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在上陣前,南極仙翁為了保證此戰必勝,暗中密授楊戩番天印,作為最後的殺招。


    聖母見頭頂金光打來,趕忙雙手一合想將定海珠聚在頭頂,擋下番天印。哪知道詭異的一幕出現了,二十四顆定海珠竟然仿佛**控了一般不聽聖母的意誌,停在了空中。聖母大吃了一驚,飛快的思索:‘在場之人隻有一個人有操縱定海珠的本事……’聖母腦海中閃過一絲驚恐,她不由得將目光停在了一旁觀戰的趙公明身上。


    “道兄……你為何……”


    沒等這句話講完,番天印不偏不倚正中聖母天靈,打的腦漿崩裂,一道魂魄衝天而去。


    這一幕把所有人看的目瞪口呆,殷武庚簡直不敢相信會是這樣的結果,仰天大叫道:“師父!!”一股無法遏製的憤怒湧上殷武庚的心頭,他身形如電瞬間飛到了楊戩身前,不待楊戩反應,兩道金鞭已經狠狠的印在了楊戩胸膛。


    這太乙金仙的全力一擊比定海珠更加厲害,打的楊戩雙眼一黑,口中吐出一口鮮血,人如斷線的風箏般撞塌了遠處的山岩,掉下了擂鼓山去。


    “師父!師父!”殷武庚一把抱住聖母的屍體,隻見頭顱已經如西瓜般打的稀爛,返魂無術,這一次不是假死,而是真的香消玉殞了。


    “以前我還不信,但是今天,你們這群道貌岸然的闡教門人竟用如此卑鄙的手段暗算我師父!我殷武庚與你們闡教勢不兩立!”殷武庚雙眼血紅的站起身來,台下的敖青從來沒有見過殷武庚這般模樣,仿佛索命的厲鬼!


    “殷武庚,你別衝動啊!”敖青衝到擂台前大聲呼喊著。但是殷武庚仿佛聽不見一般,他走火入魔了。畢竟他短短數月的心性修為如何能控製的了‘貪嗔癡’三毒?一個瘋了的太乙金仙,這恐怕是在場所有人的噩夢。


    “血債血償!今天我要血洗擂鼓山!”殷武庚仰天嘶吼一聲,將二十四顆白燦燦的定海珠浮在身旁,他要大開殺戒了。


    刹那間,被浩瀚仙力推動的定海珠宛如一顆顆流星朝著闡教諸仙砸去,慌得諸仙趕忙祭出法寶抵擋,沒有法寶的便飛天遁地。一時間擂鼓山被削去了半邊,轟然坍塌,嚇得馬遂也趕忙遁地而走。


    龍吉有紫綬仙衣護著,加上趙公明在側,就算是亂飛的定海珠也傷不到她。她的臉上仿佛無比淡定,眼前發生的一切似乎都在自己的預料之中。


    “他真氣已亂,怕是走火入魔了。”趙公明看著狀若癲狂的殷武庚,對龍吉說道。


    “你能讓他恢複正常麽?”龍吉問。


    趙公明搖了搖頭,“若是以前自然沒問題。但是我已經沒了肉身,二十萬年的道行折去了一半,這小子的仙力已經在我之上,憑我一人隻怕做不到。”


    “不要緊。”龍吉笑道:“我已經讓雲霄仙子趕來了。你去護著南極仙翁,他還有用,別讓他傷到了。”


    “雲霄?”趙公明看了龍吉一眼,暗思:‘這龍吉公主心思縝密,事事都留有後招,當真可怕。’


    不言殷武庚如瘋虎入羊群,打的一眾闡教上仙抱頭鼠竄,滿地亂滾。慌得那太乙真人滿頭大汗,文殊普賢遮遮掩掩,黃龍真人更是被打的五髒移位,口吐鮮血。更別說金吒木吒這些晚輩,早借土遁遁走,不敢露麵了。奇怪的是任由定海珠漫天亂飛,卻沒有一顆傷到敖青。


    敖青知道即便是殷武庚走火入魔了,他的內心深處也能分清敵我,他是不會傷害敖青的。“青兒快走!”慈航道人一把按住敖青的肩膀,將她猛然朝下界推去。這一推之力奇大,敖青控製不住身形往下界墜去。


    “殷武庚!殷武庚!”隨著敖青的聲音越來越遠,轉眼已經看不見人了。


    那邊殷武庚正打的興起,突然一道青光飛出將他裹了個結實。是一麵青色的旗子,這旗子喚作‘素色雲界旗’,乃是天地間五大寶旗之一,歸瑤池金母所有,也就是龍吉的母親。


    但是單憑一麵旗子怎麽可能困的住太乙金仙?殷武庚正要一口氣撐破這寶旗,兩道人影卻無聲無息的飄來。這兩人實在太快,不等殷武庚掙脫,隻見四隻手掌狠狠印在了殷武庚的天靈、心坎、背門、氣海四個大穴。仿佛雷霆萬鈞之力打入身體,殷武庚頓時大叫一聲昏厥過去。


    能一擊讓太乙金仙昏厥的人物,六界內屈指可數,隻怕隻有五大教主才有這般能耐。隻見殷武庚身前這人是趙公明,身後那人卻是個女子。這女子身披彩霞衣,麵目端莊,頭上裹著方巾,正是龍吉口中的雲霄仙子。


    這雲霄仙子本是截教上仙,與趙公明乃是兄妹。不過厲害的是,這位雲霄卻是昔日截教中唯一的一位進入大羅金仙初階的仙人,整整二十二萬年的道行,可謂傲視同群。隻可惜她與趙公明一樣,萬載道行一朝喪,做不成仙,隻屈居神道,連同瓊霄、碧霄兩個妹妹一起被封為三仙姑神。


    龍吉走上前稱讚了一句:“兩位昔日的大羅金仙聯手,果然厲害!”


