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虹內二人,正是南楓山首座阮天禹和長老潘德方。


    就在阮天禹喝叱花飛雨的同時,一道光漩閃過,還沒等花飛雨反應過來,他手中的黃玉令牌已經不見。


    阮天禹拿著黃玉令牌,靈識在其上掃過,在看向一旁的潘德方時,頭輕輕點了一下,將黃玉令牌交給潘德方。


    潘德方接過黃玉令牌,先是一愣,待仔細端詳一番後,神色一振,目中露出感慨,更有追憶,如果在他一旁仔細觀察,還能感覺到他眼中一絲淚花浮現,這黃玉令牌,似乎讓他想起了曾經的往事,那定然是一段刻骨的經曆。


    眾人見是南楓山首座和長老駕臨,紛紛抱拳,彎腰拜見。


    花飛雨緩過神來,上前一步,深深一躬,態度誠懇,有些誇張,滿是討好之意。


    “記名弟子花飛雨,拜見首座,潘長老。”花飛雨低著頭,神情緊張,額頭已經滿是汗珠。


    “你是何人,為何持有黃玉令牌?”阮天禹看都不看花飛雨,目光看向安小逸,聲音雖不大,卻透著威嚴。


    “晚輩安小逸,這黃玉令牌是家父之物,說是清風門故人所贈,故人曾言,持此令牌可拜入清風門。”安小逸心中暗自慶幸,黃玉令牌的主人終於出現,說明自己的判斷沒錯,黃玉令牌果然是私人之物,既然正主出現,那就按對自己有利的方式來說,畢竟自己來清風門是為了修仙。


    “故人?”阮天禹心裏清楚,持令牌可以拜入清風門,確實是自己曾經傳出去的承諾,但這令牌並非贈與故人,心知眼前此子,雖長的白白淨淨,模樣乖巧,言辭卻有取巧之意。


    “你既持有黃玉令牌,本座姑且收下你為南楓山記名弟子。”阮天禹雖對安小逸無奈,但畢竟黃玉令牌是真的,自己曾經說出去的話還是要兌現的。


    “多謝世伯!晚輩定會認真修煉,不辜負世伯的厚望!”安小逸又是抱拳一拜,不了解內情之人,定然覺得此子頗有禮貌,誠心可嘉。


    “這……你先別急著道謝,本座雖收你為記名弟子,但並非沒有條件。”阮天禹有一種被算計和利用的感覺,雖有不爽,但畢竟一山首座,總不能表現出來。


    “你必須在半年後,達到養靈三層,通過半年一次的外門弟子考核,成為外門弟子,否則,逐出宗門!”阮天禹輕聲說道,在看向安小逸時,目光慈祥,卻透著威壓。


    “世伯之言,晚輩謹記!家父曾說,世伯重情重義,定會特意關照晚輩,給晚輩最好的修行資源……”安小逸心知阮天禹是要給自己出難題,趁機把自己趕出山門,即便如此,也不能坐以待斃。


    “這個自然。本座將當年曾經修行過的洞府借你使用,那裏靈氣濃鬱,適合修煉。修行所需,稍後會有人送到洞府。”阮天禹雖知此子言辭取巧,但既然已經收為記名弟子,做個順水人情也無妨,半年後對方定然不能通過考核,再逐出宗門不遲。


    “世伯,家父隻有晚輩一根獨苗,曾說世伯定會保證晚輩的安全……”安小逸腦筋轉動,心想剛來就得罪了花飛雨,指不定會報複自己。


    “故人之子,當保安全,這枚青靈玉佩是我隨身之物,在這清風門之內,有生命危險之時,你若捏碎,本座十息之內會來到你的身邊。”阮天禹心裏暗罵無恥,但又礙於顏麵,不便表現出來,隻能應允。


    一道光漩飛出,青靈玉佩已在安小逸手中。


    “家父還說,世伯會在修行上隨時給予指導……”安小逸繼續說道,言辭依舊懇切。


    “這也沒問題,拿著青靈玉佩,隨時可以來見我,沒人會攔你。”阮天禹心中很是憤怒,從來都是自己算計別人,今天竟然被一個小孩脅迫,為了避免眾人繼續猜測黃玉令牌的來曆,隻好咬牙答應,早點打發眼前這個可惡的家夥。


    “多謝世伯……”安小逸再次深深一拜。


    阮天禹大袖一甩,將安小逸卷上長虹,三人瞬間遠去。


    此時的南楓山廣場上,眾人沸騰。


    “這安小逸竟然真是首座的親戚,我說的沒錯吧,看來我以後可以給人看相推衍了……”那個剛才恥笑安小逸的修士,這時卻發現自己隨口一說的笑話,竟然是真的,不免有些得意。


    “我看未必真是什麽故人,你沒注意到首座的表情有古怪嗎?似乎有什麽難言之隱。”


    “對呀,若真是親戚,怎麽可能要求他半年之內晉升外門。那怎麽可能呢?一般人沒有四五年的修行基本沒有可能,就連首座親傳弟子方清研,也是當了一年記名弟子之後,才晉升外門的。”


