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攏!」雷恩震驚的跌坐在快艇的另一邊,看著疾駛而來的快艇上,神穀攏毫不猶豫的跳人海中找尋著唐欣容。


    雷恩的酒意全然清醒,取而代之的是慌張和憂慮。


    本田高介將快艇停靠在雷恩身側,始終微笑示人的他此刻臉色亦難看至極。


    「雷恩,你到底是怎麽回事?」


    麵對本田高介的問話,雷恩駭然的緊盯著被黑暗淹沒的海平麵,無法思考。


    「就算失去了理智,你也不應該針對她。」本田高介憂心忡仲的望著尚未浮上水麵對身影,直覺不妙.


    神穀攏不受拘束的性情始終可以讓自己保持冷靜,從未衝動行事,如今他想也不想地跳入有如黑夜、伸手不見五指的海裏……


    思及此,本田高介忍不住對神情呆滯的雷恩道:「雷恩,你真的犯了一個嚴重的錯誤……」


    海麵激起的水花中斷了本田高介想說的話,他連忙朝聲音的來源看去。


    神穀攏迅速的滑過水麵,神情憂悒僵冷。


    黑夜中,唐欣容蒼白的臉色更顯死白,失去意識的緊閉著雙眼,教雷恩愧疚得不知如何是好。


    「攏,我……」


    「閉嘴!」神穀攏狂怒的低吼,打斷了雷恩的話,雙眸進出熊熊燃燒的烈焰足以將雷恩燒成灰。「我一定會殺了你!」


    聞言,雷恩體會到前所未有的驚懼,無法動彈。


    神穀攏飛快的對唐欣容施行急救,見她一動也不動,他愈是慌亂。


    一分鍾猶如一世紀之久,她死白的臉沒有任何生氣,終於在劇烈的嗆出幾口海水之後,總算感覺到她的呼吸。


    本田高介靜靜地看了雷恩一眼,緩緩地走向船尾,將兩艘快艇綁在一起之後發動弓擎。


    然而,唐欣容緊閉的雙眼令神穀攏的眉心糾結,他努力的想叫醒她,卻感覺到她的體溫急速下降,他無措的拍打她的臉頰,她始終沒有反應。


    「攏……」本田高介看到神穀攏反常的態度以及渾身濕滌滌的情況,馬上找小備用包內的睡袋。「回到岸邊她得馬上送醫,而你……」


    「不要在我耳邊-哩-唆,吵死了!」神穀攏咆哮著,現在他唯一關心的就隻有眼前昏迷不醒的女人。


    可惡的是,他用盡了各種方法,她的體溫就是低得不象話!


    他褪去兩人身上濕透的衣服,一把扯開睡袋,擁著她,緊緊地包裹彼此。


    「攏,你會感冒的。」本田高介被他的行徑嚇住,


    「若是讓野原叔知道你這樣,他會抓著我嘮叨半個世紀。」


    神穀攏此刻的心情非常糟糕,吃人的目光緊鎖著雷恩,憤恨令他幾乎失去理智。


    雷恩大難臨頭的僵坐在原地,接下來的日子會麵臨到的苦難,他已經無法想象。就算立場明顯敵對、家族爭鬥多年,但兩人都默契地不願以卑劣的手段對付彼此,所以從未真正刀鋒相封,澤田組在尚未得到所有的掌控權之前,依然對火影組敬重有加。


    從未發狂的神穀攏正憤怒的看著他,雷恩已然喘不過氣,更無法預測下船後會遭遇到什麽樣的懲罰。雷恩懊悔的想先了結自己,這次他真的玩過火了!


    本田高介企圖逃開這凝重氣氛,隻好加速快艇,乞求能在一瞬間到達岸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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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角突然自宴會中離席,想當然耳必定引起不小的騷動,對神穀攏行為了如指掌的獅子會友人自動替代主持,有默契的維持現場秩序。


    不過野原管事實在無法承受神穀攏一再不負責任的離席舉動,正氣呼呼的站在岸邊大喝著手下派船追去。


    疾駛而來的快艇令野原管事馬上轉移注意力,當快艇到岸時,他震驚得無法相信眼前的景象。


    神穀攏憂心的緊擁著唐欣容,猶如剌帽,任誰都不敢靠近。


    野原管事緊張的趨向前,卻被神穀攏惡狠狠的眼神嚇住,他疑惑的找尋本田高介詢求解釋.,本田高介聳了聳肩,朝著雷恩的方向示意,野原管事這才注意到雷恩-年莊。


    「攏,到岸了,快送她去醫院吧!」本田高介忍不住勸道。


    配合著命令,幾名手下鬥膽走上前,不料神穀攏突然暴跳如雷的朝他們揮動數拳,隻聽到哀叫之後,那些人全數落了海。


    這下子,本田高介連話都不敢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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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田高介看著手表上的時間,對神穀攏不肯放手的固執擔憂。


