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這對耳環,是為本店“太鳳閣”的鎮店寶貝之一,但今天為了慶祝開業十周年大酬賓,回饋新老客戶的厚愛,這對本來正常售價三百八十赤銀幣的耳環,現在不賣三百八,不賣二百八,不賣一百八……”


    “究竟賣多少呢?您就是想破了腦袋,也是決計猜不出來,相信在場也沒人可以猜的到,這位美女您說什麽?三十八?”


    那人群內出聲喊出“三十八”的,乃是一名濃妝豔抹的中年女人,立刻露出“我猜對了”的得意之色。


    奚掌櫃老臉上露出玩味笑容道:“抱歉,這位尊貴的夫人您也猜錯了,它也不賣三十八,因為它根本不要錢。”


    他麵向眾人,篤定無比的道:“它是今天大抽獎的獎品,但憑運氣獲得,分文不要。”


    “啊!不要錢?”人群之中,發出第三度的驚叫聲。


    大抽獎的獎品?這又是什麽意思?


    “不錯,自現在開始,隻要在本店選購首飾,購買價值一百枚赤銅幣以上者,均可領取到一張抽獎券,有機會參與我們今天的大抽獎。最終抽獎時間定為下午寅時,現在我宣布,購買即可開始!”


    奚掌櫃聲音不大,卻是引發了極大的反響,本在聆聽著女子們的神情,立刻開始近乎於癲狂。


    “衝啊!”


    無數的姑娘和大媽大嬸們,開始瘋狂衝進店內,挑選著自己需要、抑或並不需要的首飾,她們的目的很明確:


    花夠一百赤國銅幣以上,然後去賭一賭今天的運氣。


    哪怕這個運氣隻有千分之一,但是隻要有希望,就必須賭一賭,何況愛買本是女人的天性,就算沒有博中那對耳環,買點首飾回去也不吃虧不是?


    奚掌櫃眯起眼睛,望住這熱火朝天的場麵,簡直笑的合不攏嘴。


    這招“欲擒故縱”的營銷手段,果然是屢試不爽啊。


    買的總歸沒有賣的精明,其實這對吞金蟬耳環真實的價值,不過在二十赤銀幣而已,而出手打造的也不是甚麽魯二師傅,而是魯工門內的一名入室弟子。


    不過這種事隻要自己不說,魯二師傅總歸不會知道,就算知道了,也是他門下弟子不檢點而已,又跟他奚掌櫃有什麽幹係。


    這波搶購狂潮,估計從現在開始,可以一直持續到下午寅時,怎麽也能夠達到上千人,而店內的大部分首飾,可基本沒有低於一百銅幣的。


    如此一場活動算下來,按照店內首飾對半的毛利,怎麽也能賺足五百赤銀幣以上。


    若是運氣再好些,哪怕是上千銀幣,估計也不是什麽大問題。


    承如奚掌櫃所料,這場搶購大戰果然一直沒有消退的現象,而且一傳十,十傳百,到了下午,居然已經達到了一千三百多人次,加上陪同著老婆和戀人前來的那些倒黴家夥們,現場足足聚集了一千五百多人。


    眾望所歸的寅時,也終於如期到來,人頭簇擁中,人們皆是引頸期待。


    到了宣布抽獎的那一刻,不要說太鳳閣的搭建的臨時舞台前後,就是旁邊的街道,都已經被擠的水泄不通。


    無數人伸長了脖子,等待著抽獎的結果,而這對吞金蟬的耳環,究竟會花落誰家,也頓時成為所有人關注的焦點。


    奚掌櫃直接客串另外一把主持人,熱情洋溢道:


    “為了保證本次活動,絕對的公平公正公開,我們特地請到了東山鎮的副鎮長,林中嶽先生,前來抽取此次大獎的獲得者。”


    隨著他的介紹,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微笑著上了台。


    他十分親民的從抽獎箱裏,抽出了一張副券,隨即微笑著將它展開,清了清嗓子道:


    “現在我宣布,吞金蟬耳環的獲得者,乃是第四百……”


    人群中猛然傳出一片惋惜聲音,因為除了編號四百開頭的人之外,其他的號碼,已經全部失去了希望。


    “四百,六十……七號。”


    現場除了無數惋惜聲外,開始了短暫的靜默。有些人已經忍不住的四下張望,想要看看這位幸運者究竟是誰。


    “天啊,我的號碼是四百六十七!”


    人群中有一個少女,忽然發出驚喜的叫聲,然後拚命地捂出自己的嘴巴,似乎一顆心髒馬上要從胸腔中跳出來。


    她身著粗麻紅色棉襖,臉色漲紅,手中拿了一張抽獎券,似乎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而她的身邊,卻是一位身形傴僂的鬥笠老漢,正有些半呆的站著,有些不知所措的感覺。


    “哇哈哈哈,”大眼睛的紅襖少女,此刻忍不住開心的笑出聲來。


    她一手舉起抽獎券,一邊向老漢得意炫耀道:


    “哼,剛才爺爺你還說我什麽來著,亂花錢?不聽話?還說我要能中,你就回家做飯洗衣服,哈哈,這下您可糗大了。”


    那老漢有些無語的望住少女,嘴內卻是囁嚅道:“中獎了?好在我這幾天來的紅薯沒有白挖啊。”


    在場眾人的眼光皆是有些異樣,想不到這對蟬晶耳環的最終獲得者,居然是這樣一名土裏土氣的鄉下丫頭。


    正所謂明珠暗投,這對吞金蟬的蟬晶耳環,看來也沒有得遇其主。


    試想一名鄉下丫頭,成天跟莊稼黃泥、草雞黃牛打著交道,又有什麽可能將這對耳環的耀眼作用,發揮到淋漓盡致!


