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是沒用的,主編,他們不可能會答應讓咱們進去采訪的。”邊說,邊揮去汗水的年輕人取下掛在胸前的相機,走回同伴那輛破舊的福特車旁說。


    “哼,這一點我早就想到了。”男子扯扯自己所剩無幾的頭發,在知名的八卦新聞周刊擔任主編的他,本來早就不幹這種跑新聞的鳥事,隻是當他獲得這條線索時,多年不曾騷動的熱血再度沸騰,他無論如何都想突破重圍,揭載這條足以掀起另一波社會輿論高潮的頭條內幕。


    夜舞俱樂部——dancedusoir。


    這個在多數人耳中都沒有意義的名字,卻是包含了政界、商界、白道、黑道所有響當當大頭們,聽到後都會發出會心一笑的字眼。不知從何時開始,這個名詞代表了某種禁忌,某種身份地位,能夠有資格談到這個俱樂部的人,代表他有了基礎的社會地位,但除非真正達到某種“認可”的台階,否則你永遠無法知道“夜舞俱樂部”的真相,相對的……那些擁有會員資格的大亨們,卻誰也不會去談論這個俱樂部……這就是不成文的禁忌。


    即使不曉得這俱樂部的內部真相,但一群大亨聚在一起,難道隻會打麻將?笑話,那當然不可能。女人、金錢、賭博,說不定還有牽涉非法的地下交易、搬不上台麵的政治利益輸送……等等肥美的最佳內幕情報,這些都鎖在“夜舞俱樂部”這個巨大的招牌內。想到這兒,就令人興奮得難以自持。


    好不容易透過各種管道,終於得知了夜舞俱樂部的所在。聽說他們五年前,轉移陣地從台北天母,移到桃園這座台灣首屈一指的神秘家族所建的山莊中,這所山莊內的別墅所有人都是台灣排名一百大企業之類的政商名流,甚至還包含了曾任職總統位階的名人……山莊入口處的警衛森嚴,自是不在話下,光憑一張記者證,想接近這個政商核心的他們,自然顯得有勇無謀了。


    門口的警衛以他們沒有事先預約為由,拒絕他們進入。


    “沒有關係,我已經有打算打一場耐久戰。我要守在這山莊前麵,看看進出這裏的人,都是些什麽樣的人物,等到對方沉不住氣,就是我們的機會了。”


    他閃爍著野心的眼眸,幾乎已經可以想象到自己若能得到這個頭條,他要在那全開的版麵上,如何加注標題:“紙醉金迷、欲望橫流的寫照,夜舞俱樂部——沉淪地下俱樂部的名人公開實錄!”


    他將一舉成為台灣最紅的揭發黑幕名記者!


    圓滾的冰塊在方形玻璃杯中敲出清脆的聲響,隨著冰塊轉動,美麗的琥珀色液體閃動著魅惑的波光。


    “那,你的天使還好嗎?”說話的男子以指尖玩著杯緣的水珠說。


    藺京森還以他一個白眼,仰首灌下一口絕品的波本威士忌,濃烈的口感香醇順暢地滑入喉嚨,直抵腸胃後猶如一股液體之焰爆發在體內,霎時渾身都熱起來。


    “嘖嘖,還是老樣子,每次一提到你的天使就像要殺人似的,可是你越保護她,我就對那名‘天使’越有興趣。在這充滿膚淺、短見、自私自保的浮華之城、墮落之都,真的有‘天使’存在嗎?”


    藺京森再次凝視著那張令許多男人、女人都歎息的俊俏臉蛋,懷疑自己認識他這十多年來,每隔三、五個月總要發誓非切斷自己和端木揚的孽緣,為什麽這段孽緣卻總是如橡皮糖似的,你越想去斬斷它,下回卻黏得更加死緊。


    端木揚雙眸浮上一層惡作劇的神采微笑地說:“我可以猜中你在想什麽,小森森,可惜我看上的朋友,一個也不會逃出我的掌心,你就放棄要和我斷交的念頭吧!”


    仿佛嫌京森臉上的黑線不夠多似的,端木揚笑嘻嘻地說:“不過這年頭也難得見到你這麽純情的漢子了。我說,你那個什麽天使的,該不會生得很抱歉,讓你沒有胃口,你才遲遲不肯現身,隻願暗中守候她吧!否則,早早上了她,她不就成了你一個人的天使嗎?”


