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淩寧翻了個身,原本處於沉睡狀態的腦袋準時在早上七點半清醒,她一向不賴床,睜開眼卻看到和自己臥室截然不同的景色。視線所及是一麵鏡牆,嚇得她登時跳起身子,卻發現自己身十一絲不掛。


    她叫了一聲,顧不得羞紅的雙頓,連忙又躲人被子裏,瞻怯的打量四固,一邊還努力的回憶著。


    她昨天好像是為了錢而上街賣身是吧?


    對了!她遇到一個英俊的有錢人,所以上了他的車。


    然後,她和他一同進到了這間汽車旅館。


    可是……她慢慢地轉頭去瞧瞧身邊,卻發現沒人,而且床-淩亂,充滿曖昧的感覺,而那個近在咫尺的垃圾桶裏,有一個使用過的保險套……


    她為什麽沒有穿衣服?她昨天很有職業道德的泡完澡,然後換上浴炮躺入他身邊,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麽?為什麽她全無印象?


    突然,她瞥見床單一角一抹暗紆色的痕跡,即使她是個處女,健康教育的課程她還是有認真的上,自然知道那是什麽。


    所以,她和他還是發生關係了。


    領悟到這個事實的時候,她的眼淚頓時蓄滿眼眶,她該責怪誰?雖說是為了家計,但這麽出賣自己無疑是作踐自己……


    事實上,她對於貞操觀念仍然保守,但與寵物斷糧相比,她還是選擇了犧牲自己。


    她突然想到一件極重要的事,而且開始感到慌張。他既然已經「侵犯」了她,那麽錢呢?


    她連忙抓起衣服穿上,找尋著床頭櫃上的鑰匙,慶幸它還在的同時,也發現了一張紙條。


    他的字跡?十分瀟灑,紙上除了地址,還有一個名字。


    「岡崎泉。」她喃喃念著,不知為何,她總覺得這個名字好熱,好像在哪裏聽過。


    當她不由分說地尋著上頭記載的地址前去時,麵對著占地甚廣,建築高聳的景象,還有銀白大字的招牌時,她的腦袋彷佛被十幾斤重的鐵棒狠狠地敲打著。


    天啊!北大醫院?


    這裏是那個人上班的地方?


    啊!她想起來了,岡崎泉是美國醫學院aamc認可之腦科權威,全日本心髒科權威醫生以及北大醫學院百年難見的全科醫生。


    她難過得差點跪在地麵,慘白的臉展露了難以置信的神情,她竟然和這個大名鼎鼎的醫生上床?


    一個擁有這麽多頭銜的有名醫生,不是應該有點年紀了嗎?為什麽他看起來這麽年輕?


    哦!不!最重要的是,她就是在這間醫院上班。


    就因為她長年待在病曆室,所以消息才不夠靈通嗎?


