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家發生了一件驚天動地的事情,赤家管財務的數百下人被神秘人砍殺,一路阻攔的高手也被砍殺了數百人,就是一些赤家的嫡係也被砍殺了不少!


    除此之外府中二老爺的侍妾死在了自己的房間中,死狀極為淒慘怪異。


    這位侍妾房間裏多了一株兩丈寬的樹木,這樹木上麵到處都是尖刺,而這樹木好像是從她的身體中長出來的,緩緩地將她撐爆,樹的尖刺上麵到處掛滿了碎肉。


    身體雖然爆碎,但這侍妾妖媚的頭顱卻沒有一點損壞,她滿臉的痛苦,似乎是死前受了極大地折磨。


    這事自然引起了軒然大波,赤家三小姐此日就出動赤水堂數百高手準備揪出罪魁禍首,讓廬州武林震恐異常,生怕被赤家的怒火燒到。


    可是出乎所有人的預料,數十日後聲勢浩大的赤家卻是偃旗息鼓,不再追究此事,一副諱莫如深的姿態,讓武林中大為不解,當然這是後話。


    赤家血案小半日後。


    距離赤府數十裏外的一處小山邊上,生長著一排排高大的古樹,這些古樹最細的也要三四人合抱,最粗的就像是一座小屋。


    古樹下麵是一座座修葺華美的墳墓,這些都是赤家先人的墳墓,而這古樹林中便是赤家的祖墳。


    赤家祖墳分裏外三層,規格森嚴,所有的埋葬順序都是按照規矩來,沒人能夠例外。


    古樹最裏麵林隻有寥寥數十座墳墓,這些墳墓高大異常,而且修築也極為的講究,邊上都有著十數尊半人高的石雕,這裏沒有絲毫落塵,想來時常有人來此打掃,這裏便是赤家曆代家主或者赤家掌舵人的墳墓。


    往外麵半裏,墳墓便多了起來,這些墳墓也是很高大,隻是沒有裏麵墳墓華美罷了,這些墳墓墓碑的主人都是姓赤的,這些墓主就是赤家的其它後裔了。


    而在古樹林最外麵,還有更多的小墳,當然說這裏墳墓小隻是相比較而言的,這些墳墓還是比平常人家墳墓大上不少,全都是青石砌成的,上麵同樣幹淨無塵,這些外圍的墳墓大都是赤家弟子或者妾室之類的。


    這片古樹林外,還孤零零的躺著三座簡陋的孤墳,其中兩座長滿雜草,上麵還有許多小洞,也不知道是些什麽小動物在裏麵安了窩。


    還有一座墳墓土質還很新,看模樣是新建了不久,不過想來十來年過後,這墳墓怕是也要和它旁麵的兩座一樣,變成不起眼的小土堆,到處是小洞,漏風又漏雨。


    這座新墳旁麵正跪著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這少年一身華袍,儀表非凡,不過這時候卻哭的像個淚人,一副傷心欲絕的模樣,這少年似乎哭了多久,聲音早已沙啞了。


    少年身後還站著一個白袍老者,老者身上白袍纖塵不染,上麵還繡有一隻漆黑如墨的黑鶴,這一白一黑就好像是一幅傳神的水墨畫。


    “師尊,能不能將我娘親的墳遷到其它地方。”那跪在地上哭泣的少年突然轉過身來,問了一句他身後的老者。


    “可以,你是打算遷到那祖墳裏麵嗎?”老者眉尖一挑,然後皺了皺眉的問道。


    “祖墳?那是誰的祖墳!”少年雙手使勁的一捶地。


    “我八歲的時候,生了重病,是娘抱著我敲了一個又一個醫館的大門,可那赤家呢!他們在哪?”赤雨棄雙目通紅,眼淚再次流了下來。


    “娘親被赤家囚禁了一輩子,我不能在娘親活著的時候帶她離開,是我不孝,現在娘親不在了,我不想她以後還要葬在這裏。”少年輕輕的喃喃,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和墳墓說話。


    然後這少年就呆呆的不動了。


    雖然赤雨棄已經將牽扯到他娘親的仇人手刃了,可他還是有滿腔的仇恨,這些的仇恨還沒有發泄的對象,憋在心中難受得很。


    赤雨棄越憋越難受,直到他感覺胸口憋悶異常,一口氣沒上來,直接就暈了過去,不過他才倒下去兩息功夫,就一個抽搐蹦了起來,雙目通紅異常。


    “殺,殺,我要殺光你們。”赤雨棄滿目凶光,直撲著他身後的老者而去。


    老者見赤雨棄凶猛的撲上來,卻也不慌張,他單手一揮,直接扣在了赤雨棄的天靈蓋上,任憑赤雨棄如何掙紮也掙脫不了老者的手掌。


    “看來此事對他的影響還真是大,現在就產生了心魔,此事怕是要妥善處理了,不然他以後的修煉之路怕是不好走啊,可是天靈根啊,心情還如此對胃口,可不能就這麽廢了。”老者雙指微微一用力,他掌下的少年就安靜下來。


