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擺了一道!端木揚臉色文風不動,但內心早已掀起滔天怒火。


    “報警,揚,你快點報警啊!””名俱樂部的常客,也是莎莎的支持者,看到他們離去後,慌張地大叫著。


    “不用報警。”微笑著,端木揚以誇張的口氣說:“哈哈哈,如何,這場戲是不是演得很逼真啊?”


    “戲?”眾人麵麵相觀。


    “是啊,頑皮的莎莎想到的點子,讓她在大夥兒麵前被綁架,一定會留下驚悚的話題。順便一提,她這麽做也因為大家太喜歡爭奪她的假期了。其實她早就偷偷安排好這次的聖誕假期要在哪兒玩,所以諸位都別搶了。她這時恐怕已經在前往國際機場的路上了。”笑得極為自然的端木揚,心中卻暗想如此荒謬的漫天謊話,要不是由他這種長年鍛煉有素的人來說,絕對沒有人會相信。


    他隨即再補上一句。“不然,你們大家想想,莎莎要是真被人架走了,我這作哥哥的還會這麽悠哉的留在這兒陪大夥兒嗎?”


    “喔,原來如此啊!莎莎還真是頑皮。”


    在場的人也紛紛發出了同意的笑聲,一場風波暫時被平息下來。端木揚等到眾人的注意力再度移開後,自己才不著痕跡地由沙龍中消失,直奔安全監控室內,這時他的臉色早已鐵青。


    “追蹤的車輛有沒有任何消息回報!”他拍著桌子吼道。


    端木揚少見的變臉,讓整間監控室內頓時氣氛緊繃、一觸即發。數十人在各個監控點傳來的搜查消息,以及即時追蹤的無線電對講機中都傳出許多消息。


    “報告,犯人帶著小姐從大門搭上一輛黑色轎車離去了。車牌是xx-xxxx。”


    “報告,該車已經駛上高速公路,從方向研判,很可能是直奔國際機場。”


    “報告,該車在車陣中失去行蹤,目前下落不明。”


    端木揚一邊聽著無線電中傳回的消息,焦慮也跟著上升,到最後聽見追蹤車被對方給甩開後,氣得把耳機摔到地上踩碎。


    “可惡……別以為你是日本鬼子我就拿你沒辦法。”他掏出手機迅速地撥通電話。“喂?是我。幫我安排到日本的機票。立刻,現在。”


    所哲彥!你要是敢傷了莎莎一根寒毛——我會讓你後悔一輩子。


    掛掉第一通電話後,他回到自己辦公室內,拿起專用的防竊聽電話線,接到海外去。電話在幾分鍾後被人接起,他一報上名,電話內便傳出日文:“是、是,馬上替您轉到‘若頭’(日本關西腔的小頭目)手上。”


    又等了數秒,電話交給一名聲音低沉悅耳的男子,才發出喂的一聲,端木揚便冷聲說:“慢死了!”


    對方低聲笑了笑。“怎麽了,脾氣這麽大?找我有事?”


    “廢話。沒事誰會打電話給你。莎莎被你們日本鬼子綁架了,是關東聯的會長。我現在就到東京去,你派人過來和我碰頭。”三言兩語說完該說的話,端木揚便火速地切斷電話。


    莎莎,你等著,哥哥絕對會把你從日本救回來。


    ???


    就一名“被綁架”的人質來說,端木莎可以說是安靜得出奇,她既沒有驚慌失措地蒼白了臉蛋,也沒有歇斯底裏地狂叫怒吼,或失神崩潰地嚎啕大哭。


    所哲彥架著她來到門口,整個俱樂部的安全人員都虎視耽耽在旁,卻沒有人敢冒一絲陷人質於危險處境的機會,上前製止,這也讓所哲彥得以從大門如出入自家般,順利無比的離開,停在外頭接應的轎車門一打開,他便把端木莎推上去,自己也坐入其中。


    “義木,開車。”


    “是。”


    到這個階段,可以說是完成了他此行來台灣的目的。


    說實話,所哲彥有些不小失望。


    當初大老遠的從日本跑來台灣,不過為了想見識一下能挑上他們黑菱會的女人是什麽德行……與其說是見到本人失望,不如說他對自己的愚蠢感到一絲可笑。他竟會把端木莎視為對手,而忽略了或許她可能是隻美麗的花瓶,背後另有指使者。


    凝視著她那一頭耀眼無比的粉紅色髻髻彩頭,任何有點頭腦的女人,絕不會把自己打扮成這副模樣吧?所哲彥不覺在心中歎口氣。從端木莎的外表與她到目前為止的言行給他的印象,他已經百分之百確定,她絕非那個“主謀者”。