    難侄他可以駕駛名貴的跑車,又表示他出得起她的開價。


    她仰望著旭日照耀下的醫院,才發覺日光的溫暖和在它照耀下的景物居然如此迷人。


    她真的待在病曆室太久了,平日的休假她總是習慣性的避開陽光,這景象,她睽違已久。


    就算他是北大的醫生又如何?她的生活隻在暗無天日的地下室,他和她是不曾相交的平行線,昨天隻是百年難得一次的湊巧,她現在需要的隻是錢,拿了錢,她便不可能再遇上他了。


    她打定主意,得趁著值夜班前的休息時間向他拿那筆錢。


    「啊?有沒有搞錯?」一名女病患柳腰款擺,還未到達心髒科門診處,便對排隊到樓梯口的病患皺眉,猶如見著情敵般。


    同樣地,全部的病患也對她同以「又來一個」的敵視目光。


    她卻得意地揚起眉,晃著手中的紅單,刻意大聲的道:「我三天前就預約好了。」這表示她不用跟她們一起排隊。


    預約,是心髒科門診一項不成文的規定,除非醫士開立預約單,否則不接受任何方式的預約。


    由此可以判斷,她是真正患病的人之一。


    病患們的眼神馬上轉成欣羨,不過她的得意也沒有維持太久,距離她的候診號數,還必須等上六位。


    一般而言,六位隻是一個小數字,對她們這一群抱持著相同目地而來的人卻是非同小可,她迫不及待地扭開門想瞧瞧裏頭進行的狀況,但才開了條縫,白衣護士已赫然站在眼前。


    藤原琪子年近五十,是岡崎泉特別選的跟診護士,除了經驗豐富之外,還因為她有一張撲克瞼,可以幫他阻擋一些膽小的患者。


    「你幹什麽!」藤原琪子並不是發問,而是警告。


    當她一說完,門板立刻硬生生地關起,多年的經驗,讓她總是可以以精準的速度讓門不偏不倚、看似無意地敲上求診女病患的鼻子。


    女病患撫著紅腫的鼻尖,接收到四周嘲弄的日光,隻得訕訕地躲入角落,一同等待叫號燈上數字的變換。


    但,診察室內的情況仍然沒有好轉。


    岡崎泉秉持專業精神,耐心地聽著眼前女病患的病徵。


    她撫著胸脯,一雙媚眼猛放電波,「醫生,我今年已經二十五歲了,可是為什麽我的胸部還會脹呢?」


    「在生理期來的前幾天,這種現象很正常。」從她進門的刹那,岡崎泉早已判斷她並非真來求診的患者。


    日複一日,情況還是沒有改變,岡崎泉忍不住歎息,整間醫院又不是隻有他一個醫生,為什麽大家什麽病都來找他?沒病的甚至來找他做心理諮詢。


    他當然清楚這些女人所求為何,卻隻是增添他的厭惡。


    「原來是生理期哦!」女病患了解地道,接著她撫著腰部嬌聲道:「那為什麽腰會酸呢?」


    「這也是正常現象。」他無可奈何地補充:「基本上你的問題是婦科疾病,而我現在的門診科目是心髒,我可以替你轉診婦產科。」


    見他準備動手寫轉診單,女病患連忙撫著胸口叫道:「我最近心髒都會莫名的抽痛耶!」


    「哦?」他挑起一邊的眉,評估她這句話的可信度。


    她-點頭,卻因他的注視而語無倫次起來:「尤其是現在,怦咚怦咚的,好像要跳出來了,你快用聽診器聽聽看。」她馬上挺起胸脯,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樣。


    他因此下了結論——這人是來鬧場的。


    他朝藤原琪子點點頭,藤原琪於馬上挽起袖子,手上的肌肉線條立現,她伸手一抓,有著將女病患扔出診療室的打算。


    「真,真的啦!」女病患還在掙紮:「我的頭很痛,還有最近部沒有排便,青春豆冒了一堆……」


    「請你去看內科!」藤原琪子拖著她往外走,冷冷地建議。


    「不是啦!我上次因為車禍縫了兩針,還沒拆線……」


    「請去看外科!」藤原琪子又說。


    「我要約醫生去吃飯啦!」


    女病患的要求被藤原琪子順利地擋在門外,而她接下來要麵對的,是一群人的怒視。


    藤原琪子關門的刹那,聽到岡崎泉鬆廠口氣的歎息,進而回身勸道:「醫生,你今天門診開始半小時,已經歎息了十二次,請保重。」


    保重?岡崎泉搖頭。「我已經很保重自己了,這些人的毅力比我遺強。」


    藤原琪子走向他身邊,在按下叫號燈鈕之前,敘述著不變的話:「第一,你年輕又英俊;第二,你是名醫,年收入自然可觀;第三,你未婚。三個條件加起來,等於一名貨真價實的黃金單身漢,女人怎能輕易放手?」


    岡崎泉聳肩,這樣說來,錯好像全出在他的身上?


    「你也是女人。」


    藤原琪子按下燈號鈕的同時,一板一眼的答:「我是女人,而且是有了二個小孩,七個孫子的女人,還有一個已作古的先生。」


    「這是你的理由,我卻不接受黃金單身漢這個理由。」岡崎泉認為這是現實,單身男人何其多,又不隻他一個。


    如果他失去了這些條件,是不是可以輕鬆自在些?


