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大禹升帳議事。︽頂點小說,說道:“雖然塗嬌被劫失蹤,大家都感到很痛心。但是並不能因為這件事情,影響了我們挖河治水。玄弓、黃戈二人要一如既往地率領二萬民夫出工治水。四員天將可留下二人保衛治水民夫的安全,另外二人可在空中繼續尋找塗嬌的蹤影,我和幾位小兄弟仍舊沿著地麵尋找,一有消息,便互相通報一聲。”


    大禹一聲令下,各就各位,天將升到空中巡邏。凡將帶領民夫來到河邊治水。大禹正要起身出營,繼續尋找塗嬌。忽然伯益高聲說道:“大禹哥哥,快看,九尾白狐!”


    眾人聽說,都把眼光投向了伯益手指的方向。果然,一隻雪白的九尾白狐,旁若無人的從營門中跑了進來。九條毛絨絨的尾巴,向上豎起,像一把打開來的羽毛扇子。大搖大擺地直奔中軍大帳走了過來。


    伯益急忙從腰中抽出了寶劍,握在手中。上前攔住,高聲喝道:“孽畜,站住,這中軍大帳可是你來的地方嗎?”


    那九尾白狐走到了近前,突然之間站立了起來,瞬間變成了一個身穿白色衣裳的白胡子老人。隻見他白須白發,白淨的麵皮。二道白色的眉毛,二目放光,穿一身雪白的絲綢的衣裳,披著一件白色絲綢的鬥蓬,手中拿著一柄白色拂塵。臨風而立,仙風道骨,一派仙家的風範。


    大禹和幾個小兄弟見狀都是一愣。一個個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發生的這一切。一時還沒弄明白是怎麽一回事,都看得呆在了那裏。


    神農仔見狀,跑了過來,圍著白衣老人轉了一圈。然後仰起臉來問道:“老頭兒,你到底是人呢?還是白狐呢?”


    白衣老人哈哈一笑說道:“哈哈,你這個小娃娃問的有趣,那麽你都看見了什麽呢?”


    神農仔說道:“先前,我看見一隻九尾白狐,後來就看見他變成了白胡子老頭。”


    白衣老人說道:“那你說我是九尾白狐,我就是九尾白狐。你說我是白胡子老頭兒,我就是白胡子老頭兒。”


    這時勾股、九章也同時迎上前來,四個人將白衣老人圍在了中間。


    伯益手中擎著寶劍,問道:“那你到大禹治水的中軍大帳裏有何貴幹呢?”


    白衣老人又是“哈、哈、哈、哈”的一陣大笑,笑罷說道:“大禹的幾個小兄弟果然非同凡響,個個都是少年英才,不錯、不錯。”


    伯益摧促道:“我問你來到大禹治水的中軍大帳,有何貴幹,你還沒有回答呢?”


    這時大禹走了過來,說道:“兄弟們,對老人家不可失了禮數,大家都過來吧!”


    四個小兄弟這才撤了圍,回到了大禹的身邊。大禹抱拳拱手,向前問道:“不知老人家是何方神仙,到此有何貴幹?”


    九尾狐道:“我要見夏伯有重要的事情商量。”


    大禹道:“我正是大禹,老人家請坐,有事慢慢說來。”


    九尾白狐落坐後,上下打量大禹。隻見大禹頭戴鬥笠,身穿短卦、褲腿高挽,赤著雙腳,皮膚曬得黝黑。高大的身材,健壯的體魄,結實的肌肉。再往臉上看,烏黑發亮的濃發,健康紅潤的臉膛。劍眉、虎目、獅鼻、鷹喙,真是一表人才。口中自語道:“真是馬中的騏驥,人中的龍鳳。北鬥七星之下僅此一人而已,天下無雙。”


    大禹問道:“不知老人家見大禹有何事?”


    九尾白狐道:“聽說夏伯營中走失一個姑娘,被巫支祁的小妖劫持失蹤,不知可有此事?”


