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妹出刀!”任天白倒是不懼吳地道這雙掌下壓之勢,臂膀一挺,一圈一轉,帶起一陣外旋力道,吳地道原想著任天白就算不會撤招,該當也不會硬格自己這一招,見他胳膊轉動,也急忙變招,可那裏還變的過來,但覺一股勁力襲來,正將自己籠罩其中,別說變招,就是身形都拿捏不住,被任天白勁力一拉一推,竟是身不由己向著易昔撞了過去!


    易昔聽的任天白叫自己一聲,一時還未明白過來,隻當是任天白竟然不敵吳地道,要自己上前相助,急忙手中長刀揮出,與易棣兩人夾攻吳地道,吳天公頓時看出其中門道,掌勢連翻,急忙奔著易家兄妹而來,陡覺後心一陣勁風,便知任天白掌力已至,猛一咬牙,拚著背後受人一掌,也要逼開易家兄妹其中一人!


    “蠢!”任天白冷喝一聲,早已瞧出吳天公心思來,他對天公地道兄弟二人,原本有心存厭惡,此刻那裏還會手上留情,吳天公原打算一旦中掌,便借勢前躍,多少能消除些勁力,哪知任天白掌力及背,整個人如受重錘,偏生還被任天白掌力穩穩吸住,半步也向前不得,一口鮮血噴出,緩緩跪倒在地,吳地道更是一聲慘呼,他被任天白內勁所製,那裏還能抵擋住易家兄妹兩柄長刀,但見刀光交錯而下,兩條胳膊已是被斬落下來!


    “你不曾聽明白我剛才所說麽?”眼見天公地道兩大高手,在任天白手下走了不過三個回合,吳天公吐血倒地,吳地道失了雙臂,任天白卻是閑庭信步一般,恰恰踱到於牟身前,看著一臉驚恐的於牟道:“厙青環究竟在那裏?”


    “上上上上,都給我上呐!”馬公子突的像是瘋了一般,任天白這一手武功,著實出乎他意料之外,聽著天公地道兄弟兩人慘呼之聲,突的怔醒過來,一揮手中長刀,連聲喝令帶來的那些刀客動手,隻是這些刀客都是有些眼力的,此刻上前,不啻送命,就算沒有任天白,光易家兄妹兩把長刀,他們便接不下來,馬公子倒也機靈,一低頭瞅見地上躺著的程玉柔,就似瞧見一根救命稻草一般,長刀一晃,便要將程玉柔奪為人質,隻是他這心思剛起,早有一個人影搶了過來,手中拿著一根樹枝,來勢極快,正點在他手腕之上,頓時便是一個血洞!


    “想不到複朋友劍法也不弱呐!”任天白雖說站在於牟身前,可眼光始終留意場中動靜,馬公子想要挾持程玉柔之際,他身形本已微動,及至瞧見複動竹已經動手,便就此凝立,不過也瞧出複動竹這一刺之下,乃是一招頗為高明的劍法!


    “我這點本事,怎麽敢在任公子麵前稱不弱二字!”複動竹冷哼一聲,伸手將程玉柔扶了起來,手指連動,已是將程玉柔身上穴道解開!原本還呆呆站著的那些刀客,這時分卻是怔醒過來,對麵顯見人人都是高手,要是再不逃,怕是要逃不掉了,當下也顧不得馬公子,趁著複動竹說話之際,轉身便走!


    “你放開她!”陶仲突的一聲大喊,不顧自己身上還被繩索綁著,像個蟲子一般從地上彈了起來,又重重摔在地上,程玉柔本就受了驚嚇,身上無力,複動竹將她扶起,又給她解了穴道,從後麵看上去,就似複動竹將程玉柔抱在懷中一般,被陶仲看見,還當複動竹趁機輕薄自己妻子,哪能不慌?


    “還是我來罷!”易昔一時間也有些愣怔,要知道在當日在風陵渡,自己險些被天公地道兄弟擄走,沒成想今天遇見這兩人,竟然還是這般心思,隻說是必有一場苦戰,哪曉得任天白輕描淡寫之間,便讓天公地道身負重傷,恍惚之間竟是有些難以置信,直至陶仲這一聲大喝,才被驚醒過來,倒是瞧見複動竹替程玉柔解開穴道,趕忙過來扶住,陶仲這才心裏稍稍安定一些!


    “怎麽不肯說麽?”任天白站在於牟麵前,臉色愈來愈寒,隻是於牟這片刻就似失了魂一般,竟是一句話說不出來,任天白已是有些不耐煩起來,鼻端突的聞見一股臭氣,登時麵露厭惡,退開幾步,就見於牟兩腿之間已然濕答答的,分明是心中太過驚懼,大小便盡都有些控製不住!


    “虧你還是做過總捕的人!”這一下倒是出乎任天白意料之外,沒承想這位於總捕,竟然是如此慫包之人,隻得捂住鼻子,過來瞧著麵色慘白的馬公子,上下看了看道:“他既然不肯說,你來說,厙青環究竟在何處?”


    “我……我……我不知道……”馬公子看著任天白,身上抖若篩糠一般,顫這聲音道:“當……當真……不知……”他越說越是心中害怕,突的噗通一聲跪倒,連連磕頭道:“任……任哥兒……不不不,任公子……任大俠……我此前不該陷害你……可這都是陶……陶仲他們弄出來的……我那時……也不知道啊……你饒我一命……饒我一命吧……”


    “你不用求我!”任天白看著馬公子跟於牟兩人神情,便知道此刻怕是問不出什麽來,卻是冷笑一聲道:“你們兩人當日在華州大牢之中,的確害的我苦,不過任某不是記仇之人,我不會要你們性命!”


    “多謝任大俠,多謝任大俠!”馬公子聞聲頓時一喜,連連磕頭道:“任公子你大恩大德,馬某終生不忘,終生不忘……”


    “那倒不用!”任天白一臉厭惡打斷馬公子話頭,臉上有些嘲笑道:“不過你們當日陷我於華州大牢,任某免不得要將你們兩位也送回華州大牢去,你看這個還公平麽?”


    “啊!”馬公子聞言,頓時麵如死灰,於牟在一旁本就失了魂魄,聽見任天白這一句,喉嚨裏響了一聲,整個人便倒在地上,竟是被嚇的暈了過去,他們兩人如何聽不懂任天白這話意思,隻要他們被送回華州府,就憑他們在華州做下的幾樁滅門案子,怕是難逃一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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