    “閉嘴,端木。”


    “唉呀……女人就是這種動物,花言巧語、甜言蜜語再加上火辣辣的sex就可以讓她對你死心塌地了,到現在還講什麽純情、純愛的,女人遲早會變成別人的盤中飧。既然她對你有救命之恩,你又這麽喜歡她,為什麽不占有她,讓她成為你的人,省得在這兒對我大眼瞪小眼,不許別人提起她。三年了耶,你打算學王寶釧苦守寒窯,我可不想看。”


    “端木,你要再談她,我就讓你‘永遠’都不必‘看’任何東西了。”


    大大地歎口氣,端木做了個手勢把自己的嘴巴封上。


    一旁,有趣地觀賞著這一幕猶如虎豹相爭的精彩過招,始終默默無語的男子也不由得低笑出聲。


    端木揚挑挑眉,指指那人鼻尖說:“這位無禮地控製不住自己臉部神經的先生,就是我想介紹給你認識的夥伴。不過……看來我得三思而後行了。”


    “這種恐嚇,還是留給不認識你的人吧,端木。我沒興趣陪你大玩這種心理遊戲,明知道自己會輸,誰還會下工夫去浪費時間呢。”男子終於開口了,他轉向京森伸出一手說:“幸會,藺先生,從端木口中聽過些許你的事跡,雖然冒昧,但我還是得說我欣賞你獨行俠的果斷作風,我是艾昕,從事這種工作的人。”


    短暫的交握後,藺京森打量這個有著爽朗笑容清俊麵孔的男子,掛著一副銀邊眼鏡的他,年紀應該與自己相仿,身上有一股真誠的氣質。像這類的人,最適合做詐欺師的工作,光是那張人畜無害的溫和誠實的臉,就足以讓人相信他說的一切。


    可惜,對京森而言容貌是沒有意義的,他從不以貌取人,想了解一個人絕不能光看一層皮而已,世上多得是披了無數層欺人的假皮囊的家夥。接過名片,他注視著上麵的職稱,情報統合資詢師……這倒是新鮮的工作名稱。


    “簡單的說,就是他可以為個人或公司提供有關‘情報統合’的相關谘詢,可以為你管理資訊或建立保密的關鍵程式,小到你家的廁所衛生紙品牌,大到你目前正在談的交易內幕,他都可以為你確認把關的工作,絕不會有外泄的危機。”端木揚一邊啜著手中的波本,一邊說。


    “我沒有把事情依賴給他人的習慣。”藺京森冷漠而直截了當地表白態度。


    爽朗的笑容不變,艾昕也開門見山的說:“即使是你目前遭到三個國際殺手組織的追殺,也無所謂嗎?對方手上此刻擁有你的相關情報,包括你的長相、你經常出沒的地點、你在幾月幾號要安排由澳門那兒運出的軍火——”


    京森倏然挑起一眉。


    “想問我怎麽會知道這個消息嗎?”唇邊合著笑,原本無害的溫和眼眸在鏡片後閃動著精明的光芒,瞬間就讓他多了好幾分攻擊力。“我闖入過你的電腦資料庫中,原本是玩票性質想試試你對自己資訊的保護是否到家,結果比我想象中還要容易得手。既然我可以闖進你的資料庫中,他人想拿到這些資訊,也不是不可能吧?我給你的電腦保護牆程式不及格的成績,藺先生。”


    京森在腦中火大地想著自己還曾付給那家知名科技公司一筆高額的程式設計費呢!該死,他說的沒錯,有人可以在他不知道的過程中,進出他的機密檔案這件事,比他想像中的還令他沒有安全感。


    “你也不用太沮喪,京森,這家夥的腦袋根本不是人,他可是我所僅知最可怕的電腦駭客,就連我花下大把金子建立的保全係統,也被他評得一文不值,那天我差點沒掐死他。可是看在後來他幫我修改了那套程式後,我想和他做朋友,留著他的小命來保護我,總勝過讓他去保護我的敵人來得聰明。”


    停頓一下,端木揚記恨在心地瞪了艾昕一眼,說:“現在他才會完整無缺的坐在這兒。”


    舉起雙手做了個投降狀,艾昕搖搖頭說:“我隻是很誠實的告知你事實的真相,那麽肉腳的保全程式,你卻當成寶一樣,要是不告訴你就不是朋友了。”


    “五千萬,你知道嗎?我花了這麽多錢,你就不能好心點給它好一點的評等?讓我像個豬頭一樣覺得自己當了冤大頭,你就樂了?”


