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能拉那些總管一起幹?你也不想想,我給宗門弟子這麽大的出頭機會,感謝的話都沒讓他們說一句,收點利息能有啥?”李塵楓滿臉的不屑。


    木清隱然已是勞役營總管的總管,李塵楓壓他,自然最後又轉到“小弟”的身上,二十多位總管還真就照做不誤,弟子們都忙著感悟,又哪裏會在意煉出了多少?反而為他們能減輕自己的負擔,投來讚賞的目光。


    所有人都在忙,李塵楓也沒閑著,上次大比讓他感觸頗深,知道自己太過於速成,煉器的基礎實在上不得台麵!隻能惡補來提高,重點對非靈兵類的器具感悟。嚐試用五行基礎靈紋來代替宗門古卷中的靈紋,他有種預感,當五行基礎靈紋信手拈來,銘刻於各種器具上時,自己的修為也會有大的突破,將不再是築基境中期。


    五行基礎靈紋讓他感到震撼,銘刻於靈兵內竟能將靈紋虛化,既使是元嬰後期的修士都探查不出,這也是樸初子見到斷神槍時抓狂的重要原因,無所見便不知如何破解!自己體內的靈紋陣也是如此,隻能被胡猜成所謂的“日冕神功”。


    李塵楓有著龐大的煉資源,別人限於此都是以感悟居多,而他則是感悟煉製齊上,錯了馬上再開一鼎琢磨,根本不考慮材料的消耗,因此進境一日千裏,對五行基礎靈紋的感悟日漸深入。


    他將宗門誤賜的“紫玉鼎”拿出煉器,修為不足以催發紫玉鼎的全部威能,就放在地火上煆燒來增加熱力,以他結丹境初期的神識,提前感悟地品煉器師的功法,之前有大師兄借靈力給他感悟的經曆,修習起來也是進境極快,煉製出的各式器具越來越多……


    浮域上的弟子聽聞勞役營中發生的事,也紛紛前來觀摩,畢竟這兩項都是煉器中必不可少的環節,有助於提高煉器時的技法運用,因此人越聚越多,當然也都主動的分攤靈石,可卻讓“心地純良”的木清大為頭痛,這一個個的來該怎麽算法?


    “按最高那天的來收,以後每天加兩成,這種破事也值得頭痛?”李塵楓白了他一眼。


    “那……賣出材料換回的靈石……是不是按最低的那天返還?”木清似有明悟。


    李塵楓讚賞點頭,道:“是有點開竅了,不過這人多了,分攤下來的越少,是人都明白這個道理,你再打個對折!”


    木清兩眼一黑,扶著牆走出門依計而行……


    器宗先是長老前來巡視,見到弟子們孜孜不倦地感悟,深受感動之下向掌門稟報,樸初子親臨,認為諸弟子技法提高最終也是為宗門出力,決定一切損耗由器宗一力承擔,讓木清將所耗之物列出清單,經過李塵楓之手,數量自然增加了三成,看著大批廢渣向山穀堆去,樸初子點點頭,隻要弟子們進境提高,損耗再大也是值了!


    李塵楓第三次歪脖的那天,分項大比終於開始,他再也抵賴不過,被押上了上次大比的廣場,作為洞若經的最終評判。


    收了宗門如此多的“好處”,他倒是盡心盡力,將焰火師也分出了初品、人品、地品三個等級,分別對應凝元、築基和結丹境界,元嬰境修為高深,煉器時與焰色已沒有多大的關係,能憑修為抵消溫度變化帶來的影響,因此並未設置。


    他將初品以上的弟子從高往下排,未放過一人,共排出了五萬三千餘人,其中初品兩萬五千餘人,人品一萬八千餘人,地品八千餘人。


    隨後又和主持材料師大比的姬流,以及主持銘紋師大比的一位長老商議,將修為相近的三人混編為一組,焰火師、材料師、銘紋師各有一人,隨即開始了秘密試煉,熟悉彼此間的合作,相應調整技法。


    一個月後,迫不及待的器宗高層對各組開始了嚴格的考核,結果讓樸初子和長老們終日以淚洗麵,泣不成聲……


    單是達到往日地品煉器師煉器能力的組合,就有八千餘組,而此前器宗地品煉器師隻有一千四百名,差不多猛增了五倍,而蒼陵天域僅次於器宗的煉器宗門,其地品煉器師不會超過六百之數,可見增長之驚人。


    而且更讓人恐怖的是,這些組合大多數竟能越級煉器,超出普通煉器師一到兩個小境界,隨著這些弟子的修為增長,器宗的實力還將猛增,對手隻能到傳說中的天域外去找了。


    樸初子驚喜過後下達了封口令,任何人不得將此事向外透露,否則隨之而至的後果怎樣,一時還難以判斷。


    “諸位長老,李塵楓此次為宗門供獻極大,不知有何封賞能酬其功?”