    雲霄見了龍吉,微微頷首行禮道:“臣雲霄見過公主。”


    “有勞上神了。”龍吉應了一句,又見殷武庚麵罩烏雲、昏迷不醒,趕忙問道:“他怎麽樣了?”雲霄答道:“他法力雖霸道但道行尚淺,心智尚弱,控製不住體內浩瀚的仙力,待找個僻靜的地方讓我為他推宮運氣,疏通氣脈,便會醒來了。”


    龍吉點了點頭,一抬手暗念口訣收了素色雲界旗,對雲霄說道:“那就有勞上神了,請到後山將他救醒。”說罷吩咐黃天化去為雲霄護法。


    等殷武庚被帶走,龍吉踱著步子來到橫七豎八倒了一地的闡教上仙麵前。趙公明附耳低聲說道:“走了楊戩、韋護、金吒、木吒和敖青這些小輩,其餘的都在了。”


    龍吉點了點頭,似笑非笑道:“諸位上仙也是萬人敬仰的前輩,沒想到今日卻弄出這等暗算人的事情,說出去隻怕闡教顏麵掃地啊!”


    南極仙翁灰頭土臉,狼狽不堪,歎道:“奈何,此事非我等所願啊。貧道立誓,絕沒有讓楊戩下殺手。”


    “可是截教中人會信麽?你們打死了他們的大師姐,截教門人必不會善罷甘休。隻怕日後你們的洞府也不是什麽清淨福地了。何況教有教規,你們失言在先,下了殺手,這一局賭鬥也算是你們輸了,早晚還要將三口上古寶劍歸還截教。如此一來,闡教隻怕也要徹底的沉寂下去了。”


    “這……”九位上仙麵麵相覷,坐在地上隻是搖頭。隻有南極仙翁隱約感覺到了什麽,開口問龍吉:“公主,前番是公主不遺餘力促成二教來此賭鬥,如今變成這樣,還請公主指點,我等該如何是好?”


    龍吉開門見山,對諸仙說道:“既然如此,小女子也不繞彎子,諸位都是有名的金仙,二教相爭不知到何時方休,何必非要留在昆侖山終老呢?我天庭已經立了八部正神,掌管六界四方,若諸位前輩肯來天庭稱臣,自然是高官厚祿,蟠桃會上定有諸位之席。”龍吉說罷看向南極仙翁,又問:“仙翁,我說的對麽?”


    “這……”南極仙翁頓時不敢應答。而此刻其他諸仙才明白這位天庭的公主大費周章的原來是早有預謀,就是讓闡教諸位金仙俯首稱臣。


    “哼!”黃龍真人強忍五髒劇痛,罵道:“你這小丫頭,區區幾年道行,竟敢設局騙我們?自古仙為上,神為下,我等仙人自由自在,不服天地管,誰要去你那天庭為官?”


    “神為下?哼!”龍吉麵色變得鐵青,踱著步子慢條斯理的說道:“黃龍老兒,別敬酒不吃吃罰酒!當年封神之前,我帝父誠心邀請你等十二金仙入天庭為官,你等竟然抗旨不尊!你們的師父元始天尊這才想出了一個立封神榜的法子,好替你們擋了。以為我不知道麽?”


    “龍吉!”太乙真人喝道:“你別太狂妄了。天帝雖然是六界領袖,但是別忘了,我仙界還有鴻鈞老祖!你那天帝見了仙祖也休敢張狂。”


    龍吉嗬嗬一笑,“不錯,你們是有鴻鈞老祖撐腰。但我神界也有女媧娘娘,可謂是半斤八兩吧!闡截二教爭鬥本來就引的鴻鈞老祖不滿,特賜了三位教主三枚紅丸,誰敢爭鬥就會道行盡喪,我才不怕你們教主來興師問罪呢。”


    此時所有的諸仙都如墜冰窖,他們不敢相信,眼前這個區區道行的龍吉,竟然能將群仙玩弄於鼓掌之間,實在太可怕了……


    “士可殺不可辱!我等豈能叛教?”文殊、普賢、慈航眾仙站起身子,紛紛亮出手中法寶,要做最後一搏。眾仙盤算,就算趙公明厲害,也不可能同時敵的住九個人,隻要有一人上前製住龍吉,自然大局可定。


    “前輩要動手麽?”龍吉故作花容失色狀,退了兩步笑道:“小女子麵對諸位前輩豈敢托大?若是不亮出法寶豈不是看不起諸位?”說罷將手一揚祭出一個金光奕奕的金鬥來。


    “混元金鬥!?”南極仙翁見了這法寶暗叫不好,‘當年這十二金仙就是失手在這混元金鬥之下,沒想到這丫頭竟然有此法寶在手……’


    “鬥不過!快走!”南極仙翁慌忙衝眾人喊道,“快走!”