    罷了,來都來了。幸好自己也非全然毫無收獲,至少他能及時發現自己真正的對手是誰。


    所謂射將先射馬,表麵看來端木莎是破壞他交易的元凶,可是她不過是個“區區”的女人,要當他的對手還不夠資格,他懷疑這一切的幕後指使者,正是那名被譽為上流社交界的寵兒,能夠出入世界頂級一流俱樂部,不論在黑白兩道都極端吃得開的端木揚。


    他雖然不記得自己與這個端木揚有什麽過節,而自調查報告上更是顯示,自己與端木揚有過的交集,頂多是他們都曾經在牛津拿過學位,可是牛津的校區之大,裏麵眾多學院的學生就算沒有碰過麵也不是什麽稀奇事。他推敲不出端木揚何以會卯上他們黑菱會,可他也絕非坐視他人破壞自己地盤,而悶不吭聲的善類——端木揚想擋人財路,那他就該有本事擺平這一切戰火。


    按照原訂計劃擄走端木莎,已經有了附加的意義。他是故意當麵挑起端木揚心中的戰意——這對日後的“談判”將會大有助益。以目前手上握有的這張王牌,所哲彥決定以逸待勞,接下來就看端木揚要怎麽接招了。


    車子平穩地奔馳在通往國際機場的道路上後不久,車上的對講機便傳來:“少主,我們已經把對方的追蹤車輛都甩開了。”


    “很好。按照原訂計劃,到機場去。”


    這時,一旁始終安靜無聲的端木莎突然說:“等一下。”


    所哲彥挑起眉,也差不多是這個反應遲鈍的女人該察覺不對、開始向他求情的時候了。他故作冷淡地掃她一眼。“要等什麽?端木小姐。”


    她心型的紅唇綻開笑意,連芭比娃娃都無法笑得比她天真。“這還用問嗎?要出國沒帶護照是不能出去的。先繞到我家去拿護照吧!”


    所哲彥一愣,這女人腦袋裏裝的是什麽?(或許她根本沒腦袋?)——護照?誰會在自己被綁架的時候想這種問題。


    “沒那個必要!”他斥喝著。


    “咦?!那我們不是要去搭飛機嗎?隻是去機場觀光啊!”她喃喃自語地說:“日本人還真閑,自己國內好幾座美美的機場不去看,還特別跑來台灣觀光機場?說的也是啦,二期航廈才剛落成沒多久,是挺美輪美奐的,但我還是比較喜歡阿姆斯特丹的機場,那兒才真是有參觀價值……”


    噗!所哲彥額頭上浮出青筋。“誰說我是來參觀機場的!”


    “哇,厲害,我這麽艱深的中文你都聽得懂啊?”她眨巴眨巴的長睫毛不斷地擦過浮著淡淡紅暈的粉頰上。


    應付這種說話亂無章法女人的不二法門,就是忽視她的問題,不然就會被牽著鼻子走。所哲彥強迫自己維持一貫冷酷的口吻說:“你隻要閉上嘴巴,沒有人會嫌你是啞巴。”


    “我不是啞巴,還有人稱讚我的聲音悅耳動聽呢。對了,我也會唱日本歌喔,最近我迷上了濱崎步的歌聲,練了好幾首,她的歌很正,不過我最欣賞的是她的造型,假如有機會還真想討教一番。她那套豹裝不知在哪兒訂做的,我也打算給自己做一套,但不要花豹——我想做小黑豹。你聽……”


    說著說著,她還真的拉開嗓子唱起來了,荒腔走板的節拍與不全的五音,要不是聲音還算麗質天生,誰都會奪車門跳出。怎麽有人能音癡到這種程度,簡直叫人歎為觀止。


    “怎麽樣,唱得不錯吧!”一曲唱畢,啪、啪、啪的,她替自己鼓掌,並且歪著頭笑問。


    “台灣的女人都像你這樣,粗神經、沒大腦,又喜歡自言自語嗎?”所哲彥雙手盤胸,歪扯著唇角冷嘲道。


    她也仿效著他雙手盤胸,隻是這動作由頂著一頭粉紅頭發,化著流行彩妝的她做來,顯得有幾分好笑。


    支著小腦袋搖晃了半天,她才苦惱地回答。“嗯……我不知道耶,我的神經很粗嗎?”


