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明是突然有了帶項璞一起出去多跟外邊的人接觸接觸的想法,因為她這一身古裝和這把劍實在紮眼,完全不像是一個現代女孩該有的樣子。景明不自覺的把照顧項璞的義務攬到自己身上,項璞變成這副模樣是誰的責任,追究起來毫無意義。


    事情已經這樣了,問責有什麽用,也改變不了事實,解決問題就好了。好在現在景明真的拉下臉來說話,項璞還肯聽。如果項璞一直跟景明打別,那景明才真是要頭疼該把她怎麽辦了。


    景明提出來以後要帶她一起出門的建議,小妮子糾結了一下就點了頭答應。


    景明摩挲著手裏的劍,有一種異樣的感覺。


    這把劍明明在自己的手裏,卻好像隨時會逃出自己的手掌心飛回項璞手中一樣。


    就像……就像是認主。


    景明掂了掂手裏的劍,沒有說什麽,囑咐項璞明早跟自己一起,然後就轉身下樓去。剛從項璞的視線中消失,景明手中的那把劍一下子也消失不見了。


    景明隻覺得手中一空,然後好奇地握了握拳,空空如也。


    這種消失沒有任何軌跡,並不是飛出了景明的手掌心。


    轉身看了一下,那把劍已經懸在項璞麵前,景明疑惑著走回去,看著項璞。


    項璞一攤手:“跟我沒關係,它自己回來的。”


    景明一揮袖,將這柄劍收入空間裏,以為這樣它就不會再跑回來了,哪知道不到一秒鍾,這柄劍再次出現,依然懸在這裏,讓景明無可奈何。


    “這……”


    景明更好奇了,這把劍居然能穿過空間壁壘。


    “老天爺把這把劍給你的時候,有沒有說什麽?”


    “沒有啊,隻是說送我個禮物。”


    項璞拿到這把劍以後,從來都沒有離開過很遠,她也是第一次發現這把劍離開自己一定範圍後就會自動回到她身邊。


    這樣一來,景明想繳她的械就不可能了。項璞臉上有點掩飾不住的得意。


    景明感覺莫名其妙,因為這個得意,明明就還是小孩子心性嘛,既然收不走,景明索性把這把劍的尺寸給改小了。


    三尺青鋒給改成了一寸半,修腳不夠挖耳朵正合適。尺寸小了,景明沒收不沒收也就無所謂了,於是重新遞還給項璞。


    “恩,拿著吧,沒事剃個牙還是可以的。”


    項璞得意還沒超過三秒,就看到她好好的一柄寶劍變成了挖耳勺,一張臉終於垮了下來,嘟著嘴背著手不接,滿臉不樂意。


    景明哪管那個,搶過她的手把挖耳勺塞她手裏,頭也不回的回去接著睡覺了。


    獨留下項璞在屋頂,看著手中的寶劍哭笑不得。隻是莫名的心裏有些溫暖,誰說被人管著不好了。


    一夜過去,第二天天剛亮,景父又一次把景明從被窩裏叫起來,今天是送景明上班的日子。


    景明刷牙洗臉刮胡子完畢以後,就看項璞早已坐在客廳,不知道等了多久了。


    李夢琪早已行動自如,昨天景明端過去景父做的麵湯吃下肚,李夢琪覺得未必如自己想的那樣,自己真就沒一點地位,也是早上起來坐在客廳裏等著吃飯。


    景父昨天顯擺了一次之後,也有自己做出來的飯不是玩意兒的覺悟,早上也就沒再丟人現眼。


    張福德就怪了,不知道出於什麽原因,沒有動手張羅大家的早餐。


    景明有種感覺,好像大家都在等他做飯似的。


    這邊一洗漱完畢,景明將眾人神色盡收眼底,可是傳統就是傳統,讓老子做飯?門兒都沒有!


    然後大手一揮:“走了。該出門了。”


    至於早餐,對宅男來講,吃不吃有什麽所謂。


    景父,景明,項璞三人一起出了門,李夢琪有些失望。


    張福德苦笑著湊過去道:“少奶奶,想吃點什麽東西?我這就去準備。”


    李夢琪一呆,看著張福德道:“你叫我什麽?”


    “少奶奶啊。”


    李夢琪一臉古怪,不認可這個稱呼:“別瞎喊,你家少……他又沒開口應承。”


    張福德笑笑,卻是不肯改口:“少奶奶,有些事當局者迷,旁人可是看的一清二楚。”


    張福德堅持以少奶奶稱呼李夢琪,李夢琪也無奈,隨他去了。


    “老奴自從跟了少爺之後,跟著少爺看到不少事情了,少爺絕對不是一個狠心的人。”


    “老奴從沒見過像少爺這般強的人,你們之前監視也好,圈養也罷,費了那麽多人力物力,可你們看到的也隻是少爺能力的一部分。”


    景明可是賜給了張福德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法力,還有足以成聖的功德偉力,這些東西凡人看不懂不明白。


    “即便少爺這麽強了,卻從來沒有做過以勢壓人的事情,沒有因為自己能力比別人強而輕視任何人。”


    李夢琪動動嘴,張福德截口道:“我知道你想說你們使神被少爺抓了,可你能不能設身處地為少爺想想,你們那樣搞,少爺沒發起瘋來把整個地球捏了,僅僅抓幾個人而已,已經算冷靜了,少爺可是有滅世的實力的。”


    李夢琪想說的不是這個,打斷了張福德道:“你一直老奴老奴的自稱,你看起來也沒多大啊。”


    原來李夢琪想說這個,張福德笑笑,賣了個關子:“你猜我本來今年多大年紀?”


