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之人問道:“我來問你,前日在城中當掉的珍珠可是這姑娘的?”老兩口齊聲道:“正是。”


    這人取出珍珠又問敖青:“請問姑娘,此物可是你的?”敖青氣憤難平,高聲答道:“正是。難道典當飾品也犯法不成?”


    “飾品?”來人聞言翻身下馬,冷笑道:“在下是這安邑總兵武羊,我在這城中許多年也不曾見過這等成色的珍珠,隻怕隻有王宮中才有這等貨色。你一個小小的丫鬟怎麽可能有這等貴重之物?從實招來!”


    敖青沒想到,本來自己是一片好心卻露富惹來來了麻煩。不禁手握寶劍,皺起了眉頭,‘跟這些人也說不清,不如看準時機救下老夫婦,殺了這班人。’


    殷武庚知道敖青的想法,伸手輕輕按住她手中的劍,對官兵說道:“這位官爺,實不相瞞,其實我二人是東海人士,家中以打漁為生,這顆珍珠確實是在下從一個巨蚌中偶得的,就當是……孝敬官爺了。請不要為難這對老夫婦。”


    “漁夫?”武羊看了二人手中提劍,哈哈笑道:“哪有漁夫整天舞刀弄劍的!分明是謊話!來人,將這一男一女拿下,帶回去嚴加審問。”這一聲令下,身後十幾名兵卒一擁而上,敖青那受得了這氣?猛然一掄水袖,將十幾名兵卒打的七零八落。


    “這……這女的會妖術!”武羊驚叫一聲,拔劍架在老丈脖子上,惡狠狠叫道:“膽敢反抗,我一劍劈了這兩個老東西!”


    “不要!”殷武庚又急又氣,跑上前叫道:“不要傷害他們,我跟你走!”說罷將手中寶劍噌的一甩,紮在了遠處的一棵歪脖子樹上。


    “青兒,放下劍!”殷武庚死也不願意連累老夫婦,朝著敖青使了個眼色。敖青氣的七竅冒煙,無奈的將劍扔在了地上。


    武羊一看頓時樂了,吩咐地上東倒西歪的兵卒,“他媽的,快點爬起來,把他們捆了扔在馬背上!”這些兵卒七手八腳的湧上來將殷武庚和敖青捆了,“好漂亮的小美人呢!不知是誰家的丫鬟!”有的兵卒嬉笑著,手上不老實的在敖青的身上摸了幾下,惡心的她仿佛吃了一隻死蒼蠅,但是為了保住老夫婦的性命,隻能強忍一時之氣了。


    殷武庚被捆的五花大綁,撂在了馬背上,由一名兵卒押著;敖青因為是女流,待遇稍微好一點,騎在馬上,背後一名兵卒手持短刃押著她。


    押走了二人,兵卒上前悄悄問武羊,“這對老夫婦如何處置?”


    武羊眼睛珠子一轉,露出一絲凶光,將手放在脖頸上一抹,低聲道:“這兩個老不死的知道的太多了,送他們下地府。”兵卒得令,拔出腰刀準備就地行刑,嚇得老夫婦求饒道:“官爺!官爺饒命啊!我們隻是老百姓啊!”


    殷武庚猛然聽到老夫婦哭喊心知不妙,拚命的扭著脖子看過去,大叫道:“住手!他們是無辜的!放了他們!”殷武庚此刻脖頸上的青筋爆現,眼珠子都要凸出來了,他從沒來沒有像現在一樣渴望,渴望體內金丹的那股力量立刻的發揮出來。


    隨著兩道鮮血濺在地上,老夫婦的人頭滾落在地上,那聲音仿佛重錘一般敲打著殷武庚的心,他感覺要窒息了,一股熱氣從丹田湧出直至心坎,仿佛淤積在了這裏,憋的他滿臉青紫,‘哇’的一口熱血從喉頭湧出,他趴在馬背上昏死了過去。


    “殺千刀的!”敖青見到這一幕猛然大喊一聲,這頭青龍怒了!隻見她渾身一震,幻化出一條龍型氣焰,直衝九霄,捆著她的繩索頓時斷成了粉末。隨著一聲龍吟,所有的馬兒都受了驚嚇紛紛四散而逃。緊接著一道白光如白龍吐信,瞬間將十幾名兵卒身首異處,血花漫天飛濺,端是淒美!


    武羊還沒回過神來,劍鋒已經抵在了自己的喉頭,他趕忙叫道:“劍下留人!劍下留人!小的有眼不識神仙!還請饒命,還請饒命啊!”


    敖青麵如寒鐵,目光如鷹,一字一句說道:“你記住了,殺你者,東海龍宮四公主敖青是也!記得給閻王說清楚!”話一落音,武羊的人頭立刻落地,腔中鮮血濺到了敖青臉上幾滴。


    敖青抹去血漬,望著一地的屍體歎道:“人間就算改朝換代又如何?不還是有善有惡?唉!”說罷轉身去尋找殷武庚。


    殷武庚剛才被受驚的馬兒摔下馬背,滾落到了一旁。敖青趕忙上前拍打了幾下,不見醒來,又朝著他的鼻竅處吹出一口清氣,還是不見醒。


    ‘不應該啊!’敖青心思,‘若是他暈厥,我用水澤之氣通入七竅應該能讓他醒來的……’她又將手一摸殷武庚的臉,仿佛摸到了一塊炭火,“哇,怎麽這麽燙?”再扒開胸膛的衣衫一看,殷武庚的整個身體已經通紅的仿佛火炭。


    “這……這如何是好。”敖青一時間手忙腳亂,突然間,她靈光一閃:‘對了!我聽說南海有一位慈航道人,專門救苦救難,號稱慈航普度。不如去求他搭救!’想到這,敖青也不顧的許多了,將身子一抖顯出了原形,乃是一條三丈多長的青龍!