    “從你被我綁架到現在,一點都沒有‘緊張’的樣子看來,神經不粗的話,你就是徹底的沒神經了。”他毫不留情地說。


    “我被綁架了?!”她以雙手包住自己的小臉蛋,做出“呐喊”的臉。


    麵對她刻意搞笑的誇張表現手法,所哲彥視若無睹地說:“要是你還珍惜自己的性命,奉勸你從這一刻開始,行為舉止都要小心點。要是以為這樣打哈哈,我就會放過‘製裁’你,你就未免小看了自己曾經犯下的過錯,是多麽地致命並且愚蠢。”


    所哲彥深信自己這番話,足以讓端木莎體認到自己身處的危險,而揚起一抹冷笑時——她卻根本沒有聽,小臉朝著車窗外向後飛逝的景致嘀嘀咕咕地說:“身上也沒有日幣,去了日本不能血拚真是太可惜了。算了,到日本去找幹哥要錢就行了嘛!”


    再一次的,這個女人又挑戰了他的脾氣限度。


    “隨你愛怎麽裝傻,端木莎。可是你絕對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她聞言從窗外掉回視線。“我從剛剛就一直很好奇一件事。”


    所哲彥挑著眉,看她又想問什麽無理頭的傻話。


    “你,是誰啊?”


    ???


    多麽暴殄天物!


    看著男人的眉頭皺得奇緊無比,端木莎就很想使勁替他辦開那兩道濃眉。太可惜了,這麽好看的兩道眉被擠成了一條,不就破壞了這張難得賞心悅目的臉了嗎?


    這個操著奇異口音、說著生硬國語的日本男人,一點都不像過去印象中的日本男人,矮小兼陰柔,一雙小眼睛單眼皮看來很吝嗇、潔癖,也不像最近流行的傑尼斯係藝人,有著花俏的粉裝。


    高大的身材和北歐的帥哥有得拚,方正有形的下巴與濃烈深刻的輪廓,配上純種束方人的黑眸,就像……大型凶猛的野獸般,威風凜凜,飄散著十足的野性氣息。要拿動物來比喻的話,他肯定是猛禽類的鷹虎級。


    莎莎常想自己前輩子一定燒了不少好香,因為從她小時候到現在,身邊就不乏好男人出現。自己的老哥當然不用提,撇開那缺德的虐待狂個性不提,他可是“遠”、“近”馳名的美男子——“遠達世界”、“近於台灣”。


    而物以類聚,老哥身邊朋友裏“好男人”之多,和跳樓大拍賣的百貨公司有得拚,個個有型、個個出色,看得她好不心動。無奈“近水樓台”這句話似乎發生不了多大效用,那些勇人永遠隻把她當成“妹妹”看,害她這朵落花漂流至今,還沒有惜花人出現在身邊。


    那麽,俱樂部呢?那裏頭的常客當然也都不錯啦,可是莎莎總覺得那些男人缺少了點什麽!過去她說不出到底原因何在,可是一見到這家夥,莎莎就恍然大悟自己始終不曾對那些男人動心的理由了!


    原來,自己喜歡這種“未經馴獸”過,還帶有“原始”氣息的刺激型男人。事實證明從她見到他的第一眼,腦裏就當當當的響起喜慶的鍾聲了。相反地,這個男人似乎並沒有同感,他的臉色是隨著分秒過去而越來越難看。


    這——是她的錯嗎?


    從剛剛到現在,他說什麽“綁架”、“製裁”,她壓根兒一點概念都沒有。


    印象中自己是初次見到他,畢竟能像“他”給人如此深刻印象的男人並不多,雖說長得帥的男人也看過不少,但在這時代還能夠渾身上下都充滿了“舊時代”氣氛的男人可就很少見。想尋找那種“氣氛”,恐怕隻有曆史博物館的史前生物區。


    自己有得罪到這個活在錯誤時代的封建帥哥嗎?


    端木莎想了一下還是作罷,自己的腦袋不是用來思考的,她從小就學會這一點,拿自己的腦袋來思考,下場不是她的頭會痛,就是周遭會有一堆人犯了頭痛的毛病,這其中以哥哥為最。揚總說她是他這輩子永遠的“痛”——“頭痛”!