    八位金仙豈能不知道這混元金鬥的厲害,此寶乃是法寶中的上品,鴻蒙化生的先天靈寶。諸仙頓時麵如土色,紛紛想駕雲而走。


    “哪裏走?”龍吉輕笑一聲將混元金鬥祭在空中,隻見金光乍現,轉眼間八位金仙紛紛被吸入金鬥之內。龍吉接過金鬥,往地上一倒,那八位金仙頓時摔在地上渾渾噩噩,閉了泥丸宮,暈厥不醒了。


    “哈哈,這雲霄上神手中的法寶果然厲害呢!看來我要多玩幾天了!”龍吉十分滿意的說道。


    南極仙翁知道大勢已去,歎道:“請公主看在老臣的薄麵上,不要傷害諸位道友啊。”


    龍吉說道:“仙翁放心。我隻為招安,豈會傷害他們的性命,再說你上麵有師尊,我上麵也有帝父。小女子豈敢亂來?隻是讓這十二金仙共聚一堂,慢慢思量。什麽時候思量好了,什麽時候便自由了。”說罷吩咐趙公明將諸仙帶走。


    且說敖青落下擂鼓山,掉到了一個下界不知名的山穀。“哎呦!”敖青掙紮著爬起來,卻發現腳踝處一陣劇痛,顯然是跌傷了。


    “不知道殷武庚那傻小子怎麽樣了?”敖青望著高高的天空無可奈何,傷了腳,一時半會也駕不了雲了。


    遠處似乎有潺潺的流水聲,敖青沿著小道尋到河邊,用手捧起河水喝了兩口。突然間,不遠處的一個東西嚇了敖青一跳。準確的說,是一個趴在河邊的人,顯眼的鵝黃色讓敖青馬上跳了起來,“是楊戩?”


    原來楊戩被殷武庚一擊打下擂鼓山,那時楊戩失手打死了無當聖母正在驚愕中,沒來得及運起八九玄功,這一擊之力傷及五髒,足以讓他昏迷不醒了。巧的是,正好落在了離敖青不遠的地方。


    敖青雖然以前沒有跟楊戩見過麵,但好歹是一門之下,加上之前楊戩確實本領高超,身姿飄逸絕倫,讓敖青心生好感。此刻她小心翼翼的將楊戩翻過來,隻見他麵色鐵青,雙目緊閉,不過身上似乎沒什麽傷口。


    “楊戩。”敖青輕聲呼喚了一下,毫無反應,隨即從口中吐出水氣灌進楊戩的鼻竅。被這水氣一激,楊戩猛然咳嗽了兩聲睜開了眼睛。


    “是你?”楊戩一睜眼看到的是敖青,有些意外,隨即撐起身子四下看去,問:“我們這是在哪?”


    敖青指了指頭頂,“我們在擂鼓山的下麵。你我都跌落下來,正好落在了河邊。”


    “不好!”楊戩猛然想起方才發生的事,雙眼如猛虎般迸出精光,嚇了敖青一跳。“你幹嘛?”


    “我……我擔心殷武庚那小子瘋了一般,他會傷到諸位師叔的。”楊戩站起身運了口氣,發覺自己渾身酸痛,扯開胸口的衣服一看,兩道清晰的鞭痕印在胸口,這才知道八九玄功已被破了。


    敖青見楊戩要走又不走,問道:“你不是要上去幫忙麽?怎麽又不去了?”


    楊戩歎道:“我被殷武庚破了八九玄功,暫時無法變化騰飛,隻好等等再說了。對了,多謝青兒姑娘相救。”


    敖青‘哼’了一聲,一扭臉責怪道:“要說這個事都怪你!你幹嘛下手沒輕重,竟然打死了殷武庚的師父,要是我也跟你拚命啊!”


    “我……”楊戩一時語塞,他總覺得有古怪卻說不出來,隨即沉默了片刻,又說道:“青兒姑娘,你也是闡教門人,教有教規,我楊戩修行十萬載豈是隨意殺人之輩?我承認那番天印確實是南極師伯所賜,為的是出其不意打傷聖母。我記得很清楚,當時祭出番天印時,聖母已經抬頭看到了我,她理應用定海珠擋下,但不是不知為何她在那一瞬間愣了一下……”


    “你說的是真的?”敖青半信半疑。


    楊戩指天發誓,“我所說句句屬實。隻是……我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麽事讓聖母分心了一瞬間……”


    敖青沉思了片刻,因為她當時也在場,按楊戩所說她似乎也感覺到那一瞬間,無當聖母突然扭頭……


    “對,是扭頭。”敖青突然說道,“她把頭扭向了一邊,好像在找什麽……”


    二人突然想象到了什麽,異口同聲的喊了出來:“是龍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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