    盡管已經來到醫院,醫生也再三強調唐欣容並無生命之危,僅僅隻是受寒發燒:可全程診斷裏,神穀攏執拗的不肯離開她,且言明——


    除非她醒來為止,他才會離開。


    「讓她好好的躺在床上休息不是更好?」本田高介失去調侃好友的心情,力勸:「你幾近瘋癲的舉動會造成多少人的誤解?」


    神穀攏瞪著身上由睡袋換成的潔淨棉被,不發一語。


    體內的怒火及憂懼漸漸的平息之後,他緊緊的凝視著懷中的唐欣容,卻怎麽也無法鬆開手。


    從他離席的那一刻起,他已然意識到自己正淪陷於一直以來始終排斥的情況裏:他因此而忿然,因為他居然無法控製自己的雙腳緊跟在他們兩人之後。


    目睹唐欣容跌人海中的那一刻,他喪失了理智!


    現在他必須找回原有的步調,無形的被影響或牽製絕非在他的預測之中。他正準備鬆開手臂,懷中的人兒卻緊緊的抱住他,教他動彈不得。


    本田高介不由得歎氣,「她可以動,就能確定她真的沒事了。攏,你快些起來吧,讓別人看見實在不妥,尤其是『有心人』!」


    本田高介最末三個字的提醒,神穀攏的眉心微緊。


    「你一向沒有弱點,目前的情勢,你還是不要讓人找到受約束的機會。」


    本田高介非常不樂見在神穀攏尚未接任權位之前有無謂的阻力出現,神穀攏亦了解這一點。


    「她不會成為我的約束。」神穀攏終於打破沉寂,沙啞的低語。


    「不過,這是你的自由。」本田高介補充,「我沒有立場幹涉,但接下來該怎麽做?要送走她嗎?還是留她在身邊?」


    「你在為我決定想法?」神穀攏冷凝的看他,自傲的炯炯目光重新回到他的雙眸裏。


    接收到熟悉的目光,本田高介這才真正的放心。


    「我怎麽敢?」


    神穀攏冷哼一聲,懷中的人兒微動,似乎正在找尋舒適的位置,室內的光源照亮著微露的肌膚,隻有他能將她全數看盡。


    她一絲不掛的身軀由冷發熱,他體內不安定的星火隨之竄動,在看到她頸項、手臂等處的紅色痕跡時,那股欲念瞬間化為怒焰。


    「高介!雷恩呢?」


    察覺到神穀攏的怒意,本田高介道:「野原叔已經把他帶回飯店了。」


    「把他殺了!」神穀攏想也不想地下令。


    腦袋尚清楚的本田高介嚇傻了眼,忙著又是勸阻。


    「千萬不可以!你冷靜點,你別忘了他是你的親戚,況且他還是澤田組之首,自家人千萬別自相殘殺,否則……」


    「你太多話了!」盛怒的神穀攏皆目瞪著他。


    本田高介稍微噤聲,盡管與神穀攏的交情匪淺,但嚴格的階級之分令他不敢喻越。


    神穀攏懷中的人兒突然輕輕地吐了幾個字,不適感令她不斷地翻身。


    「真吵……」唐欣容喃喃說著,努力依賴的溫暖雖然沒有離開,但越來越嘈雜的環境喚醒她的意識,並睜開眼。


    理不清所在位置,她再眨了眨眼睛,狐疑的將視線往上調,神穀攏呼出的熱氣正大肆的在她頭頂上遊走,教她一驚。


    「你……你怎麽沒穿上衣?你幹嘛抱著我?你……你想做什麽?」唐欣容驚叫著想掙開。


    「-最好別亂動,因為-什麽都沒穿!」神穀攏嘶啞的命令。


    「什麽?」她震驚的馬上打量自己,衣物盡除的事實再次令她想立刻自地球上消失。


    她羞怯的用雙手雙腳擋住自己的身體,雖然知道這是做白工,但至少可以維護殘存的尊嚴。


    「我先走啦!」


    本田高介趕忙找了個機會離開,臨走前甚至聽到唐欣容愕然的抱怨「他居然也在」的叫聲。


    唐欣容難堪的轉向神穀攏高呼:「請你出去!」


    神穀攏無動於衷的打了個嗬欠,順手搶拉她欲奪走的棉被,輕斥道:「-真的很吵,早知道就讓-一直昏睡。」


    「你在說什麽?我現在這樣實在懶得跟你吵,你快點走開啦!」她想大叫,可喉嚨好像怪怪的,而且似乎有些頭昏眼花。


    「現在我不會碰-,-生病了,先休息!」他用略帶疲倦的鼻音說道。