    “醒來。”老者低喝一聲。


    赤雨棄聽見老者一聲低喝後,腦中便是一陣震蕩,他眼中的殺戮之意也漸漸消退。


    半日後,距離赤家數百裏外的一處小山穀中,這處山穀有茂密的樹林,清澈的溪流,溪流中還有些五彩的小魚遊來遊去,景色異常秀麗。


    赤雨棄將她母親的墳墓遷到了這裏,此處依山傍水,是個不錯的地方,此外這裏人煙稀少,不用擔心有人會打擾到他母親的安寧。


    而且張大嬸也被赤雨棄的師傅帶到了這裏,主要是赤雨棄怕張大嬸被赤家的人追究,雖然張大嬸沒有殺任何一個人。


    赤雨棄清楚的知道赤家向來是不講道理的,他們從來都是寧可錯殺一千也絕不放過一個,此次赤家這次死了如此多的人,絕不會善罷甘休。


    赤雨棄讓他師父將張大嬸帶到這裏還有一個原因,他以後不可能長住在母親的墳墓旁,總需要有個人在祭日時幫他掃掃墓。


    “你可當真想好了,要離開吳國,隨我去甲越國?”白袍老者見赤雨棄的心情稍微好了點就開口問道。


    “師尊救我出朱赤園,還助我手刃仇人,赤雨棄沒有什麽好報答的,隻能以後跟在師尊身邊,侍奉師尊,以求報答師尊的恩情!”赤雨棄俯身拜倒,恭敬的說道。


    赤雨棄心中真的很感謝眼前的這個老人,要不是這老者,他現在還傻傻呆在朱赤園中,被那群口是心非的人欺騙,母親可真就死得不明不白了!


    而且憑他自己的力量完全不可能報仇,要不是眼前這老者,那個賤人現在說不定還在喝蓮子羹呢!


    “好,資質絕佳,心性也不錯,自現在起,老夫鶴氣真人收赤雨棄為關門弟子,赤雨棄你可願意!”老者神色一正,聲音低沉的問道。


    赤雨棄聞言後當即跪倒在地,幹脆利落的連叩數頭:“赤雨棄願意。”


    “好好好。”鶴氣真人撫掌一笑,單手輕輕一揮,赤雨棄就被托了起來,此時他看向赤雨棄的眼神中全是喜愛。


    突然鶴氣真人笑臉一收,他皺著眉頭望向了遠處,眼神中有些嚴肅。


    赤雨棄見鶴氣真人的臉色有變,便有些疑惑的朝著他盯著的方向望過去,但入眼的完全是地平線,沒有任何的異常。


    但馬上赤雨棄就看見了一個小黑點,而且這個黑點還在不斷地變大,似乎在飛快的靠近。


    鶴氣真人雙目一閉,但隨後就睜開了,此時他神色一陣放鬆,雙手倒背,嘴角還露出一絲的譏笑。


    那黑影的速度非常快,十幾個呼吸功夫就出現在了鶴氣真人和赤雨棄身前數百丈,不過此時這道身影並沒有靠近的打算,而是和鶴氣真人遠遠地對峙起來了。


    “我當是哪位道友大駕光臨呢,原來是甲越國的鶴氣道友,不知道友到我吳國來作甚?”那黑影露出麵目來,原來是一個穿著黑袍的中年大漢。


    “哈哈,反正你也能看出來,也就不瞞你了,你要是知道我甲越國也有個靈根天成的小家夥,怕是也要忍不住把他偷到你們吳國來。”鶴氣真人雙手一背,嗬嗬的笑道。


    “什麽,天靈根,這少年是天靈根,還是我吳國人。”那大漢眉頭一皺,目光中閃過一絲精光,急奔赤雨棄而去。


    鶴氣真人怎會讓他得逞,袖袍一揮,直接就將那道精光化解的無影無蹤。


    “嗬嗬,車崎子你敢動我的弟子,是想申量一下老夫的手段嘍。”鶴氣真人目光一冷,渾身氣勢暴漲起來,不一會兒就像是一座高不可攀的巨峰,渾身上下透著壓迫性的氣勢。


    這鶴氣真人的威勢似乎隻是針對數百丈外的黑袍大漢,他身後的赤雨棄神態自若,似乎是沒有受到一點的影響。


    那個叫做車崎子的大漢感受到了這股氣勢,神色立刻一變,想也不想的倒飛而走。


    “今日若是你師兄在此,那便還有可能留下這少年,你嗎,嗬嗬。”鶴氣真人見車崎子倒飛而走不由得一聲冷笑。


    “徒兒,我們回甲越國,放心,若不出意外,數年之後你就可以回來了。”鶴氣真人一揮手,這兩人便在原地消失不見了。


    半日後,那身穿黑袍的大漢獨自站在一片荒漠的一處石壁前,四周炎熱的空氣似乎對他一點影響都沒有。


    這時從石壁中走出了一個青年文士,羽扇綸巾的,頗有一番氣質。


    “師兄,那鶴氣老怪真是可氣,我吳國的天靈根就被他這樣拐走了。”那黑袍大漢見青年文士走了出來便是一喜。


    “已經拐走了,再懊悔也沒用,再說資質隻是一部分,天靈根沒什麽,你我也不是天靈根!還不是修煉到這地步!此事倒不必放在心上,我關心的是這鶴氣老怪來我吳國是否隻是為了接這個天靈根,若是他暗地做了些動作就不好了,你問一下其他宗門有何異常。還有我的壽元將近,此次將閉生死關,沒什麽極為重要的事情盡量不要來尋我了。”青年文士語氣淡然,似乎對那天靈根一點也不在乎。


    “生死關!師兄你此次突破的幾率有多大。”黑袍大漢聞言心中一驚,眼中露出一絲的憂色。


    “哪裏來的幾率,死中求生罷了,若是我真的失敗了,那宗門便要交到你手中了,莫要讓宗門在你這一代斷了傳承,那我等還有何臉麵去見宗門的前輩。”青年文士幽幽一歎。


    “師兄,一定能突破的,不然我一個怎能守住宗門!”黑袍大漢上前一步,神情有些焦急,看他師兄的模樣倒是自己先沒了突破的信心。


    “我累了,你退下吧。”那青年文士轉身融入石壁中,也不願再多說些什麽。


    “師兄,師兄……”


    “去吧,去吧。”從石壁中傳來淡淡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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