    藤原琪子看了他一眼,靜靜地道:「還有愛。」


    「愛?」岡崎泉從未和任何女人論及感情,他不明白藤原琪子的自信從何而來,他-像聽到一個大笑話,頻頻搖首,「姨媽,你看著我成長,你認為我相信這個字嗎。」


    藤原琪子朝他俊美的瞼輕輕一瞥,除了他,在這個醫院裏,沒有人知道他和她的親戚關係,因為她怕麻煩。


    在她眼中,這個小子的背後,永遠有數不盡的追求者,而追求者極盡討好的伎倆,她同樣領教了好幾年。


    對她們,這小子雖然始終笑臉以對,但他眼中的冷意卻足以讓人發寒。她知道他的眼神和性情是長年訓練的結果,這些訓練來自於日本第一黑幫。


    「你是那個組織裏的-份子。」她歎道:「他們不相信什麽,你自然也不會相信。」


    今天有些奇怪,每每按下燈號鈕的瞬間,女病患都會以跑百米的速度衝進門,要不就是在前一個患者打開門的時候,就已經迫不及待地坐入他麵前的椅子,但這種情形突然消失了。


    等不到患者,他們正覺得疑惑,卻在門前聽見了女音拔高的吵架聲。


    「喂!岡崎醫生的門診一星期隻有一天耶!大家都按照規矩來,憑什麽讓你插隊?」


    兩名女子正怒目相向,周圍的人則擺出打算群起圍剿的架式。


    藤原琪子朝岡崎泉的肩頭一拍,「老樣子,不過你正好可以趁這時喘口氣。」


    岡崎泉的注意力卻難得地停留在其中一個女人身上。


    在一群女病患之中,她並不特別、也不顯眼,隻不過她低垂著頭,快步的前進,厚黑的頭發讓他感到熱悉。


    他勾起唇角,犀利的眼眸染上一抹邪氣。


    藤原琪子觀察他百年難見的反應,才想開口問,岡崎泉早巳朝著安淩寧走去。


    咚的一聲,安淩寧朝他胸膛撞了過去,她哪裏知道會有人突然冒出來擋住她的去路。


    她沒好氣的避開對方想往前定,但是這個擋路者擺明存心和她過下去,逼得她沒好氣的打算開罵。


    一抬眼,她便好似看見什麽驚悚畫麵一般的僵住,嚇得她口齒不清:「你、你……怎麽……那個……」


    注意到周遭懷疑,嫉妒的目光壓力,她漸漸發現現在的處境對她相當不利。


    終於見識到岡崎泉的魅力無窮,據說還曾引發數次女病患相互鬥爭及叫罵的場麵,所以她靠近牆角,刻意更加小心的行動。


    而這人分明是跟她過不去!幹嘛這般明日張膽的和她見麵?


    她想轉身,有逃跑的念頭。


    可他居然一把攬住她的腰,以一種醉人的語調和眾人都可以聽得一清二楚的聲音說:


    「親愛的,我終於等到你來了。我好想你呢!」


    「親——」她瞠目結舌的迎上他眸底詭異的晶亮,也瞥見他在瞬間為她成功樹立的敵人,讓她的呼吸一窒。


    他得寸進尺的勾起嘲弄的笑容,冷不防地湊近她耳畔,吹送了一口曖昧的氣。「你來陪我吃飯?」


    女病患們如惡狼的目光形成一股強大的壓力向她襲來,她的嘴唇發顫、麵色刷白,腦中隻出現幾個字——這家夥真的是瘋了!


    而她,鐵定完蛋。


    原本在一旁走動的護士也驚訝地駐足,她們含怒的目光一致傳遞一個訊息。


    安淩寧知道自己被誤會了,她連忙想解釋:「你、你不要開……』


    她的抗辯因腰間傳來的暖意而中止,盡管他的手心是熱的,但她的背脊卻涼了半載。


    他一邊做出親昵的樣子,一邊將她推入診療室,「你說今晚要住我那裏?好呀!」


    「你……你……你……」她忍無可忍的吸了口氣,在他掩上門後才成功的發出怒吼:「你不要鬧了!」


    「有嗎?」他逼視她,雙眸射出冷光,可唇邊仍然有一抹微笑,這模樣詭異得教她沒來由的寒毛直豎。


    藤原琪子一瞬也不瞬的盯著她,直覺她的不同,不隻因為她是目前唯一敢對岡崎泉大吼的女人,還有她一目了然的傻氣個性,那模樣,是可愛的。


    藤原琪子了解自己侄兒自導自演的戲碼用意為何,隻不過她仍然感到意外,他和這名女子居然認識?對他而言,這是不常發生的現象,況且能被他選用來當混淆視聽的工具,表示這女子一定有其特別之處。


    那麽,他和這個女子之間的關係是?