    「你……是你救我的?」她總算想起落海的事,一連串的疑問陸續冒了出來。「你怎麽知道我在那裏?你有看到雷恩拉著我跑出去?那雷恩呢?宴會呢?」


    一雙大手將唐欣容牢牢的圈住,成功的阻止了她無止境的碎碎念。


    之後,神穀攏起身離開她身側,健美的線條完美的呈現在他寬闊的胸膛上,隻需瞧一眼即無法忘懷。


    她連忙避開視線,罪惡感使得她的臉頰泛紅。


    可是,她的疑問必須解決才行!


    「你……你怎麽會光著上半身呢?你……」話未說完,關門的聲音告訴她,他已然走遠了。


    她啞然的瞪大眼,看著他不發一語的離開,除了尚未消去的臉紅心跳之外,她隻覺得莫名其妙。


    良心不安的唐欣容在心中默念了幾句佛號,可卻怎麽也壓製不住心中的依戀。


    她無法自拔的信任他!他說不會碰她,她的心旋即得到平靜,這就是他和雷恩最大的不同,至少在她的感覺裏,她選擇相信神穀攏。


    她無法理解為何對神穀攏產生依賴,甚至還有那麽一點喜歡那擁抱的溫度,但他至少先給她一個解釋再走吧?


    瞪著緊閉的房門,唐欣容真想立刻起身追問個明白,可是身體的不適令她連翻身都感到頭暈,昏昏沉沉的睡意讓她又再次進入夢鄉。


    神遊的意識正贖罪性的發出殘留的意念,但仍抵不住心緒益發強大的漣漪晃動。她不知道這一次乞求佛祖原諒的理由是什麽,她隻覺得那股奇妙的暖流是一種要不得的罪過:可違背良心的是,她要命的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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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昏沉沉的狀況不知過了多久,唐欣容被肚子的抗議聲吵醒,才睜開眼,視線所及之處已有所改變,她已從醫院被移回飯店的房間。


    下床之前,她察覺到身上已被換上幹淨的衣物,至於是誰為她著裝,她懶得去想了:現下先解決她那又餓又扁的肚子再說吧!


    房間裏空蕩蕩,並無其它人,她迷迷糊糊的走入房間內的小廚房,小冰箱內僅堇隻有幾罐曠泉水和冰塊,根本沒有半點食物。


    唉!她自艾自憐的坐在地上,索性抓起冰塊就往嘴裏塞,隱隱約約傳來的說話聲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無意識的循著聲音來到客廳的另一扇門邊。


    虛掩的房門透進來的聲音,隨著她的靠近愈來愈清晰。


    「攏……到我房間……」


    嬌喘的氣息充斥著整個空間。


    唐欣容從門縫中探去,看到的景象除了臉紅心跳之外,更夾雜著震驚,她原本混沌未清的腦袋頓時清醒。


    小山美湘的香肩裸露,神穀攏肆意的在她性感半露的酥胸間親吻著,熟練且放肆的將她抵在牆邊。


    「攏……」小山美湘不斷的呼喊著他的名,纖長的手指愛戀的輕撫著他的身軀,祈求他能給予更多的擁抱。


    神穀攏猶似掠奪粗暴的吻來到她敏感的耳頸之間。


    感覺到他狂焰般火熱的啃咬,她忍不住的呻吟著,幾乎癱軟在他懷裏。


    理智喪失之際,小山美湘吐露著擔憂道:「攏……房間……她還在吧……她什麽時……候會走?」


    「等她醒。」他簡單的吐了三個字,粗啞的語氣叫人陌生。


    熾熱的氣息似乎染上了唐欣容的臉頰,她慌亂的連忙退出門邊,卻是跌跌撞撞的跑回房間。


    唐欣容幾乎是抓著胸口,拚了命的想壓製莫名狂跳的心髒:然而無法抑製的痛楚突然在心中爆發一般,教她苦不堪言。


    這難道就是妄念惹的禍?找不到原因的她突然靈光乍現,忙著胡亂念起佛經企圖找尋平靜,怎奈似乎不怎麽有效果。


    門邊正上演的戲碼是她這輩子想都不曾想過的事,但為什麽偏偏要出現在她眼前?


    而且是神穀攏!