    當然,更多的人們還是滿含羨慕之色。


    人的運氣難以捉摸,眼看到這對耳環已經有了最終歸宿,大家隻好垂頭喪氣的離去,最多在心中埋怨自己的運氣不佳。


    奚掌櫃心裏也有些隱隱的失望之意。


    如果這耳環被一位大戶人家的小姐得到,那麽想必以後的“太鳳閣,”也會多出一名大主顧來,可如今居然被一名鄉下少女抽走,確實有點明珠暗投的意味。


    不過既然規則已定,自然不可輕易更改,他於是強自微笑著,請這位少女上台領獎。


    那鄉土氣息少女登時歡呼雀躍著奔上台來,欣喜異常的從奚掌櫃手裏接過耳環。


    “且慢!”


    那緩緩離去的人群裏,忽然傳出一個冷然聲音。


    隨即數名外門負劍弟子,簇擁著一名身材高挑,容顏俏麗的女孩,大步走上台來,直接行到那紅襖少女的旁邊。


    “這對耳環我看中了,所以我要了,自現在起,你現在有兩個選擇。”


    這名女孩臉上冷如冰霜,正冷冷的望住那名紅襖少女,那不屑眼神就象看著一個乞丐,她的語氣更是不容置疑的道:


    “一個選擇,是你把這耳環讓給我,我賞你點錢。另外一個選擇,就是我打你一頓,搶了你的耳環,一個大子兒也不給你。”


    事出突然,那紅襖少女聞聽此言,滿麵笑意登時直接僵化在臉上。


    這突然出現的女孩是誰?居然這麽霸道,要直接開搶!


    她自然不知道,在東瀾九峰外門中,能夠如此蠻橫不講理的女孩子,想必隻有一個人。


    這個人自然就是:


    淩雲門的大小姐,程晨兒。


    ……


    那抽獎的人群如今還未散光,此時見到有熱鬧可看,居然大都是停下了腳步,駐足原地,開始觀望指點起來。


    對他們來說,沒有中獎還在其次,看一場熱鬧,顯然更加令人期待。


    “聽你這話的意思,是在威脅我?”


    可憐兮兮的鄉下少女,眼神裏充滿疑惑的望著程晨兒,她仿佛沒有感覺到害怕和恐懼,隻是覺得十分不解。


    程晨兒聳了聳肩膀,冷笑一聲道:“怎麽,莫非我威脅的還不夠明顯麽?”


    “請給我一個理由,你憑什麽要搶我的東西?”少女不甘示弱,反而有些針鋒相對。


    程晨兒終於有所觸動,眼前這個鄉土氣息嚴重的少女,似乎並不是那麽容易妥協和就範。


    “理由?沒有甚麽理由,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本小姐看上了這對耳環。”


    她眼中射出咄咄逼人的凶光道:“你也許算不幸,因為你即將失去這對耳環。當然你也算幸運,因為你可以多要一點錢幣,本小姐若是開心的話,多賞你一些又有何妨?”


    其實程晨兒並非特別喜歡這對耳環,反而是故意的成分居多。


    看到別的女孩在她的麵前,帶著這麽好看的飾品,尤其對方還是一名鄉下姑娘,這反而是她最難以接受的。


    女孩們的心思,向來是世間最難以琢磨的東西。


    “你真好看。”紅襖少女冷不丁的說道。


    這句話頗有些奇怪,可隨即她的下一句話,立刻讓前麵這句奇怪話語,變成了一句徹底的慘句:


    “張口就要搶別人的東西,真不知害臊,莫非你真的以為,你長的真就那麽好看?”


    “臭丫頭,你敢罵我?”


    程晨兒的臉色變了,她俏麗的臉上似乎罩上了一層冰霜,柳眉倒豎道:“你可知道我是誰?莫非你想找死不成?”


    一個鄉下的土氣小妞,竟然也敢出口對她當麵辱罵,實在令她大為光火。


    “兩位姑娘,切莫傷了和氣,大家同屬東瀾宗屬下,萬事好商量嘛。”


    說話的是“太鳳閣”飾品店奚掌櫃,平日就見慣了這些女性顧客的無聊爭鬥,應付這樣的事情也非首次。


    他首先嚐試說服程晨兒道:“這位小姐,本店早就定下了規則,這對耳環已經屬於這位小姑娘,強行索取的話,似乎於理不合啊……”


    “住口,本小姐所說的話,就是規則。”


    程晨兒冷笑了一聲,對他的勸解之語,根本不予理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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