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這些做什麽?”程捕頭坐在椅子上向後一靠,看著任天白有些詫異道:“這些卷宗裏也大都千篇一律,無非是刀傷劍傷,而今最為要緊的是捉住這些人,這仵作驗傷的卷宗,有什麽好瞧的?”


    任天白心裏暗自歎了一聲,這位程總捕能升任華州總捕,當真是陶仲之力,可他偏生又瞧不起陶仲,要是當年肯將女兒嫁給陶仲,如今豈不是少了許多事情?


    “任公子……”王川會也有些疑惑道:“程總捕說的不差,這些滅門案子,死者無非是死於刀劍之下,縱有些不同,也不過是爭鬥之際,被人以掌力所傷,可真要區分這些掌力所出,也著實是一大難事!”


    “王二哥多慮了!”任天白搖了搖頭道:“我如今有些疑心,華州的這兩件案子,跟河洛的並非是同一夥盜匪做下的!因此想調河洛這些案子的卷宗來看看!”


    “任公子,你這話說的有些過了罷!”程捕頭臉上一沉道:“如今華州兩件案子,跟河洛一帶所出,幾乎同出一轍,都是夤夜闖門入戶,劫殺良民,搶掠財物,分明是那一夥盜匪,在河洛一代連做大案,無處立足,這才遠遁關中之地,你如今不是一夥匪盜,那華州這兩件案子,又是什麽人所做?”


    “程總捕!”任天白向著程捕頭一拱手道:“據我所知,河洛所出命案,被劫的大都是一方富豪,且這些匪盜行事極為狠辣,往往都滅門而去,極少有人呼救,都是旁人過後才發覺,足見動手之人武功不弱,盡自能製住被害之人,而今華州兩件案子,許大戶並非是華州巨富,至於潼關郭家,別說在關中,就是在華州,在潼關城內外,也都算不上大戶,薄有餘財而已,而且郭家不過三十餘口,也可見這些匪盜雖有本事,卻說不上什麽高手,或許隻有一二高手而已!所以晚輩覺得,這些案件之中,必有蹊蹺之處,若是程總捕不肯,晚輩也隻好另尋他法了!”


    “任公子說的不錯……”王川會點了點頭,實則任天白所說,他心中也一直疑惑,便向著程捕頭道:“不管華州案子跟河洛案子是否相同,程總捕總是要調閱那邊案卷來瞧,如今也正是時候,要是遷延的久了,怕刑部要另行差人下來!”


    “還有一事!”任天白端起自己身邊茶碗,輕啜一口道:“方才馬捕頭說了,打劫郭家的那個盜匪頭子,從頭到尾始終不發一言,我冒昧揣測,此人若非是個啞巴,十有**便是華州人,深恐自己口音被人聽了出來!”


    “華州人?”在座諸人都麵露驚訝,依著任天白所言,華州這兩件案子,已是全然跟河洛那些案子不同,若那領頭的是華州人,那就是說,華州有人借著河洛案子,趁機作案,就是要將這名聲嫁給河洛那些人頭上,好讓自己逍遙法外!


    “馬捕頭,你親自去河洛走一遭!”程捕頭也是一臉凝重,不管任天白說的對與不對,自家知府已是限定自己一月之內破了這兩件案子,如今也隻能死馬當著活馬醫,便從身上拿出自己總捕令牌來,遞給馬捕頭道:“再去知府衙門,請一紙調文,速去河洛將這些卷宗調回!”


    “我看咱們也不要閑著!”王川會雙手一拍,看著在座的關中好漢們道:“既然任公子說此人或許是華州人,咱們也須出去走走,問問各處的朋友,看看有無異樣之輩這幾天在華州動作,間或打聽打聽別處消息,至夜須回,不過不能盡出,每一日須得留人在嚴家防守,今天便是任公子跟何三哥,不知幾位意下如何?”


    “敬聽王少當家吩咐!”這些漢子對王川會卻是言聽計從,當下分撥已定,王川會便向著任天白微微點頭,帶了一眾漢子出去,何三哥自也去嚴家宅中各處走動,偌大的一個前廳,隻剩下皺著眉頭的程總捕跟任天白兩人!


    “華陰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程總捕坐在那裏,半晌不言不語,讓任天白也頗有幾分尷尬,正說要起身離去,程總捕卻是聲音低沉道:“此前有些冤枉任公子,還望你不要往心裏去!”


    任天白臉上一怔,再看程總捕臉上似乎多了兩行老淚,連聲音都有些哽咽道:“千防萬防,家賊難防,我實沒想到,這丫頭竟然跟陶仲私下勾搭在一起,這幾年我竟然半點都未察覺,要不是你此次在華陰查了出來,我不知還要被這兩個畜生瞞到幾時?”


    任天白這下卻是明白過來,看來華陰那位老捕快,到底是將此事說給程家,程捕頭倒也不隱瞞此事,抹了一把眼淚道:“我之前曾跟這些捕快們私下說過,但能查出我家那丫頭下落,便有一百兩賞金,可我著實沒想到,此事竟是陶仲所為,他們既然私下勾搭這幾年,不如告訴我便罷,我隻當吃個悶虧,為何又要不聲不響逃走?”


    “程捕頭還不知馬公子等人回來之事麽?”任天白心裏倒是暗笑一聲,這位程捕頭一生算計,想要借著自己女兒謀個前程,不想讓陶仲占了先,隻是程玉柔跟陶仲兩人,想必也是傾心已久,程捕頭難道竟沒一絲察覺?因此心裏多少又有幾分可憐他。


    “我自然知道馬公子他們回來,可那又能如何?”程捕頭歎了一口氣道:“馬家已然不是當年馬大人還在的時候,馬公子想要在華州府翻些波浪起來,怕也不易,就算當年我曾將那丫頭許給姓馬的,他們隻需實話告訴我,難道我還護不住他們周全麽?”


    任天白凝神想了想,也覺得程捕頭這話有理,按說馬公子如今也該有些忌憚程捕頭才對,一來他乃是私離邊關,未必敢跟程捕頭當麵相對,二來這些人亡命江湖,也不敢跟官家打交道,陶仲是個心思靈動之人,自然也能想到這個道理,何必要帶著程玉柔遠走他鄉?


    23,你寂寞,小姐姐用電影溫暖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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