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鑽地龍,你這劍鞘那裏來的?”公孫無敵被任天白問的一怔,轉頭向著身邊那人道:“莫不是你拿了人家東西,被人家尋上門來了?”


    這位一直在旁邊給公孫無敵幫腔的漢子,本名姓丘,單名一個引字,是個極善鑽營的人,在雄雞寨也算是一個人物,隻是武功太差,因此始終坐不上第三把交椅,不過高司晨跟公孫無敵兩位寨主,對此人倒是頗為看重,見二寨主問了過來,頓時頭搖的撥浪鼓一般道:“沒有沒有,這劍鞘本就是我的,怎麽就成了別人的東西!”


    “喂!你聽見沒有!”公孫無敵一揮手中八棱鐵錘,朝著任天白道:“這是咱們鑽地龍兄弟的,你趕緊還回來!不然本寨主對你可不客氣!”


    “是你的?”任天白壓根不理公孫無敵,眼露凶光看著丘引道:“你自覺你配的上這劍鞘麽?你要是老實說,小爺我今天饒你不死,要是再敢狡辯,小心小爺我拆了你雄雞寨!”


    “喲嗬!”公孫無敵也有些火了起來,兩眼一瞪道:“你這後生,半夜闖寨不說,還如此口出狂言,一個破劍鞘,咱們有什麽不配的?你還想拆了咱們雄雞寨?你且來試試,看本寨主不把你錘成肉泥!”


    “那就領教公孫寨主本事了!”任天白將劍鞘往腰間一插,口中向著公孫無敵挑戰,可眼睛卻是一直瞧著有些神色慌張的丘引!


    “那就先吃老子一錘吧!”公孫無敵見任天白眼光瞧也不瞧自己,也有幾分詫異,順著他眼光一轉腦袋,心裏火氣更大,這要跟自己挑戰,竟然連自己看都不看,這叫堂堂左錘震元霸,右錘蕩嶽雲,左右雙錘震八閩,天下無人擋三錘的英名往那裏放?頓時大步跨出,呼的一聲響,一錘便照著任天白頭上砸了過來!


    “好大的力氣!”任天白聽著這一錘風聲,心裏也是微微一寒,江湖上神力之輩不少,可能有如眼前此人的,怕是不多,這兩柄鐵錘加在一起,差不多快到千斤左右,可眼前這漢子揮動起來,臉不紅,氣不喘,就跟使動兩柄單刀一樣,當下也不敢硬接,隻得先行避開!


    “剛才不是還要拆了咱們雄雞寨麽?”丘引在後看了數招,見任天白隻是左右躲閃,每每遇見公孫無敵鐵錘直擊要害,便趕忙閃開,不免有些得意起來,站在後麵叫道:“我看今天你先得被咱們二寨主拆了骨頭去,年紀不大,口氣倒是不小!”


    任天白此刻心裏卻是對公孫無敵有些佩服,鐵錘乃是外門兵器,多見於軍陣之中,隻是軍中錘法,大多並無什麽精妙地方,純屬以力製敵,因此軍中善用鐵錘之輩,大多都是天生神力,遠如李元霸,近如嶽雲,大明開國元勳,西平侯沐英,傳說也善使錘法,手中兩柄金錘無人能及!可公孫無敵這兩柄鐵錘非但沉重,舞動之間,招數也頗為精妙,上下回環,攻守兼備,分明是一路高明錘法,要想破招,又顧慮這鐵錘沉重,自己未必能接的下來!


    “要說咱們二寨主這兩柄八棱鐵錘,那可是江湖少有!”丘引在後得意洋洋道:“等閑江湖高手,隻見了如此沉重兵器,就已經嚇的腿肚子轉筋,那裏還敢上來硬拚,再說二寨主也不是隻有兩膀子力氣,他這路錘法,那也是當年從雲南平西侯府裏傳出來的!今天這小子看上去有些本事,不過還是得傷在咱們二寨主雙錘之下!你不見兩人過招到了現在,這小子連一錘都不敢接,真當咱們二寨主這天下無人擋三錘的名號是虛的麽?”


    “那我就接接看!”任天白到底少年心性,被丘引在後這一頓譏諷,卻是有些不服起來,當下潛運掌力,正遇公孫無敵一錘擋頭砸來,猛的右掌一翻,自下而上,使出十足勁力,嘭的一掌迎了上去,這也是他不敢大意,哪知手掌跟這鐵錘一觸,覺得似乎有些異樣,公孫無敵也不料任天白這下真敢硬接一錘,但覺手上一股大力湧到,這錘柄再也拿捏不住,滴溜溜飛上半空!


    這一下卻是人人愕然,就連任天白也怔在那裏,公孫無敵虎口震裂,捂著手滿臉懼意看著任天白,旁人卻都是一臉緊張看著天上,畢竟此刻乃是夜間,任天白一掌將鐵錘震飛到半空,還不知落在那裏,萬一要是砸在誰頭頂上,豈不是當場就要砸成肉餅!


    “二寨主,你……我的天爺……”丘引見公孫無敵手上帶傷,急走兩步,剛要問候一句,就覺麵前一道勁風,幾乎是擦著鼻尖而過,趕忙止步,嗵的一聲大響,被震飛在半空的鐵錘落了下來,饒是丘引見機的快,這要是再往前多走半步,就得被這鐵錘砸個頭破頸折!


    “好一個左錘震元霸!”任天白見著鐵錘落地動靜,心裏已然有些明白過來,按說如此沉重兵器從高處落下,動靜必然極大,少說也要在這地上砸個凹坑出來,可這鐵錘落下,卻是嗵一響而已,再看這鐵錘,已經有些走了樣子,過來提起一轉,一處被自己一掌打的凹了進去,借著對麵火把光亮瞧了瞧,已是明白過來,這鐵錘隻有外麵一層鐵皮是鐵,裏麵卻是用木頭削成錘胚,再將鐵皮緊緊貼上,合縫之處再貼上一層鐵皮,用大釘釘入,再將釘帽磨平,若不細看,便再難瞧得出來!


    “嗬嗬,看來這東西,到底見不得真人!”公孫無敵臉上懼意未退,又顯出幾分尷尬倆,幹笑一聲道:“要真是渾鐵的,也沒人能使得動不是?就我這樣子,一柄錘也有三四十斤呢!”他今天被人揭破,倒也不十分生氣,畢竟是個直性漢子,隻不過是要借著這鐵錘樣子唬唬人罷了,雖是如此,可這錘法做不得假,畢竟還是真的!


    “多少斤我不管,也跟我沒什麽關係!”任天白此刻反倒有些平心靜氣起來,看著站在原地瑟瑟發抖的丘引道:“還請這位大哥跟我實說,這劍鞘到底從那裏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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