    她甩甩頭,欲甩去這個可笑的想法。小山美湘是他的女人,他當然可以理所當然的占有她,但她怎會有好似被搶奪了至寶般的心痛?


    「也許是……太突然,然後嚇到了!思……一定是、一定是!」她馬上又找到一個合理的解釋。


    當心情平複之後,腦海中立刻出現神穀攏剛才所說的話。現在,她的確已經醒了,所以理所當然要離開了。


    「也對啦,就算是找不到理由解釋我這種奇怪的心情,但是……繼續待在這裏是不可能的事了!」唐欣容不自覺的自語著,盡管殘餘著依依不舍的心情,但更殘酷的事實就在那扇門外,她顯然占據了這對情侶的親密空間。


    再說,他要她做的事,她早已經完成了!


    思及此,她一鼓作氣的從床上坐起,找尋到隨身皮包之後,想也不想地從房間的門走了出去。


    麵對這令人感到害羞的場麵,她僅僅用皮包擋住視線,一邊幹咳了幾聲喊道:「兩……兩位,請讓一讓,我要回去了!」


    在她遮住眼睛的時間裏,神穀攏早已鬆開雙手:小山美湘微紅著臉,既無奈又生氣的瞪著她。


    「-在做什麽?」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來到唐欣容麵前,並一把抓下她用來當擋箭牌的皮包。


    看到他的唇,唐欣容的目光本能的避開,囁嚅的說:「我……我不是故意打擾你們,不過……那小姐說的也對,是我賴在那張床上,那個……我現在馬上讓出來給你們用。」


    「-剛剛在偷看?」他微怒的質問。


    她一驚,不安的解釋道:「沒有啦,我、我隻是聽到一些聲音,想一想,快點讓出房間似乎此較妥當,所以我就走出來了。」


    「-還挺識相的。」小山美湘難以置信的搖搖頭。天底下怎麽會有這般無厘頭的人物?不過,神穀攏起級難看的表情令她不敢再往下說。


    「我……我還是先離開好了!打、打擾了,真抱歉!」唐欣容邊說著邊彎下身子,急急地移動腳步。


    神穀攏的青筋暴跳。如果可以,他真想一把捏碎她!


    「-壞了我的事,就想走?」他抓住她的衣服,輕而易舉的拉她往回走,並請小山美湘離開。


    唐欣容這時才驚覺事態嚴重,眼睜睜地看著小山美湘走出原本該是她走出的大門,滿肚子的埋怨。


    「你幹什麽啦!我是好意的,你應該叫她回來,讓我出去才對!」


    神穀攏一臉快氣炸的低吼:「-怎麽可以無動於衷的說出這些話?」


    她被他連拖帶拉的甩人沙發裏,正視她無辜的表情和雙瞳裏反應的真實,他突然不知所措。


    麵對唐欣容,他一再的失控,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令他不悅。察覺到自己的變化,矛盾、衝突似乎正在他的心底開戰,他企圖回歸初時的態度,可益發深摯的愛戀漸漸背離了他的堅持,他根本無法忽略她的存在。


    而她天真傻氣得如此真切,毫不偽裝的表現出對他並沒有相同的情意,這著責令他感到無比的泄氣和窘態。


    唐欣容不能理解神穀攏剛才的話意為何,所以更不清楚他老是若即若離的態度裏隱含的意義是什麽:不過經過剛才一請,她又開始頭昏眼花了。


    轉移注意力最好的方式就是離開莫名生悶氣的神穀攏,所以她偷偷地來到冰箱邊,想拿些冰塊放在皮包裏當糧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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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幹什麽?」


    突然冒出來的斥喝嚇了唐欣容一大跳。


    「呃……」她順著修長的雙腿往上看,這才注意到神穀攏手中多了一隻袋子,神情肅穆的凝視著她。


    她悻悻然地指著冰箱,「我肚子餓,沒東西吃,我身上又沒錢……我等下出去後……哇——」


    還未說完,他將她拉離了地板,並帶她來到客廳裏。


    神穀攏將袋子攤開,一碗熱騰騰的粥立即呈現,香氣逼人的勾引著她的胃.