    大禹歎了一口氣,說道:“不瞞老人家說,大禹正為此事憂心如焚,也不知道眼下是生是死。大禹正準備再次出營尋找,老人家如果有一絲線索,大禹將不勝感激。”


    九尾白狐說道:“待我占上一卦。”


    說罷,閉上雙眼,伸出一隻手,掐著手指算了起來。片刻之後,九尾白狐睜開了雙眼,慢聲說道:“難道這個姑娘便是塗山國國君塗山侯的女兒塗嬌?”


    大禹答道:“正是”


    那九尾白狐又接著說道:“按照卦相看,這個塗嬌姑娘好象有神仙的的機緣。雖然蒙難,但是福大命大,又有神仙幫忙,因此並無性命之憂。”


    大禹說道:“還請老人家祥加指點。大禹恨不能立刻脅生雙翅,將塗嬌姑娘解救出來。”


    九尾白狐說道:“夏伯切莫著急,那塗嬌姑娘命中有此一劫,這也是天數,現在災期未滿,故爾夏伯還找不到她。”


    大禹急切地問道:“那得什麽時候才能見到她?”


    九尾白狐說道:“這就要看夏伯自己的態度了。”


    大禹問道:“我的態度?我的什麽態度?”


    九尾白狐說道:“對,我從夏伯剛才的說話中聽出來,夏伯對這個塗嬌姑娘的安危,甚是關切和牽掛,想必還有更深一層的感情關係吧。”


    大禹聽到這裏,臉色“乎”的一下就紅了,結結吧吧地說道:“這、這,不是這樣,不是這樣。”


    九尾白狐說道:“不瞞夏伯說,這裏麵有這樣一個關節,那就是,如果是親人來救塗嬌姑娘,那就易如反掌,如果是旁人去救塗嬌姑娘,就難上加難。因此,我才問夏伯是否與塗嬌有更進一步的關係。另外以前雖然不是,那麽從現在起,隻要夏伯答應,與塗山國聯姻,向塗山國求婚,娶塗嬌姑娘做妻子,這樣就打通了這道關節,這件事情立刻就好辦了。”


    大禹聽九尾白狐這樣一說,反而一時犯了難,於是沉吟不語。伯益在一旁聽得明白,這時插話說道:“大禹哥哥,塗嬌姐姐一直以來對你一往深情,她的一顆心早已經交給了你,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你向塗山國求婚,娶塗嬌姐姐為妻,這是早晚的事兒。眼下,在塗嬌姐姐生死存亡的危急時刻,你怎麽反而吞吞吐吐起來?難道這是一個男子漢,大丈夫應當有的擔當嗎?”


    大禹又歎了一口氣,說道:“我何嚐不想向塗山國求婚,娶塗嬌做妻子呢?隻因為我是朝庭的治水大臣,肩負著治理天下洪水的大任,如今雖然治水工作取得了階段性的勝利,可是這隻是一個良好的開關,今後治水的任務還很重,還有許多艱難險阻,攔在我們的麵前,我們正是任重而道遠。在這樣的時刻,我怎麽能因為兒女私情而耽誤了治水大業呢?”


    伯益一時被大禹說明得無話可說,於是用求援的眼神看著九尾白狐。九尾白狐到底是經多曆廣,見識不俗。看見伯益向自己示意,便說道:“夏伯之言差矣,自古男婚女嫁,本是人倫大事,婚姻隻會促使男人更有責任心,更有擔當,更能發奮圖強。從來沒聽說明婚姻會影響男人的事業,耽誤男人的前程之說。縱看古來聖賢,有那個是為了事業而終身不娶,一輩子單身的?難道黃帝、炎帝都是這樣的嗎?帝堯和帝舜都是這樣嗎?他們都不是。況且男婚女嫁,生兒育女,也是每一個成年男女對社會,對人類應負的責任和應盡的義務。如果成年男女都不婚配,都不生育。那麽再過百十年,人類豈不是要絕種嗎?如果人類都絕種了,那麽還要治水幹什麽?”