    察覺藤原琪子的沉默和審視的目光,岡崎泉直言道:「別瞎猜,她隻是來拿錢而已。」


    「錢?」藤原琪子挑起眉,懷疑的問:「你欠她錢?」


    「對!錢。」安淩寧正有此地不宜久留的想法,她知道自己陷入了空前的大危難,但躲避之前,她得先拿到錢,他得為她的清白付出代價。


    岡崎泉睨著她急切的神情,拉動抽屜的手忽然停住。


    「你真的不在乎?」他半垂著眼,提醒她失去處女之身的事。


    「我當然在乎,不然我來這裏幹什麽?」她誤解了他的意思,馬上伸出手,急切的嚷著:「快點,找還得拿錢去繳房租和買飼料!」


    買飼料?聞言,藤原琪子不明就裏地擺出一張怪臉。


    岡崎泉嘲弄地看著她,一派優閑地躺人椅子裏,取笑她剛才的鴕鳥樣,「提到錢,你的膽子全回來了?」


    「怎樣?」她承認剛才是被嚇了一跳,那又如何?「你快點給錢,我沒什麽時間跟你耗。」


    「沒時間?」他慢條斯理的質疑:「敢情你還有別的恩客?」


    此言嚴重地悔辱了她,可是,一旦做錯,想挽回也沒白辦法,隻能將苦悶往肚裏吞。即使如此,她仍再次強調:「我已經說過,我不會再做這種事了,」


    「很難說。」


    他刻意拖延時間引起了她的不滿,他到底想怎樣?要她來拿錢,她也來啦!他為什麽還不給?莫非……


    她一驚,大吼:「你想賴帳?」


    「是有這種打算。」他睇著她瞬間氣鼓鼓的臉頰和瞪大的眼珠子,有著等候已久的喜悅:他沒見過一個人的表情可以這般豐富多變,而她的表情居然有一掃他陰鬱心情的功效,真怪!


    「你居然想賴帳?」她滿腹委屈地道,她可是出賣自己的清白耶!他怎麽能這麽對她?-然,一股熱氣直逼眼眶,再也忍不住的淚水撲簌簌地落了下來。


    她像個孩子般地哭訴著:「你明明答應要給我錢的,我的苦處你又不是不知道,怎麽可以說話不算話?嗚……我要告訴大家,說你其實是個道貌岸然、人麵獸心的人。」


    她邊拭著淚,邊往外走。


    他對她的眼淚無動於衷,隻是冷言道:「你甚至可以發動媒體,我還可以介紹認識的給你、不過,如果你這麽做,你也得等著坐牢,因為你從事性交易的事會同時曝光。」


    「你!」她回頭,用一雙淚眼瞪著他,蒙朧的視線中,她仍能清楚感覺列他淩厲的注視。


    她隻有挫敗和傷心,替自己的天真感到可笑,天底下沒有不勞而獲的事,她也不適合以不正當的方法取得金錢,因為她親身做了,也得到了印證。


    如今她又能怨誰?


    「去哪兒?」


    她扭開門把前,背後傳來疑問。她不懂,既然她已人財兩失,丟足顏麵,幹嘛還待在這裏繼續接受他的嘲笑?


    她哼了一聲,不打算理他,但拉住門把的手卻突如其來的被壓住,她訝異他的速度,有些呆愣的看著他。


    「這麽快就放棄了?」暗藏笑意的黑瞳裏充滿了不懷好意,他還沒玩夠。


    她不習慣異性的碰觸,不甚自在的收回手。她皺著眉反問道:「不放棄又能怎樣?」


    「房租呢?生活怎麽辦?」


    「你很奇怪耶!」她失去耐性地大叫,她已經夠倒楣了,他到底還想做什麽?