    綁架啊……這種事還不至於讓端木莎緊張起來。


    她三歲時就曾經被綁架過一次,那時親愛的爹地就說她命中福星高照,綁匪架走她三天索取百萬美元的贖金,可是錢都沒有拿,他們就把端木莎給送回來了,還在她身上留下一封信,綁匪們說同情端木老爹得教養這麽一個“麻煩”的小鬼,他們實在受不了她的折騰,在自己被小女孩勒贖到破產前,他們還是把她丟回來為上策。


    那一次的事情沒有多大的印象留在她的腦海中,才三歲的孩子,能記得什麽呢?可是往後接連也曾經遇到過不下十次的經驗,有時候功敗垂成,有時候也果真又被架走,可是沒有一次端木莎受到過任何傷害。


    該怎麽說呢?莎莎自己本人的解釋是:像我這種世界超級無敵美少女,人見人愛,誰會舍得傷害我?而且她的說明之後,永遠不忘加上一連串囂張得讓人想海扁一頓的笑聲。


    基本上,端木莎能逃過這些綁匪的毒手,經過分析後,原因不外乎是:“傷害她得不到任何好處”;“不想與端木家族作對”;“和錢比起來,她惹來的麻煩會遠超過到手的贖金”;“她是天底下最不容易被掌控的人質,隻要一放鬆,她就隨時會惹禍,而到最後累得倒下的人絕不會是她”,等等、種種理由不一而足。


    姑且把她超級好運的傳奇放到一邊,重點是她看似溫室的花朵,但對於“綁架”這回事已經練就一身毫不緊張的“金鍾罩”,這也是她當眾看到這個男人亮出了黑色的手槍後,既不尖叫也不慌張的原因。想想,本來嘛,如果在這兒又哭又鬧能夠讓出自己“不被綁架”,那她就會照做。如果不能?那就簡單的放棄這個念頭,快樂一點的享受吧!


    享受綁架?能說出這種話的,天底下恐怕也隻有她端木莎一個人了。


    秉著任何事都要向前看、積極活下去的端木莎,就是這麽一個讓人神經氣得壞死,自己卻還毫無知覺的超級遲鈍女。


    話說回來,這個還沒有報上名號的日本男人,到底是何方神聖?看他手腕上的華麗金表、長指上兩、三個昂貴鑽戒、一身名家手筆的黑色西裝,怎麽看都不是會缺錢到“幹綁票”這一行起家的賊。


    論有錢,自己可以稱得上小富婆,可是因為她才二十歲,名下財產都在哥哥的信托管理下,要等到她年滿二十五歲才能自由運用,要是這個日本男人打算從她身上勒索金錢那可真是找錯對象了。勒索哥哥才是挖到金礦哩!


    莎莎狐疑地盯著對方望,莫非,他是貪圖她的“美色”?


    真要如此,那不就是——太好了。莎莎緩緩咧開一抹微笑,因為她也正“看上”了他的男色啊!


    “你……”男人蹙著眉宇啟開那優雅的薄唇,打破車內沉默。


    莎莎立刻點頭說:“不必多說,我很明白你的心意了。雖然還不知道你是誰,但我很願意考慮給你一個機會,前提是我不接受有婦之夫,這是我唯一的條件,兩情相悅是一回事,但是破壞人家家庭不合我端木莎的原則。你要是想強迫我上演‘失樂園’,麻煩等我到了三十五歲以後再說,那時候萬一我還沒有對象,我才會考慮。”


    男人幾乎是瞠目結舌,俊挺有型的容貌變得有點滑稽。


    莎莎再次強調說:“但我必須事先聲明,我也尚在‘考慮’的階段,因為我沒有馴獸的經驗,還沒有把握能不能與你合得來。”


    男人痛苦地緊閉起雙眼,把頭靠在後座上,冷淡地說:“我受夠了,義木,告訴她一切。再和這種說話沒有經綸、莫名其妙的女人打交道,我懷疑自己會腦袋打結。”


    “是,少主。”坐在前方,另一名秀氣的男子從駕駛座旁邊的位置回過頭。“端木莎小姐,初次見麵,我是義本——”喔,這男人的禮貌比起旁邊的日本男人好多了,而且長得雖然不是她的型,卻也是賞心悅目的美青年。莎莎基於美的事物人人欣賞的原則,老實不客氣地盯著對方的臉說:“義木先生,有沒有人說過你長得很像哪個藝人啊?那個叫什麽竹野……”


    義木輕易打斷她的問話,簡短地說:“您有聽過‘黑菱會’這個名字嗎?端木莎小姐。”


    “聽過啊,是日本的流氓黑道嘛!”她得意地嫣然一笑。


    瞥視一下少主鐵青的臉色,義木苦笑著說:“您身邊這位,正是‘黑菱會’的現任少主,套句台灣的話就是‘大哥’的兒子、黑菱會的會長未來接班人——所哲彥、所先生。我則是少主身邊的機要秘書,義本京一。請多指教。”


    “你們是流氓?!”莎莎笑容頓失地指著他們叫道。


    “呃……”義木尷尬地清清喉嚨說:“‘黑菱會’已經脫離暴力集團色彩已久,目前是擁有多家企業的龐大商業組織,希望您能明白這點。”


    “不必跟她廢話那麽多。”流氓流氓的叫,這女人真是越來越惹人生氣。“開門見山的告訴她‘重點’。”


    “是,少主。”


    莎莎第一次覺得自己狀況很不妙。開什麽玩笑?日本的黑道找她這麽個小人物會有什麽事啊?日本黑道的凶惡,她聽過的傳奇可多了,她可不想成為東京灣裏的水泥塊。自己什麽時候惹上了這號人物?