    “你不也開除了那家保全,還回過頭硬要人家把五千萬還你?有什麽好抱怨的!”


    “廢話,我怎麽能不要回五千萬,我買的是‘保全’,他們給我‘廢物’,沒讓他們賠償,告他們商品不實,已經很客氣了。”


    “你明明沒損失,還在計較什麽。”


    端木揚齜牙咧嘴地說:“我就是老大不爽!”


    “這我可就幫不上忙了,要讓你端木殿下爽可不是我這種卑賤小民能做得到的事。”艾昕還他一記回馬槍。


    端木揚著左右手的指頭說:“要不要試試?一根根拆下卑賤小民的骨頭,正巧是端木殿下我最中意的‘遊戲’之一。”


    “請你手下留情吧,殿下,拆我骨頭不打緊,少了我你不覺得人生無趣嗎?”


    “拆了你骨頭,我再挑戰重新組合你這家夥,看看能不能修好你的腦袋!”


    見他們熱衷於口舌之戰,京森正好可以從冗長的思考中得到一個結論。


    “改天,我會親自到你的個人工作室拜訪的,艾先生。”


    艾昕停下毫無意義的嬉笑怒罵,高興地舉起酒杯說:“那麽,我就期待你的大駕光臨了,藺先生,相信你不會空手而回。我有預感,咱們很氣味相投。”


    兩人的杯子在半空中交碰,為這次初會劃下雙方都滿意的句點。


    “好了,公事談完了,你們兩人要不要陪我打幾局撞球,等待今晚的拍賣會開場吧。京森,別說你沒興趣參加這種混話,今天我可是特意為你安排了一個小小的拍賣品,你不參加絕對會後悔的。還有艾昕,你一定沒問題吧?這種場合少了你,就少了暖場子的高手了。”端木揚右搭上兩人的肩膀,一派不容許任何人拒絕的口氣說。


    艾昕眨眨左眼,笑道:“那還有什麽問題,殿下的命令,豈敢不從。”


    端木揚嘴一笑,馬上轉向京森說:“你呢?京森,是兄弟的話,就不許說沒空!”


    向來對任何遊戲都不熱中的京森,其實很想拒絕,可惜他鬥不過端木揚那張嘴,與其聽他的長篇大論,自己還不如花一個晚上意思意思的觀賞荒謬人間百態,換得耳根的清靜。


    漠然地,他點頭說:“無聊的時候,我總可以走人吧。”


    “喝,這麽瞧不起我夜舞俱樂部啊,敢說在我的俱樂部中玩得無聊的人,你可是頭一個。行,我就恩準你一旦打嗬欠,就滾回你的老窩去睡吧!在那之前,我會想盡辦法榨幹你的老本的!”


    無趣地聳聳肩,京森根本不在乎任何輸贏,尤其是金錢能換得的輸贏,他更不曾放在心上。幹脆今夜就順順端木的心,輸他個幾局,讓他不要再來煩自己好了。那個任性驕縱的少爺,最喜歡“贏”了,一旦他心花怒放就不會老想法子去陷害朋友。


    連續輸給端木揚好幾局後,京森找了個借口躲到盥洗室內。


    端木揚家夥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一直慫恿他放棄對於單汶卿的執著,另外找別的女人。他根本不明白,自己無所求於單汶卿的心意,他隻想知道她日子過得好,這樣就夠了。沒有理由把她拉入自己這個汙穢不堪的世界中,她適合活在充滿陽光的地方。


    他躲在個室中,燃了根煙,想著該怎麽打發端木揚離開這兒。


    不經意的外麵傳來人的說話聲音。


    “謝謝你,伯父,帶我到這種地方來開眼界口這俱樂部出乎我的想像,有趣極了。”


    “還叫我伯父嗎?陳傑,改口叫我爸爸才對吧!再過幾天,你就是我們餘家的乘龍快婿了。市麵上買不到的雪茄、上等的好酒、漂亮妹妹的服務,這些都是小case,真正的重頭戲還在後麵呢。雖然我很想讓你加入這俱樂部,可是要成為會員你現在還不夠資格,隻能偶爾當當陪客。你繼續努力向上,等爬到像我這樣的名學一醫學博士,就有機會入會了。”


    “是,我會努力的,爸爸!”