    「我自己想辦法總行了吧?我去睡街頭,可以了吧?」


    「這麽乾脆?你這個人的思考和行為還真足下同於常人。」


    他並沒有大聲說話,而且從頭到尾都保持著微笑,可一言一行卻都讓她氣得牙癢癢的,因為有一股奇特的氣息隱藏在他銳利的眸子裏,那令她覺得難解。


    「我不想再聽你批評我,反正遇上你,算我倒楣,我也認了!我現在要走了,回去整理東西,準備流浪街頭,行不行?」


    他頷首,表示相信她會言出必行。斂起笑,他結束了奚落,正經地道:「我們來項交易如何?」


    她機警的護著胸,往門上一靠,「想都別想!」


    他抿了抿嘴,惡劣的批評:「看過你身材的人,絕不會想再和你發生關係,你可以放心。」


    她扁了扁嘴,無法反駁,因為她很可恥地同意了他的說法。


    他自抽屜中取出一疊鈔票,發現她的注意力馬上被他手上的東西吸引住,左晃右搖都無法轉移她的視線,那表情,好像看到糖的小孩,很有趣,不過,這也證明她很適合實行他的計畫。


    「我總共會給你五十萬,這裏是十五萬,剩下的我會再分二次給你,條件是你得聽從我的指示完成三件事。」


    「三件事?」她不解,「我為什麽要幫你?」


    「不是幫,而是你必須這麽做。」


    她皺起眉,不認為這場交易的主導是他。


    「我己付出了清白,你給錢,這才是交易,我為什麽還要浪費力氣去配合你莫名其妙的需求?」


    「隨你,但你走出這個房間後,就要有隨時被警察抓的覺悟。」他邪佞地冷笑著,以不容反抗的氣勢又道:「要錢還是坐牢?你自己選。」


    她簡直氣炸了,腦中有著千百個問題,所有的問題卻都隻有一個結論,就是她無法違抗眼前這個男人。


    氣呼呼地搶過桌上的鈔票,若不是她真的走投無路,她也不會這麽可悲地受他指使。


    「你要我做什麽?」錢也收了,她隻想盡快完成他交代的事情,然後一拍兩散、互不相欠,水遠不要再見麵。


    他沉吟了一會兒,輕聲道:「等我想到再說。」


    「喂!」她抗議:「哪有人這樣?你要我隨傳隨到?我也要工作耶!」


    「放心,我不會打擾到你的工作時間。」他必須把握這個機會,利用她來排除那些多如螞蟻的假病患。


    「那你到底要我怎麽做?」


    「總之,我說什麽就是什麽,你隻管配合,懂嗎?」他冷漠的看著時鍾,朝身後一指。「給你半個小時解決完房租及其他問題,之後回到這裏,另外,順便帶一個便當來。」


    「咦?」她幾乎傻眼,他的要求莫名其妙,居然還叫她帶便當?


    「這是第一件事。」他提醒她:「每星期的今天,你都必須到這裏做我交代的事。」


    「啊?」她眨了眨眼,更迷糊了。


    「還有,你的名字是?」他欺近她,露出詭笑。對他這樣的笑容及注視她總是直打哆嗦,不由自主地喪失反抗的力量,乖順地道出了自己的名字。


    他念著她的名字,之後用宛如老師訓斥學生一般的口吻強調:「安淩寧,你別想逃,我絕對有辦法找到你,你若是不聽話。會得到什麽後果,我想我不用再多說了吧?」


    「哦……」她不情不願的點了點頭,心頭卻泛起疑雲,他連她住哪兒都不知道,何來自信找她?


    「出去吧!」他掃下她怔愣的表情一眼。


    她立即收起滿滿的疑惑和怒氣,一溜煙地離開了診療室。


    在她走後,藤原琪子若有所思地為他做了總結:「在你的認知裏,女人是低等動物,容易動情,因嫉生妒是自古以來常見的數碼。你在撩撥戰端,?引發女人之間的戰爭?」


    「是的。」他坦言道:「反正她會得到什麽下場已經可想而知。但那都與找無關,」


    「與你無關?」藤原琪子不苟同他殘忍自私的計畫,也下認為它可行。雖然他一向料事如神,但這一次,是她第一次否定他。


    「當然,姨媽懷疑我的原因是什麽?」


    藤原琪子和他傲氣的瞳眸對視,自信的表示:「直覺!」


    他嗤笑了一聲,反駁和否定的意味十分明白。


    見還剩二個小時才結束門診,藤原琪子在按下叫號燈鈕前,補了一句:「要相信老人家的直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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