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無歲月,寒盡不知年。寄情於劍的天一沒日沒夜的練劍,自那次回來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再也沒有出過門。白天學習,晚上練劍,周而複始劍法精煉了不少,每次吐納呼吸的時候氣息綿長。身形矯捷,時間一日一日過去。


    轉眼間就到了六月份,三月瓊花開,六月迎玉蘭。揚州城最有名是他的園林,還有與欲把西湖比西子相之比較的瘦西湖。杭州西湖肥,揚州瘦西湖。如果瘦西湖是個女子,那她還真不是個美人兒。瘦得令人婉惜,甚至有點失望,身姿也無嬌媚、婀娜;但她的曆史與文化,確尤如嵌滿珠寶的古典霓裙,嬌豔豐彩,飄逸性感,重重地透著獨特的神韻與風騷之情,把心撩得高吭、風流、蕩漾。


    曆經了千年的修養,城在園林中。這園林中的淡定與安寧,鮮亮與柔媚,濕漉漉的充滿著水與色的氣息。當夜幕降臨,淡月幽懸,運河撐燈,揚州城人似乎比行遊者們更明白用心地貪享著古風園林、繁星天街的悠悠風情。這種特定與風格是獨有的,正如中原大地似乎永遠也完結不了幾千年的黃塵硝煙、馬嘶人吼,這裏也似乎永遠都沉浸在濕柳煙花的安閑神居。


    瘦西湖畔一間雅致的園林裏麵,精致的走廊回轉,栩栩如生的假山石獅,以及那地理位置極好的院落位置。都表明這座院子的主人的身份不一般,外人隻是認為這是一個商賈大戶的資產,但是其實這個是‘燈下黑’在揚州的一個據點。平日裏如果有重要的人過來都會在這個地方休憩。


    “副幫主,您來了!”隻見一個身穿華服的胖碩男子站在走廊間,後麵站立著一個男子在對他說著什麽話,葛和平笑眯眯的聽著。但是沒有說什麽,過了許久之後他好像突然想到什麽一樣,轉身對男子說道“你說的我都知道了,這件事你不用管了接下來我來操作好了,既然他不仁就別怪我不義了,嘿嘿,對了那你在白島上的部署已經準備的怎麽樣了。這個月底就要開始了,不希望到時候出什麽岔子,不然....嘿嘿嘿,你會死的很難看!”


    對麵的男子點點頭說道:“副幫主已經準備好了,那些貴客都已經起身在路上了,其他的分舵據點已經將參賽的名單都拿過來了,隻有一個揚州的據點還沒有給我名單。是不是屬下再去催促下。”


    “哦?揚州的嗎?史誌澤對吧,這老家夥,我明天自己去一趟,看看這些年來他究竟培養了些什麽玩意兒!”說完以後就雙手負背往院子深處走去,而那個男子不知道什麽時候消失在走廊之上,整個宅子裏麵就剩下清脆的鳥鳴聲。蜿蜒悠遠~~


    越州城外


    八百秦家軍鮮衣怒馬衣冠整齊,手持長槍,腰跨駿馬,披風在風中獵獵作響,為首的是一襲軍裝勃然英姿,如瓊枝一樹,栽於黑山白水間,終身流露著琉璃般的光彩,漆黑不見底的眼眸,如一潭深水直淹沒得人無處喘息,手持霸王天塹槍,胯下汗血神駒神勇異常,整個部隊八百人隊伍整齊,沒有一絲聲響。


    越王回首看了一眼城門口的女子,隨後一聲令下八百俊騎一齊奔騰,向著京都進發。不知前方如何,此去命運多舛生死難料,但八百軍心一條,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一直長槍穿雲去,殺敵無數君莫停。此次上京,秦風要的是一個交代,能夠讓他信服的交代。


    越州城內的城牆上,一個老者倚著柱子喝著壺裏的黃酒,眼神迷離,不知道在嘟囔什麽,沒人理會他的碎碎念,待到壺中無酒之後,將酒壺隨手一扔,抄起一個長杆向城外走去,杆子上赫然寫著‘仙人指路’一邊走一般叫喊道“明陰陽懂八卦,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前通五百年後知五百載,鐵口直斷劉半仙,走過路過不要錯過!”一人一杆消失在滿是風塵的官道之上。


    天一結束了一天的授課,在天色漸暗的時候宅裏來了一位客人,史老將所有人集中在一起,在地下室當中,三十多人在一個胖胖的中年男子麵前站立。男子笑眯眯的對場上的少年人說道“少年們,幾年來你們再此過得可好啊!可否學有所成啊,我是你們的當家的,讓我見識見識你們的修行成果吧!”


