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知道自己的阿娘不是不愛自己,反而為了她耗盡了一切,她心中的怨全消了,取而代之的是心疼。


    “哥哥,阿爹呢?”見羿臨天久久不語,雪綰扯著羿臨天他的袍子,誓有一股不罷休的姿態。


    “阿爹?當年阿爹把你我送至下界,辦妥一切後就回到了魔域,打算先下手為強。仙域被一心求死的阿爹壓著打,可最後被天域的天尊毀去了魔魂、打散了魔格、削去了魔力。”


    “阿爹……”雪綰眼圈通紅,抽泣不止,“哥哥,天域是?”


    “丫頭,那個地方都是些大能,哪裏的人淩駕於仙域魔域鬼域之上。”羿臨天頓了頓,“當然,這些你不用去在乎,有哥哥呢。”


    “哥哥,我現在隻有你一個家人了,不要留下我一個人。”雪綰聽懂了羿臨天的話,抓住他死活不鬆手。


    “好,放心,哥哥不會丟下你一個人的,”看雪綰不相信,羿臨天有加了一句,“我保證。”


    “好,那你發魔道誓。”


    “宗主!”席翟勸阻,看向雪綰的眼神也越發的不善。


    魔道誓是約束修魔一道的一種誓言,發誓者若違背誓言將會魔心永滯不前,且會被魔道逐漸吞噬,入生不如死的境地。


    “好。”


    “哥哥……”雪綰想阻止羿臨天,可剛才聽到的真超過了她的承受能力,她不想她最後的親人也離開她。


    “好了,哥哥說話算數。”羿臨天刮了刮她的小鼻子,蜷曲拇指和小指,三指朝天。


    “魔祖在上,我羿臨天今日在此啟魔道誓,永遠不會丟下雪綰一人……”直至她有在修仙界傲遊的能力。


    “哥哥,你說啊!”


    雪綰就不見羿臨天說下去,以為他反悔了,焦急的看著他,氤氳的淚彌漫了她的眼。


    羿臨天嘴角溫柔的揚起,“若違此誓,我羿臨天願消散在天地之間。”


    “哥哥!”雪綰猛地捂住他的嘴,“快把懲罰收回去!”雪綰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可已經來不及了,從羿臨天所站的位置升起一束光飛向天空,直至看不見。


    “遭了!”雪綰急得跺腳,在原地亂轉,“怎麽辦?怎麽辦?”


    “好了,丫頭,放心隻要哥哥不離開你就不會有事的。”


    “嗯。”


    羿臨天輕柔的給雪綰擦幹眼淚,一本正經的對準帝顓和席翟,“你們給我發誓,不把今天的所見所聞說出去,否則身死道消!”


    “我席翟在此發誓,絕不把今日的所見所聞說出去,若為此誓身死道消。”


    席翟話落,一道光從他身上衝向天空。


    而帝顓則認真的注視雪綰,這一路來,他知道了她的身世,也佩服她的智慧善良。從今天的事來看,這消息真的傳出,那她的人生便會偏向另一個方向了吧。


    偏偏帝顓的心告訴他,他應該聽羿臨天的,他想在能見時就見到她。


    “該你了!”


    “好。”帝顓答應,蜷曲兩指,其餘三指向天,“我帝顓在此發誓,絕不把今日的所見所聞說出去,若為此誓就讓我身死道消。”


    “帝顓,謝謝你。”


    雪綰知道帝顓沒有為她守秘的立場,但她的身世若真的公諸於世,那麽上玄宗……以及師尊就真的隻是一場過客了。


    “不用謝,我也有自己的目的。”帝顓露出潔白的牙齒,今天的保密全當是還了她一場因果,以及全了自己的私心。


    “不管如何,帝顓,我還是要對你說謝謝。”


    雪綰從頭到尾都知道帝顓跟著她的目的不純,隻是一路相處下來,她把他當作了朋友,現在看來還是有回報的。


    “好了,帝顓,丫頭是我的妹妹,她的謝謝你隻能接著!”


    帝顓無奈的閉嘴,看著寵妹的羿臨天,他總是不能把他和修仙界中人人得而誅之的魔尊聯係在一起。


    看他現在的樣子就知道了,舍不得嗬斥雪綰,就把矛頭指向了可憐的他。


    見帝顓識相,羿臨天的眸子浮現出滿意,又轉向雪綰道,“丫頭,這片彼岸花海是阿娘所化,你繼承了她的能力,閉上眼睛按著心走,她能帶你去往你想去的地方。”


    “我想去的地方?”雪綰按著羿臨天的口述,自己理解他的話。


    周圍的彼岸花搖曳生枝,花瓣舞動,圍繞在雪綰的身邊,像似在和雪綰對話。


    忽上忽下,忽左忽右,雪綰伸出手,一瓣花瓣落在手上,忽然一道風起,那瓣花瓣飛舞,向一個地方飄飛。


    “哥哥,它說讓我跟著它。”


    “那就跟上去。”


    羿臨天拉著雪綰,帝顓和席翟也跟上,隻有在雪綰和羿臨天三丈的位置才能不被彼岸花攻擊。


    一路上,彼岸花海避開雪綰和羿臨天,自動向兩邊退後。有的甚至想靠近雪綰,纏上她的腳踝、手臂。可無一不被羿臨天掃開。


    一個個傷心欲絕的看著雪綰,雖然它們沒有眼鼻口,但雪綰總能從花朵上分辨出它們的神情。


    “哥,算了。”


    雪綰攔住欲出手的羿臨天,“好。”


    先前紛飛的花瓣一片片落下,隻有一瓣還在飄飛。


    “哥,它要帶我們去哪?”


    “去了就知道了。”


    “嗯。”


    又走了一段,那瓣花瓣終於落下。


    “哥,它停了。”


    雪綰拉著羿臨天走到花瓣落下的地方。


    “哢哢哢!”


    似是有什麽在複蘇,羿臨天圈著雪綰離開所站的地方。


    他們離開後,剛才站的那個地方向下凹了下去。一個漆黑的洞躍入四人的眼中。


    “宗主,屬下去看看。”席翟恭敬的請示。


    “嗯。”


    得了羿臨天的回應,席翟來到漆黑的洞口,裏麵漆黑無比。更奇怪的是,憑席翟魔皇的修為竟然看不清裏麵的場景。


    席翟皺眉,一躍而下。


    “哥,席翟……”


    “不用擔心。”


    雪綰見羿臨天絲毫不擔心,也放下心來。靜等席翟的結果。


    時間在他們的等待中過去,一道人影急切的從漆黑的洞中竄出。


    赫然是剛才進去的席翟。


    還不等席翟開口,一朵紅色的彼岸花從動中盛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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