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總捕,如今我師父遭了難,連顧某你也不敢相認了麽?”


    顧層雲見李入竹明明瞧見自己,卻是先跟和尚搭話,心裏未免有些不是滋味!柴影若更是眼神峻冷瞧著這位武昌府總捕!


    “顧蒼鷹這是哪裏話!”李入竹淡然一笑道:“李某豈是那種勢利之輩?不過你們既然跟著大和尚來,剛才那位小二哥又說是一位和尚相請,我自然要跟大和尚先見禮,顧蒼鷹又何必在意!”


    “李總捕!”柴影若麵無表情道:“我爹是在武昌府被錦衣衛帶走的,你該也是知道的罷?究竟是什麽人舉發我爹?”


    “柴大小姐……”李入竹低頭沉吟片刻,有些憾意道:“你既然知道是錦衣衛做的這個事情,我區區一個武昌府捕頭,又能知曉多少內情?不過說來也蹊蹺,按說錦衣衛辦事,向來密不透風,可柴總捕這個案子,最近幾天江湖上倒是有些風言風語,其中頗多猜測,想必李某也是你們心中所疑之一罷?”


    任天白看著李入竹,心裏有些詫異,這位武昌府總捕,看來當真是有些能耐,自柴正被拿的消息傳到幾人耳中,自己師父跟柴影若、顧層雲對那告密之人也是多有猜測,李入竹正是其中之一,顧層雲甚或連自己師父都一並懷疑在內,隻是這李入竹如何知道眾人所想?


    “這麽說來,柴總捕之事,江湖上傳出來的消息,不止是我們所想那些了?”不在和尚神色一動道:“久聞柴總捕消息靈通,不妨說說,其中還有什麽咱們不知道的?”


    “不瞞幾位說……”李入竹掃了一圈眾人道:“柴總捕此次來武昌,似乎是要查一查五行鏢局的底細,也曾夜探五行鏢局,還跟人動過手來!”


    “跟人動手?是什麽人跟我爹動手?”柴影若等不及李入竹把話說完,已經問了出來!


    “柴大小姐莫不要心急麽!”李入竹勸了一句,這才道:“柴總捕當夜回來,也曾跟我說過此事,可究竟是跟何人動手,他也有些不清不楚,隻知道此人武功頗高,並非是五行鏢局五門主之一!”


    “這麽說來,五行鏢局除了五門主之外,還另有高手了!”不在和尚點了點頭道:“那此事跟柴總捕被錦衣衛捉拿之事,又有什麽關係?”


    “大和尚這不是有些明知故問麽!”李入竹笑了一笑道:“五行鏢局這幾年間可說是乍然而起,就憑五門主的本事,想要在江湖之中這麽快出頭露麵,恐怕還有些不易,其中必有人所不知之事,就是遠揚鏢局,如今不也投靠了東廠麽?因此江湖上多有人疑心五行鏢局恐怕就是錦衣衛在背後支撐!”


    “我明白李總捕所言之意了!”顧層雲冷笑一聲道:“就是說這五行鏢局,乃是錦衣衛在江湖上的產業,我師父前去探究底細,未免讓錦衣衛有所提防,因此設計將他拿下?就是遠揚鏢局那位少總鏢頭投靠東廠,也是因知道這其中內情,想借著東廠之力,跟錦衣衛一較高下?”


    “哎!”李入竹急忙擺手道:“顧蒼鷹說話留意些,李某可從未說過這些話,隻是江湖流言如此,我聽了來,轉告幾位就是,李某著實不知這五行鏢局根底!”


    任天白不禁心裏叫了一聲老狐狸,李入竹著實有些油滑,剛才的話都是他說的,轉眼之間就以“流言”二字,先把自己撇清的一幹二淨。


    “顧公子說的也有幾分道理!”不在和尚點點頭道:“要是五行鏢局當真跟錦衣衛有些幹係,或許柴總捕當真是犯了他們忌諱也不一定!”


    “我也是這麽猜測!”李入竹口中仍是沒有實話,可神色好似有些不信道:“就算是柴總捕犯了錦衣衛的忌諱,可也犯不上給他安一個建文舊人的罪名,況且世上都知建文帝已經不在人世,拿住他舊臣,又能如何?”


    “這你就不明白了!”不在和尚似笑非笑道:“建文舊人這個罪名,可大可小,如今朝廷雖是對建文帝之事,並不十分忌諱,可也不願讓一些空穴來風攪的天下不安!要是被有心之人加以利用,那可就不是流言二字能掩蓋的了!”


    幾人正在說話,外麵街道上忽然傳來一陣喧嘩,柴影若先是一驚,腰間短劍出手,一步搶到窗邊,生怕是李入竹要將自己跟顧層雲一並拿下,在外麵布下埋伏!任天白心思同她一般,已是過來守住門口,兩眼緊盯李入竹!


    “屠少鏢頭!”柴影若向著窗外瞧了一瞧,並未有什麽捕快兵丁之類,純粹就是有人過路,街上行人擠來看熱鬧,瞧了幾眼,就見一人騎著高頭大馬,身後帶著些隨從,威勢赫赫,派頭比知府還要大些,正是遠揚鏢局那位少鏢頭屠非常,這臉色看上去雖有些不是太好,青白裏麵透著一絲血紅,可這架勢卻是不小,也不知道往哪裏去,路過知府衙門門前,也不下馬,就這麽張揚而過!


    “他這是要去那裏?”顧層雲瞧了瞧,臉上有些詫異,有些納悶道:“敢從知府衙門門前,如此大搖大擺而過,屠少鏢頭這膽子可是不小,李總捕,你們這些捕快都不管管麽?”


    “管?!”李入竹好似不認識顧層雲一樣,指著街上的屠非常道:“別說是我麽,如今就是知府大人也不敢管,屠少鏢頭如今可是東廠督公的幹兒子,你讓我去管?還是想讓我去東廠吃牢飯?”


    股曾雲被李入竹說的一臉尷尬,他一時倒是將這個事情給忘記了,依著屠非常今日身份,就是在京城,也少有人敢招惹,更何況是武昌?


    不在和尚卻沒起身,隻是向著窗外道:“這也不是回去鏢局的路,屠非常這是專門炫耀自己給一個老公兒當了兒子了?”


    “那倒不是!”李入竹道:“屠少總鏢頭此次回來遠揚鏢局,好像是將鏢局遷往兩廣一帶,從此再也不做鏢局生意,該做海上的買賣去了,今天也是啟程之日,你們過江的時候,沒瞧見江麵上那幾隻大船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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