    一席話,說明得大禹無可辯駁,口中囁嚅道:“這個-----這個-----。”


    在伯益的鼓動下,四個小兄弟異口同聲地說道:“大禹哥哥快答應了吧!”“大禹哥哥快答應了吧!”“我們想念塗嬌姐姐。”


    大禹說道:“為了救塗嬌,讓我去做什麽我都甘心情願,娶塗嬌為妻,也是我一直以來的夢想。可是眼下治水大業正在關鍵時期,我怎麽能拋開治水大業,去求婚、娶親呢?治水工地上,二萬多民夫都在瞧著我的一舉一動呢!”


    九尾白狐說道:“不知道近日以來夏伯的治水工程進展得還順利嗎?”


    大禹答道:“並不順利。那淮河水妖巫支祁,每天夜裏都派小妖嘍囉們前來營寨騷擾,攪擾得滿營二萬多人整夜不得安寧。以致使人們白日裏幹起活來,無精打彩,沒有精神,兩天也幹不出平日一天幹的活來。”


    九尾白狐說道:“夏伯有所不知,治水淮河與治黃河,治九河有所不同。治水黃河、九河,夏伯采取的辦法都是‘倒著治’的辦法,就是首先從河流的入海口開始疏浚、疏通,河流的入海通道寬暢了,積存在中,上遊的洪水自然暢快下瀉,治水報捷,高奏凱歌。


    這淮河的不同,就是因為有“天下第一奇妖”巫支祁占據著淮河。巫支祁是依淮河之水而立身,依靠著淮河洪水才發跡的。水勢越大,他的勢力範圍便越大。因此,你來淮河治水,就是觸及了他的命脈,扼住了他的喉嚨。他怎能善罷甘休,讓你輕易地治水呢?他不但要搗亂,要抗爭,而且要打敗你,殺死你或者是趕走你。”


    大禹問道:“難道因為巫支祁凶惡,這淮河之水我就不治了嗎?”


    九尾白狐說道:“淮河的水當然還是要治,對於這個巫支祁,也要消滅。然而依你眼下用的辦法還不行,你住,他擾,你挖,他填。另外還綁架人質,在這種狀態下,你無法一心一意地治水。”


    大禹問道:“那依老神仙之見,我該如何辦呢?”


    九尾白狐說道:“要治淮河之水,必須首先與塗山國聯姻,塗山國是沿淮流域裏國力最為強盛的諸侯。你要借助途山國的力量,共同打敗淮河水妖巫支祁。”


    大禹說道:“可是巫支祁霸占千裏淮河,你進他就退,千裏淮河都有他的藏身之地,他就像一條泥鰍魚,抓不住,捉不著。”


    九尾白狐說道:“所以眼下你趁著營救塗嬌姑娘的這一契機,來一個一舉兩得。一是與塗山國聯姻,首先向塗山國求親,與塗嬌姑娘成婚。二是事先策劃停當,在與塗嬌姑娘成親的時候,引巫支祁出洞。然後與塗山國過一起打敗他。”


    大禹問道:“那巫支祁能來嗎?”


    九尾白狐說道:“那巫支祁如果打探到你到塗山國娶親,一定會趁你娶親的機會,以為你會麻痹大意,要打你一個冷不防。而你這一方呢,事先籌劃妥當,反而給他來一個引蛇出洞,一窩全端。”


    大禹大喜,說道:“好計,好計,就照老神仙說的辦。”


    九尾白狐說道:“這就叫一舉兩得,一方麵你與塗嬌姑娘成了親,另一方麵,又消滅了巫支祁,豈不美哉。”


    大禹說道:“怎奈塗山國距此千裏之遙,我若前去求親,往返需十天半月,再加上各種禮節,議式,總需一月有餘。我怎能因私廢公,擅離職守,脫離挖河治水的第一線,去求親呢?”


    九尾白狐說道:“不須夏伯親自到塗山國求親,隻須夏伯寫一紙求婚文書,再派一個使者前去。其餘的事情都交給老朽來辦。夏伯隻要抽出四天時間,親自到塗山國完婚便是。在這段時間裏夏伯盡可以一邊挖河治水,一邊布置捉拿巫支祁的戰略戰術。一邊等候佳音。”


    大禹問道:“那塗嬌怎麽辦?我們還要不要繼續尋找了呢?”