    副掌門青雲鶴笑道:“其功僅次於創立宗門的始祖,又有何物可賞?不如將老夫的副掌門之位讓給他,讓他引領器宗再向前一步!”


    眾長老都是一怔,這話已將李塵楓抬到極高的位置,以區區築基境中期的修為成為副掌門,若是被其他宗門知曉,還不得笑掉大牙?


    梅寒雨一驚,麵色含霜,待要說話,終於隻是輕歎一聲。


    丹陽子沉聲道:“師弟這話可是誅心了,老七何德何能當此大位,師弟不要捧殺了他!”


    樸初子心中卻是巨震,一個表麵慵懶的弟子,隨手便做出自己數十年來都無法企及的事來,猶其是擊敗聶凡時所展現的霸氣令人警醒,假以時日他又會走到何種地步?


    “青師弟的話確實過了,既然已賞無可賞,宗門又誤賜了寶物,兩者相抵也算公平,以後再立新功再封賞不遲,以免年少把持不住!”


    “丹師弟,李塵楓悟性極高,你要多加督促,不要總是由姬流代師傳授,你對弟子還是太過心慈,哪裏還有師尊的樣子……”


    丹陽子發須輕顫,怒道:“他修為尚淺自然由大師兄代授,哪個師尊不是如此?偏我做不得?”


    樸初子和顏悅色道:“看看,總是說不得,隻是讓你多管教下弟子罷了,此子驚才絕豔卻又修為低下,為其安全著想,不得擅自離開宗門,由孟長老負責其安全,以免被外人趁虛而入,毀了器宗未來的棟梁!”


    丹陽子正要發作,樸初子抬手製止,道:“此子太過懶散,將那杆斷神槍賜給他,或許能找出其中的玄機,就這樣定了!”


    ……


    這次拓跋湖沒有再埋怨老七搶了他的思過崖,反而有些心驚膽戰,那杆斷神槍掛在崖壁數日,老七也看了數日,眼神中若有若無地透出一縷寒光,正如當日看向聶凡一般。


    他不自覺地挪了挪屁股,還是覺得占的地方有點大,就又挪了挪,半邊屁股懸在了崖外。


    李塵楓眼中的寒光隱去,笑了笑,身處思過崖思過,卻越思越錯,還不如當初一敗塗地抽身而去,自作孽又怨得何人?


    他又恢複了慵懶的模樣,和拓跋湖打屁聊天,打發日漸無聊的日子,拓跋湖思過的日子到了仍賴著不走,被他踹下了崖底,師兄妹心意到了,自己又豈是患得患失之人?


    李塵楓每日打坐修煉,怕孟長老眼神不好,還貼心地在崖頂上練,招式緩慢如同起舞,遠處的孟長老知道他在耍弄自己,也無可奈何。


    期間師兄師姐常來探望,師尊也找些沒人信的理由來過幾次,見他整日沒心沒肺的樣子也放下心來,給他在思過崖上也修了座洞府,算是彌補一下心中的虧欠,無需他時而來往於洞府和思過崖之間,讓他能隨時懶洋洋的躺下,終究是有礙觀瞻。


    曾經在器宗叱吒風雲的那個歪脖子,似乎一夜間從修士們的視線中消失,漸漸的歸於平淡,隻有梅寒雨師叔和大師兄姬流,反而有了一種不安的感覺,卻不知來源於何處……


    李塵楓從洶湧廣闊的密雲河中鑽出,一副潦倒修士的模樣,向坊市飛去,器宗的護宗大陣未經允許,誰都不得出入,可對他來說卻是如履平地,無論九陽山的洞府還是思過崖,都有秘道直通勞役營地下洞府,點蒼訣越加運用得圓熟高深,人剛一飛過,石人就又變回岩石將秘道堵得嚴嚴實實。


    器宗掌門樸初子的做法,讓他僅有的一點歸屬感蕩然無存,要不是師門讓他感到久違的溫暖,早就抽身而去,修好那座傳送陣,回歸天玄大陸才是自己當務之急,其他的已讓他提不起任何興趣。


    在坊市內漫無目的地走著,各家店鋪所賣之物他都耳熟能詳,一些修士沿路擺賣交換之物,也沒有高深的陣法類器物或是書籍,自己也買過幾本,現在還躺在空間戒指裏,以他對銘紋之道的理解,這些所謂的陣法書籍太過於粗淺,依此來參悟傳送陣的靈紋,無異於緣木求魚。


    器宗每日都有大批的求器者前來定製器物和靈兵,其中有不少修為結丹境以上的修士,元嬰境也不鮮見,可都有專人接待,弟子根本近不了身,保持著一貫的神秘色彩。想要向其探究傳送陣的靈紋,想都別想!隻能將希望放在坊市上,可惜再一次讓他失望。


    正要離去,突然被眼前的情景吸引,不由露出一抹笑意,怎麽就把這事給忘了?或許也是一個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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