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屋簷上的紫衣少年飄然而下,眉頭不經一皺,神色傲然的掃了一眼眾人,隨後擲地有聲,甚至帶有些許責怪的蘊味說道。


    “想來,昨日之事你們早已知曉,那黃修遠是何人?他可是在秦都皇城惹下滔天大罪的人啊!雖然終究被強者所斬殺。但你們竟在此為這等凶人大辦後事,將秦皇與秦國王族,乃至我劍宗的臉麵究竟置於何地?你們是秦國的人臣,還是白家的家臣?”


    這紫衣美少年言語間,竟一時說的賓客們麵紅耳赤。在座之人,哪一個不比這少年年長,可他們卻絲毫不敢還嘴。還嘴?怎麽還嘴?要知道少年背後可是秦都劍宗啊!而如今他此時的意思,那也就代表著劍宗的意思。


    “這位公子!我願意就此離去!如今之事,我不再參與!”說罷,轉身便走了,這灘渾水即便他有兩個腦袋也不敢趟。


    “國柱公,公子,老朽有要事纏身,就先告辭!”


    “不好意思,在下也有要事,告辭!”


    ……


    紫衣美少年見慣不怪,任他們自行離去。


    一時之間,不少人立刻表明立場分分離去,更有人暗自心驚,這王族原來是打算一口氣憋個大的!竟然能聯合到劍宗,並讓其為之撐腰?真是好大的手筆啊!


    “哦?有話你就直說,你們劍宗的江老怪到底讓你來幹什麽的?”如此境地,白國柱怒極反笑,蒼老的麵龐卻越發寒霜,忌憚但並不代表就會放任你肆意妄為!


    此刻,整個白府除了白家人,也僅剩下白家的那些往日盟友了。在這些人的目光下,紫衣美少年淡然躍上悼台,神情中並沒露出絲毫畏懼的表情,而是盯著白國柱震怒的眼神,一字一句的說道。


    “那人說,他願意給你們白家一個機會。所以,今日才令我過來,並讓我在你們白家擺下一道擂,隻要,你們白家青年俊傑任何一個人贏了我,那麽劍宗對於此事便不再過問。但如果贏不了,那麽白家就得按照我劍宗的意思來做!這個擂,你們白家敢接嗎?”


    紫衣美少年,雙目緊緊盯著白國柱,深怕錯過有意思的細節。


    隻見,白國柱聽完紫衣少年的話語,不知為何,他並沒有任何惱怒,反而在他心頭徒然升出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正因如此,他陷入沉思。


    “此子太過張狂!竟然一再向我白家挑釁?”


    “哼,白家的事哪由得你劍宗指手畫腳!真是可笑!”


    “就是就是!劍宗的手未免伸的太長了!”


    白家人自然看不慣紫衣美少年,聞此豪言更是恨不得一巴掌將之拍死。


    白國柱從沉思中轉醒,向惱怒的眾人擺擺手,示意他們停止議論,而後對著紫衣美少年冷笑道。


    “嗬嗬,原來江老怪一直對二十年前,我白家在他家門口擺擂的事耿耿於懷啊!隻是,若我白家麒麟兒雲蒼在此,老夫答應你又何妨?不過如今他不在白府,過些日子我會令他拜訪劍宗!”


    隨後,白國柱目光略顯深邃,他望向長空,而那個方向正朝著秦國境內另一端的無妄崖,也不知那件事情進展的如何了。


    “意思是放棄了嗎?沒想到區區二十年,白家竟然沒落成這個樣子,看來白家也不過如此,如今的白家後輩更是不過如此!”美少年的神色十分傲然的掃過白家眾人,特別還帶著不屑甚至藐視,隨意撇了一眼白家俊秀。


    聽完,年輕人畢竟有幾分火氣,他們幾乎有些壓製不住顫抖著,同時看白國柱。


    激將法?白國柱此時的臉色並不好看,他有些陰晴不定,應戰就意味著答應賭約,不過眼前紫衣美少年底氣十足,像極了吃定白家後輩的樣子,賭嗎?


    “大爺爺,雲墨不才,願為我白家接下這一戰!”名為雲墨的非凡少年從人群中走出且眼神堅定,他向白國柱恭敬一拜。


    “大爺爺,雲軒也願!不能再讓這人羞辱我白家了!”


    “大爺爺,此人實在可恨,您就讓我白家子弟去戰吧!雲峰求您了!”


    隨即又走出幾名白家青年俊秀,他們也想為白家排憂解難,更想要用行動證明,白家不止有白雲蒼!


    白國柱將他白家第三代俊秀一一扶起,有些無奈的對著紫衣美少年說道。“也罷,你劍宗向我白家所擺的擂台,我白家便接下!如果你贏了,劍宗無論何種要求我白家都照做!但你輸了,我隻有一個要求,便是你劍宗不得參與我白家任何有關的事件當中去!你可接受?”


    紫衣美少年一愣,明顯沒想到這白國柱真會答應,難道真被自己話激怒了嗎?不過出於對自己實力的無比自信。除非,出現和那個二十年前的白家天驕一樣妖孽人物,否則什麽人都不是自己對手!於是說道。“我答應你!”