    話聲被水花漸起的聲音遮過,室內再度回歸靜默,京森吸了口煙,嘲諷地瞪著華麗的木門,這世界上還真是什麽樣的人都有。嶽父主動帶未來的女婿到這兒找樂子,而且還是表麵上滿口仁義道德的醫生,哪怕醫術再高明,也該先醫醫自己的道德吧!


    熄掉煙,京森再度嘲諷地一笑,然而他也沒資格說人家就是了。


    “躲在廁所也沒用的,京森,出來吧!拍賣會就要開始了!”端木揚叩門說。


    唉……按掉抽水馬桶,他打開門出來洗手,看也不看端木那張滿是戲謔的俊臉。“要花什麽代價,你才肯和我絕交?端木。”


    “嗯……哪天你變得一副正人君子背地又專做小人的時候,我就會考慮了。”


    “我會努力嚐試的。”還給他一個苦笑,京森曉得自己絕對做不成什麽君子。


    “走吧!走吧!別嗦了。”


    從原本的三樓普遍遊戲室,他們進入了一座必須使用特殊電子卡片才能啟動的頂級會員專用電梯,身為俱樂部主人的端木自然不用說,但京森與艾昕早就從端木手中取得那張象征最頂級會員的白金卡。從電梯中,就能掌控哪位會員進入了拍賣會場。


    電梯直達頂樓後,映入眼簾的是一座座猶如太空艙所封閉的巨大金屬槽,被放置在橢圓形房間的中央舞台上,下麵的舞台將隨著每項拍賣品被揭曉時,適時轉動。目前所有的拍賣品都還被密封在金屬器內,誰也不知道會出現什麽。


    京森不是頭一次參加這種拍賣會,以前也曾被端木硬拉來湊過兩、三次熱鬧,金屬器裏麵的東西可能是一副早已失蹤的世界名畫,也有可能是一名來自北歐的美少女打算找幹爹,總之,千奇百怪,無所不包。


    重點就在於,你不知道拍賣會的下一項會出現什麽東西,如果耐不住性子,被前麵無關緊要的拍賣品吸引,把手上的籌碼用光了,那麽在你真正有心想買的東西出現時,往往就後悔莫及了。


    樂趣,自然就在於競標的過程了。透過金錢殺戮而贏得的勝利品,往往會滿足大部分男人的征服感與權力欲望。


    “這就是今日要拍賣的物品,各位請入座吧。”端木改口以英語對眾人招呼說。在這個房間中,共通的語文是英語,因為這兒聚集了來自世界各地的頂級會員。


    環繞在金屬容器旁的,是一張張精心設計過的小桌子,桌麵有頂尖高科技的液晶螢幕,必須插入個人的白金卡才能啟動,一旦啟動後它會自動聯結每位會員的瑞士帳戶,所有的交易都會在無影無形間被完成。會員可以在液晶螢幕上觀看目前出價的最高價碼,並且定下自己的出價。


    同時,透過巧妙的設計,在非頂級會員們的較低樓層,則可以透過直接轉播的頻道觀看這場拍賣會,他們下注的目標則不在拍賣品上,而是預測每樣拍賣品最高的價碼,賭中的人同樣可以獲取高額的賭金。


    因此,每月一次拍賣會的舉行是所有會員期待的盛事,也是一場以金錢堆積出來的遊戲。


    伴隨著現場演奏的古典音樂,第一項拍賣品掀開了金屬保護門,從裏麵推出來的是傳說中難得一見的保育類動物——一雙三個月大的雌雄配對中國雲豹。


    氣氛即刻熱絡起來。


    透過麥克風,端木以優雅的聲音介紹著雲豹的由來、習性。“當然,野生的雪豹可說是幾近絕種的程度,我們自然不希望破壞自然生態去獵捕,所以這雙三個月大的小雲豹是在先進基因複製下全世界頭一批成功複育的高科技結晶,產品的售後服務包括一名雲豹專用的營養師、馴獸師以及負責照料它們的獸醫,全程的搬運與運費等等全都不需要購買者擔心。那麽,對於這雙雲豹有興趣的買主,可以定下您的競標價了。”


