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池仙境


    西王母望著淡笑不語的浪子羽道:“貳負已經回去複命了,狂風暴雨將至,公子倒是淡定。”


    浪子羽輕飲玉露道:“娘娘這裏乃是絕佳的遮風避雨之所,早已壓下了小子心中的惶恐。”


    這瓊漿玉露雖然淡雅清甜,能讓人回味無窮。但浪子羽卻總有寡淡之感,遠遠比不過秫酒純正。特別是飲過杜康親手所釀秫酒之後,其他美酒在是珍貴也是無味。


    不過浪子羽是過慣苦日子的人,就算清水在前也能有回味無窮,使人沉沉欲醉之感,何況是如此美酒,所以也是飲著舒暢,給主人家其早已迷醉其中的感覺。


    西王母笑道:“天帝威震八方,鹹服四海。本尊宮中皆是些柔弱女子,哪敢擋其天威。其實心中早想讓公子趕快離開,免得殃及了池魚,隻是礙於麵子不好聲張。”


    望著眼前這不識趣的小子,西王母也隻好開門見山,以下了逐客令。


    浪子羽淡笑道:“娘娘老說小子謙虛,其實娘娘更是謙虛過人。這宮中臥虎藏龍,娘娘更是稱霸諸天,三界誰敢小看,哪裏來的柔弱。這裏卻是最安全不過了。”


    西王母,女媧,鬥姆,羲和,嫦羲雖是女子之身,但三界誰敢冒犯雌威。比之一般男兒勝過不知億裏之距,誰敢言輕言勝過。


    別看如今西王母一副和藹可親之態,卻在五人之中最是霸道,巾幗不讓須眉。五百年前橫亙西極,以一人之力獨擋羲和嫦羲率天罡地煞一百零八將來攻,寸步不讓。當真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雖是借了地利,卻也一時讓三界側目。


    西王母道:“本尊早已隱居多年,不想在惹事端。何況如今天威甚重,蚍蜉又哪敢憾樹,公子又何必拉我下水。”


    嬌嗔之語自西王母口中吐出,也是讓人心旌搖曳難以抗拒。浪子羽是人,更是大好男兒,當然也無法拒絕。不過如今關乎身家性命,卻也無可奈何,隻能佯裝不見。


    隻見浪子羽淡笑搖頭道:“蚍蜉雖然無法憾樹,但吞些枝葉也是無妨。何況如今小子已是岌岌可危之局,隻好托庇一二,辜負了娘娘美意。”


    青鸞在旁嬌哼道:“你這人卻是好厚的臉皮,瑤池早已平和多年,姐妹們也自逍遙自在。豈能因你之故,擾亂此處安寧。”


    浪子羽笑道:“青鸞姑娘卻是錯了,世間哪有安寧所在。自誕生於三界之日起,無論何人也都難以置身事外,又哪來的逍遙之所。”


    世道紛雜,誰又能獨善其身。你想由心自在,也是身不由己。就算你淡薄了名利,也有人推著你向前。帝俊獨尊宇內,俯瞰三界,也未必不是隨波逐流,難以自持。


    青鸞道:“我卻不管這些,反正娘娘已下逐客之令,你若不離開瑤池,也別怪我不客氣。”


    說完已擺開架勢,一副氣勢洶洶之態,仿似隨時都能講浪子羽踹下山去。


    浪子羽望著青鸞這故作凶狠之態,心下卻甚覺可愛。心下也是感慨:


    這青鸞卻是福分非常,能得西王母如此庇護,至今還保有赤子之心。前麵雖然故作溫雅,如今也故態複萌了。別看青鸞才不過雙十之齡,卻也渡過無盡歲月,比之自己實是大過良多。看她能與鳳祖並稱五鳳,也是誕生於開天不久。隻是自誕生之日起就的西王母收留,雖然實力強大,卻也不沾紅塵。雖不像凰皇因鳳祖私心一張白紙,卻也好不到哪裏去。


    笑容可掬道:“青鸞姑娘,你卻是越俎代庖了,娘娘還未發話呢。”


    青鸞嗔道:“娘娘何等身份之人,拉不下臉麵來用強,白受你脅迫。”


    浪子羽調侃道:“卻又錯了,娘娘威霸寰宇,若想我離開,早就一腳將我踢飛了。你無心亂言,小心誤了娘娘大計。”


    最近卻是福分,先是凰皇又來了青鸞,憋悶已久的心緒,也是豁然開朗很多,浪子羽一時也是心血來潮。


    青鸞狠狠道:“公子隻會逞些口舌,我這就送你下山。”


    故作凶狠,一腳向浪子羽踹來。浪子羽一臉調笑,輕輕避過,青鸞正還欲追上之時,西王母淡漠聲音傳來:


    “住手,不得無禮。”


    青鸞望著那令人生厭的笑臉狠道:


    “娘娘,何必對他如此客氣,不饒您出手,我就將他打下山去。”


    西王母擺手道:“不需多言,退下。”


    青鸞隻好諾諾道:“是,青鸞領命。”


    一臉心不甘情不願的站回西王母身後,一雙鳳眼恨恨看了浪子羽一眼,滿含不服之氣,才眼觀鼻,鼻觀心侍立一旁。


    西王母道:“青鸞卻是失禮了,公子莫要見怪。”


    浪子羽雙目含笑道:“不怪,不怪。青鸞姑娘卻是甚為可愛,初見之時溫雅知禮,一副淑德之相。想是憋得緊了,稍是放送了些,卻也不失古靈精怪。”


    西王母道:“也是我管教不嚴,稍稍放縱就故態複萌了。”


    浪子羽道:“誒,娘娘卻也錯了。青鸞姑娘天性活潑,又不蠻橫,甚是難得。娘娘又何必壓製其天性呢,自在由心最好。”


    這邊青鸞聞聽浪子羽之言,偷偷露出感激笑容。


    西王母道:“公子既不怪罪青鸞,那咱們還是言歸正傳吧。”


    浪子羽道:“既然如此,娘娘也別在故作推脫了,咱們開門見山吧。”


    西王母道:“你怎知本尊會幫你。”


    浪子羽笑道:“若非確定娘娘肯幫在下出手,在下又何必上的山來。”


    西王母道:“你卻也伶俐,以你本事想要脫身也是不難,若是就此隱匿,再想尋你卻也不易的,又何必來此。”


    浪子羽道:“明人不說暗話,我此上瑤池隻是為了確定一些事。”


    西王母道:“你早已心知肚明,何必確定,卻是居心不良。”神色微有不悅。


    浪子羽道:“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娘娘提早下場也是誠意,也少些猜疑。”


    西王母道:“你是省事了,卻也打亂了本尊行事。”


    浪子羽道:“各的其利,該是朋友的也變不成敵對,卻也無妨。”


    西王母道:“事已至此我又能如何,若是壞了本尊之謀,本尊也不饒你。”


    浪子羽道:“你引燭陰來此,我上瑤池也是應該。”


    西王母看著那笑意,也是有些心煩道:


    “你就不怕本尊將你敢下山去。”


    浪子羽道:“我已開誠布公,娘娘又豈會在故布疑陣。”一臉自信。


    西王母道:“算是被你拿捏住了,本尊也是大意了。”


    浪子羽道:“這不恰逢其會,咱們從此也是一心了,少些猜忌更能成事。”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兩個各不相幹的人,為了相同的目的走到了一起,雖然各懷心思,去又能將後背交給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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