    九尾白狐說道:“目前塗嬌已經到了一個安全的地方,並無危險,夏伯盡可以放心。夏伯可以寫一篇求親的文表,再送上一件信物,作聘禮即可。”


    大禹問道:“男方向女方求婚,為什麽還要給女方送聘禮呢?”


    九尾白狐說道:“男方給女方送聘禮,一方麵是為了表明男方的誠意和對女方的重視。另一方麵是因為女人成婚之後,就要隨男人到男方家裏去過日子,不能在自己的父母跟前盡孝。為了報答父母對女兒的養育之恩,男方就要拿出一些財物來,送給女方的父母作為補償。”


    大禹說道:“求親的文表我可以就寫,可是能作聘禮的信物,我卻沒有。我這裏除了治水用的《天書》、《召神符籙》、赤碧二鑒、河圖、量天尺和開山神斧以外,別無長物,如何是好?”


    就在這時,忽然看見從空中飛來了一隻大鳥,渾身青色,唯獨臉孔是紅色的。飛到了帳前,噗啦啦地落到了地上。轉眼之間變成了一位大漢。穿一身青色的衣裳,紅色的臉膛,背後背著一個青布包袱。見到大禹後,抱拳行禮,說道:“夏伯別來無恙?”


    大禹一看,不是別人,正是西王母麵前的三青鳥之一的大鵹。急忙抱拳還禮,說道:“原來是西王母的使者大鵹,一向可好?”


    大鵹說道:“西王母知道你沒有娶親的聘禮,特派我來給你送來了一包珍寶。”說著上解下了身後背著的包袱,呈了上來。大禹雙手接了過來,打開一看,包袱裏都是翡翠、白玉、琥珀、瑪瑙、珍珠和黃金飾品,價值連城。大禹正在為沒有聘禮而為難,這一下好了。用這些珍寶做聘禮綽綽有餘了。


    大禹請大鵹代為向西王母致謝。大鵹向大禹告辭,轉過身向空中一縱,瞬間又變成了青鳥,飛回昆侖山向西王母複命去了。


    九尾白狐說道:“看來夏伯絕非凡人,求親結婚的事情都驚動了西王母,是西王母給出的聘禮。了不得,了不得。”


    大禹非常高興,這包禮物證明,連西王母也是讚成自己娶妻結婚的。思想上沒有了負擔,行動上便積極起來了。於是取出筆和竹簡,寫了一道婚書。婚書中寫道:“華夏治水大臣,夏伯大禹。謹向塗山國求親,求娶塗山侯之愛女塗嬌為妻。與塗山國永結姻親之好。懇請塗山侯許婚為盼。夏伯大禹拜上。”


    大禹寫好了婚書,九尾白狐說道:“夏伯可派一個求婚特使與老夫一起去到塗山國求婚,納聘。”


    大禹指著伯益說道:“伯益兄弟,這件事隻有你去辦最合適。就請你與老神仙一同前往塗山國跑一趟吧。”


    伯益說道:“大禹哥哥請放心,伯益一定不辱使命。把這件事情辦好,並且辦的風光,造出聲勢來,讓巫支祁都知道。”


    九尾白狐說道:“夏伯放心,那我們就前往塗山國說親去了。”


    大禹問道:“不知往返需要多少時日?”


    九尾白狐說道:“我們今日動身說媒、納聘禮,明日塗山國準備一天,後日夏伯即可前去成親。”


    大禹聽了這話嚇了一跳,說道:“怎麽這般神速?”


    九尾白狐說道:“這是非常時期的非常之事。遇到非常之事,就須用非常之法。我與伯益公子這一去,也就是一柱香的功夫,眨眼便到。


    再者,我本是塗山國的老祖仙,塗山國的事,我到那裏一說便成。做媒、下聘禮,隻是一個程序問題。後天便是辛日。辛日一早,我便來迎接夏伯,夏伯可騎乘著應龍前去成親。剩下的事情就由夏伯自己主張了。”


    說罷,拉住了伯益的手,往地上一滾,隨即又變成了九尾白狐的模樣,駕起一陣旋風,帶著伯益向西南方向刮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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