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逸拜別薑家族老,想起村中鄉鄰,不免有些不舍。


    “我知道你們舍不得我走,但我必須去修仙了,因為隻有修仙,才能讓我自己變強,變強才能去更寬廣的世界,才能找到爹娘和爺爺。”安小逸忍住內心的傷感,眼中噙著淚水,昂起頭,向前走去。


    走了一個月,安小逸來到一坐古城,那裏的人衣著光鮮,建築富麗堂皇,儼然是富庶之邦,似與記憶中自己的故鄉相仿。


    又過一個月,安小逸經過一處江河,那江河很寬,足有薑家古寨外小河的幾十倍,很是壯觀,江麵上船隻往來,過渡的人們神色凝重,似有大事發生。


    轉眼間,從薑家古寨出來,已經三個月,安小逸來到一處深淵峽穀,放眼望去,峽穀內隱約有凶獸行走其間,不時傳來陣陣吼叫,很是瘮人,但依舊沒有看到清風門的影子。


    “難道我走錯路了?按照一路打聽,應該快到清風門才對啊。”安小逸內心焦急,神色凝重。在找到幾處農舍,打聽一番,確定方向沒錯之後,安小逸內心的焦慮,稍有緩解。


    “再走半個月,就能到清風門了。”安小逸內心憂慮稍減,目中露出了期待,向清風門所在的方向望去。


    清風山脈,綿延萬裏,並非隻有一條山脈,從遠處望去,層層疊疊,很像是一個山的迷宮,萬山翠綠,雲霧繚繞。


    清風門,位於清風山脈中,正中的清風山,是整個山脈的最高峰,山峰中段以上,常年積雪,雲海蒸霞,仙境一般,清風山的南北兩側各有三座山峰,雖不及清風山挺拔雄偉,倒也頗為清秀險峻。


    南楓山,清風山南側三座山峰之一。


    這一日,南楓山山門外,人來人往,山門值班房前,排著長長的隊伍,足有百人之多。


    “我來這裏兩個多月,才等到三個月一次的記名弟子考核報名,這一次一定要報上名,通過考核,成為記名弟子。”


    “報名離通過考核還遠著呢!清風門的記名弟子,可不是那麽好考的,我聽說有一個修真家族的嫡係子弟,有家族推薦,考了三次才通過。”


    “誰沒有推薦,來這裏的哪個不是家族顯赫?推薦不頂用,要有實力才行,這裏可是仙門,想進哪那麽容易!”


    “那是!清風門是不會做砸自己招牌的事的,聽說連各山長老的子侄,都要先考核才能成為記名弟子。”


    就在眾人熱烈討論的同時,遠處走來一個少年,這少年,十二三歲模樣,白白淨淨的臉上,被曬的微微發紅,神色很是疲倦,在看到山門上“清風門”三個大字時,精神一震,目中露出激動和喜悅。


    他正是安小逸。


    “終於到了,三個半月,終於到清風門了。爹,娘,爺爺,小逸要修仙了,你們等著我,我一定可以找到你們!”安小逸心中很是感慨,這一路真的太艱難了。


    安小逸深吸口氣,平複內心的波動,排在隊伍的後麵,心裏想著這幾年經曆的一幕幕,不知不覺就到了山門值班房的門口。


    “誰推薦來的?”值班房門口一張桌子前,坐著一個清瘦的青年,有氣無力的問道,斜著眼看向安小逸時,目中帶著傲慢和不屑。


    “推薦?哦,這是我的黃玉令牌。”安小逸聽到青年的話語後,愣了一下,趕緊解下背上的包袱,放在桌上,從中取出紫銅色木盒,小心翼翼的打開,雙手拿著黃玉令牌,舉到青年的麵前。


    “這是什麽?”青年目光一閃,看到安小逸慎重的神情,微微起身,伸手接過黃玉令牌,上上下下,仔細的看了黃玉令牌後,緩緩開口。


    “這是清風門一位仙人贈與家父之物,家父說,持此令牌可拜入清風門。”安小逸想到,這令牌是薑家族長之物,聽族老說是花巨資得來,想必是為少族準備,為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對外人自然不必多說原委。


    “編,接著編!”青年再前前後後仔細打量了黃玉令牌後,確定從未見過這種令牌,也未聽說過有持令牌拜入清風門之事後,瞪著本就很小的雙眼,盯著安小逸,目中的不屑更為強烈。


    “難道這令牌是假的?不可能,薑家族長不是等閑之輩,豈會輕易受騙上當?”安小逸看著青年的眼神,有些猶豫,腦中飛速的思考,沒有急於反駁。


    “下一個!”青年看安小逸不說話,知道自己的見識和目光,戳穿了對方的謊言,不再理會,繼續有氣無力的說道。


    安小逸站到一邊,心中雖有疑慮,但並不相信黃玉令牌是假的。本欲再解釋一番,但看到青年那堅定與不屑的眼神後,選擇放棄,與人爭辯,本就不是安小逸的性格。


    “隻有一種可能,這黃玉令牌,是私人之物,又或是隱秘之物,並非所有人都知道,從對方眼神中看來,不像是撒謊,可能他真的不認識這黃玉令牌,甚至都沒聽說過。”安小逸思量一番之後,心中頓時明晰起來。


