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胥晟受傷了,不過胥晟這次做的事情,也有一點效果。


    齊文修和胥顏卓聽到探子來報,原來這敵國質子並沒有什麽天賦通靈,而是靠著一個香囊,才得以讓動物親近臣服,來取悅泰安王。


    “香囊?”胥顏卓並沒有懷疑其中有什麽蹊蹺,畢竟事情都是齊文修在辦,他是相信他的。


    “以前聽人說過,司寇國地處偏寒,常年有豺狼野獸。有一種香囊,乃是皇室密製,皇族中人常常佩戴在身上,以免遇到野獸奇襲。”齊文修解釋道。


    “如此說來,事情也說得通。”胥顏卓就想著,這世間怎麽可能有如此怪事。


    齊文修並沒有反駁,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把質子放在泰安王府,總比把質子放在阮家好。


    沒錯,以太子的能力遠遠不可能傷到胥晟。那第二撥人就是齊文修安排的。混在太子的人中,殺了質子,太子嫁禍給瑞王,再由自己出麵把太子揪出來。


    而如此麻煩繞一大圈,是因為阮家一直試圖養小鬼。絕對不能讓質子落入阮家。唯一最保險的辦法,就是假借他人之手,讓他在這世間消失。


    隻是可惜了這次的謀劃,下次合適的時機又不知道要等到什麽時候。


    “文修,那我們還要把質子拿回來嗎?”胥顏卓想著,既然已經證實他沒有通靈之能,不過是借著香囊作事罷了。


    “不用了,讓他在泰安王府挺好。”齊文修慢慢說道,“轉移太子注意力。”


    是了,轉移太子注意力。私養的精英軍隊已經開始了好一段時間,現在還有很多要籌備的東西,沒有那麽多時間來理會這些小事情。“軍隊那邊有什麽需要的我再籌備一些。”


    “無妨,那叁拾萬輛軍餉,和百萬物資,足夠養十萬精英兵。”齊文修想著養兵馬卻是耗資巨大。


    胥顏卓伸了伸懶腰,很是信任的抱怨道,“不嚴兵馬的時候,以為自己是天下最富有的人。養了兵馬以後,卻處處要錢,處處掣肘。”


    “這是必然的一個過程,將來會成為你最大的助力。”齊文修好生說著厲害關係。“還有那些準備安排進阮家的替換人選,也要開始物色了。”


    “我知道,隻是這能替換成自己人的都是外圍無關緊要的位置。”胥顏卓想了許久,都覺得那些位置不大不小,都是雞肋,而且十分難以選擇人。


    “職位無關大小,隻要放對人,”


    胥顏卓覺得文修說的甚是有理,許多難事與他一說便就通了,將那些能趁虛而入的位置,和能拉攏成為自己的人選,都一起與他說了,一起合計著應該如何讓他們死心塌地追隨自己,如何讓他們到合適的位置上,將來成為自己的埋下的棋子。


    太子派人出去刺殺的人,卻無一生還。恨得咬牙切齒。這天下還有自己能做的事情嗎?居然連刺殺一個敵國質子都不能得手。真是事事不順,不過禁足半年的時間終於可以出來了。


    原本以為可以再繼續找機會動手,沒有想到,居然接到消息,司寇國的使臣快要進京麵見聖上。


    如此時刻,自然是不能動手。


    要說這司寇國的使臣,還在路上。可是有人卻已經在所有人都不知道時候,提前來到京城了。


    司寇國的大皇子,司寇逸和二皇子司寇闊庫已經喬裝打扮成商人,早就來這繁華京城。


    幾日前,司寇逸一身白色衣裳,肩上披著白狐皮草,五官偏深邃,卻蒼白俊俏的很,隻是身體常年不好,整個人是一個病懨懨,十分容易破碎的感覺。


    旁邊站著一個身材高大,五官深邃的男子,男子身姿挺拔,氣質宏達,眼神中,大有一副天下間我都不在乎的傲慢,甚至是目空一切的灑脫。


    司寇闊庫護著司寇逸站在煙花樓前,瞧著這中原之地的煙花之地,穿著紅紅綠綠的女子,衣著甚是露骨,轎廂軟玉的,眉眼如蘇,倒是很有糜爛之風。想著自己大草原上,寒風凜冽,天地間都是一片蕭條,哪裏來的這些繁華消弭之處。


    兩人進到翠香樓裏,立馬就有老嬤嬤上來,邀著兩個人進樓裏好好享受享受。


    司寇逸文弱,有禮的回拒嬤嬤的邀請,疏離又有些客氣,“請問嬤嬤綠雯姑娘可在?”


    嬤嬤沒有想到,這兩個人居然一來就要找綠雯姑娘,這可是京城裏的頭牌,那裏都是數得上號的乖巧人兒,都是大家掙著搶著要見的人。“這,這兩位公子?”


