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景明是跟李夢琪分房睡的,他怕自己把持不住,可要是把持住了,那簡直就是煎熬,所以就不找那個罪受了。


    解鎖了體力,安心躺在床上享受睡覺的感覺,睡到半夜時,景明卻是被一陣聲音吵醒了。


    隱約中聽到有個女聲在說著什麽,仔細一聽,是項璞的聲音。


    景明睡意全無一陣好奇,不知道這小女孩兒又出什麽幺蛾子,於是坐起身來,循著聲音摸索過去,這一轉一轉的,竟然來到了屋頂。


    也不知道大半夜的不睡覺,項璞在屋頂做什麽。


    景明心裏這麽念叨著,身形一轉視線已經將整個樓頂盡收眼底,一眼就看到一襲白衣的古裝女子正在月下舞劍。


    “年未總角,墊腳及腰,喜追雲飄。


    慈母膝前,手挽阿娘怨遙。


    直等間、西風起,連雨落盈苗。


    一昔旦、不覺蕣華偷換,光陰如渺。


    青絲換垂髫,懵懂誰人曉。


    煙雲蔽日,墨點蓮花啼血鳥。


    永棄卻、母慈子孝。


    一身斷頭債,如何了了。”


    景明心神劇震,這個畫麵根本就不是現實生活中能夠看到的,隻有電影裏才會有這麽詩意的場景。


    月光,白衣,美女,還特麽舞劍。


    這幅畫麵僅僅讓景明沉醉了不到一秒,就反應過來了,這不是項璞嘛!


    她哪裏來的劍?哪裏來的古裝?


    至於她剛才一邊舞劍一邊念的詞牌,景明根本就沒聽。


    在景明眼裏,項璞就是個五歲大的孩子,之前沒能照顧好她,景明已經很愧疚了,此時看她居然不知道從哪裏搞來一把劍和一身衣服,大半夜的不睡覺在房頂玩什麽cosy,覺得自己得管管她了。


    “璞璞,你這大半夜不睡覺的,跑到樓頂上跳舞?”


    景明一邊說著一邊走上前去:“你是喜歡跳舞麽?”


    項璞這一套劍舞已經耍完了,景明一出聲,她就收了架勢轉頭看他。


    隻是好好的舞劍被他說成是跳舞。


    項璞看著景明沉默以對。


    景明這兩天好事不斷,心裏輕鬆得很,對項璞的冷臉也能做到如沐春風了。


    你不吭聲,那我就接著說唄,小孩子耍脾氣我還能跟她一般見識?


    “你這劍是哪裏來的?這是管製刀具你知道不知道?來,沒收了。”


    景明一邊說著一邊要上手去繳她的械。


    項璞一個輕盈的閃避,景明伸出的手就落了空。


    景明看著躲到一旁的項璞,撓撓頭道:“幹嘛呢?聽話,放下武器。”


    項璞拒絕:“不,這是我的。”


    “小孩子不準舞刀弄槍的。”景明說著又要上手。


    項璞諷道:“人我都殺了不少了,舞刀弄槍怎麽了?”


    景明被項璞言語中的怨念給刺了一下,這些怨念都是衝著景明來的。再提她之前多親近景明,那都沒有用。


    就像讀者和作者之間一樣,哪怕當初再喜歡,一旦不同了,該走的還是要走,哪有什麽是一成不變的。


    人生若隻如初見啊。


    景明小小傷感了一下,歎口氣道:“那些事不能怪你,你不要再惦記這些了。”


    “是不怪我,那些事都怪你。”項很是璞憤懣。


    景明一陣煩,照顧孩子什麽的,真的好麻煩,擺擺手道:“怪我怪我怪我,你隨便,現在把武器交出來。”


    說到這裏,景明頓了一下補充道:“你要是還當我是你的大哥哥的話。”


    項璞被景明將這一軍,楞了一下,歪著腦袋想了想,然後很不情願的把劍遞給景明。


    這個世界上,除了景明,她已經再沒有人可以依靠,如果景明也跟她母親一樣不要她了的話,那她真不知道自己將來該怎麽辦了。


    看著項璞把劍交了出來,景明心裏一陣欣慰,還沒有到翻臉不認人的地步。


    這柄劍一入手,景明就吃了一嚇,還挺沉的,細看了一眼,發現劍上有很多華貴的裝飾,一看就不是普普通通的貨色。


    “這劍……是哪裏來的?”


    項璞道:“老天爺給的。”


    “老天爺?”景明詫異:“我怎麽不知道,你什麽時候見過他?”


    自從贈了景明九龍袍,就有陣子沒見過他老人家了,哪怕上次景明捏爆了地球,也沒見他露麵,好像對一切都絲毫不關心一樣。


    這不吭不哈的,什麽時候跟項璞接上頭了?


    再次仔細地觀察手中的劍,老天爺給的東西能差得了麽?


    誅仙?軒轅?望舒?曦和?


    景明腦海中馬上羅列出幾大神劍的名字,猜測著自己手中這把的名頭。


    項璞撇撇嘴:“你整天就躲在屋子裏誰也不見,僅出去一次還是飛到天上去滅世,除了逃避你關心過什麽?”


    項璞的話很不客氣,卻是道出了實情,景明想反駁,也找不出站得住的理由。


    可是被一小孩子這麽指著鼻子教訓,景明臉上掛不住啊,祭出了大人對付小孩子的一套來,就是年齡優勢,強壓下去。


    “小孩子家家,懂什麽?”


    項璞不悅:“我不小了。”


    景明道:“怎麽不小,你不過是看起來大,真實年齡才五歲!”


    項璞道:“我在黃粱一夢裏已經經過了一世,什麽事我都明白。”


    景明眨眨眼:“什麽你都明白?不見得吧。”


    “怎麽不見得?”


    “你剛才那首詞牌是不是迷仙引?你在夢裏學會的吧。”


    “是又怎麽樣?”


    “你在宋朝呆了一世有什麽用?宋朝離現在八百年了,跟身為現代人的我比起來,有著八百年的差距,你明不明白?”


    項璞當然不可能同意這種說法:“不管什麽年代,人心都是一樣的。”


    “一樣麽?古人講究盲婚啞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現在人講這個麽?”


    項璞疑惑:“不講麽?”


    她是真不知道。


    景明繼續道。


    “古人講君為臣綱,父為子綱,夫為妻綱,現在人講麽?”


    項璞怒:“不知道。”


    景明老是說一些古今理念的不同點,卻對古今都一樣的人性提也不提。


    反正項璞認定了景明之前是在逃避。


    景明跟她胡攪蠻纏一番,才正色道:“明天我就要出門上班去了,以後,真的不會再逃避了。”


    說到這兒,景明看著項璞的一身古裝,有了一個想法。


    “之前我沒照顧好你,黃粱一夢雖然讓你懂得了人心事理,卻對你融入這個社會沒什麽幫助,所以,我覺得以後你還是跟我一起去上班,好接觸一下這個社會。你說呢?”


    項璞一愣,有些意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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