    “既然他不認識,總有人認識!”安小逸相信自己判斷,決定自己找出黃玉令牌的主人。


    這南楓山山門,遠處看上去像是一塊巨石,巨石高寬都不下百丈,這巨石生的倒也奇特,中間形成一個幾十仗寬的門洞,算得上是鬼斧神工,這山門值班房正是在這巨石的一側,是巨石上一處十丈來寬的石洞。山門正對的是一個巨大的廣場,方圓足有千丈大小,山門外雖人來人往,但廣場仍舊是空空蕩蕩。


    安小逸走到山門正對的廣場中央,盤膝坐下,將紫銅色木盒放在身前,打開木盒,露出木盒內擺放的黃玉令牌。


    這個奇怪的舉動,很快就引起了周圍人群的注意,不一會,周圍就圍滿了前來報名參加記名弟子考核的修士。


    “這人是這麽回事,是要賣這黃玉令牌嗎?”


    “他剛才報名的時候,拿出這塊黃玉令牌,當做推薦報名的信物,被花飛雨師兄戳穿了謊言。”


    “我看他是想修仙想瘋了,拿一塊假令牌也敢來蒙混過關,真是太天真了,清風門是什麽地方?這可是仙門,都是仙人,是那麽好糊弄的麽?”


    “他說拿著這塊黃玉令牌就可以拜入清風門,這怎麽可能?我沒聽說過,清風門有沒經過考核就成為記名弟子的,就連各山長老子弟都不例外,他以為他是誰啊?莫非是南楓山首座的親戚?哈哈哈哈……”


    “這人看上去倒不像是騙子,真是人不可貌相啊!白白淨淨的,幹點啥不好,非得想著走歪門邪道,哎!”


    周圍的人越來越多,這也是安小逸想要的效果,至於眾人的嘲笑,本就是在意料之中的事,自然不會在意。


    一個時辰過去了,值班房門前排隊的人減少了一多半,隻剩下幾十人。負責報名的記名弟子花飛雨,依舊有氣無力的接待著一個個報名者。


    又過去了一個時辰,報名結束了,但報完名的人,都沒有選擇離去,都圍到了廣場中央,正是安小逸所在的地方。


    眾人看著安小逸,行為古怪,坐在那裏兩個時辰,一動不動,任憑周圍眾人如何譏諷嘲笑,始終一言不發,麵無表情,雙目微睜。


    “這人是不是傻了,想修仙想瘋了,聽說令牌是假的,接受不了打擊,精神崩潰了?”這人說完,還拿手在安小逸眼前晃了晃。


    “我看他這是在打悲情牌,指不定哪位仙人發了善心,就給他一次機會也未可知,心機不淺啊!”


    “跟他比,我們都是幸運的,起碼我們都有參加考核的資格。這就是命,不能跟命爭啊!”


    花飛雨收拾好報名竹簡,伸了個懶腰,就在想要轉身回值班房休息的同時,他發現廣場中央聚集了很多人。


    “都幹嗎呢?一個月後就要進行記名弟子考核,你們還不回去好好修煉,在這裏湊什麽熱鬧?”花飛雨提高嗓門,雙手靠在背後,微微抬頭,儼然是大師兄的口氣。


    眾人聽到花飛雨的聲音,很是敬畏,紛紛低頭,讓出一條道來。花飛雨邁著大步,走到安小逸跟前,依舊是背著手,昂著頭,眼睛斜著看向安小逸。


    “你怎麽還沒走?還想繼續編你的故事?”花飛雨看了安小逸一眼,想到眼前之人,竟然對自己的判斷不服氣,很是不爽。


    安小逸瞟了花飛雨一眼,閉口不答,他知道多說無益,對方已經認定自己在撒謊,辯解隻會讓局麵更糟糕。


    “大膽!竟敢不回答我的問題,還用眼瞟我,你敢對我不敬?”花費雨本想再嘲諷安小逸一番,沒想到對方竟然不接茬,從對方的眼神中能看出不滿,甚至還有一絲蔑視,這讓花飛雨很是憤怒。


    “我數到三,你趕緊給我滾,要不然就別怪我不客氣了!”花飛雨瞪著雙眼,麵色微紅,惡狠狠的說。


    “一……”


    花飛雨伸出一個手指頭,周圍的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


    “二……”


    數到“二”時,人群中有人開始勸安小逸,讓他趕緊走,何必吃眼前虧呢。


    “三……”


    安小逸已經打定主意,絕不退縮,他堅信黃玉令牌的主人一定會出現。


    “你小子有種!我先砸了你這狗屁令牌,看你用什麽來表演。”對於安小逸的不敬和無動於衷,花飛雨憤怒到了極致,一個箭步上前,彎腰拿起木盒內的黃玉令牌,高高舉起,正要砸下……


    “住手!”


    就在這時,天空一道長虹閃過,長虹內隱約有兩個人影,僅是“住手”兩個字,就讓眾人心神恍惚,似失去知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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