著十餘個大大小小的圈子層層疊疊接踵而至,這一套殺招金銑為之命名為‘鬼門關’,因為進去的人從來沒有活著出去的。酆無常前進是鬼門關等候,後退卻是無路,縱然他速度再快一倍,功力再強五分也難以衝破這記殺招。


    “著!”隨著金銑一聲厲喝,起先打向皇帝的鐵鏈頭如雲中之龍陡然回頭,酆無常急忙低頭相避,鐵鏈蘊含山崩地裂之威一記重擊狠狠抽在酆無常的後背上,這一擊七道氣勁合一,正是金銑融合司寇元焽的獨門內功所發,這一擊出手太重,將酆無常打的離地飛起向前方‘鬼門關’飛去。


    金銑的‘鬼門關’的確很厲害,不管是人是神全無生路,但世上有一種東西不怕‘鬼門關’,那便是——鬼。


    無常本來就是鬼,而且是極其厲害的鬼,就在鐵鏈將酆無常抽的飛出去的時候酆無常居然笑了,然後他白色的眼球刹那將黑眼珠吞噬,雙眼眼球幾乎盡成白瓷之色,於此同時他淩空飛出去的身子陡然快了兩倍飆射而至!速度快了三倍,這是一個極其恐怖的事,要知道以一敵十容易,快人一倍都是極難極難的事,所以以一敵多永遠都是在移動中取勝,若非實力天差地遠絕對不敢站定腳步被兩人以上圍攻,那無異於是找死。


    武功到了酆無常他們這個地步想要更進一步會變得努力多而收效微,而速度上更是如此,想提升一成都要費勁九牛二虎之力,所以以速度見長的元老的功夫會讓金銑忍不住心動,事實上得到元老的功法他的速度的確有所提升,僅僅是有所提升已讓他驚喜不已,現在酆無常的速度則是提升了兩倍,兩倍的誤差足以改變任何事。


    金銑駭然驚覺,酆無常的身子已如一道流光鑽入‘鬼門關’,然後在所有殺招臨身之際閃了出去,殺招慢了!金銑退,暴退,速度的差距使他唯有拉開距離方能做出反應,他暴退之際手中鐵鏈急速抖動道道鐵鏈組成的漣漪如同驚濤駭浪湧向酆無常,希望攻擊能夠阻他一阻。


    然而他還是小看了酆無常,酆無常充分闡釋了什麽叫鬼。他的身子如同不存在一般,在間不容發,中速度絲毫不減躲過了金銑所有的攻勢,然後一把瓜子已飄了過去,他手中居然一直抓著一把瓜子,酆無常的瓜子——天下間最可怕的暗器。


    金銑沒有時間多想,他心一橫以十年功力為祭,實力刹那暴漲。他身形暴退,手指急速畫圈,鐵鏈近手處層層飽含真氣的鐵圈交疊起來,如一張網,將那一把瓜子震的粉碎。瓜子碎,酆無常的身子卻也到了,金銑手一鬆,鐵鏈脫手抽向酆無常,酆無常身子一晃躲過,金銑的手掌已燦然生華,一掌狠狠印在酆無常胸膛之上,酆無常口一張,一口鮮血噴出,金銑滑步避開,酆無常一指點空,提功後的金銑實力極其恐怖。


    金銑擦了擦眉間酆無常的血跡狠狠地笑了,這一掌是他全力出擊,更是他以十年功力為代價的一擊,這一擊酆無常必死!


    金銑正自狠狠得意之間卻陡然發現酆無常不見了,他一回頭就看見酆無常在笑,他的一根手指離自己頸側不過一寸的距離,金銑全身汗毛倒豎。駱鑲駭然,百裏無痕與雙衛相顧失色,酆無常的實力出乎意料的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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