    「你……你什麽時候準備的?」她猛吞著口水,緊盯著食物,根本沒注意到他一閃而逝的笑意。


    「-知道-昏睡了幾天嗎?」他略帶關切的望著她的臉龐,蒼白依舊的模樣令他皺眉。


    「我不清楚。」她摸著額頭,怯怯的一笑。「不過,我好像餓過頭了,現在還是覺得很暈。你這碗粥是準備給誰吃的?剛才那個……思……」


    「-到底在說什麽?」


    「呃……」她支支吾吾,臉頰跟著發紅。「是不是小山小姐準備給你吃的?」


    「飯店有餐廳。」他將粥遞到她麵前,「我不需要吃這種東西。」


    她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那碗粥,忍不住再次吞咽口水說道:「那……這是你準備給我的?你不是說我昏睡嗎?你怎麽知道我今天會醒?」-


    那間,他一陣窘迫找不到話回答,然而她無心的問話卻也切中他的心思:她根本不會知道為了等待她清醒可以立即補充體力,每天必備一碗清粥儼然成為例行公事。


    「-不想吃就算了!」他惱羞成怒的就要將粥收起。


    唐欣容不假思索的搶過那碗粥,迫不及待的開始吃著。


    察覺到她餓昏頭的模樣,神穀攏難得好心的提醒她:「-怎麽不問那碗粥是葷的還是……」


    聞言,噗的一聲!她本能的將口中的食物吐了出來,大驚失色的就想衝進廁所,他趕忙攔住她。


    「騙-的!-也太誇張了吧?」


    「你怎麽拿我的信仰開玩笑?」她瞪著他。


    神穀攏對著她吐了一整個桌麵的粥皺眉,「佛祖有教-浪費食物嗎?」


    唐欣容一聽,不知如何是好的念了一串懺悔文,以示悔悟。


    她隻梢吐一句經文,他的頭就發昏,連忙轉移她的注意力,喝道:「-的嘴巴到底要用來念經,還是吃東西?」


    唐欣容隻好閉上嘴,拿著那碗粥繼續吃著:而神穀攏則順勢坐入她側邊,信手又抓了一本書開始翻閱。


    突然安靜的空間裏,翻閱紙張的聲音突然被放大了似的,她不由自主的開始打量他,無法了解他為什麽可以立刻恢複平靜,仿佛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


    「你到底在看什麽?」他頭也不抬的問。


    她心虛的眨了眨眼,紅著臉道:「那個……你剛剛似乎很生氣……思……你怎麽可以一下子熱情,一下子生氣,現在又這麽平靜?」


    神穀攏突然抬頭瞪著她,嚇得她隻能咬住湯匙,傻呼呼地瞪著粥道歉。


    「對、對不起……我又說錯話了。」


    「-非常多嘴!」他慍色道。


    「對不起嘛!」


    「-再多說一個字,我馬上把粥收走!」


    餓了好些天的她下意識的抱緊碗,慌張地說:「好啦,我快點吃完,然後回家,行了吧?」


    聞言,他的眉字因迅速竄升的怒意而皺起。她一再的教他改變心意、一再的影響他的決定,一如現在他不希望她就此離開這裏,仿佛永遠離開他身邊一般,那令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惶惶不安。


    「-過來!」靜默了幾分鍾之後,他開口即是命令。


    唐欣容幾乎不敢看他,卻也照著命令行事,不過是背對著他移動,直到確認碗內的粥已全數吃下肚之後,她才放心的回頭。


    但,她一回頭卻看到他眼中熾烈的火正在燃燒,令她無法不想起剛才的那一幕。


    「你……」她的喉嚨突然幹澀,不自在的猛拉著衣領:心跳隨之加速。


    鼻息間嗅到她隱約散發的清香,他專注的視線落在她敞開的領子處的紅色印記上,再次燃起的怒火讓他的理智失去控製。


    他無法忍受雷恩對她的任何觸碰!


    「你不要一直看著我啦!」她被他眼中燃起的火嚇了一跳,急著想逃開,他卻一把將她壓製在沙發裏。


    瞪著他忽然靠近的俊顏,她幾乎忘記了呼吸,直到他的唇壓上她的,所有的驚慌失措在瞬間全數瓦解。她沒有絲毫的害伯,體內猶如被他狂熾的吻感染,原本隱藏的火苗正迅速的開始燃燒。


    他的呼吸由輕轉為粗重,猛烈的在她的唇間遊移,未曾停歇的吻自她的耳畔來到頸項的那塊紅痕時,轉成了粗暴的吸吮。


    微弱的痛楚令她一陣暈眩,任由他的吻在肌膚上留下痕跡,她的理智幾乎崩潰在脫口而出的嬌喘裏……


    突然,所有的熱潮在擁抱離開的瞬間消失了。


    神穀澈望著她迷蒙的眼睛,一語不發的離開房間。


    唐欣容暈頭轉向的深陷沙發裏,無法厘清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但她深深地覺得自己是不是身處夢中,否則他怎麽可能吻她?


    而且她一點排斥感都沒有,反而覺得輕飄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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