    這人就是葛和平,來到這個宅子之後他就讓這裏的少年人集中,想挑幾個參加月底的大會的。雖然他對這個據點的尖子不抱有什麽期待,因為這個據點的資源太少了。他壓根就沒上過心,今天來也隻是走過過場。


    史老站在邊上什麽都沒有說,隻是眼神當中有些擔憂,天一看到了史老眼中的猶豫之色。在其他孩子躍躍欲試的時候,他低調的站在一旁。


    幾個少年人因為想要更好的表現自己,就開始竭力的和別人對戰,其他的則在邊上喝彩。使得地下的氣氛熱烈了起來。葛和平眯著眼看著一個個孩童的表演,心中有果然不出我所料的想法,隨後想起身回去。突然想到了什麽對史老說道“你們這裏天字一號是誰,出來讓我看下。”


    史老心中發苦還是按照吩咐叫天一出來。和他對戰的是已經連勝好幾把的天五,見到天一出場鬥誌依然昂揚,想來是最近功夫有所突破。但是天一依舊沒有將他放在眼裏,漠然的站在場地中間。天五好像被天一的態度挑釁到了,隨後舉起手中的斬馬刀就向著天一砍來,一刀開山,二刀斷石,三刀橫掃千軍,天一則是用他詭異的身法躲避,遊雲步法身體像雲像雨又像風,變化莫測叫人難以捉摸。天五連他的衣角都摸不到。


    “有點意思!你們幾個天字號的都一起上吧,盡全力殺了就殺了!”葛和平微微坐正了點身子,對這個天一的身法有點感興趣,年紀輕輕已經摸到‘登堂入室’的門檻了,天賦不錯,就是不知道其殺敵的手段如何。


    其他的天字號的少年人聽到說能夠殺了天一,各自都發出全力向天一發動進攻,刀斧暗器頓時將天一圍繞,避無可避躲無可躲,這時候天一手中突然多了一柄僅僅隻有一尺半的短劍,當劍握到手上的時候他的氣質完全發生改變,現在的他就像是一柄出鞘的利劍,鋒利而且光芒萬丈。出劍,劍比人快,劍至刀斷,身形幻影,掌到人飛。劍風白光吞吐,像是蛇信擇人而噬。遊走在眾人中間如同閑庭信步,出入無人之境。每次出手都有人倒地不起,不出一盞茶的時間,站立的就僅僅兩個人了。而且麵帶恐懼,已無再戰之力。


    葛和平已經站立起來了,笑眯眯的鼓著掌向天一走來。“天一是吧,不很不錯,遠遠超出我的期望。沒想到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還有你這樣的坯子,快趕上我精心調教出來的弟子了。怎麽樣你願不願跟我走?”


    天一望著眼前這個笑眯眯的男子,心中卻有些打鼓,雖然對他而且去哪裏都一樣,但是這個男子給他的感覺就像毒蛇一樣,很危險。回頭望向史老,他的臉上也是滿是擔憂。


    隨後天一拱手說道“多謝幫主的提攜,我認為在那裏都是能夠為幫裏做貢獻的,我已經習慣這裏的一切,就不勞大人掛心了。”


    葛和平臉上的笑意更濃了,餘光瞥了一眼史誌澤,說道“既然如此,那就隨你心意,但是隻要你願意隨時可以來總舵找我!”說完在天一肩上輕輕拍了拍。然後轉身和史老走了出去。


    “史誌澤,你幹的很不錯嘛!有這麽好的苗子竟然沒有通知我,你想自己培養嘛?”


    “怎麽會有這樣的事呢,我可是一直奉幫主大人的差遣,不敢有一刻的鬆懈呢!”


    “哦?不知道幫主大人現在身在何處呢?”葛和平眯著眼看著史誌澤,


    “幫主大人身在何處我不知道,但是以幫主的能耐,將來一定會回來的!”史誌澤昂著頭盯著葛和平說道。


    “那當然,幫主神功蓋世,我就在這裏等著他回來!”葛和平一邊說一邊起身往外走,轉身過後臉上陰沉似水,走了幾步好像想到什麽停了一下說道“那個叫天一的少年是幫主叫你留下的吧!月底帶他到白島上,不來你自己看著辦吧!”


    史誌澤聽完身體一震,還道是天一的身份已經暴露了,但是隨後的話讓他微微鬆了口氣,“遵命,小的定將他帶去!”


    恭送葛和平離開後,史誌澤關上門,緩緩往住處走去。心中不免有些忐忑,這次天一要去參加大比,展露頭角以後,自己這裏怕是不能將他留住了,他也保不住。幫主啊,你在哪兒,快回來主持大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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