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思源拿起尺子在地圖上比劃了一下。


    “從我們所在的地方,到雪國最南端有近兩千裏。如果不出所料的話,那裏還是冰天雪地的吧。夜華公子應該清楚,每年開春時,燕南城春天來的要比雲城關早多久吧?”


    夜華說道。“怎麽也要一個多月吧!”


    “這就是天時。”


    慶思源說道:“據我所知,雪國大部分時間都是凍土,每年隻有幾個月能夠開化。而再過一個月就到了開化的時候了,聽說凍土開化之後,到處泥濘。輜重難以行走,馬匹都跑不起來了,到時候不知道燕國的重騎該如何機動。”


    夜華的汗下來了。太子丹帶走的是燕國這些年終於恢複起來的重騎精銳,若是它們出了意外,那對於燕國來說一定是大傷元氣的損失。


    “怎...怎麽辦?”


    夜華失神問道。


    “公子不要著急,我隻是看到這麽長時間都沒有找到雪國主力,才胡亂想的。剛才算是拾遺補缺,想到的都是最壞的情況。畢竟現在的情況是,太子丹還占據著優勢,而他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尋找雪國主力,就算再不濟也可以在開化的時候回國啊!主動權不還在燕國的手中嘛!”


    慶思源安慰著夜華,同時拍拍他的肩膀說道:“更何況燕國的背後還有我們大唐呢!我剛才說唐燕兩國交好,可不是說來聽聽而已的場麵話啊!”


    “真的會到借用大唐力量的時候嗎?”


    慶思源隻是為了安慰夜華說的話,卻被夜華反問回來。這個問題倒是讓慶思源一愣,當想到這個問題背後的意義時,他才意識到自己或許是說錯話了。


    若是燕國真的到了需要借助唐國力量的時候,那豈不是說燕國在與雪國的對決中已經處於下風了嗎?


    “該死,該死。是我口誤。夜華公子不要多想,或許明天我們就能收到太子丹的捷報呢!”


    慶思源一麵寬慰著夜華一麵帶著大家往門口走去。


    “好了好了。我看天色已晚,大家還是早些休息吧!”


    說著,慶思源一溜煙的跑沒影了。看他縮頭縮腦一路小跑的樣子,想必是生怕夜華再有什麽問題叫住他。


    但是,這位迄今為止都沒有上過戰場的慶將軍或許真的是一員福將。第二天早上,再見到大家時,慶思源樂嗬嗬的對夜華說道。


    “夜公子昨天沒睡好吧!看你的黑眼圈就知道了。也怪昨天我口無遮攔,不過是一番臆想,紙上談兵而已。你看!今天就有燕國的捷報傳來了。”


    說著慶思源拿出一張紙說道:“昨晚燕京城裏的一個傳送陣突然亮起,裏麵出現了太子丹的一份捷報。想必夜華公子也知道,一般的消息也是不值得花費那麽大成本用傳送陣發報吧!”


    “這是從宮中傳出來的消息。”


    慶思源抖著手中那張紙說道:“昨日,太子夜丹破敵雪亮城,梟首數千,糧數擔。可知雪國冬季饑荒更勝往年......”


    聽著慶思源的講述,夜華的臉上終於漸漸恢複了生氣。但是,此時所有人都不知道,在雪國的冰天雪地裏。梟首數千的夜丹卻並不開心,雪亮城上懸掛的數千人頭仿佛不是戰利品,反而是一串催促著他的破鈴鐺。那些頭顱有大有小,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就是沒有一個雪國的戰士。“咚咚咚”的,隨著南方的暖風,敲在浸滿血水的牆頭上。


    一個月之前,夫子與無當聖母在北海冰原上的一次交手,將極地寒冷的空氣吹向南方。盼了好久春天的雪國人,在艱難南下的道路上又經曆了一次致命的倒春寒。以至於有很多的難民,就死在了即將到來的春季之前。


    但是排空了冷氣的北方,自然也更早的吸引了來自南方的暖流。所以,元生猜對一半,慶思源猜錯一半。夜丹出發前沒想到,但是現在的暖風提醒他了。


    “為什麽找不到?我們在雪國安插的那些眼線呢?都死哪去了?雪國的那些狼騎兵到底去哪了?”


    夜華在他的營帳裏咆哮著,雖然他剛剛為自己的父王送去了好消息。但那不過是安定民心的權宜之計,他總不能說自己大動幹戈以舉國之力結果近一個月了,連雪國主力的影子都沒見過吧!


    他看著遠方的那些頭顱,一陣陰冷的聲音從他的喉嚨裏滾出來。


    “我就不信這樣也激怒不了你們,你們雪國人不是最看重自己的生命嗎?來啊?”


    “來戰啊!”夜丹在營帳裏怒吼著。


    “殿下!”