    李夢琪此時也想跟人聊聊,閑著也是閑著,湊個趣道:“80?100?”


    張福德搖頭:“小了。”


    李夢琪越說數字越大,張福德卻一直搖頭,李夢琪也暗暗心驚,半天說不到點上,張福德才道:“老奴已經快十萬歲了。”


    李夢琪差點把自己舌頭咬下來。


    “十萬?你沒開玩笑吧?”


    “老奴沒必要拿這個事跟您開玩笑,真是十萬,差兩年。”


    李夢琪如同發現新大陸一般看著張福德,這些東西使神怎麽都不可能查到的,誰能想到景明身邊一個看起來還挺潮的小夥子居然是個老妖怪。


    恩……不對,福德福德,福德正神!!


    “你是土地公!!?”李夢琪張大了嘴指著張福德,一臉的不可思議,怎麽也沒想到在這個別墅裏盡幹著伺候人的活計的這個老管家,竟是神話傳說裏的一尊神祇。


    張福德忙低眉順眼道:“少奶奶,您可別這麽叫老奴,就叫我福德就行。”


    “啊?”李夢琪瞠目結舌,怎麽都沒想到景明居然找了個神仙當家奴,而且看樣子這神仙還挺樂意,不由好奇地問。


    “你為什麽會跟著景明呢?”


    張福德歎道:“當初老奴本已行將就木,默默呆在府中等著大限到來,突然聽到少爺在喊土地公,而且還是特別使勁敲門的那種,我府邸都快被震塌了,不得已出去見了少爺一麵。”


    “哪想這一見,竟是老奴天大的機緣,少爺不過是看老奴顫巍巍的樣子太過可憐,隨手一揮,便給了老奴十萬年的壽命。”


    噗!


    李夢琪吐血,覺得他是在扯淡,景明連神的壽命都能操控?那是不是說,要是哪個神得罪了景明,景明能直接讓那個神去死?


    一時間,李夢琪對景明的能力有了新的認識,沉默不語消化這些東西。


    “說遠了,還是說少爺吧,老奴覺得少爺對少奶奶還是不一樣的。”


    “哦?怎麽個不一樣法?”李夢琪好奇,她很想聽聽景明對自己到底哪一點與眾不同了。


    “少爺特別喜歡您。”


    張福德說這一句,李夢琪不想聽下去了,隻有欲也能叫喜歡?女孩子根本不會接受這個設定。


    “少爺平日裏對什麽事情都提不起興趣模樣,好像對什麽都沒有追求,似少爺那般能力的人,一切都是唾手可得,在不在他自己口袋,真的無關緊要,用的時候信手就可以拈來。”


    “這樣的話,一切在少爺看來都是可有可無,而少奶奶您是少爺唯一一次表露出想要的念頭。”


    李夢琪慘然道:“說這有什麽用?他想怎樣就怎樣了,我的意見重要麽?”


    張福德道:“如果您跟少爺沒關係的話,您的意見當然不重要,可我都叫您少奶奶了,您的意見也當然重要。”


    李夢琪沒聽明白。


    “老奴想啊,少爺的壽命很可能是無窮無盡的,相應的,少奶奶您也會跟少爺一樣永遠存在下去。”


    “永……永生?”


    李夢琪之前想都沒想過這個問題,此時張福德突然提到這個,李夢琪也沒有相應的覺悟。


    “是啊……哪怕將來老奴死了,少奶奶怕是還要跟少爺一起走下去。”


    李夢琪還沒從永生的震撼中反應過來,聞言安慰道:“你怎麽會死,他能給你一個十萬年當然也能給兩個三個,甚至一直給下去。”


    “謝少奶奶恩典!”張福德馬上謝恩,把這個事兒給定住。


    李夢琪啞然,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不算,得景明說了才算:“那個,我是這樣猜的,我又做不了主。”


    張福德道:“少奶奶,您是主我是仆,您怎麽做不了主?”


    李夢琪道:“你說這麽多,前提得我是你家少奶奶才行啊,可景明哪裏有這個意思。”


    張福德道:“少爺就是這個意思啊。”


    李夢琪這次是真的震驚了:“你是說,景明他打算跟我……跟我結婚?”


    就景明對她的態度,她怎麽都沒想到景明是打算跟她結婚的,她一直隻以為自己是個工具來著。


    “不是,為什麽啊?”李夢琪想不通。


    不是玩玩就算才是一個男人該有的想法麽?


    張福德比她更疑惑:“少爺不是跟您都……還能為什麽?”


    “不是,睡一覺就結婚?宅男都這樣想的?”李夢琪詫異。


    張福德奇怪道:“少奶奶您不是這麽想的?”


    這次李夢琪沒有猶豫:“我也是這麽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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