    一邊猶豫著吞吞吐吐,一邊試著眼色。


    司寇闊庫隨手淘了一定金子給了那塗脂抹粉的嬤嬤手上,“爺們不會虧待她。”


    “誒呦,瞧您說的,一看就是大貴人,怎會虧待呢?”一邊說著,一邊連忙把手裏的金子攥在手裏,掂了掂,分量足成色好。喜笑顏開道,“綠雯姑娘可是我們這裏一等一的好姑娘,兩位爺稍等片刻,這就給您瞧瞧去。”


    老嬤嬤說著,便將手裏的帕子拂了拂,“多少人等著呢,你們算是找對人了。稍等啊。”


    “勞煩嬤嬤了。”司寇逸後退一步,低頭掩了眼鼻子,這衣服袖子,都是刺鼻的脂粉味道,實在是太過於濃厚了些。


    司寇闊庫注意到司寇逸後退一步地不適感覺,便上前一步,將他擋在身後,語氣不耐地催促道,“勞煩快些去。”


    “好嘞,好嘞。奴家這就去。”那嬤嬤福了福,便扭著身子往上麵的香樓裏走去。


    司寇逸和司寇闊庫在這裏等著,四處都是軟語綿綿的調笑聲音,可以看得出來,這裏全是一些達官顯貴之人,才會來這裏消遣。倒真是一個消息接通的好地方。


    過了一會兒,便有一個小丫鬟出來請了兩人到樓上的一處廂房。


    兩人進了廂房處坐好,卻空無一人。


    司寇逸坐在司寇闊庫旁邊,隨手給他摘了一顆葡萄,“闊庫,張嘴。”


    司寇闊庫低頭看了看司寇逸修長潔白的手指上,捏著一顆晶瑩剔透的紫葡萄,倒是漂亮得很,含情脈脈的看著他,張開嘴巴,葡萄進了嘴,卻也含著那修長美麗的手指不願意放開。


    司寇逸感覺到之間有被舌頭舔過的酥麻感,連忙將手指抽了回來,耳朵紅紅的,像是訓誡,聲音卻嗔多餘怒,“你這人怎麽在外麵還如此放肆。”


    司寇闊庫眼神直白赤裸地看著他,舌頭舔了嘴唇一圈,“有你在的地方都不是外麵。”說著就將司寇逸攬進懷裏,“因為你,每一處都進了我心裏麵。”


    “油嘴滑舌。”司寇逸擺好端正的神情,伸手想推開抱著自己的男人。


    這被外人看了多不合適。


    卻被司寇闊庫一個用力又攬了回去,聲音沙啞又堅定,“阿逸,你明知道的,真心實意。”


    兩個人推推攬攬地,正糾纏不清,房門被人敲響,迎麵走進來一個窈窕美麗的女子。


    司寇逸連忙將抱著自己的男人推到一邊,順手整理了衣裳,端坐好。


    被懷裏人推開的男人也不惱,眼神仍然定定的看著文弱男子,等他兩下手整理好衣服,才神情散漫地轉過頭來看剛進門的女子。


    女子一身淺綠花裳,懷裏抱著一把琵琶,半遮著麵容,姿容如天上花仙,盈盈嫋嫋漫步走上前來。女子明明看到了剛才的場麵,卻像是什麽都沒有看到一樣,姿態自然地來到兩人案桌前,福了福,“綠雯向兩位爺問好。”


    司寇逸仍停留在被司寇闊庫弄得尷尬的事情上,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倒是司寇闊庫不在意地揮了揮手,“不必客氣。”


    女子這才起身,抬頭看了客人一眼,便怔了怔。


    司寇逸這才優雅疏離的笑道,“姑娘落座彈琴即可。”


    “奴家遵命。”綠雯這才抱著琵琶到一旁放好,開始彈奏。綠雯這手琴藝本就是京城中數一數二,遠近聞名。


    多少人花巨資來此,就是為了一飽耳福。


    司寇逸專注地聽著這琴聲,顯然已經入迷,手指在桌子上輕點著。司寇闊庫倒在旁邊喝著閑茶,眼睛卻沒有離開自己這個病弱的哥哥。


    一曲奏畢。綠雯詢問性地抬頭看向司寇逸。


    司寇逸也停下手中的節奏,拍手稱道,“綠雯姑娘的琴藝果然是世間少有。又說道能否再為司某彈奏一曲霓裳羽衣。”


    綠雯起身福了福,“奴家有幸。”便有姿態優雅的落座,蔥蔥秀指撥弄著琴弦,悠揚美妙的音符便從指尖流出。


    司寇逸細心傾聽著,一副沉醉其中的模樣。


    司寇闊庫終於轉身看了看那彈奏女子,倒是有幾分姿色,那美麗也與自己常見的女子不同,這裏的女子好像都是十分的嬌弱。即使明明知道阿逸來此是辦正事的,可是自己仍然看不得他因為其他人沉醉其中。


    彈琴的女子,似乎感受到司寇闊庫虎視眈眈的眼神,手指又一瞬間的僵硬,卻仍然流暢的將曲子彈奏完成,還有裏麵的消息。


    一曲彈奏完成,廂房裏一瞬間寂靜無聲。


    司寇逸仍然凝神著,好像仍然在傾聽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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