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奘整理好自己的裝束便是一路往朱紫國的皇宮而去,自從離開大唐,這一路上他也沒少去過各種異域番邦的王宮,但似這朱紫國如此殿閣崢嶸、樓台壯麗者,還是頭一次見到。


    那國王臥榻久病,天天盼著的就是有高僧大德路過此地,好請來替他診斷一番,如今驟然聽說了從東土大唐而來的高僧前來倒換通關文牒,自然是大喜過望,當即傳旨宣召。


    待玄奘來至階下,禮拜俯伏,那國王見了這和尚氣度非凡,心中愈喜,宣上金殿賜坐,又命光祿寺辦齋款待。


    玄奘卻是記得正事,不動聲色的謝了恩,先將關文獻上。


    那國王翻看完畢,更是知道這和尚沒有說謊,文牒上從東至西,各路邦國的印章都在說明著,這個能夠一路安然無恙走到朱紫國的和尚,必然是手段非凡的高僧。歡喜之餘,又記得東土中原人傑地靈,心中向往,詢問起來。


    玄奘也沒多想,欠身合掌,從三皇治世,五帝分倫說起,一直到魏征夢斬龍身,直把那國王說的兩眼放光,仿佛是將死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抓著玄奘的袖子歎道:


    “誠乃是天朝大國,君正臣賢!哪似寡人久病多時,卻無一臣前來拯救,高僧慈悲,還望垂憐……”


    玄奘被這國王抓著袖子微微有些不自然起來,他熟讀史書,豈會不知短袖分桃之說,心中惡寒,偷偷打量過去,見這國王麵黃肌瘦,形脫神衰,愈發覺得定是那種龍陽之好惹出得怪病。一個哆嗦,正愁著如何借口扯開一些距離,卻見光祿寺官奏請奉齋,如蒙大赦。


    豈料那國王愈發和善的看著他,拉著衣袖吩咐下去:“在披香殿,連朕之膳擺下,與法師同享。”


    玄奘無奈,隻能見招拆招,守身如玉。


    好在齋飯期間,國王並沒有進一步“侵犯”,隻是三番五次的提到“久病多時”,甚至許下“平分江山,共享社稷”的承諾,暗示玄奘出手相救。玄奘卻是先入為主,一頓豪華的齋飯吃的卻是索然無味,心不在焉的推搡著。


    良久之後,那國王終於放下矜持,勉強讓自己坐的正了一些,向玄奘靠近過去,虛弱的歎道:“聖僧不要謙虛嘛……”


    玄奘急得脖子上直冒熱汗,“陛下,貧僧實在無能為力啊……”


    “陛下!”就在這時,一個大臣急急的走進宮中,上前跪在了國王的麵前。


    玄奘被解了燃眉之急,這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琢磨著岔開了話題,趕緊找機會倒換了官文溜之大吉!


    不想這官員卻衝口而出:“陛下!您貼出的榜文,被東土大唐而來的孫長老揭了去了!”


    “噗嗵!”玄奘一下子沒坐穩,整個人後仰著跌坐在了地上。


    好在這時候那國王正是驚喜莫名的向大臣詢問事情是真是假,倒也沒有乘人之危。


    玄奘有些欲哭無淚的從地上爬起、坐好,就聽那國王問道:“聖僧,那位孫長老是……”


    “他……他是貧僧的大徒弟……”玄奘腦門有些冒汗,趁機將與國王的距離拉開了一些,心中不禁將那猢猻罵了個半死,“這猢猻定是在信口開河了,一路上見他降妖,見他除魔,唯獨不見治病救人……”


    這倒是實話,記得剛剛離開大唐的時候,大雪封山,他得了風寒,還是任青蓮這個蹩腳的醫生給他尋來草藥醫治的,那時候也沒見猴子顯露過什麽醫生,眼前這國王的病更是與龍陽之好有關的疑難雜症,治起來就更是困難了,“悟空,這下子為師可是讓你給害慘了,到時候這國王病沒治好,肯定是要為師來頂缸……”一時間,他似乎已經看到了那些詭異淒慘的結局。


    那國王卻是沒有多想:“既然是聖僧的弟子,那必然有妙手回春的醫術,快傳孫長老上殿……”


    玄奘臉上擠出一絲苦笑,眉心的汗水滴答滴答的往下流著:“陛下三思,貧僧的幾個弟子,俱都是鄉野之徒,哪裏懂什麽醫術?定然是他們頑劣成性,還請陛下收回成命才是……”


    那國王救命心切,哪裏聽得進玄奘的話:“聖僧又謙虛了。”


    邊上的那個大臣有些疑惑的看了玄奘一眼,才是初夏,天氣還沒熱到這種程度吧,搖了搖頭,總覺得這幫東土來的和尚有些不太正常,奏道:“回稟陛下,孫長老他……他說……”大臣說著,悄悄望了玄奘一眼,接著道:“他說要陛下親自去請……”


    玄奘腦袋裏嗡的一聲,差點暈倒在大殿之上!“鄉野之徒,待貧僧去訓斥他們一下。”說著,便要趁機遁逃。


    國王卻是好脾氣,“聖僧且慢!孫長老既是有道高僧,多些禮儀在所難免,隻是寡人病體難移,就命文武大臣代寡人前去請孫長老吧……”說著,又向殿上的群臣吩咐道:“爾等記住,一定要以君臣之禮相待!”


    玄奘無奈,隻能繼續留下來為了自己的清白做著鬥爭。


    會同館中,沙悟淨有些將信將疑的向猴子問道:“大師兄,你真的會這凡人的醫術?”


    猴子搖了搖頭,望著皇宮的方向,笑道:“若是身體上的病,俺老孫自然是沒辦法救治的,可是這皇帝老兒沒病,非要說自己有病,那便隻能是心病!”


    “心病?”被猴子戲弄了一番的豬剛鬣這時也忍不住看了過來。


    猴子哼了一聲,若非這豬剛鬣太過疲懶,在出去買油鹽醬醋的時候偷偷打瞌睡,他也不會臨時起意去將那皇榜揭下來塞入這呆子的懷裏。


    想著,他又望著皇宮的方向道:“天地萬物,秉氣運而生。氣運差,則貧寒病苦交加;氣運強,富貴安樂健康。那國王的氣運精芒中,紅的發紫……”


    ……


    望天古舍中,任青蓮若有所思的聽著對麵那個銀髯飄飄的紫陽真人談論氣運玄機。


    “氣運雖然虛無縹緲,但借助一些法術還是能夠隱隱約約的看到,一般來說,紅色代表了大運道,紫色代表著鴻運,黑色代表著黴運……就拿這朱紫國的國王來說,因為他出身王侯之家,秉承一國國運,氣運精芒已然是紅的發紫,等閑疾病都不會發生……不過像任公子如此奇異的氣運精芒,老道活了數千年,還是頭一次見到,金紫之色與玄黑之色並存,縹緲難料……”


    “金紫之色?”一旁的袁守誠忍不住問道。他之所以能夠察覺到任青蓮身上的黴運,靠的可不是法術秘法,而是卜卦占星之學,“難道是因為任公子跟著玄奘法師取經,得了一些功德的緣故?”


    紫陽真人似笑非笑的看著任青蓮:“有這個可能,不過也算任公子自己的運道造化不同凡響罷了!”


    任青蓮有些狐疑的看著這個紫陽真人,莫非對方在自己身上看出了些什麽,淡然一笑,便將話題扯開,詢問起關於這朱紫國的其他事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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