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這花讓我們坐在它的花蕊裏,它帶我們下去。”雪綰解說這一大朵彼岸花的話。


    “嗯。”羿臨天因阿娘的關係,對彼岸花有一種特殊的情感。但這中間還牽連到雪綰的安危,他不得不考慮其中的安危。


    “席翟你去探查查到了什麽?”羿臨天把目光對準了席翟。


    “回宗主,這洞裏開始是一片黑暗,憑屬下魔皇的修為,竟看不清絲毫。屬下飛下洞後,還沒下降一半,就見洞裏一點紅出現。屬下和它打了照麵,感覺心裏一悸,便被它追著出來了。”


    “哼,出息!”


    “是,宗主教訓的是,待回到魔宗,我自去戒殿受懲。”


    羿臨天皺眉,席翟背脊挺直的跪在地上,雪綰拉住羿臨天。


    “哥,我們跟它下去吧。”雪綰指向大號彼岸花,又添了句,“它沒有惡意的。”


    “好。”羿臨天溫和的應道,又見跪在地上的席翟,語氣煩躁,“起來吧。”


    “是。”席翟見羿臨天皺眉,心裏更涼了。不管他如何做,宗主還是厭棄他嗎?


    “好了,哥,我們快去下去吧。”雪綰催促羿臨天,作為妹控的羿臨天自然拒絕雪綰的要求。


    羿臨天護著雪綰進入彼岸花的中間,席翟護在他的左邊,帝顓站在雪綰的右邊。


    彼岸花瓣收攏,合成一朵花苞,向黑洞下去。


    不知行了多久,雪綰感到彼岸花停下,合攏的花瓣自動張開,一瓣花瓣向下,示意雪綰四人下去。


    “哥,這就是阿娘住的地方?”


    雪綰震驚的看著這方宮殿,整個空間是由木藤建成,支撐宮殿的木柱上的木藤有花點綴。


    在宮殿的兩旁有兩路似燈籠的靈植照亮裏麵,這個宮殿很大。最顯眼的是一顆十米合抱的大樹,一些星星點點從上麵落下,縈繞在四周。


    “好美。”雪綰驚豔。


    “阿娘最初可是花神。”羿臨天理所當然的說。


    “嗯,哥,這個地方給我好舒服的感覺。”雪綰眯眼,感受這方宮殿對她的喜歡。


    “傻瓜,你可是阿娘的繼承人。”羿臨天輕輕地敲了敲雪綰的頭,拉著她向宮殿裏走。


    “誒?哥?”


    “站在外麵能得到什麽。”


    “嗯,我要好好看看阿娘居住的地方。”雪綰不落下宮殿的任意一個角落,這裏的每一處或許都有阿娘曾經的身影。


    四人默默無語,這片寧靜的宮殿淨化安撫了他們的心,他們都感到前所未有的溫暖,像在母親的肚子裏一樣。


    一路向居中的大樹走去,大樹的樹冠突然抖動,沉眠已久的大樹醒了過來。


    一道古老滄桑的聲音傳入四人耳中,“歡迎你,孩子。”


    “哥,這是?”


    在雪綰的眼前,大樹睜開了它閉上數萬年的眼,那是一雙平靜如深海的眸子,那麽的深邃,包含著世間萬物。


    “生命樹!”


    羿臨天聲線上揚,吃驚的望著生命樹。


    “生命樹?”帝顓呢喃。


    “哥,生命樹是……”


    “嗬,”羿臨天像似想到了什麽,高興直極。“阿娘是由生命樹和其他四顆神樹共同孕育而生的。”


    “想不到您竟然也來了下界。”羿臨天語帶敬意。


    “當然,畢竟她也算是我孕育出來的。”


    “您是阿娘的……嗯……阿爹?”雪綰點點嘴,不確定的道。


    “嗬嗬,孩子,也可以這麽說。”生命樹慈祥的一笑,從身上取下一顆生命果遞給雪綰,“拿著,孩子,這是我給你的見麵禮。”


    “謝謝。”


    雪綰鄭重的道謝,雙手捧著生命果。


    “丫頭,把生命果吃了。”


    “嗯?現在?”雪綰看看哥哥,又看看生命樹,畢竟這是從人家身上扯下來的現在當著人家的麵吃,貌似不太好。


    “當然!”似是讀懂雪綰的顧慮,羿臨天笑著瞧著生命樹,“生命果要當麵吃才是一種守禮。”


    雪綰不解,向生命樹看去,發現它隻是慈祥的笑笑,沒有反對哥哥的話也信了,哢嚓哢嚓兩聲生命果便下了肚。


    “嗯,哥,這生命果真好吃!”雪綰像隻貪吃的小貓卷了卷嘴角,粉紅的舌頭尤為可愛。“就是吃了,有些困。”


    雪綰揉了揉眼睛,困意越發的明顯。身子搖晃,一斜向地麵倒去。


    羿臨天上前欲接住,手卻一空。略不滿的看著生命樹,生命樹和藹的笑笑,也不生氣,拖著雪綰進入他的樹之心。


    “放心,我不會傷害她。”生命樹霍然的說,“我隻是送她去她該去的地方,接受她該接受的命運。”


    “可丫頭還太小了,她應該自由的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去笑,去鬧,或是殺人,萬事都有我做他的後盾。”


    “嗬嗬,那你能陪他一輩子嗎?”


    “……”


    生命樹的話掐中了羿臨天的七寸,不做任何反應的坐到生命樹下打坐。


    席翟也跟隨羿臨天,生命樹的前方就隻剩下帝顓一人了。


    “你和彼岸很像。”彼岸是雪綰和羿臨天母親的名字。


    帝顓不解,等著生命樹的下話。


    “嗬,孩子,這個給你,希望你能在你的能力範圍之內幫那個孩子一次。”


    帝顓接過生命樹給的玉簡,知道生命樹說的是雪綰。如果沒有師尊的吩咐,他和雪綰的人生就是兩條平行線。


    即使他們日後會成為道友,但也隻是點頭或並肩作戰後百年不見的萍水之交。


    “你不說,我也會的。”


    帝顓握著禦劍,向生命樹保證道。他不理解對雪綰的感情,或許,雪綰於他已經不是機緣那麽簡單了。


    “我謝謝你。”生命樹身上掉落光點進入帝顓體內,“這些是我的謝禮。”


    帝顓感到身體裏湧動的光點,他們一邊在擴寬他的經脈一邊在為他剔除身體裏的雜質。


    他在世俗界停滯已久的靈力如同翻滾的大海波濤洶湧。


    帝顓額頭冒汗,艱難的走到生命樹下盤膝而坐,調動靈力按照自己功法的軌跡運轉。


    生命樹見了,搖動樹冠,星星點點如飄雪落下,縈繞在他身旁,安撫著他,再進入他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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