    “這回你可欠我了一個大人情了!”青龍張開大口將殷武庚銜在口中,騰空往南海飛去了。


    南海,普陀山落伽洞。這裏乃是闡教十二金仙之一的慈航道人的道場,此仙有救苦救難之大慈悲之心,仙界中無人不知。此山有後人讚曰:普陀勝跡豈尋常?四海行人遠敬香;佛頂山高雲托月,梵音洞古霧成祥。鬆風慧解如來意,法雨禪修大道場,暮鼓晨鍾化愚頑,觀音苦海作慈航。


    這一日,慈航道人正在蓮花池邊修身養性,他麵如白玉,雙目微閉,身披白色道衣,十分端莊。突然聽到半空傳來一聲龍吟,道人睜開眼睛開去,一條青龍口中銜著一人落在了蓮花池邊。


    “你是哪裏來的青龍?”慈航道人問。


    青龍就地一滾化成人形,敖青起身朝著道人做了個揖,說道:“東海龍宮四公主敖青拜見慈航道人!請上仙救命啊!”


    “請起。”慈航道人將手一抬,示意敖青起身,問:“你有何難處?”


    敖青將昏迷的殷武庚翻了個身,焦急的說道:“上仙請看,這位是我的朋友,他不知何故變成了這般模樣……”


    慈航道人將手一揮,一陣風平地而起卷起殷武庚落在了蓮台前。“唔!奇哉!”慈航道人麵如冠玉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驚訝,隨即將手放在麵如紫金的殷武庚心坎和丹田上探了一探,心中一驚:‘此子體內竟然擁有如此浩瀚的法力,這等法力隻有我們的師尊這等混元無極大羅金仙才有啊!’


    慈航道人問道:“此子是何人?為何他體內潛藏著一股十分驚人的仙力?”


    敖青頓了頓,答道:“他……他是我的一個朋友,機緣巧合之下誤吞了一顆金丹,結果變成了這樣。”


    慈航道人觀察良久,緩緩說道:“此子福緣真個罕見!且不說這金丹從何而來,他區區一個凡人竟然能承受住這浩瀚的仙力,匪夷所思。不過他不懂仙道,不知如何吸納這浩瀚的仙力,這些仙力暫時被存儲在心坎、氣海等108個穴位之中。他似乎是因為情緒激動,導致走火入魔,大量的仙力被淤積在了心坎穴無法疏通,輕則筋骨盡廢,重則仙力無處宣泄,從心坎爆發,整個人頃刻化為齏粉,一命嗚呼。”


    “啊?”敖青聽了頓時花容失色,連連問道:“上仙,他……他還有救麽?”


    慈航道人看了敖青一眼,說道:“你說他是你的朋友,我來問你,你願意為救他付出代價麽?”


    “我……”敖青咬了咬嘴唇,心思:‘我雖然跟他認識的日子不長,但是他除了我也沒有第二個朋友了,救人救到底!’隨即點了點頭,“我願意!請上仙明示。”


    慈航道人幽幽道:“貧道若要幫他疏通真氣,將仙力引入108個穴道,絕非易事。哪怕稍有差池他就會爆體而亡。這需要耗我五百年的修為。貧道雖願普濟眾生,但我是應你的請求救人,所以你也要付出相應的代價。你是龍族,便留在貧道身邊當一名善財龍女,侍奉貧道五百年,五百年後還你自由之身。”


    “五百年……”敖青看著殷武庚奄奄一息的臉,心中輕輕歎了口氣,‘真不知道是不是我上輩子欠了你的,竟然要在此清修五百年來替你還債……希望你醒來之後別忘了我……’


    敖青銀牙一咬,點頭答允下來,“我答應你!請上仙即刻救治他。”


    “好!”慈航道人倒也痛快,隨即取來一個楊柳玉淨瓶,將瓊漿玉露滴入殷武庚的口中。“這是瓊漿玉露,能夠保住他的魂魄不散。”他說罷將一根楊柳枝在殷武庚身上劃過數遍,本來紅如炭火的膚色漸漸恢複原狀。


    “敖青,你要替我護法,三日內不能讓任何人前來打擾。”慈航道人吩咐了一句,讓敖青到洞口看著,自己則開始運用周天之力為殷武庚打通真氣。


    敖青心中忐忑不安,一是不知道殷武庚能不能逃過這一劫;二是擔心自己,自己乃是東海龍王的掌上明珠,就這樣不跟父王稟奏而草率的答應了慈航道人,畢竟五百年啊,不是五年,五十年,就算對龍族來說,也是頗為漫長的歲月。


    “管他呢!”敖青垂下眼,將頭埋在膝蓋,不去理會腦海中亂七八糟的想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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