    “去吧,我白家兒郎,此戰,盡力就好!”白國柱拍拍他們的肩膀。


    此時,眾人將悼台讓了出來,形成一個簡陋的擂台,紫衣絕美少年單手執劍,波瀾不驚的立於台上,對著台下一眾白家俊傑無比自傲的說道。


    “你們是要一個一個車輪戰?還是快刀斬亂麻一起上?我倒是都可以接受。”


    隻見一非凡少年走出,腳下生勁躍上高台,這人正是白雲墨,他此刻手持一柄寶劍,拱手禮貌道。“青碧劍,白雲墨!向你討教。”


    紫衣美少年略微猶豫了一下,隨後淡道。“孤鴻,江央”


    說罷間,紫衣美少年便與白雲墨便交上了手,劍光閃爍,劍刃之間發出碰撞聲。


    不過,畢竟二人不是一個境界,很快白雲墨便敗下陣來,他不過先天境中期,在紫衣美少年的手上隻走了數招而已。


    “先天境後期果然厲害,好寶劍!”白雲墨雖輸了,但輸得心服口服,還是由衷的讚歎。


    “承讓!”紫衣美少年對白雲墨拱了拱手,衣角被風吹的獵獵作響,而後掃向眾人道。“下一個是誰?”


    此時的氣氛尤為安靜。


    白雲墨來到白國柱身邊,跪在地上,沉聲說道。“是孫兒無知,害了白家!請大爺爺責罰!”


    他覺得,如果不是自己率先向大爺爺請戰,那說不定大爺爺會不會答應。看樣子這個局麵,應該是白家必敗了,想到此,不由的有些恨自己不懂得隱忍。


    “很好,起碼你沒有因為失敗而氣餒!誰都有熱血上頭的時候,你已經做的很好了!雲墨,你記住,有時候敗了不一定是敗了?而贏了也不一定是真正的贏了。”白國柱欣慰的點了點頭,將他扶起。


    也就說話的功夫,台上紫衣美少年意氣風發接連敗了三人,勢不可擋!


    白家一眾俊秀,此時深感壓力,白雲蒼不出,竟然真無人能與那紫衣美少年爭鋒!倒不是他們太弱,而是台上這人實力太強了!實力已經先天境後期巔峰,至於大圓滿也就差臨門一腳而已啊!那少年的劍已能溢出一絲劍氣!這是何等恐怖,畢竟,“氣”那是到達大圓滿才能掌握的東西啊。


    “你們自以為各個是白家人傑,不過在我看來實在是一般!聽聞那白雲蒼才是白家麒麟兒,天賦直指白家有史以來第二!不過可惜,他今日不在!倒不是真想欺辱你們,要不,你們一起上吧!”紫衣美少年回頭望向白家俊秀,他實在不想這麽沒有意義的折騰下去了。


    “哼,你仗著雲蒼哥哥不在,如此羞辱我們?實在不是君子所為!”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姑娘氣呼呼的對著紫衣美少年說道。


    小姑娘大大的眼睛倒是十分可愛,顯得活潑靈秀,她正是白雲蒼的小妹白靈。


    紫衣美少年聞言,竟有些不好意思,仰著額頭裝出一副道貌岸然的說道。“小姑娘,我……我可不是君子,我隻是一個武者!”隨後收拾起神色,看了眼白國柱。“既然不敢上來一戰?那我權當你們白家認輸了。”


    白國柱歎了口氣,說道。“不知,你們劍宗到底要我白家做什麽?”


    白家眾人心頭苦澀,昔日的白家那是如何威嚴,哪怕秦都劍宗,也會在白家的鋒芒下賣幾分薄麵,那時何人敢惹?可如今,竟被這個劍宗的毛頭小子欺負上門,也不知白國柱的一意孤行究竟是對還是錯呢?難道真將白家徹底拉下深淵了嗎?


    說完之後的白國柱仿佛沒了精氣神,整個人更加蒼老了些。


    憑借白家的底蘊,並不怕眼前這群劍宗之人,甚至可以分分鍾剿滅他們。可白國柱的確忌憚那個江老怪,而且他們之間已經立下賭約,見白家俊秀都不是那個紫衣美少年的對手,他也無能為力總不能言而無信吧!他白國柱可丟不起那個人!


    整個白家像是等待審判一般,等待著紫衣美少年的發落。


    其實,紫衣少年來前江老怪已有吩咐,隻是想讓他白國柱帶著白家別再折騰。如今秦國,外部本有外患,而內部更需要安寧。


    這時,白府屋頂的一名青衣執事說道。“黃修遠的屍身不允許下葬,而且要將他的屍身暴屍於長青城樓前,讓他為他做的事哪怕是死了也要付出代價!”


    紫衣美少年聽罷眉頭一皺,不過也沒立即製止,倒是帶著幾分玩味的樣子想看看白家人作何反應。


    聞言,白國柱頓時怒不可遏,牙間打顫。“這就是你劍宗的意思?小小年紀,你們的心思竟如此歹毒?人都已經死了怎麽還不肯放過?”


    剛才屋頂上說話的青衣執事,上前一步說道。“怎麽?白家是不打算信守承諾?打算出爾反爾嗎?”


    他與王族頗有淵源,基本可以看做秦國王族的旁係,當日被黃修遠所斬殺的幾個親王當中,正有此人的姐夫。


    “好好!我白家自然不是出爾反爾的小人,願賭服輸,劍宗意思,我白家會照辦的!不過回去告訴江老怪,今日之仇,來日我白家誓必百倍奉還!”此時,須發皆白的白國柱猶如一頭癲狂的白獅。


    “慢著!”


    這時,就在不遠處的白府大門,正有一身黑袍,身形修長的少年,他背著一通體漆黑的黑匣,昂首闊步,氣度不凡的走了進來。


    來者,正是李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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