    京森打了個嗬欠,不理會液晶螢幕上迅速跳動增加的數字,熱鬧的拍賣氣氛與他全然無關,他隻是為了應付端木勉強參加而已。


    不知不覺中,拍賣進行到了第五項——


    “接下來,要拍賣的是一名白衣天使。”


    會場上泛起一陣陣不解的討論聲。可是端木理會這些騷動,繼續說著:“現年二十三歲,底價是一千萬台幣,兌換美金約為三十萬,附帶一提的是這項拍賣品的期限為一個月。一個月內主人可以對拍賣品做任何處置,但一個月後必須歸還給本俱樂部,這項特殊的規定請大家見諒,照老規定本會不涉足人口買賣,這是買賣雙方同意的自由契約行為。”


    金屬門緩緩拉開。


    “拍賣品產地為台灣,持有護士執照,處女,身高一六五,體重四十五,三圍是……”


    這些話在京森的耳中化為一片嗡嗡之聲,他在看清楚金屬罩中的人兒瞬間,全身的血液都凝結成冰,為什麽?為什麽單汶卿會出現在這場拍賣會上,而且還遭到被拍賣的命運?!


    她低垂著頭坐在金屬容器內,屈著雪白頸項的雙肩不住地顫抖,黑瀑的光燦長發散落半掩住她秀麗的容貌,也為她幾乎赤裸的身子提供少許掩蔽,可是這些都遮不住她白嫩手腕上沉重的手銬與修長小腿的陘骨上被限製行動的腳鐐。


    沐浴在全場所有人的評價目光中,她脆弱得猶如一具隨時會破碎的水晶娃娃。


    “喂!yong,你在開玩笑吧,怎麽拿這種東西來當拍賣品?你的品味應該更好一些才對!沒有特殊的血統,也不是頂尖的模特兒臉蛋,她有哪一點特殊得足以拿來當這兒的交易品?”場子中,突然有人喚著端木揚的小名,起哄地說。


    “各位不滿意嗎?第五號拍賣品可是目前少見的純真之女,雖然不是社交名媛,也不是什麽未來竄紅的偶像,不過該拍賣品擁有一項優點可是諸位絕對不能錯過的鑒賞要點……那就是東方人特有的乳質肌膚,滑嫩而毫無缺陷的每一寸皮膚,碰觸的質感就像是會貼著您的掌心融化一樣,此項評等為a級。”


    “光用看的,怎麽能確定你說的話是真是假,我們可以上去驗貨嗎?”


    這句話,讓京森冰凍的血液一口氣全都逆流到腦中,他憤怒的拳頭擊碎了眼前的液晶螢幕,噬人的血眸投射到站在主持人高台上的端木……


    你要是敢讓人碰她一根毫毛,端木,你就等著看我怎麽赤手空拳的毀掉這場拍賣會!


    “替七號會員更換一組新的螢幕。”端木給他一抹安撫的微笑,繼續透過麥克風說:“很抱歉,這是辦不到的,驗貨的權利隻有最後的勝利者才有。當然,假如到時您對拍賣品不滿意,按規矩可以當場退貨。那麽,我們可以開始競價了吧。”


    該死的,端木,等這件事告一段落,我非要你給我一個交代不可!


    京森迅速地在另一組螢幕上,敲入自己的設定價格與號碼,可是不知是誰有心要與他作對,每當他鍵入一組數字,就會有人出價比他高一塊錢!


    數字就在他和另一個會員的競價下,由原本的三十萬逐漸往上攀升,最後京森為了斷絕對方的窮追爛打,索性直接跳到整數,打下了七位數字的號碼。


    “恭喜,五號拍賣品以一百萬美金成交。”端木帶著得意的神情,敲下了議定價格的木槌。


    就這樣,藺京森買到了單汶卿的一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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