    一個道士走了進來。


    “不出半個月,雪國的凍土就要化了。在這之前我們不管成與不成,都必須回國。”


    “知道了。”


    夜丹冷冷說道:“明天攻雪明城,若雪國的狼騎兵還不出現,便還像今天一般做下去。說什麽也要把他們逼出來。”


    ......


    隨著早上的一紙捷報,大家的心情終於不那麽沉重,慶思源也終於沒有再要求大家給他沒完沒了的提供情報。


    就在臨近中午的時候,另一件大事讓整個大陸都沸騰起來了。


    天機閣開榜了!


    誰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大陸上就有了這麽一個天機閣。但既然敢以天機為自己命名,那自然是有一些本事的。


    天機閣對大陸上的事物參與不多,大多數時候更像一個旁觀的看客,而且是一個權威的看客。


    說他權威,便不得不提,天機閣設立的青雲、點金、逍遙三榜,堪稱修行界的第一手權威資料。每年一更,有重大事件發生時,也可能臨時調整。


    凡是有頭有臉或者是出過手的高手、天才,都會納入榜中。數百年來一直為大家所認可。置於說排榜方式那就簡單了,自古以來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先輪境界再論戰績,總有個對比。


    青雲榜收錄的都是未及冠的少年,二十歲前都有機會上榜。此時身在慶府的這些年輕人可都上過青雲榜。


    而薑森和鳳飛沙剛從書院的後山上下來時還在青雲榜中。


    進入點金榜的一項硬性指標,就是五氣朝元,不管是有一氣或是幾氣朝元都可以。而武者自然也有自己的考量方式。


    當初跟劍仙葉成遊曆歸來的張劍一便是點金榜上的一員。


    而逍遙榜的門檻則是三花聚頂,成就了天仙。


    “哇!今年的榜單上有好多改動啊!”


    鳳飛沙指著逍遙榜說道。


    “尤其是這個逍遙榜,當真是豐富了好多啊!”


    “是啊!是啊!一下子多出來了這麽多人。今年的逍遙榜好有看頭啊!”


    薑森竟然跟鳳飛沙一唱一和的默契起來。


    “那還不是在我後麵!”


    但是,他們的默契始終都是暫時的,互掐才是他們的常態。鳳飛沙指著自己的名字,又指指緊挨著她的第七十三名,那裏自然是薑森的名字。


    “哈哈哈!你小心一點哦。七十三,八十四閻王不請自己去。”


    “哼!有什麽好囂張的。不過是比我先破境了那麽一會兒,要是真正打過,你馬上就得掉到最後。”薑森不服嚷道。


    “好了好了。榜上一共七十三個人,你們倆能不能往前看看。”


    媱金翎皺著眉頭說道:“你們看今年榜單上好多的新名字,都是以前沒見過的,不是從點金榜、青雲榜裏麵升上來的。你們可知道那意味著什麽?”


    “......”


    薑森和鳳飛沙沉默了,一個恐怖的想法在他們的腦海裏出現。薑森咽了一口口水,說道。


    “難道是有比我們還厲害的少年天才,還沒入青雲榜,就已經三花聚頂了?”


    薑森和鳳飛沙對視一眼,同聲說道:“那也太恐怖了吧!”


    “笨!”


    元生受不了這兩個人了。


    “那種天才千萬年少有,哪有像這樣紮堆出現的。”


    “就是。”


    媱金翎鄙視了他們一眼說道:“這種突然出現的人,還有一種原因就是他們原來都沒有出過手。”


    “你這樣說就更少有了,哪有不世出的高手也紮堆出現的。”


    薑森不服叫道。


    “有!”


    這時,玄白突然斬釘截鐵的說了一個字。他盯著薑森和鳳飛沙,又看了看媱金翎、張劍一,看著夜華,看著元生和慶思源。


    “在雪國!跟著這個人一起出現的那些老妖。”


    薑森立刻想起來了,那些龐大的,駭人的氣場,和那個劍仙葉成也要高看一眼的女人。大家一齊看向玄白指著的那個名字,排在第十位的趙婷。


    “這兩年魔教的動作不斷,也出來了一個又一個的高手。依照你們之前所說,那個魔教聖女身邊便有數十位這樣的人。魔教聖女的陣法加上這些高手就能困住天下第三的劍仙,這些人肯定也不是易與之輩。”


    慶思源說道:“我看這些新出現的人大多就是那些魔教的高手了。”


    “那個無當聖母都被老師打跑了,怎麽現在還是第一啊!”


    鳳飛沙突然指著榜首不滿說道。


    “咳咳!”


    元生看了一眼玄白,說道:“那是老師和玄武合作的結果。”


    “咦?”


    就在這時,媱金翎又發現了一些東西。


    “書院諸位師兄的排名都很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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