    “端木莎小姐,您還記得田中先生吧?”義木切入主題說。


    “田中?”搜索著腦海,莎莎無辜地搖搖頭。“不記得了。他是誰?”


    義木歎氣,一副指責她貴人多誌事的口吻說:“您曾經從田中先生手下買進一塊上萬頃的山林土地,難道連這您也不記得了嗎?”


    “有這種事?嗯,不好意思,我常常興致一來說買什麽就買什麽地,也沒去記那麽多,好吧!就當我跟這位田中買了塊地,這也犯法嗎?”


    “那塊土地,是我們黑菱會早就鎖定的交易。”他點明說道。


    莎莎還是不解地歪著頭。“那又如何?這和我有關係嗎?”


    一旁早就不耐煩的所哲彥揚高了眉毛,一字一句地說:“凡是我們黑菱會鎖定的交易,就不會容許別人中途攔截,更別說是像你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況且,這還不是你第一次破壞我們黑菱會的交易,我不管你是何居心,但我不會讓你再有機會破壞了。”


    他麵又黑眸怒火中燒地瞅住她的視線,一手也搭上了莎莎細小的頸項說:“我管你是什麽no.1一的魔女,還是天下第一號的大笨蛋,總而言之,我要讓你從此再不能在上流社交界露臉,你要不要這條小命,就看你有沒有乖乖的接受我的製裁!洗心革麵,聰明的別再惹上我們黑菱會的生意!”


    這、這、這真是太神奇了!莎莎眼睛興奮地大張說:“你們要怎麽製裁我?”


    “看你的一言行而定,如果你夠安分——”錯認她張大的眼眸是恐懼,所哲彥掛著一抹冷笑說。


    “我真是等不及想知道‘製裁’的內容,會很痛嗎?我很討厭痛。最好是不會痛的製裁方法。啊,糟糕,這樣說的話,你們一定會故意想一些又狠又痛的方法吧?該不會像電影上那樣,要人家切腹自殺什麽的?哇,好野蠻喔!”


    “……”所哲彥默默無語,他已經不知這女人的神經到底是什麽做的?木頭?依他看八成是不鏽鋼。


    “咳!”義木看到少主的臉色瀕臨爆發邊緣,為免波及他人,他搶先打斷了她的自言自語說:“端木莎小姐,這不是一件可以玩笑來對待的問題。你已經嚴重損害到我們組織的利益。從現在開始的每一刻,也請你檢點自己的言行,不要再隨意行動,這攸關你自己的性命。土地的問題、過去你造成的損失,我們自會與令兄談判,一旦獲得共識,我們就會放你回去。在那之前,就隻好麻煩你當我們黑菱會的‘客人’了。”


    莎莎露出甜甜一笑。“好啊!我也很久沒到日本去玩了。有人要招待我去,何樂不為。但是,起碼先讓我回家去拿護照吧!”


    義木搖頭說:“沒有必要。我們都已經替您準備好了,您隻要安分的上飛機就行了。提醒您,如果您在海關有任何輕舉妄動,比方說跑去投訴海關警察,那麽令兄的俱樂部會發生什麽危險,我們將無法保證。”


    事先做好假護照,還安排好後麵的“威脅”,若莎莎猜想的沒錯,應該是放置了炸彈吧。唉,這些日本黑道就是行事縝密。


    “我知道了,你們還有什麽忘了提的嗎?比方說,要我閉上嘴巴裝啞巴?還是開口說日本話,裝成是你們那國的?”她點頭說,既然暫時得和他們打交道,不妨就多點溝通嘍。


    “您能如此深明大義,相信這對未來瓦解您自身的危機,會有很大的幫助。”


    車上的對話就此告一段落,他們已經抵達了國際機場的出境大門。


    日本啊……莎莎不禁吐了吐舌頭,哥哥一定氣死了。她雖然對綁架不陌生,但第一次被綁架到海外去,何況又是哥哥的“禁區”之一。想必現在俱樂部內是一片人仰馬翻,外加瀕臨火山爆發的狀態。


    她自己倒是對一趟日本之行毫無意見啦,不過如果身旁這隻野獸能學會一點禮貌,那就是百分百的完美旅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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