    “是啊,你說的對,這安小逸肯定不是什麽首座故人之子。”此時的花飛雨,心情複雜,他更願意相信這種分析。


    “你等著,臭小子,你敢蔑視我,還害得我在眾人麵前出醜,別讓我碰見,碰見了一定讓你脫層皮!”花飛雨對安小逸的怒氣,比之前又多了一分,心中下定決心,一定要找機會,讓安小逸知道自己的厲害。


    長虹內阮天禹抓著安小逸,潘德方在一旁。


    “這就是飛行吧,什麽時候我也能飛行就好了。”安小逸雖然被風吹的睜不開眼,但還是努力微睜,迷迷糊糊的看向腳下。


    山峰,樹木,河流,房屋都在下方,依稀可見,甚是渺小。


    這種感覺,安小逸從來沒經曆過,頗為欣喜,這使他增加了對修仙的認識,也更加堅定了為之付出努力的決心。


    “一定要好好修煉,我也要在天空自由飛行。”就在安小逸心中暗下決心的同時,他眼前一花,待重新清晰時,已經在一處山石洞府門前,阮天禹和潘德方早已不知去向。


    安小逸推開洞府石門,洞府不大,卻透著歲月的滄桑,地麵是青色石板,倒也幹淨,簡單的幾個石凳,一張石桌,石床在洞府的角落,擺設整齊。洞府不算明亮,卻感覺靈氣清純,果然是適合修行的好地方。


    安小逸又在洞府四周走了一圈,周圍樹木掩映,鬱鬱蔥蔥,清新幽雅。這洞府應該是屬於記名弟子區域不多的獨立洞府之一。


    洞府離山門不算太遠,記名弟子除了考核或有特殊情況,是不能進入山門以內的。


    安小逸回到洞府時,天色已晚。


    一夜無話,第二日清晨。


    “安師弟在嗎?”


    就在安小逸準備起床時,門外傳來一個響亮的聲音。安小逸迅速穿上衣服,來到門前,拉開石門,隻見門前站著一個白白胖胖的青年,手中提著一個儲物袋。


    “師兄您是?”安小逸不知道怎麽稱呼對方,不過覺得對方麵善,瞬間多了幾分親切。


    “周雲軒,你就是安師弟吧?”周雲軒麵露笑容,也不等安小逸說話,跨步走進洞府,將儲物袋放到石桌上。


    “安師弟,這是宗門發給記名弟子的修行資源。”周雲軒輕輕拍了一下儲物袋,對安小逸說。


    “多謝周師兄。”安小逸向周雲軒抱拳,微微欠身。


    “不用客氣,以後我們都是同門,理當互相照應。”周雲軒拍了拍安小逸的肩膀,爽朗一笑。


    “安師弟可知晉升外門的難度?”周雲軒找個石凳坐下,眉頭輕皺,猶豫了一下,問道。


    “不知道。”安小逸看著周雲軒,目光真誠。


    “哎!我都聽說了,首座要求你通過半年後的晉升外門考核,否則就逐出師門。”周雲軒歎了口氣,眉頭皺的更緊了一些,胖胖的臉上,看上去有些滑稽。


    “半年很難做到嗎?”安小逸好奇的問道。


    “不是很難,是不可能!一般人都要四到五年的修煉,才能達到養靈三層,這還沒完,達到養靈三層後,才有資格參加晉升外門的考核,這晉升考核,極其嚴酷,通過的人數極少,每次幾百人的考核,能晉升的不到十人。就連首座的親傳弟子方清妍,都是在當了一年記名弟子,考了兩次才通過的,她可是我們整個南楓山外門第一人。”周雲軒搖了搖頭,緩緩說道。


    “這首座明擺著是要在六個月後,將你趕出宗門,師弟沒感覺出來嗎?”周雲軒無奈的說道,看向安小逸的目光中,充滿同情。


    “哦,原來是這樣!怪不得他答應我的要求那麽爽快呢。”安小逸心裏終於理解了阮天禹的行為,但不管怎樣,對方畢竟還是給了自己最好的機會和資源,雖然有些苛刻,也不好多說什麽。


    周雲軒見安小逸在發呆,起身告辭,囑咐有什麽需要可以隨時到雜務房找他。安小逸將周雲軒送出門外,再次表示感謝。


    回到洞府中,安小逸心情複雜。


    “修行本來就是件困難的事,機緣都是靠自己爭取的,既然來了,不試一下,怎麽知道行不行。”安小逸雖然早就感覺到,阮天禹在給自己出難題,卻沒想到像周雲軒描繪的那樣困難。


    “不想那麽多,盡力去拚就是了。光想是沒有用的,關鍵是怎麽做!不管怎樣,總算是有一個好的開始,至於能不能成,那就看我自己的機緣和造化了。”安小逸想到這裏,心裏開朗了許多,不再想晉升外門的事。


    安小逸來到石桌旁,看了一眼周雲軒拿來的儲物袋,正準備要打開的時候,門外傳來古怪的叫聲,如短促的嬰兒啼哭,在這寂靜的夜裏,平添了幾分寒意。


    “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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